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五章 有東西摸我的屁股
施梁又看了一眼天穹上的星辰,感受着浩瀚的星海銀河間,某種正在與荒蕪之地,發生着奇妙呼應的感覺,若無似有,不可思議之極。
“綠洲就是星辰,星辰就是綠洲。”儘管這只是一種難以令人置信的猜測,可是,施梁對這結論,卻恍若是很有信心,“只是。。。”
男人抬着頭,望着星空,看了又看,皺起了眉頭,屏住了呼吸,全神貫注,將自己面前鋪天而開的絕世輿圖,和記憶里,那張倒覆在營地廢墟中,簡陋、破舊、年代有些久遠的布帆炭筆地圖,比了又比,對了又對。
終於,他最後發現:
此時的星空上,其餘方位的繁星位置,雖然能與輿圖中部分的綠洲一一對應起來,可是,最關鍵的二十九顆一起閃爍,暗暗符合著某種未解頻率的星辰,竟然就只對應到了中心處的三顆星。
他清楚的記得,那幅老布圖上,兩處綠洲,拱衛着代表火晶谷的特別紅點,跟着周圍,其餘三處靠近着天坑,是用倒三角標記的軍營哨卡,一起組成了,一顆特殊的‘心’,孤落在綠洲輿圖的中央處。
至於,其餘的二十六顆星辰,竟然全部都不在輿圖的地貌標記里。
如果自己所料正確,那它們就可是二十六座綠洲啊!
按照綠洲輿圖的標位,竟然沒有一處,有曾經被發現過,這件事本身就存在着巨大的不合理。
在貧瘠的荒蕪之地中行走,最重要、最關鍵、也是最為迫切要做好的首要事情,就是保障物資補給的充分。
不管是出於何種原因,什麼樣的理由,邊軍白焱師團都不可能,也不應該隱瞞、忽視、藏匿掉這些可以補充戰士物資水源,保證弟兄們駐守、行軍安全的綠洲的存在,這是不合理其一。
其二,如果說傲雪宗、花周國,近些年忙於內戰,疏鬆了自己於對荒蕪之地的未知探索,可是如今的四大家族,也就是曾經的前朝第一姓——木家,幾百年的經營和傳承,怎麼也不可能說,是連其中的一處,也都沒有曾發現。
‘這怎麼可能呢?’
施梁心中帶着疑問,收回了自己望天而嘆的目光,更帶着某些無法自圓其說的不甘心,深深看了一眼現在的湖中,那台依舊還在閃耀着某種奇特綠芒的設施。
天空上的群星耀閃,應該是與他面前的這台神秘儀器,有着某種特定的關聯。
可惜,線索實在太少,秘密無從探究。
男人依靠着自己好不容易才稍稍有些恢復的力氣,勉強支撐了起來,狼狽坐在湖岸邊,深吸過一口此時略帶着濕冷,又有些讓他暢快、舒爽不少的空氣。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上北下南。。。按照先前的推測,那兩撥奇怪的生物,所要去的這個地方。。。應該,就是在這片綠洲的這個方位了!”
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低歪着頭,十分艱難地舉起自己還是有些發軟的手指,在身前鬆軟平台的泥土上,先是重重點了一個圓圈點,又細細地畫出了兩道奇怪的交線。
交點與圓圈相虛連,一大一小,一‘實’一‘虛’。
讓施梁忍不住抬起了頭,游移的目光迅速在今夜的星空裏遊走,良久,終於是在彎彎的月牙兒尖處,定下了格!
在那個看似距離月亮並沒有不太遠的地方,兩顆的顯耀翠星,一明一暗,鰲領着其餘二十七顆,同樣是炫麗、璀璨的星辰,一起化身成為一頭飛騰繞月的威武巨龍,舞着爪,張着牙,睥睨着浮世云云的眾生!
‘我們應該就是在這裏了吧。’
施梁深思了片刻,最後將目光落在了那個相對暗然的虛星上。
“真是沒想到,阿虎它竟然可以跑出來這麼遠!”
他有一些意外,忍不住低回下了頭,目光停留在了此時還在星星而燃的篝火邊,細聽了幾聲不時傳過來的幸福呼嚕聲。
按照自己的推測,施梁幾乎可以肯定,他們三現在所處的這片小小綠洲,應該是位於星穹輿圖的偏東側,距離那顆代表火晶谷的紅色‘龍心’位置,其實已經隔開了很遙遠。
這一點就很很奇怪了。
當初,施梁在火晶谷被鑰姜救了后,騎在有希巨鳥的背上,可是飛了快要有兩個多時辰,才好如容易找到那處小嵐所在,本以為可以供他們暫時喘上一口氣的小綠洲。
那可是在空中,沒有任何阻礙的直線距離!
以施梁見過的小虎鑰變后,奔跑起來的正常速度計算,路面奔跑,起碼還得多花一個時辰才可以等速。
那片綠洲,可是在此時星圖上,離得代表火晶谷的那顆紅星,最近的一顆星辰了!
而現在,施梁所以為的,自己三所在綠洲代表的那顆暗星,距離那顆閃耀紅星的直線距離,差不多要是最短星辰的二十多倍!
這樣的路程換算比例,在這片沒有補給的荒蕪土地上,一路還要馱着施梁跟松沐星,想要逃開這麼遠,簡直就是一個天方夜譚,不存在任何可以達成的可能。
‘阿虎它,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施梁忍不住會這樣想,尤其想着小虎那隻會喵喵喵的傻叫模樣,更是不能自信的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他終於有些懷念,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從來都是最為靠譜的小鑰善了。
如果,現在有他在旁邊,自己或許就能夠輕鬆將這個難以解開的疑問,迎刃而解掉了吧,
‘沒辦法呀!’
他撓了撓發癢的頭皮,很無奈,只能夠重新抹過了地上粗糙的痕迹,在心中不甘心的驅使下,愣愣坐在小湖邊,隨手撿過一根稍有趁手的細枝,就着昏暗的儀器綠芒,重新開始了新一輪的推演跟核對。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靜靜的流淌。
星空越來越璀璨,夜色越來越漆黑。
“唔——咳!喵!”
忽然間,原本安詳平靜的地炕暖窩中,突然發出幾聲悶憋的喘叫,一下就把還蹲在原地,低着頭,反覆做着奇怪計算的男人,一瞬間拉扯回到了現實中。
“喵——!”
已經炸了黑毛的小老虎,像是剛剛在被窩裏,受到什麼恐怖的驚嚇,一下翻成了圓球,掙扎着,好半天,才是勉強從女人已經箍緊的暖和懷抱中,拚命似得,竄逃了出來!
“啊——!”
緊隨其後,是一聲源自松沐星的破鑼般尖叫!
已經被嚇得驚魂未定的小黑虎,趕緊匍匐在地上,雙爪捂着頭,蜷縮在地上,瑟瑟發起了抖!
“怎麼啦?”
說好了要負責守夜的施梁,有些懊惱,有些發急,關心着問,也不敢再有任何的怠慢,幾步一個衝刺,躍然到了近前。
就着熒熒而晃的綠光虛影,他才發現,剛剛還在打呼嚕的紅衣服女孩,此時已經緊隨在小虎的身後,一下子從原本的暖和獸皮囊袋子裏翻了出來。
她正捂着自己的胸口,嚇得失魂落魄,面色煞白又陰森。
“你沒事吧?”施梁問道。
“啪——!”
是一記清亮的脆而響!
頗有幾分拳腳的女孩,下手極為的迅疾,前一刻還在哇哇大哭,下一秒已經甩高了手,眼看着五指山,就要呼上施梁的臉頰。
“哇——”
吃痛的松沐星,一下沒有站得太穩,反手間,已經被男人下意識的重擊,打開了胳膊,蹲縮在地上,捂住自己開始發燙起紅的手臂,嗚嗚嗚嗚,哭了起來。
變化很快,可是警戒起來的男人,這會兒並沒有什麼閑工夫,來安慰她。
見四周圍,沒有太大的威脅,而那一人一虎,這會都已經‘破了甲’,施梁只當是她們倆,剛剛在睡覺時,被窩裏面,會不會偷偷鑽進去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疏漏了防範的男人,牙一咬,腳一跺,瞬間就將自己鋪整粗糙的皮睡窩子給踩了塌,手一提,兜一甩,一下將那還帶着些鱗甲的獸皮‘被褥’給是輕鬆地拉扯了開!
用於填充襯底的乾草,胡亂起了飛舞,在夜風中,被吹得到處都是,有一點點濕氣,還帶着些許隱隱刺鼻的臭酸。
可是,除卻了這些,又好像是,什麼也都沒有了。
事情有些蹊蹺。
撲着空的施梁,怒吼:“別哭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試圖在用自己此時的咆哮,將身邊還在嚶嚶哭泣的女人,跟那頭縮着腦袋,頗有一些‘愧對自己百獸之王稱號’的小黑虎,一起從失去理智的境遇中拉回來。
當然,這樣的粗蠻方式,其實可以起到的效果,十分的有限。(很多的時候,甚至還會出現一些不盡如人意的反效果。)
就比如現在,應該是有遭受到了什麼強烈刺激的小姑娘,完全不吃他這一套,已經被男人剛剛的聲音,給嚇得哭的更為大聲了。
“嗚嗚嗚嗚嗚!”
“喵嗚,喵嗚!”
還算有些膽氣的小老虎,倒像是被施梁的叫喊,給嚇得打了個激靈。也不愧它還有着幾分猛獸的基因,雖然依舊畏畏縮縮,起碼還算是勉強立起來了身,蜷着腦袋,偷偷就往施梁的腳後跟處躲塞,活像是有些太過於害怕,那叫聲,支支吾吾分外的可憐。
可是,人與獸的語言,天生就存在着某些難以被逾越的天闕。
這一點,很影響現在小虎的發揮。
看得一頭霧水的施梁,自然更加發矇了,更有一些無語,只能夠將現在全部的希望,給予在了那個還在哭泣的紅衣女孩身上。
“喂!冷靜下!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男人抓住了女孩的手臂,盡量將自己急躁的聲音壓得低一些。
“嗚嗚嗚。。。”女孩已經還是在不停抽泣着,又怕又羞,哭喊了幾聲后,才勉強着說道,“剛剛有東西,摸我的屁股,嗚嗚嗚嗚,我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