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都聽見了,姐姐
溫枳進了府衙的錄房,四月被擋在了外頭。
“我是該尊一聲新夫人還是溫少東家?”來的是方才的捕頭,後面跟着一人,是手拿筆簿的文書。
溫枳行禮,“稱呼罷了,官爺自便。”
“那還是叫您少東家吧!”溫家就這麼一個姑娘,此前也都是這麼叫喚的,“我叫高旭,是府衙的捕頭,把您和蕭姑娘請過來,是因為這個。”
說著,他從袖中取出了一個胭脂盒。
“胭脂樓的?”溫枳一怔,“這是怎麼了?”
高旭開口,“所以,這的確是胭脂樓的?”
溫枳伸手拿起,仔細的驗證,其後慎慎的點頭,“是!”
“昨天夜裏,城外出了一樁命案,這東西落在死者的身側,所以我們就把胭脂樓的劉掌柜請了過來,為了再三鑒定真假,這才勞煩少東家也跟着走一趟。”高旭解釋。
溫枳頓覺掌心裏的盒子分外燙手,“殺、殺人?這與劉掌柜有什麼關係?”
“此物為胭脂樓所出,萬一劉掌柜見過兇手呢?”高旭瞧着微白的面色,“少東家別緊張,只是將所有可能涉案的人員,一一傳喚到府衙問話,沒有別的意思。”
溫枳點點頭,翻看着手中的胭脂盒子,“這不是最近出的,上面打着烙印,應是一個月前的,瞧着內里一點都沒有損耗,應不是隨身之物。”
若是隨身之物,必定是日常所用,裏面的脂膏必定有所損耗。
“一個月前的?”高旭伸手接過,果真見着盒子底部有戳印。
溫枳忙道,“劉掌柜那邊,應該有買胭脂的名錄,只要官爺細查,想來會提供一些線索,至於劉掌柜,他素來溫厚老實,定然與此事無關。”
“話是這麼說,但沒有確定此事與他無關之前,暫且不能放他回去。”高旭收起了胭脂盒。
溫枳有些為難,“能不能暫且不要通知劉掌柜的家裏?劉掌柜的母親身子不大好,受不得刺激。”
高旭一愣,轉而會意的點頭,“好!”
說起來,劉掌柜對溫枳有恩,當初馬車失控,是劉掌柜拚死衝上來抱住了她,結果被馬蹄踩斷了腿,至此落下了瘸腿的毛病。
是以,溫枳不可能袖手旁觀。
“對了,蕭姿……”溫枳忙問。
高旭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人家早就被蕭家的人帶回去了。”
溫枳:“……”
所以,她不算蕭家的人。
半晌,溫枳又道,“我能見見劉掌柜嗎?”
“不能!”高旭搖頭,一口拒絕。
溫枳心頭咯噔一聲,顯然意識到了事情不對,這可不像是尋常的詢問,只怕是他們還掌握了別的什麼證據,所以……
見着自家小姐從錄房出來,四月和陳叔慌忙迎上去。
“小姐?”
“小姐沒事吧?”
溫枳搖頭,“陳叔,煩勞去問一問,胭脂樓到底出了什麼事?”
“是!”陳叔當下行禮離開。
四月鬆了口氣,“沒事就好。方才新姑……那人進了府衙,直接把蕭家的人帶走了,問都沒問您一句,實在是太氣人。”
“蕭長陵來了?”溫枳問。
四月滿臉憤憤。
“胭脂樓有問題,他們怕我會連累蕭家。”溫枳還不知道,那些人的秉性,“一幫趨利避害的小人!”
“豈有此理!”四月氣得跺腳。
忽然“喵嗚”一聲,一隻貓牆上竄下來,嚇得溫枳差點跳腳。
卻聽得始作俑者竟笑出聲,慢慢悠悠的從轉角走出,弔兒郎當的模樣,十足一紈絝,“背後說蕭家的壞話,我可都聽見了,姐姐……”
他一聲姐姐,溫枳只覺得渾身汗毛都根根立起。
溫枳呼吸一窒,“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