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手術
不，準確的是，在舔我們剛才在花園裏，鞋底不小心沾上的泥土。
那人也看見了，皺着眉呵斥着，“這麼臟舔什麼舔！”
他扯着牽引繩想把拉布拉多離我們遠一點兒。
但是這拉布拉多也不知道是吃什麼長大的，力氣大的很，他一個人拉了好幾下都沒拉動。
我們稍微退一點點，那狗又追了上來。
直到鞋底變的乾乾淨淨。
那條拉布拉多的嘴邊沾滿了泥土，而它的眼神，根本不像是普通的狗那樣溫順，我從它的身上，看到了怨氣。
一條狗的身上，怎麼會有怨氣呢？
“這樣，我姐最近可能是沒有時間過來了，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就把小汪交給我們吧。”張萬墨笑眯眯的說。
“好啊！正好我明天要出差沒時間帶小汪呢，有什麼信不過的？你手上拿着的不就是嚴小姐家裏的鑰匙嗎？”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警惕心，還是說想把狗狗這個麻煩儘快的甩給我們。
把牽引繩遞給張萬墨之後，和我們含蓄兩聲就離開了。
倒是這拉布拉多一點兒不認生，直接被我們牽着就走了。
這麼大一條狗，是肯定不能帶回公寓的，我們只好又回到了嚴霜的別墅裏面。
一進門，小汪就掙脫了繩索，直撲小院子的玫瑰花。
那一朵朵開的燦爛的玫瑰花，就這麼被一條狗給霍霍了。
“我第一次看見狗吃花的。”晏書航也站在一邊兒說到。
不僅僅是他，就連我和張萬墨也是第一次見。
小汪先是把玫瑰花大口大口的咬了下來，大多數吃到了它的肚子裏面，然後開始刨種玫瑰花的泥土。
一邊兒刨一邊兒嗅，眼神也變得兇狠起來，嘴裏不停的發著警惕的吼叫聲，唾液也從它的嘴角不停的流下。
“這狗不會有狂犬病吧？”張萬墨有些后怕的說到。
剛才可是他拉着小汪走回來的，還好沒被咬。
“再看看。”
小院子裏的泥土被全部翻了一個面兒。
直到找不出什麼，小汪才安靜了下來，趴在泥土裏面。
本來乾乾淨淨的一拉布拉多，現在像是剛從礦場裏面出來的一樣。
隨着泥土被翻起來，那股子焦臭味越來越重。
“嚴霜是在小院子裏燒了什麼？怎麼這麼臭。”張萬墨也聞到了。
我直接打電話給嚴霜，問她小汪平時吃什麼。
嚴霜聽到小汪在我們這裏，還挺意外的，讓我們去二樓的雜物間裏把狗糧給小汪拿出來，倒在碗裏就行。
我也表明了我們不會在別墅裏面住，嚴霜說讓我們不用管小汪，她明天就回來處理。
雜物間的狗糧都已經有一層薄薄的灰了，還是沒有打開過的整整一袋子。
小汪的碗也是在廚房下面找到的，做的像一個小盆子一樣。
小汪看見我們把他的狗盆子拿出來也是十分興奮，但是等到我們把狗糧都倒進去之後，它反而只是嗅了嗅，轉而又回到了小院子裏趴着，撕咬着地上那些敗落的玫瑰花。
回到公寓，我們開始思考怎麼對付嚴霜身上的那個鬼面瘡。
“一般來說，小一點兒的鬼面瘡直接挖下來就行了，但是，你表姐。”張萬墨看了我一眼，發現我的表情不對以後，立馬改口，“但是嚴霜這個，已經長得很大了，而且還長在心口上。”
“如果我們不管她，那她死了鬼面瘡成形之後，我們再抓，是不是就有很大的難度了？”
“不是難度不難度的問題。”張萬墨倒是沒有詫異我會這麼問，“鬼面瘡成熟之後，會從宿主身體裏面鑽出來，到時候就和真人一模一樣了，在別人眼裏，我們要是殺掉鬼面瘡，那就是在殺人，犯罪。”
“那就馬上給嚴霜做手術啊？”一直沒說話的晏書航說話了。
“手術？”
“對，你不是說，小一點兒的直接挖掉不就行了嗎？那張這麼大了，當然可以用手術來摘除啊！”晏書航眨巴眨巴他的大眼睛，“這麼多年，我閑來無事，都是在小黑屋裏研究西方醫學手術這塊兒，如果你們信我的話，就讓我來做這個手術吧。”
“你？開什麼玩笑？”張萬墨搖了搖頭。
“我覺得可以試試。”既然等死也是死，還不如拼一把，雖然嚴霜可以找其他的醫生說自己長了一個像臉一樣的肉瘤。
但是她又怎麼給別人解釋，這個肉瘤還能講話？還有自己的思想和意識？
“你瘋了吧？你看他那個樣子！是一個能拿刀的人嗎？”張萬墨有些不可思議，沒想到我會同意晏書航的做法。
“我相信他。”晏書航不是一個說假話的人，他既然說可以試試，那就是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把握。
“行！行吧！死馬當活馬醫了！”張萬墨也是無奈。
決定好之後，我立馬給嚴霜去了電話。
當她知道自己會在一個簡陋的小公寓裏做手術之後，她一開始是拒絕的，後來，想了一番，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不得不同意下來。
手術的一切用品，全都讓杜艾採購回來了，十分齊全。
躺在床上的嚴霜，早就已經被我們打了鎮靜劑，就連鬼面瘡也陷入了沉睡。
我和張萬墨穿着統一的隔離服幫着晏書航打下手。
晏書航不僅僅是要把姚婆從嚴霜的身上剝離開來，還有姚婆身上的怨氣。
就連用的手術刀，都不是普通的手術刀，而是拿去香火台上供奉過的手術刀。
姚婆的臉一點點的從嚴霜的身上割了下來，後面還跟着血淋淋的，已經有一些小小的，如嬰兒一般的四肢，它的肚子上，接了一根臍帶一樣的事物，另一頭，連接着嚴霜的心臟。
晏書航剛準備一點點的把臍帶從嚴霜的心臟上挑開，卻發現，本來安靜的房間裏，響起了一陣很突兀的笑聲。
是姚婆的笑聲。
原來，晏書航一碰到那根臍帶，它就醒了。
“你們以為，就這樣，就能把我和她分開了嗎？不可能的！哈哈哈哈！嘿嘿嘿。”
姚婆的臉笑的越來越大，嘴也裂的越來越開，它從那根臍帶上，開始大口大口的吸食着嚴霜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