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向現實妥協
2022年12月26日上午十點半江邊
NC市區湖泊眾多，河流縱橫，被譽為＂中國水都＂，被贛江穿城而過。贛江是JX省最大的河流，也是江西的母親河，是長江下游最重要支流之一。贛江位於長江以南、南嶺以北，在贛州匯合，故稱之為贛江。贛江流經吉安等地最後到NC市注入鄱陽湖。
這一次連續幾天的降雨暫時緩解了鄱陽湖逼近極枯的水位，但誰也沒想到水位線剛起來的江邊會發生命案。
周洋等人看着那張從死者身上找到，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帶有皇冠圖案的名片，思忖了許久。但誰也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肖南不知道從何下手，他用很尊敬地注視着師傅周洋，他知道師傅是一個有着極強控制力和判斷力的人。寒風吹過，臉上如刀割一般，他看着周洋握着名片的手凍得通紅，但是絲毫不影響周洋，他正全神貫注地盯着眼前字跡已經模糊的名片。
不久后，周洋終於發話了：“最後這個字好像是個院。”
姜海先是看了一眼周洋手裏已經字跡模糊的名片，隨後望着周洋問道：“哪個院？”
“像是醫院的院、檢察院的院、研究院的院、設計院的院......”
周洋一直有個習慣，查案時，要精神高度集中，權衡點滴證據，做出不同的假設，把所有的假設進行對比一下，再確定哪一點是重要的，哪一點是不真實的。現在，他就是在對案件進行相應的猜測。
“檢察院也需要名片嗎？醫院......好像也沒見哪個醫生髮名片......”肖南跟着周洋的想法往下推測，“難道是設計院，或者......”
肖南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一陣吵鬧聲，抬頭一看，警戒線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聚集了大量的人群，有拿着手機隨機拍照的、也有拿着專業單鏡反光機以及相關採訪設備的人。
“新聞媒體這麼快就來了？”
“我看這樣子啊，我看自媒體來的也不少。”
周洋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現在新聞傳播媒介越來越多樣，數字媒體、網絡媒體逐漸佔據社會的重要地位，它們的特點就是一個字：快！自媒體人的嗅覺是他見識過的，這個速度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姜海看了一眼周洋，立刻交代道：“小田，趕緊去幫忙維持下秩序，這個案子現在情況不好說，還是注意一下社會影響的，在沒有具體調查情況之前暫時不要透露細節。”
周洋知道姜海這麼做一是為了保護死者，同時也是為了城市形象。現場確實有些難看，在沒有查清楚前被好事者肆意宣傳，網絡過分發達就會大導致太多吃“人血饅頭”的事件發生。
小田走後，姜海又問道，“小周，這個事情你怎麼看啊？”
周洋的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在基層派出所他幹了17年，還是個副所長。他所在的派出所只是個股所級，而刑警支隊是正科級單位，這次調到刑警隊支隊長姜海早已經跟他透露過口風，支隊的副隊長明年就要退休了，暗示已經很明白了。
周洋心裏明白在派出所乾的這個副所長就是幕後工作。刑警隊卻不一樣，專業技術強，容易突出個人能力，所以他也很願意調來刑警支隊。
但是他同時也很清楚自己的情況，從基層派出所調到刑警隊在偵查方面，經驗不如一直在刑警隊的人豐富，副隊長這個職位肯定早已經被在很多刑警隊多年的同志盯上了，哪裏那麼容易輪的上他這個剛調進來的人。所以，他明白想要儘快站住腳就必須馬上做出成績來。而現在放在他面前就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現在證據鏈還不全，不好說，不過從目前看到的情況來看，可以推測：一是死者可能是先被殺捅到心臟，再被兇手用化學物品毀了容貌的，因為除了臉上和帶有指紋的部分外，其他地方沒有任何抓痕；
二是兩人應該是認識，從刀口來看，這是正面刺進去的，而且像是蓄謀了的，不然一般人是無法準備這樣的化學物品，這個化學物品像是硫酸類的液體，我曾經見過被濃硫酸潑過的臉部跟這個有點像。”
“濃硫酸，那案發現場可不可能是在醫院或者醫學研究院類似實驗室之類的地方，因為這些地方濃硫酸應該是容易得到的。”肖南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醫院除非是特殊科室，不然怎麼會配備濃硫酸啊，實驗室倒是有可能的。這只是一種猜測，假如蓄謀已久的話，那濃硫酸提前準備的話，那案發現場在哪裏都有可能的，只不過我目前沒搞清楚一件事情，就是捅中心臟兩刀按理說人應該沒得救，為什麼還要用硫酸毀容呢？
難道兇手是想掩蓋什麼，或者是一種作案習慣？”
說著周洋轉頭望向了還在積極尋找線索的江邊打撈隊。
這場大雨，把兇手留下的線索幾乎沖刷乾淨了，周洋只能期望打撈隊能否找到有利用價值的東西。這邊的環境周洋也很清楚，因為是遠離市區，除了離大馬路最近的1公裡外的地方有監控外，這邊是沒有任何監控的。想到這裏，周洋緩緩地走到了岸邊，他俯身低頭看了看渾濁發黃的水。
上午11點，打撈隊終於傳來了一個好消息。在屍體發現地下游5米的地方打撈到了一件外套。經過警方的詳細對比，發現這件外套和死者身上穿的褲子是一個色系和尺碼，款式和樣式看上去是比較高檔的西服。
周洋猜測衣服應該就是死者的，可能是昨天雨雪過後，水位上漲，河流湍急，外套隨着身體漂浮，被浪花打落到了下游。
很快，他在西服的內襯口袋裏找到了一個錢包。
此時，所有人的眼睛都聚焦在這個錢包上，周洋立刻翻開錢包，裏面只發現大量銀行卡，最上層則夾了一張照片。照片在外套和錢包的雙層保護下，可以看的很清楚是一個女人挽着一個男人的手親密地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