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一劍開門第473章窘迫之境
“……我也不知道，先去看看那吧，若是不可以的話，你們在宮殿裏四處看看，裴恩很熟悉這座宮殿。”海昭婀微微蹙了蹙眉頭，她似乎也沒有想過這種事情。
“好。”
林臻和裴恩二人，跟在了海昭婀的身後。
“這個宮殿真漂亮，雲錦姐姐他們就不會這樣，她們就只會住在木頭搭建的房屋裏。”凝冬雪的吐槽聲在林臻的腦海中突然響起。
林臻：“……”
天瀑不是在儲物戒指中嗎？自己怎麼還能聽到凝冬雪和凝秋霜的心聲？
這句心中的疑問，再次被凝秋霜和凝冬雪聽到。
“我們也不知道啦，不過只要天瀑不離開你，以後隨時隨地，我們都能聽到你的心聲呢。”
林臻：“……”
感覺這丫頭變成劍靈之後，有些跳脫，也更可愛了。
“你要是喜歡這裏，等以後，我們回到暮雪靈川的時候，給明月她們的小村莊也變成這樣？”林臻在心頭問道。
“也是嗷，姐姐，我們快記下這裏，到時候等林臻回到暮雪靈川的時候，我們再將這些想法給她們看。”腦海中傳來凝冬雪急促又帶着些冰意的可愛聲音。
“在記了。”凝秋霜沒好氣的開口，這個妹妹，真是和她的性格完完全全相反。
“哦，對了林臻，以後你的五感，我們也能夠感受到。”凝冬雪的聲音再次響起。
林臻：“！！！！”
那豈不是……
“想什麼呢？臭林臻。”凝冬雪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
“呃，那你們不能封閉自己的神覺？”林臻很想扶額，卻又是很無奈。
“能，以後不準想壞事情！”凝冬雪傲嬌地嘀咕道。
“那以後做壞事的時候提前告訴你們。”林臻心裏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似乎又有着那麼一些些的刺激……
“臭林臻！”
壞了，心事又被聽到了，林臻有些汗顏。
……
腦海中的聲音平息了下來，只是林臻偶爾能夠聽到凝姐妹在自己的心海之中有一句沒有一句地聊着天，這種感覺挺有意思的。
穿過一座座宮殿，海昭婀帶着林臻和裴恩出現在了最後一棟璀璨輝煌的大殿之前。
大殿中，還時不時傳來爭執的聲音，林臻也只聽了一個大概。
似乎就是在爭論這場劫難的建議。
海昭婀並沒有讓林臻和裴恩停下腳步，而是輕聲的開口說道：“你們先跟着我一起進去吧，若是父皇和哥哥們不讓你們進去，你們就離開等我。”
“嗯。”林臻和裴恩點了點頭。
海昭婀率先邁入宮殿，林臻和裴恩緊隨其後。
爭論的聲音戛然而止。
“女兒，你回來啦。”富麗堂皇的宮殿中，那位身形最為高大的男子開口道，他的聲音柔和，帶着萬分的寵溺。
林臻抬眼看去，他相貌翩翩，頭戴金冠，身着黃袍，氣宇軒昂，又萬分高貴。
看來他應該就是人魚王了。
他身側還有着三位男子，年輕，帥氣，眉宇之中，帶着一絲高傲，他們身着華貴的絲織衣物，應該就是海昭婀的三位哥哥，只不過，他們現在的表情卻是很無奈。
“妹妹！！”見到海昭婀，三位大哥臉上的表情，全部都變成了笑容，他們異口同聲道。
“又在討論娜迦一族的事情？”海昭婀邁着輕盈的步伐就撲進了她父王的懷中。
人魚王寵溺地摸了摸海昭婀的臉頰，幽幽地開口道：“是啊，你這三個哥哥和父王的意見完全不相同，父王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娜迦一族了。”
他的語氣中似乎是在抱怨，卻也是在他女兒面前，沒有發作。
“海昭婀的三位哥哥，大哥叫海緒雲，二哥叫海晏溫，小哥叫海子瀚，都是心高氣傲之人，也是極度的寵溺海昭婀，她父親就叫海王。”裴恩向著林臻傳音。
“那父王你是怎麼想的呢？”海昭婀脫離了海王的懷抱，微微仰起雪頸輕盈着聲音開口道。
“那個先不急，你倒是還沒有介紹裴恩身邊的這位……人類男子呢。”提到林臻，他眼瞳中露出了一絲驚異，因為，他發現了林臻體內的東西，作為玄聖境的強者，林臻身體上所隱藏的東西，在這麼近的距離之下，他能夠一覽無餘。
“林臻，裴恩的朋友，聽聞我們人魚一族有難，想來盡綿薄之力。”林臻不等海昭婀介紹，他自己率先抱拳開口道。
“雖然身懷不少讓人羨慕的東西，但的確和你所說一樣，只能夠盡綿薄之力。”海王看着林臻，點了點頭，對於林臻的相貌很滿意，對於他身體中藏有的那些特殊，讓他覺得這個男子應該並不是普通人，只是年紀尚小，和裴恩一樣，等個幾百年，或許也是人中龍鳳。
“父王和三位哥哥的意見還沒有統一嗎？再等不久，娜迦族就真的要發動攻擊了。”海昭婀有些六神無主，她的生活一直都是無憂無慮，哪裏見過這種場面，這種讓她感覺到了十分大的危機。
“我們人魚一族，本就不好戰爭，這東海大部分的領土讓給他們娜迦一族又如何，總之不讓族人受傷才是最重要的，實在不行，我們帶着自己宮殿，離開東海。”海王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父王，東海本就是自由之地，何來割讓這麼一說，他們謀划幾千年，不可能會這麼簡單就放我們離開東海的，只有抵抗，才能夠給我們留下生還的機會。”大哥海緒雲急忙抱拳開口道，他身上湧起瘋狂的戰意，他主張外戰！
不只是海緒雲，他二弟海晏溫，三弟海子瀚也都是主張戰鬥。
“你看看，昭婀啊，你兄弟三人，都主張這場戰鬥，但是我們人魚一族本就不好戰，久而久之，那些所謂的玄技什麼的，早就被我們淡忘了，如此之下，我們空有境界，拿什麼和上十萬的娜迦族去作戰？我們人魚族人，只有五千人不到，戰鬥的結果，就是全軍覆滅。”海王考慮得很周到。
五千之數，對上十萬娜迦，的確沒有什麼贏面，而且，海王也說了，他們本就不好戰，這也讓他們對玄技的使用退化了很多，學的玄技肯定也是少之又少。
如此之下，所有的結果，都是在暗示着他們美人魚一族，必定潰敗。
“問題是，我們退走了，他們娜迦不會是認為我們想與他們一樣，籌劃個幾千年，再將他們滅族？這本就是一場無解的局面，除了戰，就只有死，沒有割讓東海這麼一說，也沒有讓我們離開東海這麼一說。”海緒雲聲音字字鏗鏘有力，震得林臻和裴恩耳膜有些發痛。
“娜迦一族的性格本就是如此，是不可能會留下我們人魚族的，最後的結果，不過就是讓我們族人，給他們當下人，亦或是讓族人中的那些女性……”海子瀚亦是解釋，最後的那半句話，卻是沒有說出來，但是眾人都知曉他的意思。
“他們擴張了無數的海域，就是為了尋找能夠幫助他們強大的盟友，等他們所有的勢力，全部收回，等待我們的，就只剩下了死亡，其次，我們宮殿的不遠處，還有着他們娜迦一族建立的據點，就是為了觀察我們人魚一族的動向。”海晏溫再次補充。
只是，海王完全聽不進去他們的話，但他的脾氣倒是挺好，也沒有生氣，就是在瘋狂的解釋着，想着自己族人的後路，避戰，是他心中唯一的想法。
海昭婀在一旁精緻的面容露出了難色，她輕咬着瑩潤的唇畔，小手捏得有些發白，卻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又是該怎麼開口。
“明日再議。”海王甩了甩袖口，有些不耐煩的開口，然後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裴恩，你說我們該如何？”海子瀚看着裴恩，開口道。
“戰，只會讓你們的傷亡巨大，保全其一，這是我的看法。”裴恩開口。
“保全其一，留下血脈……”三位人魚族的王子紛紛看向了海昭婀，然後皺起了眉頭開始沉思。
“林公子怎麼看呢？”海昭婀的眸子看向了林臻，似乎是想聽聽林臻的意見。
也許是因為裴恩，又或者是美人魚族的和善，他們對林臻表現出了極致的善意。
東海之中無處可逃，娜迦海妖們還有着據點觀察着他們美人魚族的動向，人魚族若是想逃走，必定只會加快戰爭的來臨，這看似一道無解的命題，但對林臻來說，卻是很好化解。
因為他有着命運之墜，想帶走美人魚族輕而易舉，只是林臻會將自己的寶貝展現在他們的眼前嗎？而且，她們人魚一族，林臻也只不過是第一次見到。
“逃不掉的，也退不了，戰鬥肯定會打，結局肯定也和你們預料的一模一樣。”林臻還沒有開口，躺在林臻肩膀上的小貝殼倒是先開了口。
這話說得三位王子和海昭婀心中一沉。
小貝殼說得很露骨，卻也是事實。
“你們內部的意見，都不一致，我的意見相對於你們來說，就更不重要了，再說，決定權在海王的手中，你們應該，在今日剩餘的時間中，想好一切措辭，讓你們的父王，在明日和你們達到意見統一，這樣你們才能夠團結一心。”
林臻的話，讓他們三人眼前一亮，就連海昭婀，也是抬起了帶着憂慮的眸子看向了林臻，她的眼眸之中，再次挑起了一絲亮光，晶瑩的就像是完美至極的琥珀。
“是我們操之過急了，這個問題我們三人的確需要回去好好想想。”海緒雲點頭。
然後三位王子便急匆匆的離開，宮殿中，也只剩下了林臻三人。
事情，和林臻想像的完全不一樣，他本以為，這將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他亦是可以出力，宰殺幾頭娜迦海妖。
看來是林臻想的有些多了，如此實力不對等的情況下，美人魚族必敗無疑，等待他們的也就只有滅族這麼一說。
娜迦海妖們的暴戾林臻已經是體驗過一次了，這一次，情況大不相同。
該用命運之墜，去救下她們一整個種族嗎？
很早之前，林臻還沒有找到顏神珺的時候，他就想過，能夠進入命運之墜的人，只能是他所在乎的人，因為這是顏神珺留給他的，但是現在顏神珺回來了，所以，命運之墜也不是林臻的寄託了，用它救下整個人魚族，似乎也無可厚非，只是，他們今後就生活在其他海域之中，還是，就生活在命運之墜中呢？
突然之間，林臻想到了一件事。
“你學會我給你的心法，需要多久？”林臻將目光看向了裴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