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浮光散盡05
“因為在此之前，我們互相不信任着……”沒等利威爾開口,6征沉緩的聲音就在會議室中響了起來,“我告訴你們這個世界上存在能夠變成巨人化的人類,你們會相信么？”
“我們當然……”
“當然不會！”6征截斷那欲開口辯駁的王族代表的話,“這樣荒謬的現實，沒有親眼目睹，誰都不會相信。而我也不相信你們,你們會在聽到我陳述后,是會付之一笑，還是會把我當成妖言惑眾的人處理掉？在這個人類的理智幾近被逼瘋的現實世界,我想後者的可能性顯然比較大。”
利威爾側頭看着6征,眸色暗沉。
不管是上次滑翔翼事件被議員質疑,還是此刻被王族代表刁難；不管是失憶后,還是恢復記憶后……他從來都不需要他的保護。面對的遭難，他總能冷靜應對，讓他的庇護變成一種多餘。
6征沒有理會利威爾，甚至沒有扭頭看他，他淡笑着與那王族代表對視，“現在，你們還有什麼疑問么？沒有了的話，我們可以開始進入正題了么？畢竟時間已經緊迫得已經不能在磨蹭了。”
王族代表被噎住，6征這是直白得說他們不顧人類的危機在浪費時間。他們青着臉，卻不再繼續自以為高高在上地逼問，這裏不是王都，不是他們想怎樣就怎樣的，埃爾文和皮克西斯都不是省油的燈。王都代表故作姿態地冷哼了一聲，“那就開始說明吧。”
6征、韓吉和利威爾入座，蘭斯家族的族長伏德西斯開始陳述未被記錄在人類歷史上的那段過往。
“在1oo多年前，人類發現了一具巨大的屍體，我們不知道那屍體從哪裏來，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當時的王族派出了國家頂級的研究人員去調查，由我們蘭斯家族的祖先進行管理。那具屍體在被發現的時候已經腐爛了大半，在那具屍體給解剖之後，卻發現所有身體機能都已經死亡的屍體中，唯獨胸腔里的那顆心臟還在跳動着……”
“當時的研究人員被這一發現驚呆了，於是取走了那心臟去了王族專門給他們建造的研究所。在一番研究之後，他們發現那心臟有着不可思議的治癒能力，不管在上面捅下什麼樣的傷口，那傷口都會自動癒合……”伏德西斯頓了頓，道，“啊，沒錯，就像巨人那樣的自我修復。”
“這樣的發現是當時應該會引起恐慌，為什麼會沒有記錄在人類的歷史上？”埃爾文問道。
伏德西斯道：“是的，這樣的發現是會引起人類的恐慌的……所以在開始發現巨大屍體的事被王族隱瞞了下來，而那顆心臟的事，是被我們蘭斯家族的祖先給隱瞞了下來。”
“你們的祖先為什麼要隱瞞？”埃爾文問道。
“為了權力，至高無上的權力！”伏德西斯道，“已經當時身為高等貴族的蘭斯家族，若是還想要前進一步，那就只能是奪取王權了。但是想要王權，首先得有足夠的武力，而那個時候研究人員利用那心臟細胞，研究出了一種能讓人類巨大化的藥劑，然後讓人類變成了巨人。變成巨人的人類有着極大的破壞力，是一種強大的人形兵器，當時我們蘭斯家族的祖先就看中了這點。所以在研究所被沒有智慧的巨人毀掉之後，秘密轉移了研究人員，並且上報王族，研究失敗，研究人員全部死在了實驗中，實驗物質也幾乎全部被摧毀。”
“而其實研究人員在你們蘭斯家族祖先的掌控下，仍在秘密的地方進行着研究。”皮克西斯看着伏德西斯說道。
“沒錯。”伏德西斯點頭，“但確切地說，我們祖先並不是完全掌控着那些研究人員，而是一種合作關係。研究人員負責研究，我們的祖先負責把牢房裏的死囚偷偷帶處理，提供實驗體，初期出現的吃人巨人就是這麼產生的。那個時候對人類造成了極為慘烈的衝擊，因為那時還沒有研究出控制那些巨人的方法。直到研究所所長，沙門以自身作為研究材料，研究出了能夠控制巨人，並且自身也不會失去理智的成熟體……”
“像艾倫那樣能夠驅使巨人的類型？”韓吉問道。
“不，艾倫是後期研究的產物，沙門是初期的，他的形體就是巨型猿人的模樣，你們也應該見過了……”伏德西斯道。
“誒？！難不成……那上次看到的巨型猿人就是沙門？！”韓吉驚道，“這不可能吧？怎麼說沙門也應該是1oo年前的人，他應該已經……”
韓吉話未說完，就被伏德西斯開口推翻了她的論點，“很遺憾，雖然我也那麼想，但是那個巨型猿人就是沙門本人。沒錯，他活了超過1oo年的時間，因為他是唯一一個吞吃了那顆心臟部分的人類……”
吞吃了……那顆心臟的……部分？！
會議室陷入了一片寂靜，那樣的做法該是怎樣的瘋狂……
伏德西斯彷彿沒有注意到會議室中聽眾的神色，依舊用平淡無波的語氣繼續道：“但是自從沙門那次成功之後，就很久沒有出現那樣的成熟體了，後來在巨人互相吞食中出現了幾個能夠恢復成人類模樣，又能巨人化的人，但是卻沒有操作巨人的能力，相反他們還很遭普通巨人仇視，也就是萊納那一類的。”
“但是隨着研究的繼續，能夠操縱巨人的成熟體還是被研究了出來，但是數量極少，完全是萬分之一的幾率。而就在那個時候，我們的祖先陡然發現，因為研究產生的那些巨人，使得人類的生存受到了極大的威脅，沙門一心撲在研究上，他根本不管人類的死活。我們的祖先卻不一樣，他害怕了，於是想要退出。抱着這樣的想法，他跟沙門產生了矛盾，於是這個合作團體就此分裂了。沙門繼續着他創建巨人王國的瘋狂夢想繼續他的研究，我們的祖先帶着部分的研究人員和成熟體，招來巨人，建成三道高牆，退守牆內。”
“巨人的研究是秘密，尤其是不能被王族知道的，他不想被王族握在手中的整個家族就此毀掉，失去貴族地位，成為全人類的仇人，但這個秘密卻被當時還沒有什麼建樹的教會的人知道了，他們是傳教的，在人類中的輿論中有着不容忽視的地位，於是以保密為交換條件，給予他們在王都一定的地位，我們的祖先扶植了那個教會，而那個教會就是現在壁之教會。”
“至此，研究場就分成了兩個，一個在牆外，由沙門控制，一個在牆內，由我們蘭斯家族控制。這樣的局勢，原本應該兩方誰也不會容誰活下去的，特別是我們蘭斯家族的所作所為讓沙門失去了重要的實驗體來源，他更不會放過我們。但是，在此之後，我們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為那顆心臟不見了……”伏德西斯道，“我們互相以為在對方手中，有所忌憚得不敢妄動。後來都得知不在對方手中，但卻不知道心臟落在了誰的地盤裏，所以相安無事——直到845年，沙門不知從哪裏得知心臟在瑪利亞之壁內，於是就發生了瑪利亞之壁被打破，但是他們依舊沒有找到心臟的下落……”
“之後就有了萊納等人進入兵團潛伏，進一步搜尋心臟所在，卻意外地發現了艾倫，便鎖定了那個心臟所在的位置，開始了再次搜尋……”6征接話道。
伏德西斯點頭道：“啊，沒錯。”
“那個心臟的作用是什麼？”埃爾文問道。
“能夠消滅巨人的存在。”伏德西斯道，“只要毀掉那心臟，因那心臟產生的巨人，他們的再生能力會消失，然後死亡。”
“那艾倫那樣的人呢？”韓吉皺起眉頭，問道，“他們會怎樣？”
“不清楚，能肯定的是沙門一定會因為心臟的消失而死亡，因為他的生命已經逆反了常規，這是我們的祖先以前研究得出的大致結論。”伏德西斯道。
也就是說這是一場誰得到心臟，誰就能夠掌控勝利的戰爭。
即便會有人犧牲，但也無法改變選擇的道路。
“那麼，心臟該怎麼摧毀？我記得你說過，心臟有着像巨人那樣的自我修復能力的。”韓吉站起來，看着伏德西斯問道。
“這個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有個人一直在研究破壞心臟的方法……”
韓吉：“誰？”
伏德西斯:“格雷沙·耶格爾”
韓吉：“……格雷沙·耶格爾？！艾倫的……父親？”
“嗯，沒錯。”伏德西斯點頭道。
“艾倫不是說他失蹤了嗎？怎麼會……”
“他一直在我們蘭斯家族，畢竟他算起來應該是我的妹夫，待在蘭斯家族裏也不會有人質疑。”伏德西斯說道。
韓吉愕然：“誒？你們還有這樣的關係？那艾倫不就是你的……侄子了？”
“韓吉，那不是重點。”利威爾斜了她一眼，然後看着伏德西斯道，“你們藏了那麼久的秘密，就那麼輕易地說了出來，這是為什麼？就因為卡洛知道你們一部分的秘密？但是這樣一來，你們蘭斯家族就成了全人類的罪人，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你應該能夠想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