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天眼
陸雲眼眸變得略微幽暗了一些，他緩緩後退一步，躬身道：“曹公公，小的不明白您說的什麼意思？”
曹榮暉靜靜地看着低着頭的他，將眼睛閉上。
唰！
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瞳孔四周已經出現了三對均勻分佈的勾玉。
武技：天眼！
“陸雲。”
“小的在。”
“咱家再問你一次，是不是你打暈了九皇子，將他帶去了燼明宮。”曹榮暉此時的話語聽不出絲毫人類的情感。
“回公公的話，小的沒有。”不管他怎麼問，陸雲依舊是這句話。
他的心神變化，氣血波動……
很好！
曹榮暉的眼瞳恢復了原狀，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嗯，咱家相信你了。”
什麼？！
陸雲猛地抬起頭，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這麼輕鬆就過關了。
這可是傳說中吃人不吐骨頭的西廠啊！
“曹公公明察秋毫，小的佩服。”陸雲再次鞠躬。
曹榮暉沒有接他的話茬，而是微微一笑道：“你，有沒有興趣到我手底下做事。”
啊？
陸雲又震驚了。
不是，這說好的審訊怎麼最後變成人力資源招聘了？
“先別急着回答，你可以考慮考慮，考慮清楚了，可以來西廠找我。”說罷，他就離開了。
陸雲望了一眼，快步回到月歆宮。
他先去面見武妃。
“小雲子回來了？來，先陪本宮喝幾杯。”
武妃斜倚在窗台上，左手拿着酒杯，從嘴角流出來的酒水順着她柔美的下頜線滴落到衣衫上，不禁令人心神蕩漾。
“是，娘娘。”
陸雲接過宮女遞過來的酒杯，斟滿，來到武妃娘娘的身邊。
淡淡馨香饒鼻，兩人對飲。
“娘娘，剛剛西廠的人來找我了……”幾杯過後，陸雲才輕聲開口。
“嗯？”
武妃聽到他的話，臉色微微一變，臉頰上的駝紅似乎都消失了一點，幽幽道：“是因為九皇子的事？”
“是的。”
陸雲隨後直接將全部的經過都彙報了一遍。
“曹榮暉？本宮聽說過此人，他因機緣巧合修習了一門罕見的武技，以斷案識人聞名，不過，令本宮詫異的是，你是如何瞞過他的？”
武妃娘娘美眸直勾勾盯着陸雲，眼裏充滿了狐疑。
罕見的武技？
陸雲心中一凜，連忙問道：“娘娘，是什麼武技？”
“天眼！”
武妃話音剛落，陸雲瞳孔猛地一縮。
《天眼》這門武技在《萬象武典》中有過記載，可以從微觀層面觀察一個人的氣血波動，是一門偏輔助的武技。
那曹榮暉應該知道自己撒謊了。
看到陸雲似乎面露擔心，武妃笑了笑：“不過，那位曹執事既然沒有當場拿下你，應該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陸雲點了點頭。
也罷，多想無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而且。”武妃娘娘似乎成竹在胸：“以李麒霜的性格，在得知自己闖了這麼大的禍后，在見到獨孤皇后之前，肯定一句話都不會說的。”
“對了，娘娘，還有一件事。”
陸雲將曹榮暉意圖招攬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
武妃聽完之後，略帶玩味地看着他，玉指彎成勾狀，將陸雲的下巴緩緩抬起。
“喲，我的小雲子出息了啊，連西廠都看上你了。”
不過，玩笑歸玩笑，武妃還是說道：“如果能夠進入西廠，對你甚至對於月歆宮而言，都是一件好事。畢竟，西廠的地位擺在那裏，這點你應該清楚。”
“小的明白，娘娘。”
陸雲剛剛放下酒杯，就想告退，卻發現武妃娘娘依舊在幽幽地盯着他。
“娘娘……”
任這麼一個大美人兒盯着自己，換誰估計都有些不自在，最關鍵的是還只能看不能吃。
武妃莞爾一笑：“小雲子，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呀。”
“啊？”陸雲一臉茫然。
武妃娘娘放下酒杯，一條修長玉腿從裙擺中露出來，上前勾住陸雲的小腿。
“娘娘！”陸雲無奈。
“快說！西廠可不是什麼人都收的，更何況一個執事親自拋出橄欖枝。”
面對武妃娘娘的追問，陸雲只好說出詳情。
“娘娘，曹執事說他看上了我的武道天賦，我……我現在已經是氣血高階了。”陸雲攤開手掌說道。
“什麼？”
武妃一雙媚眼直接瞪得滾圓，手裏的酒杯都差點兒沒有握住。
“你已經是氣血高階了？這怎麼可能，你不才修習武道沒多久嗎？這也太快了吧！”武妃娘娘滿臉震驚之色。
“真的。”陸雲苦笑：“所以曹執事才讓我考慮考慮要不要去西廠做事。”
通過再三確認，武妃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
“好！”
武妃大喜：“等本宮省親歸來，你就去找曹執事，告訴他，你願意加入西廠。”
“是，娘娘！”陸雲告退。
西廠。
曹榮暉作為執事，在西廠有一間自己專屬的辦公點，他推門進入，喚來兩個小太監問道：“怎麼樣，九皇子開口了嗎？”
“沒有，他說在未曾見到獨孤皇后之前，什麼都不會說。”兩名小太監恭敬地道。
“這樣啊……你們下去吧。”
“遵命。”
在兩人退去之後，曹榮暉倒了一杯熱水，水汽升騰而起，他面白無須的臉龐在水汽中若隱若現。
“燼明宮。多事之秋啊！”
“陸雲……有意思！”
夢裏不知身是客。
當陸雲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卯時了。
他起床洗漱了一下，尋了個角落，開始練起了《靈狐十二式》，打完幾遍之後，神清氣爽，他才停下。
今日，武妃娘娘就要出宮省親了，陸雲作為月歆宮的管事太監，一大早就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清點人數，安排車馬，搬運物品……
這些事情全部忙完之後，已經到了辰時。
陸雲這才有時間換下這一身管事服，沖洗了一下身體，美美地吃了一頓早餐。
他根據前世的做法和月歆宮現有的食材，讓廚房做了一個魚肉蓮子粥。
軟糯馨香，入口即化。
等武妃娘娘出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了辰時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