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一哭二鬧三上吊?

第54章:一哭二鬧三上吊?

許久之後,禮部尚書的聲音打破了這詭異的寂靜。

“蘇丞相,臣奉陛下之命,前來給蘇二小姐下聘。”

禮部尚書抱拳作揖,從袖中取出一份禮單,雙手捧着遞給蘇祁。

他身後,上百名宮人手捧精緻的玉器。

琉璃鴛鴦、帝王綠翡翠發簪、黃金鑲玉珠發冠......

無數珍寶,在陽光下反射着璀璨的光。

之後,便是聘金、聘餅、八式海味、香炮鐲金、生果、三牲、四色糖、椰子、四京果、酒、魚、貼金、斗二來、茶葉芝麻。

再往後,是上百輛馬車。

馬車內,裝滿了綾羅綢緞、金銀珠寶等物件。

沉時同時緩步上前,手中捧着一個托盤。

鋪着紅色綢緞的托盤內,十二個憨態可掬的玉雕生肖,散發著瑩潤的光澤。

“蘇丞相,這是殿下額外為蘇二小姐添的羊脂白玉十二生肖玉雕。”

沉時話音落下,周圍所有人都風化在原地。

納尼?

羊脂白玉雕成的十二生肖?

等等!

十二個生肖,羊脂白玉雕成?

卧槽!

破案了!

前段時間豪擲百萬兩黃金求娶小嬌妻的大佬,竟是三皇子?!!

禮部尚書恍恍惚惚地看向沉時。

所以陛下一直讓他尋的富商,一直在他們眼皮底下。

站在人群中的檀修元和馮氏,也震驚住了。

空氣安靜了片刻后,猛然爆炸開。

“卧槽!三皇子就是那痴情富商?那他養的男妖精又是怎麼回事?”

“他娶蘇二小姐,難道真的是為了掩飾其實他喜歡男子的事實?”

“我對愛情的幻想完全破滅了,這世道不可能有真愛了。”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聽着百姓們震驚的議論,檀修元愣愣看向馮氏,“染兒當年真的只生了棠兒一個?”

馮氏不甚優雅地翻了個白眼:“當年染兒生產,是我親自陪着,她生了幾個,難道我會不知道?”

檀修元點頭:“也是。”

隨即,他氣憤地開口,“三殿下外面養了男妖精,還求娶棠兒,簡直太過分了!”

馮氏幽幽看了他一眼:“你如果能把這樁婚事毀了,我天天伺候你洗腳。”

檀修元靜默了三息,慫了,“還是我給夫人洗腳吧。”

他檀府是財勢廣大,但自古商不與官斗,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幸好檀府錢多,不擔心棠兒沒錢打點關係。

就算三皇子不喜歡她,有了錢,她也能不受委屈。

蘇祁回過神,雙手接過禮單,對着禮部尚書和沉時道:“二位大人辛苦了。”

禮部尚書猶豫了一下,道:“陛下另外有口諭,蘇二小姐的聘禮,全部由她自己保管。”

蘇祁愣了一下,眼底劃過苦澀,點點頭,“她娘去世早,自是該交給她保管。”

張氏臉色蒼白,囁嚅着道:“相爺,哪有女兒自己保管嫁妝的道理......”

禮部尚書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地道:“蘇大人,陛下還有另外一道口諭,若是蘇大人不能保證蘇二小姐的聘禮,能全權由她保管,這聘禮將送到檀府。”

“自然,蘇二小姐也從檀府出嫁。”

“不行!”不等蘇祁說話,張氏猛然叫道。

察覺到蘇祁變得鐵青的臉,以及周圍人怪異的目光,她臉色白了白,連忙解釋道:“棠兒父母俱在,哪有從外祖家出嫁的道理。”

如果真的把聘禮送到檀府了,她還拿什麼給瑤兒做嫁妝?

這兩日,她去了書信給那個人,卻一點兒回復都沒有。

禮部尚書微微一笑,也不戳穿她他,只是再次強調。

“蘇二小姐的聘禮,除非她自己使用,否則若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少了任何一樣,陛下皆會讓禁軍統領穆楓親自調查。”

他話音剛落,沉時繼續補充,“殿下說了,這羊脂白玉十二件,也必須送到蘇二小姐房中。”

“若是少了,他會奏請陛下徹查。”

張氏猛地攥緊了帕子,臉色青白交加。

這兩句話,明顯是說給她聽的,讓她不要妄想蘇若棠那小賤人的嫁妝。

張氏強扯出一抹笑,“大人,棠兒的聘禮已經送來了,那瑤兒的呢?”

明日便是蘇若棠給的七日之期,但她才湊到了五十萬銀兩。

昨夜又被汪濤威脅了一番,逼不得已之下,瑤兒給他下了毒。

將現場偽裝成他不小心踩踏,從樓上跌落,引着小廝發現后,她連忙匆匆趕回蘇府。

張氏話音落下,眾人神色愈加詭異地看向人群後方。

張氏心頭咯噔一下,順着眾人的視線看過去。

人群主動讓出一條道,方便她看到後面的十名宮人,兩輛普通馬車。

每名宮人托着一個托盤,托盤中放着玉器首飾。

這些首飾,隨便拿出一件,也足夠普通百姓一家生活一年。

而馬車內,綾羅綢緞二十八匹。

若放在平時,這些聘禮,娶小戶人家的嫡女,完全足夠。

但偏偏在今日一同送來,立刻被襯得極為寒霜,就如那螢火與皓月,根本無法相比。

百姓們咂砸嘴,看看禮部尚書身後用奢華都不足以形容的聘禮規模,再看看蘇慕瑤那少得可憐的聘禮,紛紛議論起來。

“其實這聘禮也不算委屈蘇大小姐,她不過婢女之女,難不成還肖想皇子正妃之位?”

“就是,她娘當年用了不入流的手段爬上蘇相的床,這些年還用着蘇二小姐娘親留的嫁妝,真夠不要臉的。”

“如果是我,早就不敢出門了,蘇大小姐還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一點羞恥之心都沒有。”

“之前我還以她為榜樣,現在細細一想,未婚未嫁和男子成雙入對的,可真夠不要臉的。”

“有那樣的娘,你覺得教出的女兒會知道檢點二字?”

聽着百姓的議論,張氏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看向禮部尚書,明知故問,“大人,這是?”

而府門內的蘇慕瑤,看着尚不足蘇若棠千分之一的聘禮,聽着百姓的議論,下唇驀然被她咬出血。

她身側的丫鬟,被她鐵青陰冷的神色嚇到,弱弱開口,“大小姐,我們先回院子吧,被人看到了不好。”

蘇慕瑤深吸一口氣,垂眸看了眼紅紅的指甲,面上的憤怒漸漸散去。

她再度看了眼沉時手中昂貴的玉雕,帶着詭異的笑轉身離開。

小丫鬟被她臨走前那陰冷的眼神驚住,愣了一下才去追她。

禮部尚書淡淡回答張氏:“這是給蘇大小姐的聘禮。”

張氏死死攥着帕子,臉色青白交加。

她雙眼含淚,委屈地看向蘇祁,“相爺……”

蘇祁掃了眼與蘇若棠相比,根本不足人家邊角的聘禮,神色依舊平靜,並未有多大變化。

他淡淡看向林沐:“將大小姐和二小姐的聘禮,分別送入她們院中。”

林沐應下,引着人進入府內。

百姓們看着宮人從馬車裏拿出聘禮,忍不住議論起來。

“天吶,那是絞光紗,千兩黃金一匹!竟然有二十匹!”

“還有這個,南海鮫珠,百兩黃金一顆,這竟然足足一盒!”

“金雕鳳玉簪!傳說中的金雕鳳玉簪!卧槽,這是只有開國皇后戴過的!”

伴隨着數道驚呼聲,無數珍寶被人群中的商人認了出來。

每傳出一聲驚呼,張氏的臉色便蒼白一分。

而檀修元和馮氏,則在禮部尚書親自捧出金雕鳳玉簪時,完全愣住了。

旁邊,顧姝雅震驚過後,皺了皺眉,“東啟開國皇后,當年曾與先祖共同征戰,在最後一程戰爭中,大敗南辰,這才奠定了東啟疆土是三國最大,成為三國最強。”

“這鳳簪,是她回京時,與開國陛下共同垂簾聽政,陛下專門為她畫圖,親手製作,見簪如見陛下。”

檀芷溪抿了抿唇瓣,擔憂地壓低了聲音道:“陛下將這發簪賞賜給棠兒,這其中的意義……”

“溪兒!”

話未說完,馮氏打斷了她的話,對着她搖了搖頭。

人群中,不止百姓,還有商賈官宦。

無一例外,在看到金雕鳳玉簪時,都神色大變。

蘇府對面酒樓雅間。

“殿下,陛下竟把金雕鳳玉簪給了蘇若棠做聘禮,這意思……是想立那位為儲君?”

墨霄涯的貼身侍衛,神色變得難看。

墨霄涯緊緊捏着手中茶盞,眼神陰冷地盯着下方依舊在往蘇府送聘禮的宮人。

陽光打在他臉上,襯得他五官明明滅滅,看不出情緒。

半晌,他緩緩張開手,陰冷的聲調,伴隨着化為粉末的茶盞飛灰,緩緩溢出,“想要那個位置,也得看看他有沒有那個命!”

話落,他看了眼對面,恰好隔着街道撞進一雙黝黑的墨眸中。

他無聲吐出一句話——咱們走着瞧。

對面,墨瑢晏神情清冷薄涼,淡淡睨了墨霄涯一眼,直接伸手關上窗子。

墨霄涯臉色鐵青地咬了咬牙,冷哼一聲離開。

傅北弦和沉斐對視一眼,二人眼中皆是喜意。

“表弟……”

墨瑢宴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茶水,薄唇覆上一層水色,平添幾分瑰麗之色。

放下彩釉茶盞時,發出清脆的碎音。

隨之而來的,是他清潤中透着涼薄的音調。

“收起你們腦海中的想法。”

他父皇將金雕鳳玉簪拿出來當聘禮,只是單純覺得聘禮規模不能比檀府嫁妝小。

撐面子而已。

沉斐撇了撇嘴:“殿下,東宮之位本就是你的,若不是三年前你......”

“住嘴!”傅北弦打斷了沉斐的話,看向墨瑢晏,“表弟,這樣一來,皇后肯定更視您為肉中刺了。”

沉斐忍不住嘀咕:“皇后不都一直將殿下視為肉中刺嗎?”

若非朝中保守的一些老臣,三年前太子之位已經是殿下的了。

都是他們非得抓着祖訓說什麼立嫡不立長,加上殿下中了寒毒,陛下才一直遲遲未立太子。

墨瑢晏淡淡看了眼沉斐:“去查一下檀銘購的這批糧草。”

沉斐震驚了。

“殿下,您懷疑蘇小姐舅舅在糧草中做手腳?”

傅北弦捂臉。

這腦袋一根筋的傢伙,是怎麼打敗那麼多暗衛,成為紫麟衛副統領的?

他心累地道:“檀府送軍糧二十多年,從未出現過問題,是五殿下之前出現在江南,而蘇小姐舅舅購的這批糧草,便是來自江南。”

沉斐恍然大悟:“殿下是擔心五皇子在糧草中動手腳,嫁禍給蘇小姐舅舅。”

傅北弦欣慰地看了他一眼。

還不算太笨,教教還能用。

隨即,沉斐神色微妙地看着墨瑢晏,“殿下,你真的在外面養了男妖精?”

回應他的,是墨瑢晏淡漠涼薄的眼神。

傅北弦:“......”

他收回剛才的想法,這貨沒救了。

不過,他也好奇,男妖精知道表弟給蘇二小姐奢華的聘禮,會不會鬧?

會一哭二鬧三上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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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嬌體弱,被禁慾皇子捧在心尖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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