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奸臣還是忠臣（10）
齊月珍走後，凌婉瑩借口太累，只匆匆用了點膳食，便將人都打發出去，只留下了蘇瑾。
確認再沒有人監視，她才拉住蘇瑾的手，檢查她是否有受傷。
“張啟老了，再沒有父皇在世時那般厲害，我沒有受傷。”蘇瑾輕聲說著，又安慰道：“我的武功你見識過的，比之一般的影衛不差什麼，加上你昨夜牽制住了皇帝，所以張啟死的還算順利。”
或許是得位不正，段家人總是怕死，無論走去哪裏，都隨身帶着影衛，但段家人的影衛比之蘇家皇室的影衛，又差着一截，所以蘇瑾昨夜真的很順利。
見蘇瑾無事，凌婉瑩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她臉上帶着笑，“張啟死了，下一個就是安陽侯崔家。”
蘇瑾點了點頭，看向凌婉瑩的梳妝枱，上面有幾盒上好的胭脂，是上次請安后崔貴嬪送來的，她想到段離，說道：“不是今日，再等等。”
凌婉瑩乖巧點頭，說起了齊月珍，“想必是太后同她說了什麼，所以她才想着拉攏我，不過她卻是打錯算盤了，一個以皇帝為天的女人，怎麼可能去害他在意的女人呢？
安選侍和蘇美人憎惡柔妃，齊月珍剛入宮，居然也同柔妃不和，就連皇后，對柔妃的態度也值得玩味，阿姐，我突然對柔妃有些好奇，你說……”
蘇瑾和凌婉瑩在殿外交談着，青粟守在外面打着絡子，一個青衣宮女手裏拿着糕點，來到青粟身邊，說道：“青粟姐姐，這是尚食局學徒做的蓮花糕，你嘗嘗。”
青粟抬頭，是倚蘭殿的宮女莫遙，她奇怪的看着莫遙手中奇形怪狀的糕點，好奇道：“今天是尚食局考核的日子嗎？但那裏的宮人們手藝精湛，怎麼會將糕點做的如此難看？”
不怪青粟好奇，尚食局要求高，進行考核需要舉薦人，所以能夠參與考核之人都手藝精巧，做出的糕點吃食色香味俱全，她來了一個月，隨着青葉姐姐去御膳房提膳食纖維，曾遇到尚食局的考核現場，真的是精彩極了。
所以她才會好奇莫遙手中奇形怪狀的糕點，不過，也有可能是她新進宮，對考核的手段了解的過於片面，興許考核不需要舉薦人也是有的。
林桃也有些好奇，一雙靈動的眼睛看向莫遙，莫遙笑了笑，說道：“前些日子宮中不是派使者前往各州府挑選適齡的秀女入宮嗎，臨安府的秀女昨日剛到，聽說柔妃娘娘雖是蘇州人，她幼時是在臨安府城的外祖家長大，對那裏的吃食頗為想念，尚食局的姑姑們就想着能不能在這批宮女中挑選到擅長臨安府城美食的，送去甘泉宮。
雖然還真挑出來幾個，但她們居然都做不來精細的糕點，所以這些蓮花糕，姑姑們便讓宮人分食了。”
聽了莫遙的話，林桃哇了一聲，感嘆道：“柔妃娘娘真受寵愛，聽聞陛下膝下兒女中，唯有柔妃娘娘的二公主有了封號和封地，陛下還讓二公主同太子殿下一起進學，受太傅教導。”
林桃說著，看了看四周，見李姑姑和梅香他們都不在，而粗使宮人們離的遠，又壓低了聲音道：“不過呀，我聽說，是因為太後娘娘想讓安陽長公主同太子一起受太傅教導，陛下推辭不過，所以才加上了晉陽公主。”
“你消息真靈通，真難道又是從哪個姐姐那裏聽到的。”青粟感嘆着，又提醒道：“這話你和我們說說就行了，可不能在外面亂說，會惹來禍事的。”
“那當然。”林桃點頭。
莫遙眸光閃了閃，道：“無論柔妃娘娘如何受寵，但她不得太後娘娘喜愛，太後娘娘至今還不願意見她呢，不像主子，同齊嬪交好，太後娘娘定會對她另眼相待的。”
“莫遙，不許這樣說，再妄議主子，我就同李姑姑和青葉姐姐說。”青粟面容嚴肅，她雖然不如青葉姐姐聰明機靈，但也知道隔牆有耳，若是被有心人聽到了，她們才不管是不是小宮女的隨口交談，只會怪罪到娘娘身上。
“我錯了，姐姐莫怪，來，吃糕點。”莫遙說著，將糕點塞給了青粟和林桃，看了一眼緊閉的屋門，狀似無意的說道：“娘娘真看重青葉姐姐啊，有什麼話也只願意同青葉說。”
“那當然，畢竟青葉姐姐沉穩聰明，又同娘娘一起長大。”青粟吃着口中的糕點，不假思索的說道。
見青粟面上無半點怨懟和嫉妒，莫遙斂了神色，不再說話，林桃覺得莫遙有些奇怪，暗暗記下，打算待會兒和青葉姐姐說了說。
糕點還未吃完，幾人怕被李姑姑見着躲懶不做事，揣着糕點便去自己的位置上了。
蘇瑾又給凌婉瑩按摩了一遍，叮囑道：“若今日他再來，這個香還是要點，但你記住，待柔妃宮中出現了三和香，你便不可再用。”
“這熏香和蓮花香粉味道相同，效果竟是不一樣嗎？”凌婉瑩好奇。
“不一樣，一個是身上增香，一個是藥引。”蘇瑾回答着，想着從宮人口中知道的齊玥性子，又道：“梅香和巧竹，可能是齊玥的人，我現在還不能確定，在她們面前，得仔細些。
莫遙有異心，在院子裏做洒掃活計照顧花草的幾位粗使宮女也心懷鬼胎，這倚蘭殿中，似乎處處有他人耳目。”
蘇瑾有些奇怪，在原主的記憶中，兩人進宮所分配的宮殿是在梅園附近的靜幽閣，初入宮時上有容色傾城的齊家女，下有和段離恩師之女李家女，如同武將之女的凌婉瑩並沒有被宮妃們放在眼裏。
只不過後來，機敏的原主和凌婉瑩在太后同皇帝之間的矛盾中討了巧，一躍而起，取代柔妃成為最受寵的宮妃。
那個時候，她們身邊也沒有那麼多的姦細。
但如今，似乎除了她和青粟，以及林桃，倚蘭殿諸人皆有自己的小心思，蘇瑾嘆了一口氣，心想，不慌，總會有辦法清理乾淨的。
凌婉瑩眉頭輕蹙，她想到昨夜，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對蘇瑾說道：“阿姐，我會懷孕嗎？”
蘇瑾想，大抵會的，在這個世界上，她沒有找到能有效避孕且不損害身體的藥草，而凌婉瑩的身體又被她調理的極為康健，懷孕的幾率很大。
生育對於這個世界的女子來說無異於鬼門關，蘇瑾怎麼可能讓凌婉瑩去受這個苦，想着，她聲音沉沉道：“你身子康健，懷孕之事不可避免，但不孕的若是皇帝，那就另當別論了。”
凌婉瑩眼睛一亮，就聽她的阿姐說道：“讓女子不孕的葯我雖然配不出來，但讓男子絕嗣的葯，我卻有把握。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待你有了小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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