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支軍隊不一般
【胡立好感度-1】
嗯?
突然降低了一點的好感度,將劉禪從賭命的計劃中拽了回來。
這才想起這小子半晌沒說話,咋還降好感了。
他不會有啥粘人屬性吧,冷落久了就降好感?
劉禪不禁想到了後世某些戀愛遊戲中的設定,只是再一帶入胡立的形象,胃裏忍不住就一陣翻湧。
瞟了一眼走在側面的胡立,萬幸,劉禪並沒有在對方臉上看到什麼幽怨的表情。
再細看,發現他此時悲憫的跟聖人似的。
想想他最後問的那個問題,莫非這小子以為自己要去搜刮百姓?
劉禪微微一笑:“我可沒想刮窮鬼的糧。”
胡立一愣,下意識把心裏話說出來了:“不刮窮鬼的糧還能刮誰的糧呀?”
說完才反應過來不對,可惜話已出口,嚇得連忙偷瞧劉禪,可惜主公臉上的微妙表情讓人看不透。
“誰糧多刮誰的。”
“……”胡立從這話里聽出了些不同尋常的意味,但又有些不敢相信,深深地把頭低了下去,不再言語。
【胡立好感度+6】
……
一千多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出了峨眉山,所過之處驚起無數飛鳥走獸。
這人數聽上去似乎也不多,畢竟打起仗來動輒數萬、十幾萬,甚至號稱百萬。
其實只有身臨其境,才能感受到一千人列隊行進的震撼……當然還有糧食消耗的震撼。
出得峨眉山後,胡立的見識又開始刷新了。
山下另有士兵照看着約十來匹馬,雖不是什麼寶馬良駒,不能像劉禪的馬一般在山間如履平地,只能停在山下。
但哪怕一匹普通的馬,價值也比後世一輛車貴,何況蜀地本就缺馬,這能換多少糧食啊!
“斥候出列上馬,變隊行軍。”劉禪微微偏頭朝身後說道。
“是!”原本不緊不慢跟在劉禪身後的那名軍侯抱拳行禮,隨後出列高聲重複了一遍劉禪的命令。
自有九名戰士離隊而出,朝馬匹跑去。
他們的長矛比其他人更長,目測大約丈五左右,頂端還有小旗,上馬後便分成三隊散去了。
軍侯與手下三名屯長也紛紛翻身上馬,但並不離隊。
一名屯長自帶麾下指揮山寨青壯護衛老弱、糧草,並分出人手斷後。
其他二人則各自指揮士兵結陣,作為前軍開路。
而這一切的發生,劉禪就只說了四個字:變隊行軍。
胡立看得雙眼直放光。
這他媽才叫軍隊!
和人家一比,自己所謂的“練兵”根本啥都不是。
無論是自己這些山賊,還是老爹口中的黃巾。
就只會一招:順風時舉着武器朝敵人嗷嗷亂叫着衝上去,逆風時丟掉武器嗷嗷亂叫着跑回來……
但凡能成功把隊伍分成兩撥人,從不同方向朝敵人嗷嗷沖,那都算將領“熟知兵法”了。
所以大部分黃巾哪怕數倍於官軍,也是經常吃敗仗。
軍事素養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胡立好感度+5】
【胡立好感度60,體質上升2,山地適性上升3,管理天賦上升1x2】
劉禪很滿意胡立此時臉上的表情……以及好感度的提升。
不過他這麼做還真不是故意裝逼來拉好感度的。
在這西川腹地打出“劉”字大旗,只要別再往南進入少數民族地區,還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敢來找他劉禪的麻煩。
之所以還要大張旗鼓的撒出斥候,一切按戰時標準行軍,是為了將這種行動變成每個士兵的肌肉記憶。
只有這樣,真拉到戰場上才能如臂使指。
“能練出如此精兵,劉備將軍和卧龍先生真是神人啊。”
劉禪笑笑,沒說話。
“哼!”旁邊騎着馬,先前沉默寡言的軍侯卻忍不住冷哼一聲。
哼的胡立莫名其妙。
怎麼了?難不成馬屁拍在馬腿上了?
胡立眼珠一轉,難道說……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雖然感恩劉禪不殺他們,也是真心歸附劉禪。
但他真不相信這兵是主公自己練出來的,至多不過十四五的年紀,總不能打娘胎里就學練兵吧?
主公如此年少,能將這些精兵如臂使指已經很不得了了,怎麼可能還會練兵。
對,一定是這樣。
今天發生了太多刷新胡立認知的事情,他本以為就到此為止了,哪知道,這一路上的新奇見聞才剛剛開始……
隊伍一路向東行進,並不是取道成都的方向。
在去成都之前,劉禪還要去一趟東邊的南安縣,糧草問題便要着落在那裏。
行進途中,本以為會遭到虐待的山賊們也漸漸安定了下來。
那些有點姿色的女人,也逐漸敢抬起頭走路了。
因為她們發現,周圍的士兵既沒有充滿慾望的盯着她們的身體,也沒有打罵他們,甚至刻意配合著老弱婦孺的行進速度。
這下不止胡立,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這支軍隊不一般。
劉禪不時和胡立說著話,軍侯則會在觀察過斥候的旗語后,不時策馬過來耳語幾句。
方圓數里的狀況盡在劉禪掌握之中。
他也會不時拿出一張畫在皮子上的地圖比對一番,地圖精度雖差,不過劉禪也習慣了。
這些都只是行軍的基本功而已。
打仗不是拿鼠標把兵圈起來a過去,多一個人就多一個麻煩。
帶的人越多麻煩和意外也會越多,這道理劉禪早已有了切身體會。
時近正午,劉禪示意隊伍停下,原地安營休息。
指令一下,士兵們再次熟練的行動起來。
立槍拒馬,排車作牆,豎起營帳。
置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方旌旗,中央置招搖旌。
營中架陣將鼓,安排士兵輪番值守……
不足半個時辰,一座簡易軍營便立了起來,山寨眾人也被盡數安置其中,秩序井然。
看在胡立眼裏,簡直就是神乎其技。
他輸得不冤,就這素質,攻打自己那破山寨,不死人好像才是理所應當的……
自有士兵過來牽走劉禪的坐騎,此時他才脫去身上沉重的鐵扎甲和鐵胄。
這二十多斤的鐵皮一卸去,立刻升起一股輕鬆感,感覺好像一蹦就能飛起來。
劉禪伸了個懶腰,骨節咔咔作響,舒服的嘆了口氣:“啊~還是便服舒爽啊。”
眼見安營之後的士兵們仍然肅立,等待着自己的命令,他拍拍手道:“除值守士卒,其餘人等稍作歇息!”
在胡立逐漸瞪大的眼睛中,剛剛還彷彿雕塑一般的士兵們,表情立刻鮮活了起來。
這些漢子散了隊形,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談笑。
直到此時,他們才像胡立熟悉的活人。
原本這還沒什麼,最挑戰胡立神經的是之前那名軍侯。
只見那個面相斯文得不似兵丁的男人笑着走過來,遞給劉禪一個水囊:“公嗣,喝點水吧。”
……公嗣?
這是主公的表字嗎?主公這麼小年紀就有表字了啊。
不不不,重點不在這裏!
胡立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這個之前還對劉禪俯首帖耳的軍侯,剛剛是在直呼主公的表字?
劉禪卻不以為意,笑着接過水囊:“嗯,多謝。”
多……多謝?
胡立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他需要時間好好捋捋,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