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以氣御物
楚希清慌忙把手中冊子和練氣法收起來，理了理衣服，打開房門，笑道：“陳錦姐，什麼事啊？”
陳錦挑了挑眉，“嗯，學塾先生說明日要去上學。”
楚希清下意識說到：“啊，又要去啊。”
“嗯吶，算今天公子也歇息了三天了，該去了。“陳錦看着楚希清說到。
”哦，好啊，我會準備好的。呵呵。陳姐姐你去忙吧。”楚希清點頭笑道。
陳錦奇怪的看了一眼楚希清便離開了。
看着陳錦離開，楚希清低頭長出一口氣，繼而抬頭笑道：“哈哈，以氣御物，我來啦！”
在安昌鎮某處河畔，一青衣少年持書倚樹，水面波光粼粼，清風吹皺河面，畫面安靜美好。
“哦，要這樣啊，將氣當作器物來使用。”楚希清自言自語道。
“好！”合上書扔到地上，楚希清搓搓手準備練習一番。
四下尋找，先從樹葉開始吧。
楚希清用手托着葉子，掌心浮現一縷氣加於樹葉上。
動了!楚希清兩眼放光，內心狂喜。
清風拂過楚希清臉頰，揚起鬢邊幾縷頭髮，隨風止而落地的，有那樹葉，亦有楚希清激動的心情。
“嘶——”楚希清倒吸一口氣，臉色難看。“難道是太少了？”
再次撿起樹葉，這會猛的湧出一股氣包裹葉子，葉子確實動了，很激烈，不聽顫動，毫無方向可言。
突然葉子承受不住來自四面八方氣的拉扯，被撕成碎片。
楚希清看着掌中碎葉，不禁皺起眉頭，喃喃道:“不行，要控制好施加氣的量，不能多，不能少。”
第三次嘗試，除夕請乾脆直接蹲在地上，雙指夾起一片樹葉，緩緩施加氣，且讓其積聚於一處，如此更易把控。
鬆開雙指，一葉懸空，上下浮動。
楚希清咧嘴一笑，暗自竊喜:“哈哈，我可真厲害!”
再駕馭葉子向六個方位移動，速度不快，但總算成功。
長出一口氣，繃緊的神經放鬆下來。適才一直全神貫注去控制氣，有時甚至會不自覺屏住呼吸。
楚希清自信滿滿，嘴角更是止不住上揚。“樹葉還是太簡單了，換個重點兒的，嗯……這石頭不錯。”
走到河岸邊撿了塊石頭。石頭常年沾染水氣，上面附着了一層青苔。
托在掌中，以氣駕馭其慢慢上升，這石頭相較樹葉重太多，楚希清明顯有些吃力。
石頭懸停在楚希清面前位置，轉眼看到一旁大樹，“若是這般扔出去，能有多大威力？”
猛然調動氣包裹石頭向樹砸去。
“咚。”碰上之後發出的聲音沉悶，真不算多大聲，威力真不咋地。
楚希清有些失望，唉，只能多練練了。
走了兩步要去撿回石頭，樹后卻傳來聲響，一個人探出半截身子。
“啊!”楚希清低聲驚呼，被嚇得向後退了一步。
四目相對，楚希清發現是一個小姑娘，空氣一時凝固。
“她什麼時候來的？”楚希清心裏一驚，“她不會看見了吧？不會吧？”
剛打算說些什麼緩解氣氛，卻聽對面開口問到:“你剛剛怎麼讓石頭飛起來的啊？”
楚希清心裏“咯噔”一下，“完了，她看見了。”一時腦子裏竟浮現出那些演義小說里的“殺人滅口”。
趕緊搖搖頭，琢磨要怎麼糊弄過去，對面又送來一個完美的台階:“你這是變戲法的嗎，我以前看人變過。”
楚希清神色慌張，但笑容燦爛:“啊……嗯嗯，對，跟人學過，哈哈。”
小姑娘從樹後走出，一身紅裙，煞是奪目，她撿起石頭遞給楚希清。
楚希清伸手結果，到了聲謝。期間打量一番小姑娘，年紀挺小的樣子，皮膚白皙，眉目秀麗，主要眉心有一抹豎紅。
挺好看。就是太瘦了些，嗯，有點矮。
楚希清有些害羞，加上心虛，頓時臉上有些紅。
“額，那個……小妹妹，你來這幹嘛啊？”楚希清問到。
小姑娘眨了眨大眼睛，並不答，而反問道:“你今年多少歲？”
楚希清不解的答到:“十四啊。”
小姑娘笑了笑，說道:“我也十四，可不是妹妹，我有名字的，叫曹姝。我家在前面，平時都走這條路。”
楚希清很驚訝，十四，咋這麼小一個。
“你呢？你叫什麼？”小姑娘問道。
“我叫楚希清。”
小姑娘念叨了兩遍“楚希清”，隨後郝言道:“字咋寫啊？”
楚希清看了看周圍，發現沒地方可以寫字，只能凌空刻畫起來。
寫完后看曹姝樣子，顯然沒明白，楚希清尷尬的撓了撓頭。
曹姝搖搖頭，笑道:“沒事沒事，我很快就去上學了，會學到的。”
楚希清“哈哈”一笑，心中想着趕緊走吧。
不過小姑娘明顯一時半會不想走。
曹姝滿臉期待的說道:“楚希清，你能不能再表演一次剛剛的那個？”
楚希清面露難色，但架不住那雙一直盯着自己的大眼睛，只能勉強答應。
楚希清將石頭放在掌心，以氣操縱石頭上升，一旁盯着看的曹姝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嘆。
曹姝伸手想找找石頭和楚希清手之間有沒有什麼東西，結果發現沒有，更驚訝了。
曹姝興奮的問到:“你…你這是怎麼做到的？”
楚希清假裝咳嗽一聲，說了句:“這個不能告訴你。”
曹姝點頭表示理解。
日頭西斜，曹姝想起來這裏要做的事，便說到:“你以後還會來這裏嗎？”
楚希清想了想，點點頭說了句會來。
“那好，再見。”說完，曹姝轉身走了。
“誒誒!等等，今天這事你可別跟別人提啊!”楚希清叫住曹姝。“好。”
看着曹姝離開，楚希清默念了兩遍曹姝。
突然覺得有些無聊，看向那在午後金光照耀下閃閃發光的河面，楚希清有個想法。
來到岸邊，楚希清對着河面張開手掌，氣進入水中，反映給他的感覺怪怪的，下一刻，他便駕馭氣包裹一團水上來，真真是如器具一般了。
一團水懸在他掌中，隨着氣而不斷改變着形狀，或蜿蜒或固定，皆可。
放鬆之後那團水落到楚希清手上，然後流到地上。楚希清怔怔看着，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姑娘曹姝去到以前住的巷子裏，在那個男人沒來之前，這裏就是她的一切。
自從這裏死了幾個倒霉蛋后，她就隨那個男人走了，並拜他為師，至於學什麼，他也沒說。
今日叫她回來再看看，有什麼要的也拿走，日後不需要再回來了。
找到一個瓦罐，打開后裏面有一根銀釵，似乎雕刻的是一隻鳳鳥。
篡緊手中釵子，環顧四周，有那麼一瞬的迷茫，但很快堅定起來，走出屋子，關上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再經過河畔時發現楚希清已經走了。
穿街過巷，人聲熙攘，路上有買糖葫蘆的吆喝，小姑娘駐步望了望，昨夜那個男人如今的師傅給她買了一串，曾經以為多麼美味，原來，滋味也就一般。
來到一間客棧，名為“緣來客棧”，那師傅便是這客棧的掌柜。
上到二樓東廂，期間店裏夥計看見她都會停下問聲好。
“咚咚咚!”“師傅，我回來了。”曹姝敲門道。
“進來。”門內之人嗓音清冽而平淡。
推門而入，便看見師傅坐在案桌前看書。
房中擺設十分華麗，案桌前更有一盞金香爐，正飄着裊裊白煙。牆壁上掛着一幅字，上書“六齣飛花入戶時，坐看青竹變瓊枝”。
曹姝不認得字，但她覺得那字真的好看的緊。
“明日為師送你進學塾，好好學，把字認全。”那男人頭也不抬的說道。
男人極為俊美，頭上長發僅用根簪子攏了攏。
“是，師傅放心，我一定好好學。”曹姝恭敬道。
其實還是有些害怕眼前這個男人，畢竟昨夜畫面過於血腥。曹姝至今想來，仍覺得一陣恍惚。
男人放下書，站起身，看着曹姝嚴肅說道:“曹姝，你是我厲初安首徒，我希望你日後有能力繼我衣缽。”
曹姝聽完頓時打氣十二分精神。
“世上有種人叫練氣士……”
夕陽餘暉籠罩着小鎮，練習完后的楚希清徘徊在街道上，正為木劍的事發愁。
其實他有一個想法，就是去請鎮上的鐵匠陳叔叔幫忙做一把，畢竟楚母與陳鐵匠的夫人算是好友。只是他不想麻煩別人。
經過一番思想爭鬥，楚希清還是懷着忐忑的心情走到鐵匠鋪前，鋪里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
陳鐵匠注意到門外的楚希清，停下手頭工作，走出來問到:“希清啊，有啥是嗎？”
陳鐵匠長相粗獷，瓮聲瓮氣，楚母一直覺得陳鐵匠能娶到他夫人是天大的福氣。
楚希清躊躇一番說道:“陳叔叔，你能不能幫我做把木劍啊？我可以付錢的。”
陳鐵匠聽完哈哈一笑，“就為這事啊，沒問題，不要你的錢，讓你娘在我婆娘那邊替我多說點好話就行，明天來取。”
楚希清笑着答應，彎腰感謝。
明天要試試以氣馭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