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第264章 殺金永修
金永修眼睛瞪的老大,驚駭到聲音都顫抖了,踉蹌着往後退了幾步,這才回過神來驚惶的吼道:“護衛!護衛!”
盛歸心回手一槍將礙事的藤蔓齊刷刷的全部切斷,嘴角揚起一抹邪獰的笑,看金永修彷彿看瓮中的鱉,“你不是要殺我嗎?出刀吧!”
叢林裏埋伏着的青軍好手們一躍而起,將金永修剩下的護衛們一舉擒獲。
眼前就是長江,江面上停着幾艘夜泊的船,船頭的燈籠在江面上映着一片粼粼波光。金永修滿心都是不甘,又驚又怒,手持寶劍,伺機準備後退。
只要不跟盛歸心正面對上,殺出一條血路,逃到江邊,劫持一條船,他就能逃回到荊州,重整旗鼓,東山再起!
“不敢?”盛歸心懶洋洋的嗤笑,將鋼槍從右手換到了左手,一步步朝金永修走了過去,“老子讓你一隻手!”
鋼槍攜着萬鈞之勢朝金永修刺了過去,金永修慌忙舉劍抵擋,手中的劍險些被震飛了出去,虎口發麻。
然而沒等他站穩,盛歸心第二槍又朝他襲來,鋼槍的刀尖在他瞳孔中映出了一個閃亮的點。
多年來出生入死的本能讓金永修閃身躲過,原本要扎入他胸膛的鋼槍偏了個方向,噗嗤一聲,利刃穿透血肉的聲音響起,金永修的肩膀被洞穿。
盛歸心單手收回了滴血的鋼槍,“嘖”了一聲,似是遺憾,又似是不屑。
金永修捂住被穿了個大洞的肩膀,又怒又怕,目眥盡裂,舉着劍怒吼着沖了過去,被盛歸心一槍刺中了另一側肩膀。
就在兩人距離極近的這一瞬間,重傷的金永修突然獰笑,手中突然多了一柄匕首,狠狠扎向了盛歸心的胸腔。
就算他死,也要帶盛歸心一起下地獄。
盛歸心眼神都未曾變一下,側身躲過匕首,匕首刺啦一聲劃破了他胸前的衣襟。
金永修見一擊未能得手,情急之下顧不得身上的傷勢,殺心大起,揮舞着匕首又撲過來,打着和盛歸心同歸於盡的瘋狂架勢。
盛歸心曲起手肘,猛的擊向了金永修的咽喉,翻身一腳踹飛了金永修手中的匕首,金永修只覺得喉骨都要被擊碎了,噴出一口血箭,眼前一黑。
而此時,盛歸心的鋼槍已至,輕巧利落的劃過,切開了金永修的咽喉。
金永修踉蹌着仰面倒地,眼睛還睜着,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完蛋了。
“攝政王?天下兵馬大元帥?”盛歸心居高臨下的譏笑道,“不過爾爾!”
金永修年輕的時候為了出人頭地,很是下苦功夫練過武藝,只是這些年來位高權重,養尊處優,身上的功夫懈怠了,連在盛歸心手下走五個回合的功底都不剩了。
天上漸漸亮起了魚肚白,金永修身上的血將地上湮透了,看着漸漸亮起的天空,他起起伏伏的一生彷彿走馬燈般在他眼前閃過,直至意識徹底模糊,再沒了動靜。
錦城這座昨日才經歷過生死惡戰的小城還在恢復之中,民夫們抬着擔架,一具具的往城外挖好的深坑中運送屍體。
章毓卿又組織了人手幫助重建修葺房屋,撫恤犧牲的戰士和民眾。
金永修和齊勝天的屍體就吊在錦城城門上方,進進出出的人都看的到,每個人都要啐上幾口。
再次經過城門時,章毓卿忍不住停下來背着手感慨,“太后想寡婦再嫁,怎麼就這麼難呢?”
章毓瑩先看上陸惟,陸惟當眾不要她,退而求其次選中了金永修,又被他們給噶了。
這時,杜景儀領着一個銀甲小將朝她走了過來。
章毓卿眯着眼睛打量了下銀甲小將,她記得這個人,昨日跟着黑甲軍一起來救援,表現很是亮眼。
“夫人,您還認得他嗎?”杜景儀一看章毓卿的神色就知道她把人忘了。
章毓卿又看了半天,從那張略顯憨厚的面上終於找到了記憶,不確定的問道:“章毓誠?”
她上次見到章毓誠的時候,章毓誠還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如今長的比她還高,臉也長開了。
“他說有話跟夫人講。”杜景儀說道。
章毓卿面上帶着笑,眼神里卻是冷意,“我記得太后安排你進禁衛軍了,大小也是個官,怎麼會在黑甲軍之中?”
“我辭官了。”章毓誠說道。
章毓卿沒有問緣由,也不想知道,“那你來找我幹什麼?”
章毓誠握緊了拳頭,看着面前殺伐果斷,氣勢內斂的冷酷夫人,鼓足勇氣問道:“你是不是收留了舒舒?”
“我不認識什麼叔叔阿伯的。”章毓卿冷漠的說道,“我跟章郭氏的兒子也不是好到可以聊天的關係。”
鍾鶴站在章毓卿身後,眼神閃了閃。
“我,我不是章郭氏的兒子,我,我跟舒舒是一母同胞,龍鳳胎。”章毓誠說道,眼中淚光點點,“我好些年沒見舒舒了,我很想她。”
章毓卿笑了笑,“章郭氏風光的時候,你就是章家嫡子,如今她名聲臭大街,你就是姨娘生的庶子了。”
“不是這樣的,我也不想。”章毓誠難堪的說道,“可姨娘和舒舒希望我當嫡子,她們想讓我過的好。”
章毓卿反問道:“你找舒舒,為何問我?”
“前些日子,我跟太后鬧翻,出京想找舒舒,正好碰上金永修帶兵去京城要娶太后,他手下喝醉了酒,在街上嚷嚷章家女人不識好歹,讓他們大人丟了臉面,等他們大人娶了太后,當了小皇帝的爹,就發兵涼州,殺了陸惟和章家女人!”章毓誠說道。
他立刻就猜到了,一直杳無音信的章毓舒就在涼州,在陸惟和章毓卿的庇護下安穩的生活着。
“口氣倒不小!”章毓卿冷笑,抬頭看了眼吊在城牆上的屍體,“可惜他沒機會了!”
章毓誠撲通跪在地上,給章毓卿磕了個頭,“毓卿姐姐,是您救了舒舒一命,大恩大德無以為報,我這條命就是您和陸大人的,以後有任何差遣,請您只管吩咐!”
他簡直不敢想像,如果章毓舒沒有鼓起勇氣逃離章家,現在是不是同金永修娶的那位郡主繼妻一樣,化作了一抔黃土,給太后騰位置。
章毓卿受了他一拜,並未說留他,也沒說不留他,轉而對鍾鶴說道:“青軍和紅蓮教的人過來了,我去見見他們。”
這意思是鍾鶴不必跟着了。
章毓卿走了之後,鍾鶴拉起了地上的章毓誠,看着夫人遠去的背影感慨,夫人是個嘴硬心軟的大好人啊!要真是不想讓章毓誠知道袁琴的下落,幹嘛要單獨把他留在這裏呢?
錦城縣衙已經被收拾出來了,以陸惟為首的黑甲軍將領們坐在大堂左側,以盛歸心為首的青軍將領坐在右側。
雙方涇渭分明,各自端着茶盅低頭喝茶,表情氣氛都不算太和諧。
凌晨到的青軍援軍將領不知道之前的曲折,望着氣質鐵血的陸惟,傳說中的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黑甲軍忍不住嘀咕,“咱們是賊,人家是官,涼州王怎麼就來救咱們了?”
別不是有什麼陰謀吧!
至於傳言中什麼涼州王和他們老大兄弟情深,情比金堅……啊呸呸,騙鬼去吧!看這倆人恨不得把對方戳死再鞭屍的眼神,誰信啊?
陸惟低頭喝茶,淡淡的說道:“我只為救一人,非爾等。”
雖然陸惟沒說他想救的人是誰,但不少參與過錦城守城之戰的青軍將領都見識過他時刻跟在聖女王秋娘跟前,恨不得當王秋娘身上的掛件,誰不知道他是為了誰!
一時間青軍的人都有些怒,都是鐵骨錚錚的男兒,怎麼能讓聖女靠“委身惡賊”來救他們!
一個光頭好漢怒了,陸惟這廝從頭到尾都貼着他們教的聖女不放,一定是如傳言說的那樣,好寡婦這口,但確實是人家涼州王不遠千里奔過來救了他們,想罵陸惟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只得虎着臉叫道:“聖女大人是咱們紅蓮教右護法的人!”
是他們右護法先看中聖女的,不能讓陸惟這個淫魔帶走!
陸惟冷冷的盯着盛歸心,哼了一聲。
章毓卿過來的時候,雙方手下都鬆了口氣,生怕一個不注意,陸惟和盛歸心又打了起來。
“都在這裏幹什麼?沒事做了嗎?”章毓卿人未至,聲先到。
孟擇良看到許久未見的主母,激動的站起來要打招呼,被章毓卿一個眼風給掃了回去,訕訕然坐下了,暗道兩三個月不見,主母氣勢又威嚴了許多,真不愧是把他們主公迷的死去活來的女人。
章毓卿三言兩語給各自分配了任務,便找了間屋子準備休息一會兒。
連着幾天都是精神緊張,加上昨夜一夜未睡,她也有些撐不住。
然而她剛躺下,就聽到床邊窗戶有人敲窗,章毓卿深吸一口氣,起身開窗一看,方芩正蹲在窗邊,一臉的欲言又止。
“皇孫殿下。”章毓卿火氣十足,眯着眼睛,滿臉殺氣,“是不是我給你點好臉色,你就以為不需要對我有敬畏之心了?”
心上人小劇場:
夜雨:來來來,發盒飯了,排好隊,不準插隊,齊勝天,金永修。。。。。。。一人一份,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