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沙海 第十六章:鬼打牆

永生沙海 第十六章:鬼打牆

話要說回到抗日時期的鶴城縣崗子山,在一次我軍突破日軍的包圍圈時正好需要翻越那裏,但不巧在山上與日偽發生了場遭遇戰。

慘烈的戰鬥后雖英勇地將日偽悉數全殲、但我軍也死傷了數十人,建國以後山上還專門為這些英烈們建了座革命烈士紀念碑。

清明節,在青崗子山附近插隊的一群知青們決定在這麼個特殊的日子去山上緬懷革命烈士。

就在他們剛剛抵達紀念塔時,豆大的雨點就開始往身上砸來,其中大部分人決定趁着雨點小趕緊原路折返、而偏偏有一對對象想從後山從另一條路下山。

這二人與大夥分散后就朝山裡走去,在行至下山與上山的兩條岔道口時,其中那位女知青卻鬼使神差地走進了上山的道,任憑剩下的那位男知青如何勸阻卻和沒聽見般無任何反應,男知青怕她出事只好在緊跟在了後頭。

上山的路是條緩坡,平日裏也就十幾分鐘的路程便能到達山頂,可這次走着走着卻覺得這道路越來越陡越來越急。

這雨勢沒有止住開始大起來,男知青覺得有些不對勁,可也不知究竟是哪出了問題,她索性將對象給攔住不讓她再往前走,不料這女知青卻猛的伸手往前指了指,說就是要從這裏回家。

男知青這時還以為是自己弄錯了方向便望着周遭仔細辨認,這一看不打緊,就看到了三個人影從一個窪坑裏爬了出來,身上還穿着黃色的老式軍裝。

男知青眼睛不敢眨地盯着這三人看,此時他們突然朝這邊狠狠瞪了一眼,又以極快的速度朝着山上走去。

他對象應該是看見了這三人,想要追趕上去,男的雖然已經嚇得慌了神但還是憑着僅存的一些理智死活拉着她不讓繼續前行。

女知青卻突然迴轉過身子面目猙獰扭曲,發瘋了般說她要回家,跟着那些人一起回家。

此話一出男知青的雞皮疙瘩都給嚇了出來,只能強作鎮定狠狠給了女的一個大耳刮子想要把她打清醒。

一巴掌下去女的突然清醒過來,開口便問這是哪裏,其餘人都去哪了?

男的不敢說實話怕將她給嚇到,就簡單說了句走迷路了。

女知青已經清醒過來,兩人扭頭就要往前折返,但就在路過那片窪地時男人朝那瞟了眼,猛地發現那窪地里立着四座沒有碑的荒墳。

這二人嚇壞了就往山下沖,這時候迎面來了一隊護林員將他們攔住,問下這麼大的雨怎麼還在山裏?男知青又不能明說撞鬼了,依舊用迷路的說法給騙了過去。

按理說他們也沒走多長時間,可當抵達山腳時,卻發現天都已經黑透。

回到知青點,其他的知青們圍上前問他們究竟跑哪去了,見兩人遲遲未歸便又回去找了一通,可就是沒見着他們的蹤影。

從那后男的病了一場、女的吵鬧着託了關係回了城。

幾個月後還是回家探親的知青碰到她問起這件事,才知道那天她之所以沒隨大部隊一起返回,是因為剛上山時就看見了三個穿着日式軍裝的士兵在那望着她笑,而她的手腳就像不聽腦子使喚般往山上走去,剛要喊叫就感覺脖子被一捆繩子猛地拉住,就這樣犯起了迷糊。

後來知青們打聽了好些老人家才知道這個山上原先有很多的墳,但後來多半都被平掉了,要是八字輕點背的人上了山就容易被纏上,從那以後這些知青再也沒有上過山……

故事說罷,我見他們三人還陷在情節中,便故意指着遠處抬高嗓子吼了聲:“快看!小日本鬼子!”

小鋼炮反應最快,屁股像着了火似的猛地竄起,將那把擦得鋥亮的56式半自動步槍槍托抵肩、右手握把左手托在步槍前端瞄準我所指的方向。

一氣呵成的動作配上他警惕的表情,把大家惹得撲哧聲鬨笑出來,他這才反應到上當受騙,氣呼呼的坐下道:“建華,你小子不幹人事,我扳機差點就扣下了!”

我憋着笑道:“沒想到你身手能這麼敏捷,提槍瞄準一氣呵成,不愧是十多年的老兵,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就的本事,真是尖兵中的尖兵!”

被我戴了高帽,他倒不好意思地低頭笑了笑,將槍小心翼翼放躺在地上,接着話題跟我們又聊起了他在連里的英勇事迹。

這一晚雖然下着雪花,但大家的精神勁頭很足、個個鬥志昂揚,上趕天文地理、下至雞毛蒜皮的都被我們胡侃了個夠,直到篝火熄了才捨得回帳篷迷瞪會兒……

翌日一大早,我們就沿着黃龍潭一路尋找合適的施工位置,這裏由於水源豐富植被也異常茂盛,我們在膝高的亂草中艱難行走,測繪員和地質勘探員拿着儀器一路測量做記錄,可仍覺得位置不理想、想再深入勘察看看。

我們又向前推進一公里左右,直到高聳的峭石擋住去路才停步,左手處的潭中還用粗麻繩捆着兩艘平板船,落在上面的雪花已經結成冰,看樣子這段時間沒被動過。

“同志們撤吧,前頭沒路了。”測繪員小張將託了托眼鏡朝我們喊到。

“咋就沒路?那不是有岩洞!”地質勘探員小王指着黃龍潭的中心處說到。

我仔細瞧過去,那裏有條從山腰間沿着山壁飛濺而下落入黃龍潭裏的瀑水,細看之下隱約能發現瀑水遮蓋的山洞。

“小王,我們的任務是踩點,那裏頭有什麼情況大家一點也不清楚,這個險冒不得。”小張看了看后,覺得有潛在的風險便否決了這個提議。

擺在眼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原路撤回二是進到岩洞考察,他們兩人你來我往地爭執半天誰也說服不了對方,小鋼炮和司務長一前一後站在人群兩端戒備,他們倆此行的目的就是保護技術員和知青們,指導員沒給他們發表意見的權利。

轉眼間由兩人的爭執變成了小隊的辯論會,知青們有的要回去有的要向前,各自都有各自的想法。

原本團結的隊伍眼下要散,衛國哥便上前勸解道:“兩位技術員同志的話都在理,張技術員也是為了大傢伙的安全着想,可是這世界上沒有不下本錢的買賣,做什麼事都得擔風險,我們現在做的是幫祖國做建設的大事,個人利益要先放邊上,再說了我們還有兩名尖刀連的老兵保護,碰上老虎也能拿下。”

“對,這山崖洞洞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沒有考察就沒有發言權,況且還有船泊在這,看樣子是條能過的水道。”我心想既然來都來了,現在打退堂鼓有些功虧一簣,倒不如去摸摸看是什麼情況,況且咱們人多勢眾還是大白天,總不至於又撞鬼。

其餘知青見我們一唱一和的似乎有那麼點道理便不再多話,張技術員看到勢頭又一邊倒過去拗不過了,只能勉為其難同意,只是一再強調有危險馬上撤。

大會圓滿落幕,我們便解開拴住平板船的麻繩依次登上,兩位老兵一人負責一條船撐着長桿就往岩洞中搖去。

黃龍潭的水從面上看去翠綠翠綠,但真站在了水面上看下去卻發現無比的清澈,黑色的魚群從船旁愜意的遊走並沒有因我們這些不速之客的到來受到驚嚇,可這潭水着實太深,瞧不見水底的樣子。

船緩緩駛進了岩洞,光線驟然黑了下來,而這裏頭的水被四周的岩壁映襯成了黑色,當風掠過水麵就掀起一朵朵黑色的漣漪。

啪嗒一聲,礦燈被打開,這洞裏頭又亮起來,只是這光線亮得與環境十分突兀,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岩洞的長度並不算短,加之我們又是逆水往上,以目前的速度怎麼也得個一刻鐘才能穿過。

“華子,你水性好不好”衛國哥在我耳邊悄聲問到。

“還行,水深的地方能游個百八十米的。”我不知他的用意,如實回到。

他停頓了會兒,又接著說:“我是旱鴨子,要是不小心落水你得趕緊撈我。”

我望着眼前這身材魁梧的青壯漢子,這時才知道原來他不懂水性,雖然我連連點頭表示沒問題,但還是提醒他小心點盡量別掉下水,因為他的體格比我要大,就怕到時候沒把他救上來反而把我給拽到水底。

“我聽人家說山裏的水每一百步都住着一個水鬼,你小心點可別被拖去了。”平板船的空間不大,我們一船人挨在一起肩碰肩,其中有位知青聽見了我倆的話故意捏着聲音打趣到。

我經歷了之前的那些怪事,對於水鬼一類的話早已經免疫,但是衛國哥卻下意識往裏擠了擠,生怕真的被擠出船外。

此時岩壁的兩端突然傳出東西落入水中的嗵嗵聲,大傢伙聽到這動靜立馬朝岩壁處尋望。

“別擔心,應該是壁上的石頭掉下來了。”司務長站在後面那條船上朝大夥叫到。

話剛喊完,只聽見我們的船下又有咕嚕咕嚕的響動,許多的泡沫翻到了水面上。

“石頭咋還吐泡沫?”身旁那知青叨了句。

我望着那些翻騰的水泡子,發現已經在水中連成了道道的水線往船的方向靠近,而在礦燈的照射下隱約能看見水中一條條的黑色長影同步游來。

“有情況,大家身子盡量往裏靠!”小鋼炮由於站在船的前端,通過礦燈能看得更為清楚,他同樣察覺到了這不明的生物,扭頭朝大家提醒到。

片刻間,數量龐多的黑影從水域四面八方彙集過來,那不時扭動的身軀將船身頂的左搖右晃。

“蛇!是蛇!”人群中一人夾雜着哭腔大叫。

我打小就對蛇一類的脊索動物抵觸,聽到是蛇后硬是往後又擠進去半步。

“大冬天哪來的蛇,不冬眠了?”衛國哥聽聞滿臉疑惑的踮起腳伸長脖子想看個清楚,話剛說完,突然間一個圓柱形的東西依附着船身躥出半截的身子,身上一節節的硬殼、兩排生滿長足,兩個黑色鉗形大顎勾在船壁上長滿利齒的口中發出吱吱聲。

我們站在外圍的幾人被這一幕嚇的“哇”一聲齊齊往後擠過去,船身本就不穩,這一失衡船身往左猛地傾斜,另一側的三名知青一不留神栽進了潭中。

還沒來的及把那三人救上船,司務長又猛喊了句“小心!”,只見船尾處又爬上條大蟲,它的大鉗正好勾在了一名知青的腳脖子上,那人又驚又痛的在船上亂蹦。

王技術員正好就在旁邊,他順勢操起鐵鎬猛地朝這東西身上砸去,一股黃色的液體飛濺,它軀體往上弓起,掙扎片刻后斃命,平日裏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王技術員這下瘋狂的拿着鐵鎬對準要爬上來的大蟲猛捅,這斯文人真要干起仗來就沒其他人什麼事了。

那三人在水裏呼救,眾人這時才反應過來伸手去拉,其中兩人由於落水的位置不遠立刻被拉了上來,可是有一個不太懂水性的撲騰的越來越遠靠在了岩壁處。

“是水蜈蚣,千萬別下水。”司務長又叫了句,然後抽出軍刀銜在嘴裏猛地扎進了水中朝落水的同志游去。

聽司務長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在際聯村的溪里見過水蜈蚣,它們是食肉性昆蟲以魚苗為食,燕妮還把它們抓起來晒乾碾成粉末當中藥使,只是那些水蜈蚣大的也不過手指頭的長短,這裏怎麼會有大上幾十倍的水蜈蚣,都趕上半人高了。

容不得多想,一隻大蟲從水裏爬上了那位同志的腰間,大鉗扎出兩道血口,那扁長的嘴伸在血口在那蠕動着吸食血肉。

那位同志本來就掙扎的沒了力氣眼見着就往水裏沉下去,幸好司務長趕到用軍刀把水蜈蚣劈成了兩截,然後抱着已經失去意識的知青往船上回遊。

越來越多的水蜈蚣露出水面欲往船上爬,小鋼炮舉起的槍又放下怕誤傷到人,而他又擠不過來。

“快關礦燈!”我忽然想到燕妮說水蜈蚣有趨光性,連忙喊着小鋼炮把礦燈關掉。

小鋼炮眼下也沒有其他辦法,便聽我說的把礦燈線給拔了,說也奇怪,洞穴中的燈光滅掉后這群水蜈蚣竟把探出的軀體縮回了水中。

大家待在那一動不動,也不敢說話,就聽得船下水流涌動的聲音,彷彿都摒住了呼吸等待各種結果的發生。

“快划船。”衛國哥悄聲提醒,小鋼炮這才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將船桿插入水中,緩慢的打着水往前移動。

此時我們的位置離洞口還有十幾米,而船的四周被密密麻麻的水蜈蚣所包圍,根本沒法用力划水,這最後的十幾米,竟比一個晝夜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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