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覬 甩鍋
白鳶心尖沒來由地一顫,掙扎了兩下,沒什麼作用。
與他接觸的後背開始若有似無地升溫,沁出一層薄汗,幸好傅寅舟沒有進一步動作。
讓自己快速冷靜下來,白鳶抑制不住地嘲諷:“傅先生終於忙完,有空理我了?我還以為傅先生日理萬機,一直要忙到後半夜呢。”
耳後的男人嗓音輕笑:“怎麼會,我忙完了,已經下班了。”
早不下班,晚不下班,偏在她要走的時候下班。
這下更證實了她的猜測,她被他耍了三個小時。
偏偏她還不能貿然得罪這個男人,又聽他在她耳畔壓低聲說:“這件事是何助理自作主張,我會關照他,以後你要見我,可以直接見。”
傅寅舟聲音里沒有笑的時候,久居上位者的壓迫感格外得強烈,說出這話來有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瞞得了別人,瞞不了白鳶,真是陰險狡猾的資本家,甩的一手好鍋。
白鳶也不想鬧得太難看:“能放開我嗎?你勒得我腰疼。”
傅寅舟從善如流,手掌掐着她柔軟的纖腰讓她站穩,隨即用鑰匙按響旁邊的布加迪:“你不是要每天跟蹤採訪我嗎,那就先從陪我吃飯開始。”
“陪”這個字很刺耳,白鳶忍不住提醒他:“傅先生,我是訪談節目的主持人,不是……”
下面的話被她及時截住。
傅寅舟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不是什麼?不是三陪?正因為你是即將要採訪我的主持人,所以我才要先聽聽你打算怎麼做我的訪談,這有什麼問題嗎?”
說完他自顧自坐進車內,但沒發動引擎,明顯在等她上車。
好賴話都被他說了,白鳶只能拉開車門,沈殊的電話突然進來。
“鳶鳶,你今天在星途集團嗎?”
白鳶看了眼開車的男人,反問:“你怎麼知道?”
“我到電視台接你下班,沒等到你,遇到你幾個同事,她們告訴我的。”沈殊跟着說:“我打你電話沒通,就到星途集團樓下等你。你什麼時候出來,我帶你去吃飯。”
白鳶張了張唇,手腕被身邊男人捉住,下巴朝她旁邊的車窗外點了下。
布加迪恰好從大樓門前繞過,沈殊靠在車旁,頻頻往裏張望。
白鳶整個身體下意識地往下躲,對電話里的沈殊說:“你別等了,我已經回家了。今天太累了,不想出去吃飯。”
那頭沈殊聲音難掩失望:“那我給你點份外賣,再累也要記得吃飯,你不能再瘦了,再瘦我會心疼的。”
以往白鳶聽到這裏總會開心地笑,可她今天笑不出來。
倘若這人心裏真的有她,又怎麼會嘴裏說著心疼她愛她,身體卻和別的女人行魚水之歡。
“不用,我剛點過外賣了。”
掛了電話,白鳶撐着身體從座位下坐上來,面無表情地對上男人興味的目光:“吃完飯麻煩傅先生跟助理說一聲,把行程表發給我。”
“不用吃完飯。”傅寅舟立馬給助理打了電話。
白鳶兩分鐘后就收到了,自己保存了一份,又轉發了一份給副台長。
吃飯的地點居然在星途集團隔壁的酒店頂層米其林三星餐廳。
白鳶吃了兩口就興緻缺缺地放下了。
傅寅舟胃口倒是不錯,和她聊的話題也確實是與接下來的訪談流程有關。
這種高級餐廳上菜一向很慢,一頓晚餐邊吃邊聊,吃完時間將近十點。
布加迪停在白鳶家樓下,她拎上包想下去,傅寅舟一手搭在方向盤上:“你就不問問那塊床單我要怎麼處理?”
白鳶愣了愣,能怎麼處理,當然是扔掉。
但他這麼說似乎另有打算,她故意反問:“難不成你有特殊嗜好,想把它保存起來?”
“是個不錯的想法。”傅寅舟輕勾唇角,神情若有所思:“畢竟那是著名主持人白鳶第一次的證據,值得收藏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