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第265章
要陸涵之說,俞家在老國公還在壯年時就分家就很奇怪了,而那提出分家的俞世子,如今的安國公,陸涵之也一直覺得挺奇怪的,就是沒怎麼什麼接觸,也少了些好奇。聽晴芸郡主這麼說,便順着她問道:“怎麼個奇怪?”
“分家之後,我和夫君也常去國公府拜見二老,回回去都見不到大嫂就罷了,前兩天母親提起,想將言哥兒過繼到四叔那一方。”俞清浩比俞清睿大八歲,兄弟倆感情還算不錯,但晴芸郡主跟長嫂蘭氏從前沒什麼交情,嫁到俞家之後相處不算多,也談不上情分,只是覺得奇怪。哪有當娘的不疼孩子的,蘭氏對幼子的疼愛她看在眼中,而四叔過世多年了,怎麼就突然想到要給他過繼子嗣,何況當日談及此事,長嫂都沒有露面。
晴芸郡主也跟俞清睿提過這件事,但俞清睿雖然跟兄長關係不錯,但畢竟兄弟間年齡差大,兩兄弟也達不到無話不談的程度,加上分家之後,俞清睿明顯感覺到兄長有意疏遠他。在這樣的情況下,俞清睿不是沒發現兄長一家氣氛不對,但也不好去追問。
他們自家人都想不通的事,晴芸郡主也不指望陸涵之能給出什麼解釋,只是在那種氣氛中憋得難受,想跟人說說罷了,偏偏這種事她不好跟母親長輩說,靠不住的姐妹好友更不能說,像謝菁蘭那種什麼都往外說的更不能說,最後也只能跟陸涵之說了。
陸涵之確實給不了她什麼幫助,只聽她說了一遍,安慰道:“許是有什麼別的想法,俞家四爺我記得是年紀輕輕戰死沙場的,大約是老夫人年紀大了,心疼他吧!”
俞家也是軍功起家的,但老國公自幼體弱,是讀書考科舉做的官,反倒是他的四弟勇武過人,年紀輕輕便屢立戰功。只可惜俞四爺雖勇武過人,卻恰逢外敵入侵,寡不敵眾之下年紀輕輕就戰死沙場。這樣的人,俞家長輩心疼他不曾娶妻留下血脈就戰死沙場,考慮過繼同宗的晚輩給他,讓那一支日後有人祭祀也算人之常情。
只是這樣的過繼多是選擇同宗的晚輩,家境貧寒家中孩子也多的才是最合適的人選,將嫡支中嫡出的孩子過繼的也不是說不能,但畢竟不多見。再加上晴芸郡主所說,陸涵之其實覺得,那安國公一家怕是有什麼事,分家以及如今還打算將幼子過繼的行為,倒像是極力撇清關係。只是陸涵之不是俞家人,跟安國公夫婦也都不熟,心中雖有些猜測,但到底沒有說出來。
晴芸郡主輕嘆了口氣,經歷了庶姐和周家的算計,她也長了些智慧,等到嫁到了俞家,不說整日防備着誰,多少也會留個心眼。若是對方有惡意,她就直接回娘家求救而不是找陸涵之閑談了。正是因為沒有感覺到對方的惡意,公婆也一直都愛護着他們,晴芸郡主才壓着心中的疑惑,盡量不去追根究底。
只是哪怕不在一個屋檐下住着,也到底是一家子的親戚,感受到對方這般如臨大敵有無可奈何,還死活不肯說出來的樣子,晴芸郡主只覺得心頭堵得難受,“我總覺得他們有什麼事,死死瞞着我和夫君,雖然能感覺到他們是為我們好,但還是覺得心頭堵的難受。如今我只盼着這事快些過去,或是他們能想通了對我說實話,否則這日子我是過不下去了!”
陸涵之能理解晴芸郡主的心情,若是神經大條到感受不到也就算了,像這種感受到了又問不出來,才讓人難受。勸着晴芸郡主多少開懷了些,兩人也吃夠了茶,便付了錢往外走,路過茶樓大堂,便聽見有人說起安國公府的事。
陸涵之抬眼看晴芸郡主的表情,果然見她變了臉色,見她要上前去問,趕忙拉住她,道:“他們知道什麼,不過道聽途說罷了,倒不如讓人去仔細問問,也免得聽錯了平白糟心。”
晴芸郡主覺得陸涵之說的有理,便依她說的,讓身邊可靠的人去打聽。原本陸涵之是打算陪她在這裏等的,但晴芸郡主在這邊坐不住,還是決定回府去,到底是安國公府的事,回府去她總能做點什麼。陸涵之見她下定了決心,只得先將她送去安國公府。
陸涵之沒有同晴芸郡主一道進去,他們在茶樓時,只聽到安國公府出了事,有官兵上門,但究竟發生了什麼是不清楚的。等兩人到安國公府門前,果然見到官兵守在門前,不許人隨意進出,但似乎也沒有抓人的意思,心中多少安定了些。
雖然分了家,但晴芸郡主嫁的是俞家人,加上她郡主的身份,守在門前的官兵沒有阻止她入內,但陸涵之顯然不能跟進去。陸涵之有些不放心晴芸郡主自己進去,但被晴芸郡主勸住了,道:“若是仇家守在這裏,我可不敢進去,但既是官兵,我就不怕了,再怎麼樣我也是郡主啊,沒人敢隨便對我做什麼的。”
晴芸郡主是景王的掌上明珠,太後放在心上的親孫女,哪怕俞家真出了什麼事,皇家也會把晴芸郡主接回去。聽她這麼說,陸涵之多少放心了些,還是囑咐道:“總歸要先保重自己,至少你平安無事,才能幫得上忙。”
“放心。”晴芸郡主點頭,這才領着人往裏走,陸涵之不放心的在外頭看了一會兒,沒見什麼動靜,這才往回走,心想着總還是要打聽打聽怎麼回事才行。
俞家跟程家也是世交,俞家這邊出了事,程家這邊也得了消息。陸涵之回府時,程家一群人都到了靜園,還沒進門,就聽見梁氏的大嗓門,“發生了這樣的事,大郎媳婦還跟俞家媳婦結交,還往那邊跑,這是把我們程家往泥潭裏拖呢,母親、大嫂,你們可不能不管啊!”
陸涵之心道,這梁氏也不知吃了多少虧了,偏她從不長記性,要說俞家出了這事,說不定日後爵位都保不住,從前結交的人家悄悄地疏遠了也不是沒有,但這麼嚷嚷出來的傻子,恐怕只有她一個。畢竟都是一個圈子裏走動的,如今事情還沒個定論,就大聲嚷嚷着絕交,但凡有點腦子,當家人都得呵斥她,表明自家的態度。(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