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家的老黑
俗話說:雞無六載,犬不八年。
小時候我家裏養着一條大黑狗,全身通黑沒有一點雜色。
我奶奶常說它是二郎神的哮天犬,通人性,自我有記憶時它就陪伴着我。
聽奶奶說這條狗是我爺爺在路邊撿的,只給了它半塊窩窩頭,它就跟我爺爺來到了家裏。
爺爺見它可憐,就好心收留了它,一晃也有三四年了。
第五年的時候,媽媽生了我,奇怪的是我出生時沒有哭,在我們老家那邊這是非常不吉利的,再加上我是女孩,奶奶又比較迷信。
經常絮絮叨叨地說我是剋星,會給家裏帶來災難,更是教使爸爸把我給扔了。
幸好一瞎眼乞丐從我家路過,乞討時了解了情況,瞎眼乞丐聽后卻笑呵呵地說:“恭喜,恭喜,此女將來必定大富大貴。”
奶奶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氣憤地說道:“一個臭丫頭片子,能有什麼大富大貴的。”
我爺爺老實巴交的,雖說見我是女兒身,但畢竟也是柳家的一點血脈。
爺爺常年在外闖蕩,或多或少的聽人說瞎子算命最厲害,又見那瞎眼乞丐衣裳雖然破破爛爛的,身上卻有一種神秘的氣勢,於是客氣問道:“老先生,我家孫女從出生到現在還沒開口,您看這……”
瞎子乞丐“呵呵”笑道:“這個好辦。”
他向後面轉去,徑直的走向狗窩,爺爺、奶奶、爸爸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只見那瞎子乞丐輕輕地拍了拍我家的黑狗,說來也怪,平常這狗看到陌生人都會狂叫不止,今天也不知怎滴,竟如此乖巧。
“那女娃娃便是你的主人,將來你的就會她,五歲之前你護在她身邊吧。”
說完之後,瞎子乞丐又來到我跟前,對着我說道:“放心吧!有它在,沒事的。”
瞎子乞丐說完以後,我就嚎嚎大哭,爺爺、奶奶直呼神了,爸爸更是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磕頭道謝。
爺爺為表謝意,給了瞎子乞丐兩塊銀元,又讓爸爸準備了一些白面饅頭,誰料瞎子乞丐竟然直接拒絕了,說道:“我和這女娃有緣,將來還會再見的。”
說罷走向門外,當爸爸追出來時,早已不見瞎子乞丐的蹤影了。
爸爸回到家,和奶奶他們一起商量着給我取名字,我家姓柳,家裏都盼望着我是兒子,只可惜天不遂人願,於是為了渴望得到“兒子”,給我取名叫愛兒,柳愛兒。
別看我是女孩,從小調皮搗蛋,上樹爬牆都是家常便飯。
每次出去玩耍我家的大黑狗就跟在我屁股後面,看着它那一身的黑毛,我就給它取了個名字——老黑。
有老黑在我身邊陪着,我的膽子也大了許多,有次出去玩兒,遇到了同村的四個男孩,他們罵我跟狗一起玩,笑話我,我實在聽不下去,出手打了他們四個人。
老黑則蹲坐在一旁,時不時的叫上兩聲,像是在給我加油打氣。
四個男孩被我打的哭爹喊媽的,很快便逃沒了身影。
晚上回家時他們四人都領着爸媽來我家鬧,看着四個人鼻青臉腫的樣子,我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奶奶拿起掃帚就往我身上招呼,我家老黑蹭一下跳了出來,咬住奶奶手裏的掃帚,我趁機跑了出去,奶奶生氣地罵了幾句,又給其他四人說好話,最後這才算了事。
就這樣我到了五歲,在這一年發生了改變我一生的事情。
這天我和老黑像往常一樣出去玩,在我們村的西面都是一座座孤墳,小時候不懂事,我隨便找了個墳頭坐了上去,老黑則在一旁蹲坐着。
不知怎得,我在上面玩的好好的,突然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了。
“汪汪!汪汪!汪汪!”
老黑連叫三聲,我驚的一身冷汗,因為老黑只有遇到危險的時候才會叫,而今天它竟然連叫三聲,當時我害怕極了。
“老黑,怎麼了?”
“汪汪!”
老黑叫了聲候便沒有了動靜,任憑我怎樣呼喚就是沒反應。
“老黑,老黑……”
“愛兒,愛兒。”
“看,愛兒醒了。”
我隱約聽到爸爸的聲音,他急忙把我抱起來,我媽則在一旁哭成了淚人。
奶奶在一旁嘮叨:“去哪裏玩不好呀!非的去墳地里玩,這下好了吧!只可惜那條黑狗了。”
“老黑?”我瞪大雙眼看向爺爺。
爺爺嘆氣道:“唉!昨晚見你很晚沒回家,我們便到處找你,最後在西邊墳地找到的你,老黑奄奄一息的躺在你身邊,身上到處都是撕咬的痕迹,而且……”
爺爺已經說不下去了,畢竟他與老黑相伴的時間最長了。
爸爸接過來說道:“老黑的眼睛像是被人挖了,我們趕到時,它才死了,像是專門等我們過來一樣。”
“眼睛?”
我這才猛然想起來,坐在墳上的時候的事,突然我的眼睛也開始劇烈疼痛。
“啊!我的眼睛好痛……”
媽媽緊張的托着我的臉,仔細看着我的眼睛。
“呀!狗蛋(這是我爸的小名。)你看咱閨女的眼,怎麼這樣?”
說著爸爸湊了過來,看到我的眼睛后,爸爸嚇得倒退了兩步。
“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奶奶在一旁生氣的說道:“哎吆!這肯定是招惹了不幹凈的東西,真是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