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小試牛刀（感謝“勇哥”打賞5888閱豆）
回到家裏，我就從廚房找來菜刀殺魚，殷靈坐在旁邊，雙手撐着下巴，靜靜地看着我。人相處久了，彼此間難免會產生某種情感，友情或者愛情。
五年時間，也讓我和殷靈之間產生了一種情感，我愛她，但是兄妹之間的愛。
她習慣黏着我，而我本來也並沒感覺有什麼不妥，可經過剛才那件事之後，我才意識到，有些事情不是你問心無愧，別人就會理解你，相信你。
我把殷靈當妹妹看待，可殷奎卻始終都不相信，因為我們走得太近了。
也許我不想殷奎再誤會下去吧，就抬起頭看了殷靈一眼，說道：“靈兒，殺魚的事情就交給我，你回屋休息下，等會飯做好了我再去叫你。”
“我不。我就喜歡看着趙哥哥。”殷靈搖着頭，執拗地說。
殷家村的村民天性淳樸，按理說這裏的女孩對感情是比較含蓄的，不像城市裏的女人，那麼開放，那麼敢愛敢恨。可殷靈卻唯獨是個例外，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會直接了當的說出來。
我說：“其實，我覺得你不該那樣對殷奎，不管咋說，他對你也是一片真情。”
殷靈點點頭：“我知道啊，可我不喜歡他就是不喜歡他，難道因為他是真心的，我就要欺騙他，說我也喜歡他？我跟殷奎是不可能的，與其讓他再對我抱有希望，還不如讓他徹底絕望，讓他不要再越陷越深。趙哥哥，難道我做的不對嗎？”
“……”我竟然找不到反駁的理由，既然不愛，就撇清關係，這絕對是正確的。沉吟片刻，我才說：“那你也不應該拿我當擋箭牌，你應該跟他說清楚，我相信殷奎會理解你。”
殷靈立即就說：“趙哥哥，你可不是擋箭牌哦，我發現我是真的愛上你了。”
聽到這話，我就把菜刀和鯉魚扔在地上，嚴肅地看着她說：“靈兒，別再瞎鬧了，你跟我之間不是愛情，是親情，我一直都把你當做妹妹，以前是這樣，以後也是這樣，永遠都不會改變。”
我嘗過同時愛上幾個女人的滋味，別人可能會覺得我幸運，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夾在幾個女人中間的那種感覺，並不舒服。正因為如此，我才不想重蹈覆轍，將剛剛萌芽的情愫扼殺掉。
相處五年，我還是第一次對殷靈發火，而殷靈也被我嚇了一跳，眼眸紅紅的，淚水泛濫。她說：“趙哥哥，你別生氣好不好，我長這麼大，其實很少走出殷家村，就算出去，也都是跟爺爺去辦要緊的事情。沒見過外面的世界，認識的人也不多。我以為世界上的男人，都跟我們村的男人一樣。我承認，如果我沒遇見你，或許現在已經嫁給殷奎了。可你的出現，讓我知道我也有喜歡的人，趙哥哥，這麼多年，你是我第一個愛上的男人，我愛你，所以我想做趙哥哥的女人。我錯了嗎？”
感情的世界，哪有誰對誰錯？
錯的不是哪個人，而是相遇的時間，錯誤的時間遇見對的人，終究不會有好的結果。
我心裏也波動得厲害，可即便如此，我依然沒有改變態度，板著臉說：“可是我對你沒感覺。靈兒，謝謝你這幾年對我的照顧，我也不瞞你了，我準備明天就離開這裏，去我該去的地方。你說我的出現擾亂了你的生活，我希望我走之後，你的生活可以恢復以前的平靜。”
這時候，殷靈的眼淚終於衝破眼眶，一瞬間流了下來。她抽了下鼻子，用手背抹掉淚水，說：“好啊，那你走吧，最好現在就走。”說完就回房了，接着我聽到一聲重重的關門聲。
恰在這時候，殷老從另一間屋裏探出頭來，看到殷靈沒在，才拿着煙斗走過來，我趕緊站起來叫了聲殷爺爺。心裏就想啊，是不是剛才我和殷靈說的話，他都聽見了，頓時複雜起來。
殷老壓了壓手，讓我坐下來，說道：“要走啊？明天就走？”
果然，我們的談話還是被殷老聽見了，我緩緩地點了下頭，說殷爺爺，我來這裏轉眼就五年了，這五年間你們沒少照顧我，您贈我寶劍，還傳我劍法，我真不知道怎麼報答你們。
殷老擺擺手說：“我如果想讓你感激我報答我，早就把你攆出殷家村了。你始終不是殷家村的人，我知道你早晚會離開，人啊，都是有感情的，你要走了，爺爺心裏也很捨不得啊。不過你有重要的事情，爺爺就不留你了，以後有時間的話，就過來看看爺爺。”
我重重地點頭。
這時殷老看了眼殷靈的房間，臉上的褶子變得更深，吧嗒吧嗒抽了幾口煙說：“靈兒這丫頭命不好，剛出生不久，父母就走了，留下我們爺孫倆相依為命。咱們殷家就剩她這根獨苗，所以這麼多年，我也不放心她一個人走出殷家村，可人總得要在外面闖才會出息，而且我也知道，靈兒這丫頭，早晚會走出殷家村。趙傑，你不是想報答爺爺嗎，爺爺正好有事相求。”
我不假思索道：“爺爺，有事您直說，我一定盡我所能。”
殷老說：“你如果走了，靈兒肯定不會留在這裏，她雖然跟我學了些拳腳，但畢竟她太單純了，我擔心她一個人走出去吃虧，所以爺爺就想讓你帶她一起走。靈兒跟你在一起，爺爺才放心。”
按理說，我不能拒絕殷老，也沒理由拒絕他老人家，可我又擔心跟靈兒相處下去，我們的關係會變得更加微妙，一時間我也猶豫不決。
殷老似乎看懂我的心思，就說：“爺爺老了，你們年輕人的感情爺爺不懂，靈兒也這麼大的年紀了，我相信她可以處理好自己的感情。她喜歡誰，不喜歡誰，她心裏有數，我不會幹涉。”
我不明白殷老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他拍了下我的肩膀站起來，含笑道：“在一起生活這麼久，爺爺還沒吃過你做的飯呢，今天正好嘗嘗你的手藝。哈哈。”說完殷老就回屋了。
殷家村雖然沒有海味，但山野美味卻不少，加上殷老自己種的有蔬菜，想做一桌菜着實很容易。時間不久，我就做好飯菜，殷靈還躲在房間裏不肯出來，殷老就給我使了個眼神，說：“趙傑呀，解鈴還須繫鈴人，你去叫靈兒出來吃飯吧。多大的人了，還耍小脾氣。”
後來我就只好去殷靈的房間叫她出來吃飯，我推了下門，從裏面反鎖着，就只好敲了敲門說：“靈兒，飯做好了，快出來吃飯。”
“不餓，不吃。”殷靈說。
我說一天沒吃飯了，怎麼會不餓呢，那陣是我不對，別生氣了，聽話，快出來吃飯。
過了幾秒，殷靈才說：“那你說，你哪裏做錯了？”
我就說，我不該凶你，不該發火，我給你道歉，對不起。
“你現在才意識到做錯了，可惜人家已經生氣了，我不要你道歉，但趙哥哥你得用別的方法彌補我。”殷靈說，“不然我就不吃飯。”
聽到她這樣說，我真是啼笑皆非，正當我想答應她的時候，殷老卻走了過來，說道：“靈兒，別耍小性子了，快出來吃飯，趙傑為了表示歉意，專門為你做了一桌子菜，你要是不吃，那爺爺可就吃完了。對了，爺爺剛才跟趙傑商量了，讓他這次帶你一起走，爺爺知道你早想到外面的世界看看，這次有趙傑帶着你，爺爺也才放心。”
“真的嗎？爺爺，你可不許騙靈兒。”說話間，殷靈就已經打開門，驚喜地看着殷老，但她的眼睛紅腫着，顯然是哭過很久了。看到這幕，我心裏忽然刺痛了下，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殷老肯定地點着頭：“當然是真的，爺爺什麼時候騙過你？”
殷靈頓時喜笑顏開，說道：“我都好餓了呢，終於可以吃飯啦，咯咯。”不等我和殷老再說什麼，她已經走出去了，對視一眼，我和殷老皆是搖頭苦笑。
吃飯的時候，殷老還把自己釀造的糧食酒拿出來，我們爺倆邊喝邊聊。殷老第一次給我講起他以前闖蕩江湖的事情，不難想像，當年的殷老絕對是江湖上響噹噹的大人物。期間他提到趙玉淵、林老、柳震河這些天榜上的強者，我就忍不住問他，是不是也在天榜之上，殷老只是笑眯眯的，沒有正面回答我。
第二天一早，我剛起床就看到殷老坐在院子裏抽着煙，其實即便他不說，我也能想到靈兒要走了，他心裏是有多少個捨不得。
沒多久，靈兒也起來了，離別時總是充滿千萬個不舍，殷靈是這樣，我又何嘗不是？
後來我們走到對面的山坡上，殷靈終於沒忍住哭了，淚哭了，淚水嘩嘩地往下流……
從殷家村出來，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見到嫣然姐了，只不過殷家村和黃龍學院相隔數百里，靠腳走過去的話，沒有幾天根本就趕不到，再說殷靈長這麼大很少長途跋涉，於是我就準備先去附近的城市，畢竟城市裏交通方便。
我們早上就出發，直到黃昏時，才趕到一個小鎮裏。這裏位於甘肅、四川、青海的交界處，鎮子不大，看起來比較貧窮，先是帶靈兒去吃了飯，然後才找住宿的地方。
鎮子裏沒有酒店，只有幾家條件簡陋的賓館，我們挑了一家想對環境不錯的賓館住下來。
從我們到這個鎮子的時候，我就感覺靈兒對這裏的事物充滿了警惕，這或許是因為她很少走出殷家村的原因。我就告訴她放鬆點，其實外面的世界並沒有她想的那麼危險。可到了酒店，當她聽到晚上要一個人睡一間房的時候，還是有點害怕，抓着我的胳膊，想跟我住一間房。
我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了，最後就只好去她的房間陪她，讓她試着適應這種環境。可能是因為我們走了一天路，沒多久我就感覺困意來襲，我就說：“靈兒，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那邊有浴室，你先洗個熱水澡再睡，明天就不會覺得疲睏了。”
我擔心靈兒不會使用浴室，於是說完就帶她走進浴室里，教她使用的方法，沐浴露洗髮水什麼的，都一併告訴她。
臨走時，靈兒還是一副不想讓我走的模樣兒，我就笑着說：“我住在隔壁房間，有事的話你就過去敲門。早點休息。”
後來回到房間裏，我也沖了個熱水澡，清除疲憊。
結果我剛躺在床上，就響起敲門聲，緊接着殷靈就小聲說道：“趙哥哥，你睡了嗎？靈兒有……靈兒有事找你。”
我趕緊穿上褲子打開門，只見殷靈一身濕漉漉的站在門口，好像剛洗完澡，頭髮上的水珠一顆顆落在衣服上，胸口和後背濕了好大一片，尤其胸口，白色的短袖粘着嬌軀，隱約可見裏面的景色。
我趕緊收回目光，問她怎麼了，有什麼事？
殷靈含羞地看了眼我，趕緊低下頭，香腮也紅撲撲的，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靈兒，有事就說啊，跟我你還害羞？”我笑着說。
“我……我……”殷靈似乎鼓起很大的勇氣，才說出來：“我想上廁所，可找不到廁所在哪……”
我這才意識到，殷靈沒使用過馬桶，看她的表情，應該是忍了很久了。隨後我就去她的房間，告訴她用馬桶上廁所，殷靈一臉茫然地看着馬桶，說：“這，這怎麼上廁所呀，趙哥哥，你是不是騙靈兒呢？”
我揭開馬桶蓋，又用紙巾擦乾淨，說：“好了，坐在上面就可以了，上完廁所按下這個，裏面就出水了。”
接着靈兒就坐在上面，看着我問：“趙哥哥，是這樣嗎？原來城市裏的人，都是這樣上廁所的，好奇怪。”
我舔了舔嘴，笑了下，就關上浴室門出來了，也就在這時候，浴室里傳來一陣流水的聲音，搞得我心裏毛毛的。
次日早上，吃過飯後，我就跟靈兒去車站，鎮裏交通還不發達，每天開往市裏的車只有一輛，還是下午兩點多才發車。我就合計先到市裡，然後再想辦法去黃龍學院，剩下幾個小時閑着無事，就帶靈兒隨便轉轉，後來經過一家小商場的時候，給她買了套新衣服。
衣服雖然不一定能讓一個女人變得漂亮，但穿着打扮可以彰顯一個人的氣質，商場裏的東西都很便宜，靈兒似乎酷愛牛仔褲，最後就選了一條長腿牛仔褲，上面是短袖，長短倒挺合身，只是靈兒的胸部似乎要大一個號，衣服被撐得脹鼓鼓的。
坐車去市裏的時候，靈兒緊緊地貼着我，身體上的觸感，讓我實在很不舒服。可能也是因為我五年沒碰過女人，身體早就充滿了渴望。
兩天後的中午，我和殷靈終於趕到了黃龍學院。
我迫不及待爬上山頂，五年可以發生很多事情，面對蔣家的強大，我也不敢確定黃龍學院是否還在。等我爬上山頂時，黃龍學院的輪廓一瞬間映入眼帘，和我記憶中的學院，似乎沒有任何改變。看到這，我心裏總算鬆了口氣。
“趙哥哥，這就是黃龍學院嗎？好壯觀哦。”殷靈震驚地看着下面的建築。
我點點頭：“靈兒，我們下山吧。”
想到馬上就能見到嫣然姐，平靜的心再次翻滾起來，下山的路那麼難走，在我腳下也如履平地，而且我還挎着無雙雄劍。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學院門口，竟然有重兵把守，我和靈兒剛從山上下來，就被幾個手持兵器的青年團團圍住，目光警惕，已然做好了動手的準備。見狀，殷靈的目光瞬間一冷，一股冰冷的殺氣破體而出，這丫頭怕是把這些人當成壞人了。
我就笑着說：“靈兒別怕，他們應該是學院的護衛。”然後看着那幾名青年說道：“各位兄弟勿慌，我是學院的學員，麻煩你們進去通報一聲，就說趙傑回來了，多謝。”
這幾個青年都很陌生，並且我能感覺到他們的實力還達不到護院的水準，所以這些人應該也是學院的學員，不認識倒也正常。
“你也是黃龍學院的？那為什麼我們都沒見過你們？就連你的名字都沒聽過。快說，你們是不是蔣家派來的姦細？！”一個青年警惕地看着我，說話時，就已經將手中的劍拔了出來。
看來黃龍學院和蔣家的戰鬥還沒有結束，一場長達五年的戰鬥，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成了陪葬品。想到這裏，我的心又懸了起來，就說：“你們要是不通報，那我就進去了。”說完我拉着靈兒的手，直接走向學院。
那幾名青年看到我想硬闖，就直接沖了過來，亮出兵器，殺意畢露。拿劍的青年最先衝上來，一劍刺向我的胸口，就在劍要落在我身上時，我才忽然出手，兩根手指輕輕鬆鬆夾住劍身，劍瞬間彎成一把弓，猛地一彈，青年連退數步。
“這傢伙的實力太強了，你們與其周旋，我去稟報張護院！”持劍的青年穩住身形后，大驚失色，說完直接衝進學院去搬救兵了。而剩下幾人，根本就不敢靠近，我和靈兒就直接走進學院。
此刻紫藍澗校區的演武場上，竟然空無一人，整個紫藍澗校區都沒幾個人，僅有的幾人手裏都拿着武器，這會兒全都朝我們這邊衝過來。
“誰這麼大膽，竟敢擅闖黃龍學院！”
就在這時候，不遠處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我循聲望去，果然就是五年前弄丟無雙雌劍的張文軒，旁邊是一個穿的花花綠綠的女人，定睛一看，正是慕容明月。而持劍的青年，就在他們身後，指着我說：“張護院，慕容護院，就是那兩人！那傢伙還說是我們學院的學員，簡直是胡說八道，我們學院哪有他這麼厲害學員！我看他們一定是敵人派來的姦細！”
張文軒和慕容明月都晉陞為護院了，這倒讓我有些詫異，看來這些年他二人的進步也不小啊。雖然五年沒見了，但我的相貌卻沒有多少改變，但慕容明月看到我的臉時，眼眸中盡數都是詫異的目光，喃喃道：“趙，趙傑？他竟然還活着？！”
張文軒的目光依然那麼森冷，哼道：“明月，你認錯人了，五年前的大戰中，趙傑就已經死了，我看這人只不過跟趙傑長得相像罷了，敢硬闖黃龍學院，我倒要看看他有幾斤幾兩！”腳尖猛地一點地面，整個人就朝這邊掠來，人未到，殺氣倒是先席捲過來。
“不對，他就是趙傑！”慕容明月想制止張文軒，可惜已經晚了，眨眼功夫張文軒就來到我上空，凌厲的一掌拍了下來。
連慕容明月都能肯定我的身份，張文軒不會認不出我，退一步講，即便不敢確定我的身份，也用不着動手吧。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張文軒想給我點顏色瞧瞧，換句話說，他想讓我知道這五年他的進步有多大。
說句實話，如今的我，真沒把張文軒放在眼裏，甚至連出手的慾望都沒有。只是他想這麼急於表現自己，着實令我不舒服，於是我直接抬起右手，迎上張文軒這悍然一掌，只聽砰地一聲，右手剛一發力，張文軒就已經倒飛出去。
看到這一幕，不遠處的慕容明月直接瞠目結舌……
（感謝“mr.少年丶”、“登高望遠”“李楚岳”三位兄弟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