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花多少錢算的?
面對這個沒有感情基礎的男人,顏臻也不想對他虛與委蛇。
她挺着腰桿大膽地說:“傅先生,雖然咱們已經成了夫妻,可彼此間沒有感情,所以請你和我保持安全距離,你現在進來不合適。”
“呵!”
傅硯不屑冷嗤,姿態懶散地站在顏臻身前。
他偉岸的身形像一堵牆擋住了顏臻,頭上的花灑沒關,水珠不停地淋在他的身上,淋濕的白色襯衫緊貼肌膚,勾勒出他健美的肌肉線條。
顏臻面頰微微泛紅,緊張得喉間輕輕滾動了下。
她挪開視線,抬腳就往外走,“傅先生,我讓你先洗吧!”
傅硯猛的抓住顏臻的手腕,逼近一步,將顏臻抵在了牆壁上,後背冰冷的瓷磚刺激着皮膚,顏臻呼吸一滯。
不待她反應過來,傅硯就伸手,動作粗暴地扯下了她的浴巾。
顏臻瞪圓了雙眼。
她猜到傅硯想做什麼,下意識用手護住自己,語氣有些生氣,“傅先生,結婚是演給長輩們看的,但沒必要真的圓房,你不用做到這個地步。”
傅硯恍若未聞,修長的手指解開自己身上的襯衫,像是急了,乾脆用力一扯,紐扣灑落一地,砸在地磚上發出清脆的跳躍聲,彷彿敲在了顏臻的心頭。
顏臻下意識的想要掙扎,但男子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硬生生抬高,湊到她耳邊冷笑道:
“裝什麼?你嫁給我,你不就是圖這個?”
顏臻怔了下,眉眼彎彎:“傅先生,你想做,也不是不可以,但先說好,我沒錢付給你,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傅總,包夜,是什麼價位?”
傲嬌的傅硯。
堂堂第一財團的繼承人。
生來就是被人捧在高位,睥睨一切的。
他哪裏被人這麼羞辱過?
顏臻就是故意的。
她想激怒傅硯,想讓他興緻全無。
等顏臻出來的時候,傅硯已經穿好了衣服,人模人樣的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隨意交疊着,高高在上地盯着顏臻。
顏臻有點意外,她沒想到傅硯竟然沒走。
她止步不前,靠着牆堪堪站穩:“你還想怎麼樣?”
“婉瑩明天要住進來養傷,她不想看見你,你搬出去。”
婉瑩?
聽着是女孩的名字。
顏臻明白了!
這是將她吃干抹凈之後,又讓她退位讓賢?
“傅先生,我搬出去可以。”
她勾勒着微微紅腫的唇望着面前冷漠的男人,“不過我提醒你,你那東西要是真的住進來,身體只會越養越差,一般體質住這裏,會吃不消的。”
“婉瑩她不是東西。”
“嗯,她的確不是東西,但她也的確會吃不消。”
“呵!”傅硯低笑,眼底閃過一絲興味:“她能不能吃的消另說,你腦子裏,是不是除了那種事,就沒裝別的?”
顏臻眸光微頓,反應過來傅硯是曲解了她的意思,有些頭疼地解釋:“你想哪兒去了?你蠻牛一樣,跟你做就是遭罪……”
算了!
顏臻吐槽到一半,意識到自己偏了話題。
她言歸正傳:“傅先生,這房子在建造的時候,死過一位女學生吧?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年,那名學生的遺體也早已被火化,不過她一縷冤魂還留在這裏。”
這也就是為什麼來這兒的女人,總是倒霉連連。
不過她顏臻不一樣,她住進來不僅相安無事,還能有法子讓這房子恢復正常,變成順風順水的旺宅。
“你們山上來的,就喜歡神神叨叨。”
傅硯不信那些,根本沒把顏臻的話放在心上。
他伸手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西服,站起身往門口走:“看在你咬牙切齒也要忍受我的份上,我會重新給你買套房子,我提供首付,算是給你今晚的報酬。”
顏臻拒絕:“我不需要。”
傅硯在門口停住腳步,沒回頭:“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和你商量,你如果沒錢付尾款,可以來找我,在我這兒,你可以賣個好價錢。”
顏臻扯了扯唇角。
記仇的男人,以為長得帥就能為所欲為嗎?
很可惜,在她這兒可沒能人持顏行兇。
天亮的時候,顏臻已經寫了離婚協議書,簽了字放在床頭柜上。
在她的字典里,可沒有‘忍’這個字。
傅硯敢在新婚夜讓她退位讓賢,她就敢在新婚夜把傅硯給踹了。
顏臻走出別墅,仰頭望着天上的星星,像是在自言自語:“爺爺,這婚我結了,可您老也沒說不能離是吧?我要去完成您最後的遺願,您會理解我的,對吧?”
傅硯想養女人,可以。
不過是她穿過的一雙破鞋,誰要誰拿去。
…
五年後。
傅家老爺子七十大壽,宴請全城權貴。
華美的庄園裏停滿了豪車,客流量巨大,管家帶着傭人和保鏢們忙得腳不沾地。
“媽咪,人要把我淹沒了。”
穿着粉裙的小奶娃擠在人群里,精緻可愛的小臉蛋兒上兩條眉毛輕輕皺着,奶聲奶氣,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周圍驚嘆聲一片,皆是誇她呆萌可愛。
小傢伙眨着黑葡萄似得大眼睛,笑着和大家擺手。
她環顧四周,最後望着身側穿着旗袍的優雅女人:“媽咪,這就是爸比的家咩?他看起來不窮呀!怎麼會跑老婆的?”
顏臻手握一把禪扇,輕輕搖着,大大的墨鏡架在鼻樑上,遮了半張臉,聲音淡如清風:“別胡說,你爸早死了。”
“媽咪,大人不可以說謊,會教壞小孩子的。”
顏寶眨巴着漂亮的眼睛:“我找盧爺爺算過,盧爺爺說我和爸比的父女情沒絕,你和爸比的夫妻情也沒絕,你們還要相親相愛五十年呢!”
顏臻一驚,渾身豎起防備,低頭看向女兒,“崽,你花多少錢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