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侵吞箱庭
第368章侵吞箱庭
時而大海奔騰，時而風平浪靜。
在歌月看來，就像是瞭望着電影的熒幕一樣，把每一秒到來的非凡變化，當做是別人的事情。
他此刻只感覺自己就像是陷入無盡的風暴旋渦之中，無時無刻不在承受着來自無限多元宇宙之間的資訊沖刷，自身像一顆石頭似的不斷地向下墜落。
忽然。
在腦海底，算不上意識的什麼東西在閃爍。
如煙花般閃爍着，隨着其光輝，歌月的身體內部產生出些許的脈動。
饑渴——
吞噬——
想要吃些什麼——
吃、吃、吃、吃、吃——
強烈的空虛與進食慾望自內心深處迸發，歌月自迷濛混沌之中清醒，將以前有過的無數夢想、追求、渴望盡數盡數拋卻，只留下了一個，那就是——進食的本能！
“吃！”
歌月發出一聲淡漠的低喃，整個人化作了一道純粹的光，在無限界海之中掀起了一股滔天的光之狂潮，浩浩蕩蕩的向著自己記憶中那個極為浩瀚的多元宇宙集群‘箱庭’呼嘯而去。
箱庭，由各式各樣的多元宇宙如粒子那般堆積起來多元宇宙複合世界群，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會一直平靜的存在下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直至在最終試煉到來中毀滅或者新生。
但在這一天，一個比之最終試煉還要恐怖的存在自世界之外降臨了。
卻見，上一刻還陽光明媚的天空，瞬間變得漆黑一片，無盡的黑暗籠罩了整個蒼穹，遮蔽了太陽的光輝。
但還未等他們做出反應，漆黑的夜幕正中，一個極為明亮的純白光點顯現，而後滑落了一道純白的光輪，開始無止境的擴張，一點一點的，將夜幕、將群星全都染成了純粹的白色。
面對這奇異的景象，所有的神佛，以及某些持有感知類恩賜的擁有者全都面色大變，而後自心底發出了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懼。
——有什麼無法想像的龐然大物降臨了！
並且，這種恐怖的存在，正在以一種無法理解的方式侵吞着箱庭的星空，亦或者說，在吞噬着諸天世界！
“這是.人類惡，他怎麼可能膨脹到如此規模！”
天界，釋迦從蓮座上起身，望着那天際那純粹的白色光輪，表情驟然變得難看無比。
他感受到了，那光輪的氣息，正是在十年前肆虐箱庭，擊潰了聖經神群的歌月。
但更讓他無法理解的是，對方的體量、規模、法理竟然會膨脹到這麼恐怖的程度，簡直就跟.
“簡直就跟頹廢之風一樣！”
梵天的身影出現在釋迦身旁，頂着天空中不斷擴張的純白光輪，表情震怖道：“事態失控了，已經超出了我們所能夠掌控的地步了。”
釋迦默然，慈悲的表情不再，緊握着拳頭，心中的情緒如翻江倒海一般沸騰着。
良久之後，釋迦才長出了一口氣，恢復了平靜的神態，雙手合十道：“當初本以為不過是一個隨意拿捏的棋子，沒想到竟是如此一條過江之龍，當初是我自大了。”
“唉。”
梵天嘆息一聲，道：“既然如此，集結各大神群出擊吧，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那個東西毀滅！”
“不！帶着我們的神群離開箱庭吧。”
釋迦搖了搖頭，凝重道：“帶着我們的神群離開箱庭吧。”
“什麼！”
梵天豁然色變，盯着釋迦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那已經是吾等無法應對的存在，是與‘頹廢之風’同格的怪物了！”
釋迦望着那已經吞噬了不知多少群星，增殖到臉盆大小的純白光環道：“那是唯有吾等位於全權領域的存在才能嘗試着進行討伐的‘世界之敵’！”
嗡！
話音落下，驚雷乍現，天空傳來巨大轟鳴。
只見四個無比威嚴恐怖的身影掀起了天地異象，帶着煊赫無比的威勢向著天穹的純白之環衝擊而去。
“白夜叉、俱利摩、奧米加、阿爾法他們竟然全都以這副姿態出現了么！”
梵天駭然的看着這一幕，回頭對着釋迦不可置信道：“難道你們要一起出手，對那個怪物進行討伐？！”
“並非是討伐，而是拖延一段時間。”
釋迦自蓮座之上起身，幽幽道：“為伱們爭取逃離箱庭的時間！”
轟！
話音落下，釋迦化作一道光輝，消失在了梵天的眼前，加入了天穹中沖向那純白光輪中的一員。。
“白夜叉、俱利摩、奧米加、阿爾法、釋迦.”
天穹之中，似是察覺到了五人的殺意，一個淡漠的聲音自純白光輪之中傳出，隨後無量的光輝凝聚成一個旋渦，渾身上下由光輝凝聚出的歌月從中走出。
“五位全權領域，你們看來能來的都過來了。”
“為了對付世界之敵，需要這樣的大陣仗。”
歸還了佛門神格，從幼女重返御姐之姿，以魔王姿態顯現於世的白夜叉眸光冰凌的說道。
“世界之敵么？”
歌月無悲無喜道：“無所謂了，我之救濟，本就是不是你等所能理解之物。”
“多說無益，諸位一起上吧。”
白夜叉深吸一口氣，而後一拳揮出，巨大量能釋放，帶着能夠吞沒世界的恐怖氣勢朝歌月碾壓而來。
砰！
理所當然的，這恐怖的一拳被歌月輕鬆擋了下來，甚至都不用他出手，僅憑法理之光組成的力場都未突破，髮絲穩而不亂。
嘭！
下一刻，無量的佛光轟擊而來，與歌月的法理之光碰撞在一起，空間炸裂了一塊，讓一大片空間湮滅，締造了滅世等級的狂暴能量潮汐。
與此同時，阿爾法與奧米茄這對起始於終末的雙女神互相對視一眼。
頃刻間，起始與終結的概念化作兩道光，然後又融合成一道最有力的斬擊，斬向歌月，起與始之間，萬事萬物都在其中，一切概念都在其內。
因為起始與終結之間包含了所有，所以她們結合在一起，共享權能，就是兩位全權領域。
她們以自身概念化作的斬擊，曾撕裂了創世之初最初的那顆星——代表起源宇宙總質量的原初之星。
“死！”
抓住這個機會，俱利摩也打出了全力一擊，以拍碎星河的架勢碾過來，彷佛連宇宙的恢弘氣勢此刻都變得渺小。
咔嚓!
在一眾二位數連翻的攻擊之下，歌月的法理之光頓時被撕裂開來，所凝聚的形體也被磨滅成了細碎的光子，緩緩消失在了天際之間。
“幹掉他了嗎！”
看着歌月破碎的形體，白夜叉凝聲道。
“當然沒有。”
歌月淡漠的聲音響起，被粉碎的形體於剎那之間重新凝聚，伸手對準五人猛然一握：“時空枯竭·世界終焉！”
嗡！
下一瞬，世界猛然陷入萬籟俱盡中，屬於‘時間’與‘空間’的概念驟然被抽取一空，整個世界驀然從四維降格至了二維，‘立體’頓時變成了‘平面’。
咔嚓！
隨着時間與空間概念的抽取，變成了平面的世界頓時發出了不堪負重的呻吟，而後如同鏡面一般，轟然碎裂，一切存在、概念、物質都盡數陷入了毀滅。
“為吾帶來勝利吧——原初神格·梵天槍（BrahmaAstraOrigin）！”
在危機時刻，釋迦大喝一聲，朝着歌月射出了一道無盡輝耀的神槍！
擁有宇宙真理的語源的最高神才有可能使用的恩惠，顯現在了歌月創造出的時空皆無的‘特殊之地’。
那是印度神群·太陽三幻神所掌握的必中必勝之槍。是諸神操作宇宙真理達到‘註定勝利’的模擬創星圖，也是帝釋天所持有的恩賜‘梵釋槍’的原型。
這把槍的恐怖之處是寄宿的恩惠並非‘殺死’而是‘勝利’！
這一點上，無論對手是誰也好，拿着如何堅不可破的盾牌也好，都可以擅改世界，自律引導出凌駕於敵人之上的恩惠。
頓時，時間與空間同時歸位，歌月的殺招被消弭於無形，並以擊碎一切的威勢向著歌月激射而去。
“勝利的概念么。”
歌月望着那柄激射而來的神槍，嘴角露出了一抹輕笑：“很不錯，以後它就是我的了。”
嗡！
隨後，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歌月伸出手掌，輕描淡寫的將那足以對任何一位全權領域造成巨大威脅的神槍抓住，而後以法理之光浸染，使其成為了自己的一部分。
“怎麼可能！”
“梵天槍竟然就這樣被擋了下來！”
“他的力量，已經超越了二位數，真正抵達了一位數了么！”
六人驚駭，似是不敢相信那柄與全權領域靈格等同的神槍，就這麼輕易的被歌月擋住，乃至吞噬了。
“恐怖的怪物，他就算不是一位數也相去不遠了！”
白夜叉瞳孔劇烈收縮，而後大喊出聲：“諸位，抱着必死的決心使出全部手段吧，這種兇惡的怪物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一旦箱庭被他吞噬，就算是跑到世界的盡頭也會被他追上，然後一一吞噬的！”
話音落下，一股強大的靈格氣勢，以着迅猛的勢頭漲幅、擴散，星空中出現了無數黑色的發光羊皮紙。
“主辦者權限！？”
眾人同時一驚，他們皆認得，這可是白夜王的主辦者權限！
白夜王有過三次敗北，到現在只剩下與一介太陽神相同程度的靈格。
然而，這充其量只是在‘人類史能夠觀測的範圍內’得出的結果。
‘天動說’的靈格，存在於即使耗盡人類史的存續時間也無法找到的位置。
那是到星之盡頭，時之盡頭，宇宙之盡頭后，才能夠證明的事物。一旦用主辦者權限把遊戲規模擴展到那種地步，白夜叉的靈格就會無限膨脹，也能對參加者展開悖論遊戲，將任何敵人召入沒有出口的白夜之地平線，連同她自己一起永久封禁。
“我來為你們爭取時間，你們有什麼手段趕緊用出來！”
白夜叉低吼了聲，下一秒，在場的幾人全都默契遠遠退開，而後純白的領域擴張，將歌月吞噬了進去。
隨後，在無限延伸的白夜之地平線里，白夜叉和歌月的身影同時出現。
“這就是你的倚仗么？”
歌月望着眼前一臉兇狠的白夜叉，冷漠的伸出了手掌：“如果是之前的我大概會被你困上很長一段時間而束手無策，但現在.太脆弱了！”
“什麼！”
白夜叉眼神一凝，而後在下一刻駭然失聲。
咔嚓！
只見歌月張開的手掌猛地閉攏，一股近乎於無限的恐怖之力轟然降臨，遠方無限延伸的白夜之地平線，像是一塊被打碎的玻璃板，裂痕不斷蔓延開，逐漸呈現破碎之像。
咔嚓咔嚓
虛空中不斷響起讓人牙疼的聲音，白夜叉臉上漸漸出現蒼白之色，仿若夢囈般喃喃道：“白夜的地平線.被自內部撐碎了。”
這個在箱庭堪稱無解的遊戲盤面，正因為歌月所釋放的強大存在之力的壓迫而進入了自滅狀態，就像是一張紙支撐不住一座山一樣。
“成為我的一部分吧，白夜叉。”
歌月眼中閃過一道強烈的進食慾望，低語一聲，揮灑出了無窮無盡的純白之光，頃刻間將這片崩潰的場地淹沒，將其內存在的一切盡數凈化、同化而後吞噬。
砰！
隨着一聲劇烈的爆鳴，個月的身影在狂暴的時空波動之中重新返回了箱庭的星空之下，瞬間令正在積蓄力量，準備釋放自己究極之力的五人呆立在原地。
死一般寂靜將戰場傾覆，唯有戰火的氣息還在瀰漫，但空氣中的熱度已經開始冷卻。
“很驚訝么。”
歌月環視着呆若木雞的五人，輕笑道：“有句話說的很對，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虛妄，恰好，我就擁有足以碾壓你們的絕對力量！”
轟！
一拳揮出，虛空中出現了龜裂音，整個人箱庭，數之不盡的世界都隨之震顫出聲，在一股強大的壓迫下，瞬間化作了虛無。
五人面對歌月這足以震動多元宇宙的這一擊，紛紛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在這一擊前，所有人都理解了，為何在他們全權領域中也排的上號的白夜叉灰白的如此之快，如此之令人意外。
歌月為他們所展示的，最純粹也是最強的‘理’，無論質能，時空也好，因果也好，命運也好，死亡也好，存在也好.一瞬間都能將其消去。
終焉的間際，他們領悟了那個的本質，然後在這力之奔流的前方，一切都消失了，連帶着天劫，連帶着天穹的星空，全都從中一分為二。
咔嚓！
星空裂開的瞬間，箱庭的最後一根世界軸也隨之裂開了。
從那個方位上，一縷微弱，但彷彿是墨水般的風流灌注了進來。
風在哪裏都不罕見，可如果是黑色的風呢？
像是倒蓋下來的碗一般，整個空間都被漆黑的風籠罩在裏面。
看上去雖然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也沒其他什麼明顯之處。
但這陣風的正體，卻是能殺盡千萬神明惡魔的最強弒神者。
讓信仰被廢棄、讓恐懼被遺忘、讓研究被斷絕，讓無數的物質概念，都會在時間的盡頭被消磨殆盡。
無論集合再多的高貴意志也毫無意義。
徘徊的終結論、盡頭的暴君、共食的魔王、把一切具有生命亦或者不具有生命的事物吞噬殆盡的魔王——頹廢之風！
此刻，無形無貌的魔王微微顫動着，內心難以遏制的蓬勃慾望在跳動。
想吃！想吃！！好想吃！！！
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想吃他呢？
就彷彿一旦吞噬了他，吸收了他，自己就能得到前所未有的蛻變一樣。
呼——
於是，天幕上黑色縫隙周邊的頹廢之風，激起了一陣風浪，如同蠕動着的黑色浪潮，將那已經吞噬了三分之一天幕的純白只管包圍在內，就像是遇到了無上的美味一般，拼勁一切的啃噬着。
“無形無貌的魔王——頹廢之風！”
歌月凝視着那漆黑如墨的風流，發出了一聲低語。
在他的眼中，它的姿態就像是唾液流滿地的獵犬，把他的存在視為最美味的食物，拼盡全力地想要將自己吞噬殆盡。
“你想要吃了我，真巧，我也想——”
歌月嘴角帶着微笑，輕聲道：“將你吞噬！”
噗咚！
話音落下的瞬間，純白的光輪驟然逆轉為了純粹的黑色，發出了一陣動搖震撼多元宇宙的貓冬，就像整個世界已經成為心臟似的，脈動的迴響顯得深遠而悠揚。
虛無縹緲、纖細如絲、讓人感到震撼的脈動回蕩着的是一種寂靜得近乎無聲，卻能夠直達身心深處的聲音。
緊隨其後的，吞噬一切、淹沒一切、浸染一切的黑色之輝降臨，無慈悲、無理性、無善惡，平等、絕對的將一切全都吞噬，浸染。
沒有任何活物的身影，萬籟無聲，在忍耐死亡般的靜寂中，唯有這永恆的漆黑之光才是時間流動之存在的證明。
黑色的光，黑色的影無聲的傳遍箱庭每個角落，一視同仁，就像主張自己是真理般，不認同任何障礙，又如亘古不變的雨水陽光降臨滲透於眾生。
如同在述說著：眾生無赦。
噗咚——
是的，這就是宣告終結之聲。
沒有不會終結之物，也沒有不會毀滅之物。萬物唯其存在故註定消失，就連無形之物也不例外。
時間是最強無比的猛毒，在靜寂浸透的力量前，任何東西都無法迴避滅亡，因果律平等地造訪所有不知天高地厚希冀永恆者。
崇敬、畏懼、憧憬以及友情。
所有都在時間的流逝中被無情蒸發。
無貌的魔王微微顫動着，看起來就像是舔舌、又像是對猙獰的慾望感到糾結一樣，眼前的食物實在太過美味，令它怎樣也無法放棄。
不，它知道的。
錯過這次，就不會有下次了。
所以它才會馬不停蹄地趕過來。
但這個獵物卻突然變得龐大無比。
不，用‘個’來形容並不恰當，他即是個體也是全體、那是全體也是個體，其實原本就沒有去數清的必要。
如果定要給他一個單位的話，也許該稱之為‘無限’吧。
很想吃。
很想吃。
雖然很想吃，但現在必須得走了，因為那過度膨脹的體量與質量已經超出了他的承受極限，再吞下去不等對方抽出身來，自己也會因為無法承受而自滅。
無形無貌的魔王如此判斷到。
然而——又產生了新的異變。
四面八方席捲的風暴當中憑空出現了些許純白的光芒，宛如在暗夜中飛舞的螢光一般，每一個光芒都比指頭還小——卻彷佛從地面、以及虛空中滲出來般地突然出現。
然後又有好幾個好幾個、數也數不清的光芒接連出現，美得懾人。
和落下的雪相反，純白色的光芒緩慢地明滅閃爍，順着風勢而旋轉，不斷向天空飄散朝天空飛去。
盤踞天空的魔王再度顫動，而這一次，卻是因為恐懼。
它走不了了。
這些純白的光芒滲透到了它的身體裏，又如鎖鏈般死死拉住它的雙腳，並且還在不斷向上攀升。
而歌月則在‘墜落’着。
與朝着天空飄舞的純白光芒相反，他正向著那個無色透明，無法以步行或是飛翔的方式到達的異次元之洞穴深處下墜。
一刻未停。
流出。
流出。
流出。
其理，無限滿溢流出，如海洋般廣幅。
純白色的光芒自內部侵蝕，漆黑的光芒自外部磨滅，在內外兩層夾擊之下，漆黑之風已然不再純粹，變成了幽寂的灰色，然後又自灰色開始分解，向著黑白二色剝離。
頹廢之風，正在被歌月吞噬，然而任憑他如何憤怒、哀鳴、求饒、絕望也毫不動搖。
甚至還猶如蒲公英般透過風暴層，向著廣闊無垠的天空飄灑。
當僅剩的最後一縷漆黑之風變為純白與純黑涇渭分明的交織之色時，無貌魔王的意志徹底消散於天地之間。
旋即，黑白二色再一次進行了轉換，化作了純粹無垢的白，猶如太陽在地面上誕生一般，爆發出了萬千光芒，如波濤般擴散到箱庭的每個角落，然後向著與箱庭連結在一起的恆河沙數般的世界無限蔓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