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喪葬品
聽聞對方是市博物館的副館長,陸飛銘的態度更加謙遜起來。
急忙恭敬的回答道:“黃老,我自己開了家小小的古玩店,目前正在裝修當中,過些日子才開業。到時候希望黃老您能夠過來捧個場指點一二。”
“好,只要我有空一定去看看。對了,既然你跟着老史一起來的,那就也開開眼吧。可都是好東西,老頭子我也很多年沒有見到這麼多的精品文物了。”
看的出來這位黃光遠和史舒慶的關係不一般,而且喜歡提攜後輩年輕人。
那件青銅圓鼎昨天陸飛銘就看過了,因此陸飛銘並沒有太在意,而是跟在自己師父史舒慶的身後鑒賞其它的文物。
一圈子看過來,陸飛銘大呼過癮,的確是開了眼界。不少器型器物他原先都只是在書本上見到過,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實物。
從上午一直忙碌到晚上,中午所有人都是簡單的吃了盒飯。眾人裏面唯獨陸飛銘比較清閑,其他人都有工作任務,就連史舒慶也不例外。
所以也沒有人招呼他,他也樂得輕鬆,東看看西瞧瞧,跟在這些前輩們身後認真的聽着他們探討,從中學到了不少的專業知識。
上百件文物基本鑒定完畢,重要的一些也都達成了定級的鑒定意見,不過還需要申報等待更高文物部門的最終認定。
這批東西都將臨時的被周海市博物館收藏保管,到了晚上七八點鐘,結束了手頭的這些工作,眾人準備散去的時候。
警局的人卻來了,他們是希望博物館給出一些鑒定意見,一方面是便於破案,其次是也好協助檢察機關定罪公訴。
然而說到這個情況的時候,這些專家們卻發生了分歧。有人認為這批上百件的文物應該是出土於同一座大墓之中。可也有人認為可能是出土於同時期的幾座墓中。
最後一種觀點是史舒慶為代表的,他認為保守估計至少兩座墓葬,但是兩座墓葬並非是同一年代,前後大約相距一百多年時間。
這下可就有些麻煩了,因為盜掘一座墓和盜掘多座量刑審判可是不一樣的結果。於是在警局同志的協調下,眾人開始了討論。
說是討論,其實就是爭論,別看這些老傢伙們平時斯斯文文的,可是牽涉到每個人涉及的學術領域,那是十分的較真,一點都不退讓。
眾人各持己見互不相讓,結果這一討論就到了晚上十點。看着還沒有結果,警局的人也有些不耐煩,而一直等待着史舒慶的陸飛銘同樣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如此。
於是有些不悅的低低聲音嘟囔了一句:“這有啥好談論這麼久的,分明就是三座墓,其中兩個是一個時期的,另外一座稍晚一些而已。”
“小同志,你說什麼?”為首的一位警官目光看向坐在一旁角落裏的陸飛銘。
眾人此時也停止了爭論,全都看向陸飛銘。
陸飛銘也是有些錯愕,自己那麼低聲對方居然聽到了,頓時有些臉紅。趕緊的搖頭否認道:“不好意思,可能你聽錯了吧,我就坐在這裏沒說啥。”
“不。你說了。你說是三座墓,兩座是一個時期的,另外一座年代稍晚一些。”中年警官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重複了一遍剛才陸飛銘的話,而後接著說道:
“小同志,我的耳力可是不錯的。你有什麼看法不妨大膽的直接說出來,說不定對於結果會有幫助。”
在場的不少人其實也都認識了陸飛銘,也都知道他是史舒慶的弟子,今天跟着來長見識的,可誰也沒想到陸飛銘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發表自己的意見。
頓時有一位老者就很是不滿的說:“年輕人,要記住多學多聽多看,不要覺得自己懂得一些就隨便的發表自己不成熟的意見。否則的話還要我們這些老傢伙幹嘛?”
“老鄭,誰不都是從年輕的時候走過來的,再說了,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我覺得我們也可以聽一聽年輕人的意見。”史舒慶當時就不幹了,直接回懟對方。
由此可見史舒慶是相當的護犢子,生怕別人瞧不起自己的弟子,那就像是瞧不起他史舒慶一樣。
眼看着兩個人就要爭吵起來,黃光遠和那位警官立馬出來打圓場,最終決定讓陸飛銘說一說自己的見解,不管對不對,起碼也可以提供一個思路。
面對眾人的目光,尤其是史舒慶給予陸飛銘的鼓勵,陸飛銘深吸一口氣後站起來,用手指着會議桌上那些還沒有來得及收起來的文物說:
“之前白天的時候,我跟着師父還有諸位前輩一起鑒定這些文物的時候,我就發現,通過文物的種類器型和紋飾等等方面大體的可以得出一個結論。
那就是這批文物應該是屬於西周時期的,具體的通過那件三足雙耳青銅圓鼎就可以得知。另外還有一些出土的玉器也能夠確定。
不過我不清楚大家有沒有注意到一個問題,這些器物中屬於西周偏早期的較多,檔次也很高,玉器中不乏精品。
然而青銅器呢,除了那十多件小器物之外,就沒有其它重器。難道說一座墓葬裏面就這麼一件青銅鼎?很顯然它不符合西周喪葬的風俗。
如此規格的禮器和陪葬規模,必然是王侯一級的墓葬,而一般情況下,這種大墓附近應該會有不少的陪葬墓。
所以我的判斷是,部分文物是出土於一個西周較早期的墓葬,但是等級沒有這件青銅圓鼎的墓葬等級高。
另外一些器物是出土於同一地點的稍晚時期的墓葬。而青銅圓鼎出土於另外一座大幕。盜墓賊不知道什麼原因,直從中取出了這件青銅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