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聽戲與殺人

第702章 聽戲與殺人

田晉中猛地一記頂膝,把那青年的腰桿踢斷,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反向摺疊,死相慘烈得難以表述。

“師兄上次這麼踢人,那人只是被踢斷了腰,殘廢了,卻沒有死,怎麼我這次給直接踢死了?”

田晉中看着屍體,皺眉自語了一句。

這時,一旁的老闆娘被這驚悚的一幕嚇到了,捂着身子,縮到角落裏瑟瑟發抖。

田晉中看過去,老闆娘不敢與之對視,只是低聲嗚咽抽泣。

田晉中走過去,扯了張床單蓋在他的身上,道:“那人是不是在侮辱你?”

問完,不等女人回復,田晉中覺得有些不妥,這不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事嗎,他頓了頓,繼續道:

“已經沒事了,你安全了,你樓下的丈夫也是一樣。”

老闆娘還處於極度驚恐的狀態,身體顫抖如篩糠,抽泣着說不出話來,她看着田晉中,眼神里半是驚恐,半是感激,甚至還有一點埋怨和恐慌。

田晉中不明所以,還以為對方是驚嚇過度,沒有緩過來,便施展了一個凈心神咒,一指點在老闆娘的眉間。

老闆娘瞬間就安定了下來,恢復了冷靜,她緊緊捂着裹在身上的被子,神色複雜的看了田晉中一會兒,還是表示了感謝,並讓他趕快離開這裏,不然會有大麻煩!

“你是說這個人?”田晉中看向那個青年的屍體。

老闆娘一臉驚恐地點頭,想要說些什麼,但或許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剛剛平復的情緒,又開始不穩定起來。

“沒事,我師兄就在附近,這人就是有天大的背景,都不算什麼,包給你擺平!”

田晉中安慰了一句,見老闆娘還是驚恐的很,走過去一腳把那青年的屍體,連帶着滿地的蠱蟲屍體,從他先前頂破的那個大洞踢下去。

一樓里,張懷義正在審問那幾個彪形大漢。

從這些人的嘴裏,他知道了先前那個臉色蒼白,腳步輕浮的青年,是長郡佈防官的小兒子,叫作左少麟,是一個無惡不作的二世祖,平時專干欺男霸女的事,只要心情不痛快,動輒殺人,整個長郡城無不對他恨之入骨。

今天,他聽聞這個小店的老闆娘別有一番風味,便帶人過來看看,一看果然很有味道,便讓手下控制住了老闆,在樓下排隊,自己則上去侵犯老闆娘。

對於左少麟和其爪牙來說,這本是再平常不過的一件事,他們經常這麼干,從來沒出過事,就算偶爾有不開眼的想要出頭,也都是被亂槍打死了。

但他們萬萬沒想到,今天碰上了硬茬子,陰溝里翻了船。

“左少麟,長郡佈防官左謙的小兒子,師兄這次似乎就是衝著左謙來的,我們這次歪打正着?”

張懷義正思忖着,忽然,一具扭曲的不成人形的屍體砸在他的面前,然後就是如雨落下的蟲屍。

張懷義瞥了一眼屍體,正是佈防官的小兒子左少麟,至於那些密集的蟲屍……

他撿起一隻,拿到近前看了看,蟲子很小,也就和蚊子差不多,但卻長着一個鉗子一樣的口器。

窗外的陽光照在蟲子的口器上,閃爍着金屬般的寒光,口器的邊緣,還隱隱有黑色的液體滴落。

顯然,這不起眼的蟲子的口器非常的鋒利,而且還帶着毒。

張懷義用手輕輕捏了一下,竟沒捏碎蟲屍,他得出結論,這蟲子雖然只有蚊子大小,但身軀的硬度卻遠超蚊子,比甲殼蟲還硬,即便是一個成年人用腳踩,都不一定能踩死。

不過嘛,它再硬也硬不過以炁化形級別的金光咒,被震得稀爛。

左謙的兒子會使用蠱術,結合之前師兄對他的懷疑,只怕坐實了他和葯仙會的關係,現在我們殺了他的兒子,只怕是打草驚蛇了……

張懷義心道一句,看向周圍那幾個彪形大漢,這些個先前氣焰囂張的狗腿子,此刻都在求饒,求道爺慈悲為懷,饒他們一命。

張懷義雖然看着痴傻憨厚,但其實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主兒,怎可能饒他們一命?隨手扔出幾團金光,便割了他們的脖子。

之前動輒打爆人家的腦袋的下手方式,是他跟師兄學得,但打爆了幾個,搞得一地狼籍,腥臭難聞之後,他也就不模仿了,還是抹脖子更合適他一點。

處理完了狗腿子,張懷義正要上樓,注意到先前那個黑衣巡捕還沒死,已經匍匐着蛄蛹到了門口,就要爬出去了,他走過去,一腳踩在他的頭上,將他碾死。

這次踩的時候,他注意了下腳的力道,學着師兄踩梁挺一樣,做好了剛好將其腦袋踩扁,卻又不把腦袋踩爆。

看着腳下的傑作,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又看向躺在地上不知所措老闆,道:

“帶上你的妻子,現在跑的話還來得及,再遲一會兒,可就跑不掉了。”

老闆一聽,愣了一下后,嚎叫一聲,踉蹌着朝樓上衝去。

老闆上樓,田晉中便走了下來,見大堂里的那些狗腿子都死了,他指着左少麟的屍體說道:

“懷義,這小子好像是長郡佈防官的兒子。”

“是的!”張懷義點頭:“咱們似乎打草驚蛇了。”

“那接下來怎麼辦?”田晉中說道:“這店裏的老闆和老闆娘怎麼安排?”

“人是我們殺的,對方就是要找麻煩,也應該是找我們,他們若出城快的話,應該不會有問題。”張懷義說道。

話雖如此,但田晉中還是拆了根凳子腿,蘸血在地上寫上了幾個大字,殺人者,天師府田晉中是也。

張懷義一臉無語的看着田晉中,儘管他覺得田晉中的行為很煞筆,但他還是跟着寫了一句,殺人者正一教張懷義是也,並把田晉中寫的天師府,也改成了正一教。

天師府範圍小,正一教範圍大,道教大部分都是正一一脈,就連江湖上的野茅山,也都是自稱正一一脈。

這麼做的話,相當於分擔一些壓力,至於能不能成,誰知道呢,能成最好,不能成也沒有損失。

兩人寫好,老闆和老闆娘也正好從二樓倉皇走下,夫妻倆裹的嚴嚴實實的,看着大堂里的一地屍體,以及牆上寫的血字,愣了片刻。

然後兩人便是連連感謝,只不過感謝的時候,他們的聲音相當的顫抖,顯然還處於驚慌之中。

“他們這個樣子,只怕還沒出城,就會被攔住!”田晉中皺眉道。

“你想怎麼做?”張懷義問。

“去找師兄吧,只要回到師兄身邊,再大的問題都不能算是問題!”田晉中說道。

“可以,這些事情,還是交給他去處理吧!”張懷義說著,拿出陰陽紙,開始給張之維講述這裏的情況。

另一邊,梨園戲樓。

治好了紅敬啟妻子的病之後,張之維等人回到大堂,開始入席吃飯。

吃飯的時候,一眾人對着張之維頻頻敬酒,尊敬至極。

之所以如此,不止是他救了殷阿四的性命,更因為他那神乎其技的手段,讓人不得不敬。

特別是張大佛爺,之前他對張之維,只能說是敬畏,現在卻是幾乎奉之為神。

而紅敬啟,在給張之維敬了幾杯酒之後,已經換上了戲服,要親自給張之維來一段花鼓戲。

他是整個長郡城裏,花鼓戲唱的最好的,也是戲樓里的台柱子。

他唱戲的時候,他的丫頭,也就是病癒的殷阿四,也換上了戲服,配合著他演出。

夫妻倆表演的曲目是《劉海砍樵》。

內容大概是,一個叫劉海的青年,每天上山砍柴去賣,然後奉養娘親。

他砍柴的地方,住着狐狸九姐妹,其中老九胡秀英覺得劉海勤勞樸實,心生愛慕,就攔住劉海,提出要和他成親。

劉海一見胡秀英,也是甚是喜歡,便答應了下來,雙方以柳樹為煤,以山為證,結為夫妻,雙雙歸家。

胡秀英是修鍊五百年的半仙狐女,有一顆能讓她化為人形的寶珠,一隻金蟾妖怪窺視這顆寶珠,便偷襲來胡秀英,搶走了寶珠。

胡秀英沒了寶珠,即將顯出原形,便對劉海說了實情。

劉海一聽,當即大怒,要替妻子搶回寶珠,便去找金蟾麻煩,在這個過程中,他得到了神斧相助,最終搶回了寶珠,夫妻終得團圓,過着美滿的生活。

整個內容和白蛇傳有些類似,但劉海明顯比許仙有種,結局也比白蛇傳好。

戲台上,紅敬啟和殷阿四含情脈脈的對唱着。

紅敬啟:“胡大姐,呃,我的妻——啊?你把我比作什麼人羅嗬嗬,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啦,那我就比不上羅嗬嗬!”

殷阿四:“劉海哥,呃,我的夫,啊?你把我作作什麼人啦,我把你比織女不差毫分啦,那我就比不上啊,我看你恩儼像着她羅嗬嗬!”

兩人唱的起勁,活潑歡快,把二人成婚,雙雙歸家的喜悅心情表現得風趣無比。

張之維以前他對這些戲碼並不感興趣,但紅敬啟唱來,還真別有一番感覺,這個台柱子也不是白當的。

而在聽曲的時候,張之維也在和張大佛爺交談。

從張大佛爺口中,張之維得知,長郡的佈防官左謙,從十幾年前開始,就一直在從事人口販賣以及人體實驗的事。

他不僅與葯仙會有關係,他還與倭寇勾結,是倭寇的顧問,把大量無辜的人送給倭寇做實驗。

張大佛爺的父親,便是被左謙抓住,送到了倭寇手裏做人體實驗的對象,從而慘死,他也是僥倖才逃得一命。

這些年,他為了報仇,進入軍界,卧薪嘗膽,取得了一些成就,不久前,他在老師的舉薦下,來到長郡城,做左謙的副官。

而且,他用了一些手段,滲透了一個左謙的親信,這個人的手裏,有一個記載左謙販賣人口的賬本。

他只要拿到這個帳本,帶到督軍那裏參他一本,解除他的兵權,沒了兵權,想怎麼拿捏都可以。

只不過這個左謙實在是太狡猾了,在他拿到賬本之前,把那個親信滅門了,賬本也被藏了起來,這些天,他一直都在暗中調查這個賬本。

在得知江西督軍也在調查左謙販賣人口的事後,他便留了一個心眼,接觸了一下,但萬萬沒想到,來的人竟敢是張之維。

聽了張大佛爺所講,張之維說道:“你的意思是,這個佈防官,就是一個替多方勢力提供人口資源的中間人,一個白手套?”

“白手套?!”張大佛爺愣了一下,說道:“小天師的這個比喻還真是貼切啊!”

“不管他是什麼,既然他與倭寇和葯仙會的勾結已成事實,那就把他拿下吧,拿下后,再從他口中知道關於葯仙會的事,至於倭寇的人體實驗,我在遼東的時候,就已經將其剷除了。”張之維看向張大佛爺:“你知道這人在哪裏嗎?”

“多謝小天師為我父親報仇!”張大佛爺起身對着張之維行了一禮,然後繼續道:“此人一般都在自己的府邸,那裏有重兵把守,還有很多異人高手,小天師的意思是要硬闖?”

張之維隨口說道:“能被這種人驅使的異人,哪有什麼成氣候的?一群無足輕重的土雞瓦狗而已,咱們過去,直接將其拿下便可,無需拿什麼賬本去告他!”

至於張大佛爺所說的重兵,在張之維眼裏,土雞瓦狗都算不上。

“小天師做事,果然雷厲風行,那咱們這就去拿下他!”張大佛爺當即一拍桌子,一臉興奮道,左謙和他有殺父之仇,他早就想報了。

“走吧,兵貴神速,咱們這就出發!”張之維起身正要出門,忽然察覺到錢包里的陰陽紙有動靜,打開一看,是張懷義傳來的消息。

裏面寫着,他們倆出去溜達一圈,遇到一群惡徒,打死了之後才發現是佈防官的兒子。

張之維:“…………”

這兩個傢伙動作這麼快?!

這時候,一個身穿軍服的年輕人着急忙慌的衝進了戲樓,貼在張大佛爺的耳邊說道:

“佛爺,剛收到消息,左謙的小兒子,在一次強搶民婦的時候,被兩個外地來的道士給打死了。”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一人之下:我,張之維,囂張的張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一人之下:我,張之維,囂張的張
上一章下一章

第702章 聽戲與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