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邊界會

安禾說完這句話沉默良久，沉默過後，她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電視被調到了新聞頻道，正在播放王安可的消息。

“你知道王安可嗎？”安禾問文僧宇。

“昨天的熱搜全是他，簡單了解了下情況，怎麼了？”文僧宇答道。

“他剛剛才跟死神簽訂了契約，為了拯救他的父親。”安禾顯得很低落。

“所以他是在輪迴域裏面死的？”文僧宇問。

“是的。”安禾回。

文僧宇思索了片刻接着問：“你剛剛說大部分人是為了拯救摯愛，才跟死神簽約，那小部分呢？我是不是就屬於那小部分人。”

“你不是，你是個例外。”安禾非常嚴肅地說出了這句話，並看了萬仟一眼。

“文僧宇，你想活下去嗎。”剛剛還掛着笑容的萬仟也變得嚴肅起來。

“我當然想！”文僧宇沒太理解這句話背後的含義。

“跟我來吧。”萬仟把文僧宇帶到了她的卧室。

文僧宇當然不會自戀地以為萬仟是想跟他做些什麼，但第一次來到女明星的閨房，心裏還是有點緊張。

卧室面積很大，但跟文僧宇想像的風格不太一樣，藍灰色的壁紙貼滿牆面，牆上掛着很多像地圖一樣的圖紙，每張圖紙上都畫滿了標記。

萬仟沒有要介紹這些的意思，而是徑直走向了裏面的更衣間。

“愣着幹嘛，進來啊。”萬仟向文僧宇招了招手。

卧室的更衣間比文僧宇的寢室都大，每個隔間都掛滿了衣服，只有一個隔間是空着的。

萬仟走向那個空着的隔間，用手輕輕敲了三下隔間裏的牆面。

三下過後，那面牆變成了一塊透明的屏幕，屏幕上顯示出與死神額頭標記相同的紅色符號，同時在隔間四周出現了幾道像激光一樣的光束，將萬仟從上至下掃過。

當光束掃過萬仟雙腳后，屏幕上的符號由紅色轉變為綠色，與此同時，隱藏在屏幕上的大門向四周快速收縮，被收進了牆裏，一個入口出現在文僧宇眼前。

“這身體密碼是人家發明的，厲害吧～”萬仟自豪地仰了一下頭。

二人走進入口后，來到了一個像電梯廳一樣的空間，身後的大門被瞬間合上。

由於空間比較狹小，文僧宇與萬仟挨得很近，萬仟身高大概在1.7米的樣子，剛好到文僧宇的頸部，她就這麼抬着頭一直盯着害羞的文僧宇。

“我們在這幹嘛呢...”文僧宇忍不住問了一句。

“下降啊~”萬仟說。

“那個...你能別這麼一直盯着我嗎...”文僧宇感覺已經下降了2分鐘還沒到終點。

“原來僧宇哥哥這麼害羞啊，我～喜～歡！”

萬仟將手摟住了文僧宇的腰部，剛要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門打開了。

眼前的景色把文僧宇看呆了，他彷彿來到了一座未來之城，空曠的街道，鱗次櫛比的建築，通天的巨型管道，都被半圓形的天頂所籠罩，他不敢相信自己生活了這麼多年地方的腳下還隱藏着一個巨大的空間。

萬仟失望地鬆開了文僧宇腰上的手，秒變了張臉，嚴肅地對文僧宇說：“跟我來。”

這裏每條街道的地面都發著淡藍色的光，每踩一下地面就會相應地給出反饋，顯示出腳印。每條街都通向一座建築，每座建築門前都有一個類似莫比烏斯帶的透明雕像，雕像內部的光順着莫比烏斯帶的結構不斷循環着，永無盡頭。

沒過多久，遠處駛來了一輛通體透明的懸浮汽車，最終停在了萬仟身邊。

如果說其他的技術還在文僧宇的認知內，那麼這輛汽車的出現已經遠超他的知識範圍。

“不用驚訝，這至少比起輪迴域真實多了。”萬仟繼續用冷漠的語氣說。

上車之後，他們駛向了城市中心的位置，這是一座巨型圓柱形建築，通體直連地面，建築表面覆蓋了一塊屏幕，文僧宇都不知道這麼大的柔性屏幕是怎樣被製造出來的。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照片和人名，有些照片已經呈現灰色，人名也被畫上了叉。

汽車最終停在了一個閃着無限符號“∞”標記的面前，大門從內向外打開，把“∞”符號分成了兩個“o”。

圓柱形內部看起來正常得多，在穿過一扇扇大門后，他們來到了一個類似工作室的房間。

“嚯！來新人了，沒見過這位啊。”一個男人熱情地跟他們打着招呼。

“曉小斌？！”文僧宇瞪大了眼睛。

“你認識他不認識安禾？”萬仟無語道。

“我天天聽他相聲，算他的粉絲了！”文僧宇激動地說。

曉小斌是著名相聲演員，文僧宇高中和大學的閑暇時光基本上都是聽他和薛志寬的相聲打發的。

“我特喜歡你和老薛，老薛捧哏捧得也特好！”文僧宇第一次離自己的偶像這麼近。

“趕緊閉嘴吧你，你不好奇這是哪嗎？”萬仟此刻真的很想抽他，但在人前她總要維持高冷女神人設。

文僧宇差點忘了到這裏的真正目的，於是尷尬地問：“這是哪...”

“邊界會總部。”萬仟高冷地說。

還沒等文僧宇開口問，萬仟就繼續說：“你不是好奇為什麼安禾說大部分人是為了拯救自己摯愛性命才跟死神簽約嗎？那剩下小部分的人就是我們這類人。”

“你是說明星嗎？”文僧宇問。

“準確的說是社會名流，邊界會成員包括娛樂圈明星、政商界大佬和世界前十家族的成員，你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邊界會總部，而我是邊界會的會長。”萬仟說。

“邊界會是幹嘛的？跟輪迴域有什麼關係？”文僧宇繼續問。

“邊界會的成員同樣與死神簽下了契約，但我們的初衷不是為了拯救摯愛，而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萬仟說。

“什麼意思？”文僧宇不解。

“你覺得我們為什麼能擁有這麼高的社會地位和財富？”萬仟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文僧宇瞬間理解了萬仟話中的含義，邊界會的人為了自己的私慾，把自己的靈魂出賣給死神，以此換來巨大的財富或社會地位，以便更好地控制這個世界，他們是這個世界金字塔頂端的存在。

“代價呢。”文僧宇冷漠地問。

“代價？代價就是無限接近死亡。”萬仟用同樣冷漠地語氣回道。

“其實我們跟大部分人沒有區別。”萬仟抬眼看了文僧宇一眼。“他們想從死神手中要命，而我們只想要錢。”

“那我呢？我為什麼出現在死神黑名單里。我不想要錢也不想要命！”文僧宇顯得有些激動，聲音都放大了一倍。

“這也是我帶你過來的目的，我想邀請你加入邊界會，至少我們可以讓你活得久一些。”

萬仟看出了文僧宇眼中的困惑，繼續說：“邊界會存在的主要作用是幫助‘大部分人’順利完成任務，安全走出輪迴域，當然我們也以此為生，想得到邊界會幫助的人需要支付大額的買命錢。”

“給我些時間考慮考慮。”

文僧宇今天已經接收了太多消息，萬仟跟他又聊了半小時后，叫曉小斌給他帶到了一個房間休息。

其實文僧宇很想加入邊界會，不但有錢賺，還可以接近女神萬仟，最重要的是在邊界會的庇護下他可以保命。

根據萬仟的說法，輪迴域共分為10個等級，從1級到10級，難度越來越高，死亡風險也越來越大，僅有極少的人可以集齊10個空間的靈魂碎片成功挽救摯愛性命或永久擁有財富地位，絕大多數的人都將死去。

而邊界會大部分成員都順利通過至少6級以上的輪迴域，他現在已經見過的安禾成功通過9級輪迴域，曉小斌通過了7級輪迴域，萬仟則通過了8級輪迴域，他們都是輪迴領域大神級的存在，擁有更多求生經驗。

但文僧宇不想輕易答應萬仟，他心裏還存有很多疑問，至少他想先拖一拖時間。

不過這個想法在他休息了一晚之後就放棄了，因為被死神拉黑之後，他再也沒辦法做夢，閉上眼只有那一望無際的白色空間，和給人無比壓迫感的死神。

第二天，他找到了萬仟，同意加入邊界會。

“歡迎加入邊界會！您可是個稀罕物，能加入邊界會的人基本都是社會名流，很少出現你這種毛頭小子～”曉小斌在一旁碎嘴道。“對了，你得小心獻祭門那些人！”

“獻祭門是什麼？”文僧宇問曉小斌。

“獻祭門是跟我們對立的組織，他們為了搜集靈魂碎片不擇手段，總是在輪迴域大開殺戒，就是一群瘋狗！”曉小斌隨手拿起一顆蘋果啃了起來。

“他們也是為了錢嗎？”文僧宇繼續問。

蘋果彷彿很酸，曉小斌咬了一口就吐出來了，皺着眉頭說：“是也不是，他們有時候就是看我們賺錢眼紅，純粹搗亂。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萬仟女神和安禾很少失手。”

文僧宇看了一眼被放下的蘋果又問：“我還有個問題，靈魂碎片到底是什麼？”

曉小斌意味深長地回答道：“靈魂碎片是完成死神契約的關鍵，同時也是下一級輪迴域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