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白尾蛇的秘密
“哦！”段文軒心頭一動，緊緊地注視着他。可老人說過之後，意外地低頭不語。文軒不便催問，不過，他突然想起烏信老人，也許頌巴老人認識，於是開腔問道：“阿伯，您認識一位叫烏信的老人嗎？”
“什麼……烏信，他是哪裏的人？”老人遲疑問道。
“聽說他家也在清邁，應該離這裏不遠。”
“哦……這裏名叫烏信的人很多，我認識的也不下兩三位，說說，那老頭有什麼特別之處？”老人眉頭緊鎖道。
“特別之處？”段文軒稍一遲疑，“哦！對了，他會獸語！”
“他也會獸語！”老人一陣定興奮。忽地心頭一機靈，展顏露出清雅笑容，“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是有這樣一個老頭兒，年紀比我小些，會獸語，許多多前我們打過交道。不過，他那個地方離這裏還有百二十里，況且我們有……應該有一二十年沒見面了，也不知他是死是活？”老人再一次陷入沉思。忽地又轉首，好奇問道：“你怎麼突然提起此人，莫非你們認識？”
“豈止認識，我們還是忘年好友哩。”段文軒興奮地說著，“是這樣，半年前……”文軒便把自己兩次遇見烏信老人的經歷和盤托出。
“噢，原來如此！”頌巴老人茅塞頓開，臉上露出孩子般的笑容。“想不到這老兒倒過得如此逍遙自在，竟然有閑情逸志，跑到你們中國去玩樂了。哈哈哈……”老人開懷大笑着，笑過一陣，突然劇咳起來。
段、詩二人看在眼裏，心頭疼惜。詩頌急得直跺腳，段文軒更是滿是不安，為自己的話語惹動老人如此乾咳甚為內疚。這時，他發現老人的嘴唇乾癟得起了深深的裂痕，便四下環顧找水，可除了身旁石桌上一隻空碗外，其它一無所有。難道老人就一直住在這樣缺吃少水的地方？段文軒心頭直犯嘀咕，忽然，他想起外間洞頂的叮噹水滴聲，便拾起桌上的石碗，有些沉甸甸，不過，乾淨得沒有一絲污垢。然後小心翼翼地走到外間，踮起腳跟，捧碗對着高高的溶洞壁縫。那清冽的甘泉一滴滴地落在碗裏，濺起一片片潔白的小水花。
足足舉了有兩分鐘，才注滿半碗水。段文軒興奮地捧着石碗，快步回到洞內，恭敬地送到老人唇邊說，“阿伯，這是洞頂下來的水，喝了潤潤唇。”
頌巴老人咂巴咂巴乾枯的嘴唇，輕輕地道聲謝意，然後順從地湊近碗沿，“咕隆咕隆”一口氣將水喝乾，十分地淋漓痛快。然後移開碗，閉目靜息。隔了許久，老人突然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精神抖擻，神清氣爽，渾身充滿力量。這時，只見他猛地端坐起身子，滿是謝意和慈愛地看着文軒說：“好多了，謝謝你，小夥子！”
“這是舉手之勞，阿伯，您太客氣了！”
“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老人幽幽道到。雖然是一件小事，但頌巴老人看出了段文軒心地的善良，而且挺有悟性，這正是他理想中的授徒人選。於是，他清咳幾聲，面色變得凝重起來，雙目異常炯炯，只聽他沉聲道到：“好了，該說正事了！”
詩二人幾乎同時吐出一句，滿是詫異地注視着眼前變得容光煥發、仙風道骨的老人。段文軒的心裏一陣莫名的緊張。
老人舉首瞧了瞧身邊的詩頌說：“其實我以前不住這裏，說起來，我與這小夥子還是老鄉哩。”
“哦，是嗎？”段文軒有些意外地看了看詩頌，但見他一臉淡定，忽地想起以前聽詩頌說過，小時候曾在外婆所在的村子見過這位老人，便也釋然了。
老人繼續說著：“但是我後來離開了老家，來到這個洞裏，而且一呆就是十多年。”說道這裏，老人停住了口，兩眼凝視着前方，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您為什麼要離開老家、來到這個人跡罕至、偏僻險怪的野洞居住？”詩頌忍不住問道。
“那是因為一條蛇。”
“蛇，什麼蛇？”段文軒詫然說道。
“白尾蛇。”老人無比毅然地說出，眼睛凝成一條小縫，身子微微顫抖。
“白尾蛇！”段文軒大睜着眼睛。
“對，白尾蛇！一條細長如線、尾巴呈白色的白尾蛇，那是我在這片叢林打獵時無意中瞅見的，便一路追蹤過來，尋到了這個怪洞。”老人娓娓道來。
“原來是這樣！那後來呢？”詩頌聽得入迷，着急問道。
“後來呀，它鑽到這洞的一條石縫裏，就再也不出來。我只好一直在這裏等着，等呀等，一等就是十多年，但始終沒再見到這個小傢伙。”頌巴老人無比憾然地搖頭自語道。
“也許那蛇早已從其它出口爬走了。”詩頌露出了沮喪的神色。
“起初我也是這麼想，可兩年後，我實在按捺不住，便沿着小縫掘開洞穴，才知道那蛇早已成了一具白骨。原來，它早已往生了。”
說道這裏，頌巴老人幽幽長嘆，眼裏竟溢出淚花，這讓二人更是稱奇。段文軒想起以前自己服用白尾蛇藥引之事，愈是好奇，便吐口看.V.^請到又問道：“您為何會對一條白尾蛇如此感興趣呢？”
“這話問得好！”老人頓了頓，喘了幾口粗氣，輕撫長髯，沉聲道到：“這是壓在我心頭多年的一樁秘密！”
段、詩二人全都把嘴巴張成一個大大的問號，摒着呼吸緊盯着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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