第七十五章 看裏面穿沒穿
桑榆震驚得瞳孔張大,懊惱地噴出一口熱氣撒在男人胸膛上,腦袋將面前的肉體當成人牆,“哐哐”朝上頭砸。
丟人啊!
戚淮肆被她一系列小動作搞得心煩不已,本來在床上的慾望就沒有完全得到疏解,本想着放她一馬,現在倒好兩人貼得這麼緊,她一雙作亂的小手還不停在他腰腹位置徘徊,隱隱壓抑的慾望又有了冒頭的趨勢。
桑榆第一時間感受到男人的變化,頭皮陣陣發麻。
心裏痛罵戚淮肆無數遍:狗男人,聽到有美女送上門,激動成這樣。
今天如果不是她在這兒,是不是站在花灑下的就是他們兩個了?
戚淮肆心煩意亂,出口語氣越發沖:“我再說一遍,不需要,時笙,別把自己搞得太掉價。”
“我……”
時笙像被打擊得厲害,支支吾吾很久,終究沒再繼續。
戚淮肆貌似也察覺到語氣過於生硬,軟了好幾度的聲音落在桑榆頭上:“我保證不會有人用這事威脅你,回去路上小心些,別再被狗仔碰上。”
時笙神色稍緩,很快應了一聲,退出浴室。
餘暉還等在外面,見到她出來不動聲色上前:“時笙小姐,我送您下樓。”
他走在前面,幫時笙開門,沒注意到身後女人一雙美目,死死盯着門口衣帽架上的米色女士大衣。
時笙短暫的震驚過後,腦子裏飛速運轉起來。
很年輕的款式,不可能是長輩落在這裏的。
員工的服裝更不可能出現在老總休息室內。
阿肆的房間來過年輕女人!
還是說,有女人正在房間裏。
時笙幾乎是下意識轉身朝浴室走去,沒走兩步腳步頓住,目光幽幽恨不得將門板砸出個洞。
血液在身體裏崩騰不休,她咬緊了牙,使出全身的力氣才穩定住情緒。
她不能進去。
如果沒有別的女人,她疑神疑鬼一定會讓戚淮肆生氣。
如果有……
她又能怎麼辦?
紅姐說過,沒有男人不偷腥,像阿肆這樣身居高位的男人,撲上來的狐狸精數不勝數,她能防得了一個,防不了一群。
時笙拳頭使勁捏着,蔥白似的指甲陷入掌心的肉中,她彷彿感受不到疼痛,勒出一道道血痕。
腳步聲退出房間后,“嘭”地傳來房門落鎖的聲音。
桑榆終於長噓出一口氣,往後退好幾步,遠離男人的懷抱。
渾身濕漉漉,沒有一片地方是乾的,狼狽不堪,反觀男人從浴室里出來,扯過一旁的浴巾裹上,依舊是滿身貴氣,姿態散漫的麓城肆爺。
從浴室出來,沒了暖氣環繞,桑榆冷得直發抖,麓城的秋天來得早,溫度看着高,其實濕氣重,連衣裙穿在身上越發冷,還不如脫了暖和。
“啊秋~”桑榆打了個噴嚏,她得把衣服脫了,不然明天一定感冒。
她周末還接了商演主持的私活兒,不能倒下。
桑榆從戚淮肆身旁擦身而過,拿下掛在衣帽架上的大衣。
她知道男人看不清,也不端着,當著他的面開始脫衣服。
拉鏈“滋啦”一滑到底,像是朵黑色花瓣綻放在她腳邊,跟正中心雪白的腳腕形成鮮明對比。
貼身的內衣也被浸濕,她猶豫幾秒,終是沒有脫下,套上米色羊絨大衣,將腰間的系帶紮緊,仔細檢查確定不會春光外泄。
戚淮肆不知何時站到她身後,寬大的手掌從大衣上方領口位置探進去,停在某處渾圓,用力掐着,聲音不滿:“穿成這樣出去?桑榆,我剛說過的話,怎麼快就忘了?”
他說什麼了?
哦,他不在的日子不能出去勾引男人。
桑榆用力推開男人的手:“沒人會像肆爺一樣,把手伸進人家大衣里,看裏面穿沒穿。”
戚淮肆被這話氣樂了,聽着像在說他是變態。
他解開她腰間的系帶,衣領往下一拽,大衣立刻從她身上脫下來,動作順滑一氣呵成。
“去櫥櫃裏選,上面,下面,缺一樣打斷你的腿。”
桑榆渾身只穿了兩件薄如蟬翼的布料,此刻在男人的注視中泛起點點粉色。
知道眼前的男人看不清,她還是心跳得如同打鼓一樣。
黑色波浪卷長發,被她撥到胸前,堪堪遮住半片春光。
櫥櫃裏的衣服大多是西裝,每一套搭配整齊。
褲子太長,版型對於桑榆來說太過肥大,根本穿不出去。
她挑選半天,終於在角落裏發現一件沒拆吊牌的白色羊駝毛衣,瞧着眼熟,像是最近在網上很流行的明星同款。
戚淮肆見他半天沒動靜,不耐煩地催促:“很難選嗎?”
桑榆小心翼翼問:“這件白色毛衣可以嗎?”
戚淮肆頭都沒抬:“隨便。”
羊駝毛衣質感很好,摸起來價格不菲,穿在她身上剛好到大腿位置。
“好了。”
戚淮肆抬起頭,臉上又露出不悅的神色:“我沒瞎。”下面沒穿。
“褲子不合適,大衣裹上沒人能瞧見的!”
戚淮肆沒再說什麼,走出房間,再回來時丟給桑榆一包葯。
打開一看,是左西孟。
她先是一愣,然後跑到先前放葯的桌旁,打開塑料包裝,看到上面的藥名。
“防脫生髮……”她哽了一下,“謝謝肆爺。”
戚淮肆換好衣服,頭都沒回:“我得了我該得的,你自然也應該拿走你該得的,我是商人,在商言商。”
餘暉送桑榆下樓時,她把防脫葯又重新還給他。
“我還以為,桑小姐也有這方面的需求。”
桑榆頓了頓,想到戚淮肆每回做事時都喜歡拽她頭髮,手掌忍不住撫上腦頂:“有用嗎,這葯?”
餘暉道:“還在使用階段,不知道藥效。”將人送下樓后,便重新坐電梯離開。
負一樓人跡稀少,桑榆看了眼時間,下午半天的班又要泡湯。
她正想着去附近吃點東西,肩膀突然被人遏制住,一抹人影竄到面前,
“賤人。”
一聲響亮的巴掌伴隨着辱罵聲,落在桑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