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羅卿的小心思
沒理會落荒而逃的馬傑。
易立走到小木櫃旁,正想給自己沖杯茶,可還未動手,於海棠就近身前來接過他手上的茶葉,幫他泡茶的同時並開口問道:
“師傅,聽說你昨兒個又辦了件大案”
“嘿這算啥”易立不以為然道:“碰巧罷了。”
於海棠卻一臉正義凜然的反駁了他的觀點:
“侵佔公家財產啊,還是供銷科的工作人員,這在咱軋鋼廠可不多見,這樣的蛀蟲,是絕對要清除出我們的隊伍。”
“師傅,你放心,我一定支持你。”
眼瞅着神情肅穆的於海棠,易立沒想到她居然如此富有正義感,這點倒是和劇中如出一轍。
和易立的打算相同,路線,一定要堅定不移的貫徹,哪怕暫時是黑暗的,也不能摻雜進去,不然到時候風向一過,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正打算接過茶杯獨自一人貓角落去享清閑,一陣不同於於海棠身上的雪花膏味兒突然竄入易立的鼻腔。
不用猜,這清香,定是羅卿無疑,昨晚看電影的時候易立可沒少聞。
還來不及回頭瞅一眼,便人未到,聲先至。
“你跟我出來一趟,有話問你。”
不給人絲毫拒絕的餘地,這就是此刻冷傲的羅卿,與昨日的羞澀截然不同。
走出辦公室,羅卿踩着樓梯向上走去,易立跟在後頭,只能看見修長的背影,以及一雙能令人無限遐想的細腿。
來到上次倆人賞雪的樓頂,羅卿卻先開口談起了於海棠:“你注意點兒,甭和海棠走這麼近”
“嗯”易立納悶道,這算什麼,吃醋了應該不會吧。
瞅着易立狐疑的神色,羅卿沒好氣的解釋起來:“甭多想,昨兒個為了你,她又和她對象吵了一架。”
“楊為民”
“是的,你也知道這人這傢伙有點兒背景,但人品卻一般般。”
易立心想,這娘們兒看人倒是挺准,楊為民雖仗着身後有楊副廠長撐腰,但的確沒翻出什麼浪花。
“算了,你自個兒琢磨吧。”羅卿見易立毫不放心上,就又轉頭問起了小五子的事情:“昨天那人處理了沒”
“侵佔國家財產,而且是兩張工業卷,下午應該就會定罪送到派出所,鐵定關他個幾年。”
“那就好,這樣的敗類必須處理掉。”
易立聽出,羅卿說話的時候居然還有點咬牙切齒,不禁打趣道:
“就因為昨兒個他想對你動手動腳”故此一問之後,又接着吹唬起來:“要不是我反應快,還真差點兒被他得逞。”
這話一出,羅卿立馬破功,好不容擺出的高冷范,一下子就垮了下來,還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天易立給她的奶糖。
白嫩的臉蛋兒頓時浮現出絲絲紅暈。
繼續露出淡淡的關心之色對着易立追問道:“你這樣做是不是得罪了那個叫郭大撇子的”
“或許吧。”易立敷衍過後,又把話題扯開:“你還是要多笑笑,一直繃著臉,讓人都覺得很不好接近,你發現沒,就連於海棠她們有時候都不敢主動和你說話。”
“知道了。”羅卿冷哼一聲,對於易立這樣的直言很是無奈,但她也知道這是事實。
“現在在說正經的,別油腔滑調。”
“你這是在關心我”易立想試探試探她的反應。
沒有意外,羅卿直接賞了他一個大眼:“在這樣子,我就走了。”
易立這件事情過後其實也憋的慌,現在能有個人訴說,倒也沒有隱瞞:
“也不能說是得罪,這供銷科,不用仔細調查就知道,裏面定有很多貓膩,而且,咱們廠很多同志們對他們都有意見,我這也算是順勢而為。”
“那你怎麼不把郭大撇子也給抓起來”
“嘿,你以為我是保衛科科長啊,說抓人就抓人,再者,這些也就是說說而已,最後辦案子,還是要有證據,咱可不能平白無故就給人亂扣帽子。”
易立沒有細說,背後牽扯到的方方面面,各種背景關係,才是最大的麻煩所在。
“那你有什麼計劃嘛”羅卿這樣一問,易立鬼使神差的把藉機準備成立監察組的想法給抖摟了出來。
“監察”
羅卿張大小嘴重複了一遍,語氣中帶着從未有過的驚訝,因為易立這個想法,她之前聽她父親說過一回。
“聽你這樣說,就是主要針對科室的工作人員,例如今天這樣調查那個叫小五子的”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易立傾訴之後,心情倒也開朗了幾分,見倆人嘮了快有半個多時辰,便開口道:“走吧,這事終究還要看上面領導的想法。“
看着走在前頭的易立,羅卿決定今晚回去找他爹好好聊聊,如果真能把這個監察組弄起來,那收拾郭大撇子豈不就是名正言順
當然,自己可不是為了幫這傢伙,只是單純的見不得別人仗勢欺人罷了。
這一天。
隨着小五子被押送到派出所,這讓易立在保衛科的風頭一時無倆,也算是讓他在整個保衛科站穩了腳跟,得到了廣大同志們的認可。
現在誰都知道有這麼一號人,在科長郭德發的針對下,三番兩次的“化險為夷”,最終還立下了大功,就連他們都分了一杯羹。
這也得益於,平日裏郭德發壓根兒就不會去得罪其餘任何科室的人,只為了他自個兒能和上層領導處好關係,而對下,手段卻還不少,控制欲極強。
這樣,或多或少大傢伙兒心裏難免都會產生些想法。
都明白着呢,這件功勞的背後,得罪人的鍋易立背,但功勞,郭德發卻不會少。
當然,這些東西只有少數人能想明白,而大多數這個年代單純的人們是不會考慮的那麼深的,所以,這就需要易立去引導。
看着站在自個兒身前的蔣富貴和虎子倆人,這是他特意約出來,為的就是這件事。
易立十分清楚,輿論嚮導,是柄能殺人於無形的“隱形之劍”。
把白的說成黑的,黑的吹成白的,只不過是最基礎的操作而已。
“富貴,這件事就由你帶着虎子吧,也藉機讓他在咱正式隊員面前露露臉。”
蔣富貴。
經過易立這次的幫忙出頭,已經算是對他徹底的服氣。
而易立,也很需要這樣一位在正式隊員裏面的百事通,人機靈不說,察言觀色也很有一套,不管和哪位隊員都能嘮上幾句,這在易立看來,就是一種本事。
當然,蔣富貴這貨兒在找對象這事上,是有那麼點眼挫,不靠譜。
囑咐完倆人,就在易立準備獨自騎車出廠門口。
眼前突然風風火火跑出一人,易立打眼一瞧,居然是那位昨晚看電影時候的半熟臉兒同志。
易立現在已經知道他的名字,安保組牛大寶。
只見其跑到易立自行車跟前,不待易立開口相問,就先氣喘吁吁的說道:
“立哥。
“立哥,快去幫幫凡哥。”
“這傢伙跑去你們大雜院又把許大茂給揍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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