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船遇

第065章 船遇

小崽子們難得進趟城,第二天,魏鐵柱領着他們在街上轉了一上午。

安全問題自然不用擔心,xc區是戴春風的地盤,而春風大佬已經嚇破了膽,他的手下弟兄見到了黑臉壯漢躲都躲不及。

中午,范天明在酒樓擺了六桌席,店裏的服務員全都叫回來了,跟后廚的師傅們湊了三桌,魏鐵柱領着一眾徒兒佔了兩桌,包廂里,楊銳黃大龍范天明和二舅陪同廖國慶坐在了一起。

戰術大師繪聲繪色描述了昨晚一戰,廖國慶聽着,感覺比聽水滸傳還要過癮,男兒何不帶吳鉤,他也曾年輕過,也曾熱血過,也曾做過仗劍走天涯的夢。

楊銳並沒有隱瞞他向戴春風索要了二十萬賠償的事實,廖國慶聽了,隱隱地覺得有些不妥,但不妥在了哪,卻又說不清,那是江湖上的事,他懂得並不多。

楊銳有心給廖國慶也留下一萬塊,但他知曉廖國慶的脾氣,真要是這麼做了,恐怕廖叔他會當場翻臉。

不過,楊銳也有招對付廖國慶,一大早天還沒亮,他便夥同范天明一起去了鬼市,搞來了不少好貨,有海里的,也有山上的。二舅親自掌勺,弄了幾道平時吃不到的菜,可是把廖國慶給哄的容光滿面筷子根本放不下來。

楊銳還給范天明留下了五千塊,專款專用,全都拿去買茅台,廖叔就好醬香這兒一口,今後但凡廖叔過來,必須是茅台招待。

一場慶功宴吃到了一點多,眾人喝茶聊天休息了一會,廖國慶要回去上班,楊銳等人也準備打道回府,范天明一臉惆悵,惡霸恩公,我那賬簿只彙報了一半還不到呢。

天公不作美,走到半路下起了雨,雨勢雖不大,可車鬥上的魏鐵柱及小崽子們沒帶任何雨具,一個個楞頭挨淋,也就是片刻功夫,便成了十六隻落湯雞。然而,並無人抱怨,他們是勝利之師,只有歡聲笑語才配得上他們此刻的心情。

終於來到了趙家埠渡口。

看的出來,崗東村在重新接手渡口后還是下了番心思的。剛投入使用的新渡輪暫且不說,只說這碼頭新搭建的候船遮陰棚就比七叔公掌管時多了份心,船票也不像之前那樣等上了船再買,遮陰棚下守着個賣票的,身邊還放着個磅秤,等船到了,直接驗票上船,大大提高了效率。

崗東村的人,楊銳認得的沒幾個,魏鐵柱在那邊呆過兩個月,但大多數人最多也就是面熟,根本叫不上名字來。但這並不代表對方就不認得這幫人,還沒來得及下車,那賣票的便迎了上來,熱情地打了聲招呼:“霸哥,你回來了。”

那人的年記分明比楊銳大,但架不住惡霸的威名遠揚,莫說崗東村,附近幾個村都是這樣,但凡平輩,見到了楊銳總是要官稱一聲霸哥。

楊銳示意黃大龍掏錢買票,新渡輪的票錢肯定不同於老渡輪,不過漲幅也不算大,按人頭從之前的兩毛漲到了兩毛五,按貨重,漲幅也差不多。十八個人一共是四塊五,空卡車算四塊,黃大龍直接掏出一張大團結來,口中大度表示就這麼著了,不用麻煩找零錢。

剛領了一萬塊的賞,十塊錢的過江費算個毛呀。

崗東村那位賣票的兄弟卻拚命搖起了手:“咱們村長說了,霸哥是趙家埠渡口最尊貴的貴賓,霸哥坐船過江,不需要掏錢買票。”

楊銳有些不悅,趙家大伯啊,你知不知道你這馬屁拍到馬蹄子上去了,本村長是差那仨瓜倆棗的人嗎?

等上了船,又是新一輪馬屁迎面撲來。

趙公博竟然在渡船上給楊銳設了專座。

楊銳頗為無語,本村長又不是做小買賣的,要經常坐你家渡船,再說了,這交通工具上的座位,誰的屁股都能挨上一挨,你設個專座有個毛線的意思?

渡船上的夥計卻正色回應道:“咱們村長說了,這座是專門留給霸哥的,別人沒資格坐,誰要是想不開非得坐,那也成,加錢兩塊。”

楊銳樂了:“那你遇到過願意加錢的傻叉嗎?”

船上夥計也樂了:“你還別說,霸哥,前兩天真讓我遇上了一個,還是個靚女呢。”

楊銳忽然皺緊了眉頭,他想起了昨天傍晚就要準備突襲戴春風時趙公博給他打的那個電話。

有一說一,這專座着實不錯,位於二層旅客區的最前排,視野開闊,江面風景盡收眼底,趙公博還特意給座位加了蒲墊,坐上去甚是舒服。

但,只為了這麼一點好就願意加價兩塊錢了?

除非是那種有錢且不知賺錢苦的公家人。

所以,船上夥計說的那位靚女,很有可能就是那什麼石化公司的談判代表。

嗯……

聽趙公博說,這件事幾乎已是板上釘釘,唯一沒談攏的只是補償金的標準,對方出價一畝地一年三百塊,而鄉裏面的要價是五百塊。

這件事要是讓他們搞成了,對楊銳的打擊還是蠻大的,甚至可以說是致命。

陳蒼偉藉此事肯定會增添底氣,變得更加難纏,更要命的是,崗南村的地盤本就不大,還不夠自己折騰的呢,又要划給人家八百畝,這簡直是在楊銳的心頭上剜肉。

更重要的一點,這件事帶給崗南村的只有短期利益,從長期的角度看,崗南村不單是吃虧了,而且吃的還是大虧。

所以,無論如何,都得把這件事給禍禍了。

直接擼起袖子往上沖顯然不是個明智之舉,在權力面前,道理只配當個臭弟弟,哪怕是真理,惹得權力不高興了,同樣會被揍個體無完膚面目全非。

得玩陰的。

習慣性地眯起了雙眼,正準備好好琢磨下具體的陰招,就聽到耳邊響起了一聲嬌叱:

“你誰呀?幹嘛坐我的座位?”

普通話說的蠻好,略帶點四九城的口音,應該是個北方的妞……楊銳睜開雙眼,藉助墨鏡的掩護,不着痕迹打量了身前這位姑娘兩眼。

這姑娘也戴着副墨鏡,俗稱蛤蟆鏡的那種,偌大的鏡片遮擋住了大部分容顏,但依舊可以判定此姑娘長相姣好,身材也不錯,雖然穿着一身運動裝,但該凸起的地方還是能看得到驕傲,該凹彎的局部保持着絕對的謙虛……可以打個九十分,扣掉的十分在於態度。

不尊敬楊大村長就是不尊敬崗南村全體村民,不尊敬崗南村村民,那就是沒把廣大勞動人民放在眼裏,五官雖好,但三觀有誤。

未等楊銳開口,黃大龍已經跟那姑娘嗆上了。

“你盲人啊?盲人咋不拿根導盲棍呢?沒看到這幾個大字嗎?”黃大龍手指方向,印着五個紅色字體,楊村長專座。

那姑娘也不是個軟柿子,立刻開足了火力懟了回去:“你姓羊呀?我怎麼覺得你姓豬呢?瞧你那副長相,也不找個鏡子照照自己,跟豬就沒什麼兩樣。”

“你……”黃大龍一是沒想到這姑娘竟然如此牙尖嘴利,二是根本不擅長和女人爭鬥,竟然一時語塞。

楊銳及時勸住了黃大龍。

“這位靚女,俗話說的好,百年修得共枕眠,千年修得同床渡……”南方人嘛,說起普通話來自然跟北方人沒得比,什麼王黃不分,船床同音,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楊銳一臉誠懇道:“今日你我有幸同床,那就說明我們前世有緣……”

話未說完,那姑娘已是咬牙切齒。

“臭流氓!誰跟你同床了?”

楊銳一本正經糾正道:“我說的不是床,是床呀,是我們乘坐的這艘床……”

“雞同鴨講……”那姑娘小聲嘟囔了一句,正要組織反擊之詞,卻又遭來了再次打擊。

“靚女此言謬矣,你不是雞,我也不是鴨,還有,你剛才罵我是臭流氓,我得鄭重澄清一下,我天天洗澡的,一點也不臭,不信你聞聞。”說著,楊銳張開了雙臂,誠摯邀請姑娘來聞。

那姑娘好生尷尬,剛才跟黃大龍吵嘴的勁頭完全不見了影蹤,只能氣得干咬牙直跺腳。

便在這時,那姑娘的兩位男性同事趕了過來。

他們三個是開車過來的,一輛嶄新的桑塔納,生怕船上夥計在固定車體的時候刮花了車身,所以一直在一層甲板上守着,直到船上夥計完了工,這才上到了二層旅客區。黃大龍就不願這般費心,還沒登船,便把車鑰匙甩給了船上夥計,一輛破卡車而已,別說刮花了車身,就算扔進了江里,也沒啥好心疼的。

那兩位男性同事還算懂事,並沒有不分青紅皂白幫腔那姑娘,但在勸說中,其中一位多看了楊銳兩眼,忽然驚呼道:“你是崗南村的楊副村長?”

楊銳摘下了墨鏡,打量着對方,確認並不相識:“你是……”

對方立刻遞上來名片,同時解釋道:“我是華夏石化南粵總公司的項目經理,我也姓楊,咱們兩個的祖先說不定還是一家人呢。”

楊銳看了眼名片,這位楊姓項目經理名叫楊光輝,所負責的項目正是他們公司的新廠區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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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非主流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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