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直面
“我剛才......怎麼了？”程寂反問道。
“我也不清楚，在你向下看的時候，幾乎在眨眼間就透明了1大半，像是要被轉移走1樣。我不放心，就拽了你1把，結果你就恢復正常了。”夏紅菱描述着剛才所見到的場景，但是很快就醒悟到了什麼，瞪大了眼睛問道，“是被拉進遊戲嗎？你有沒有聽到或者看到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
聞言，程寂頓時明白了為什麼扮演者會在身邊憑空失蹤，原因就是厲鬼那瞬間消失的手段也會施加在扮演者的身上，繼而將他們放進所謂的幻覺空間裏。
程寂點了點頭，同夏紅菱分享了不久前的所見所聞，當提及對視上那雙眼睛之後聽到了遊戲中的數數聲，夏紅菱才有些沉默地低下頭，認為大體的走向與她設想中有些不同。
“既然這樣的話，恐怕我們之前被拉進遊戲並不是因為落單，很可能是另有其他原因。”
聞言，程寂也是支着腦袋想了想：“我理解你的意思，剛才我就在你的視線內都會消失，就側面印證了這與在不在視野中無關，而在對上視線后我才消失，又排除了隨機進入遊戲的可能。”
“會不會與它的視線有關？”夏紅菱隱隱感覺自己捕捉到了什麼，但是靈感總是擦着她的指尖流過，不給她任何來回斟酌考慮的機會，她的潛意識在告訴她自己，在進入遊戲之前，似乎並沒有多少與對方接觸的機會，但她確實在兩場遊戲的經歷里發現，自己都是在與對方碰面后觸發的遊戲環節。
視線么......程寂順着這個點往前去追溯，腦海里閃過1個個畫面，忽然，他想到了1點：“對了，還有那些氣球！上面不是都畫著小丑的臉嗎？從第3天氣球能從屍體裏膨脹而出后我們可以推導，氣球其實就同等於誕生它的死者本身，這1點豈不是能夠指向前兩晚我們看到的氣球，其實就等同於汪伯。”程寂恍然大悟，“而氣球上的眼睛，很可能就有相同的功效，哪怕他當時沒有出現在我們面前，照樣能拉我們進入遊戲。”
“怪不得每次進行那種死亡遊戲前都會碰到氣球，那並不是巧合！”夏紅菱說道，“既然這樣，當時第2晚我們推開門后在黑暗裏看到的東西，也可能就是氣球！”
程寂點點頭，但沒有為發現真相而感到興奮：“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優先考慮的還是怎麼解決接下來的麻煩。”
只見那雙眼睛在黑暗中釋放着微弱的光芒，那堆頭髮似乎在勉強地感知着，前端1根根地糾纏着豎起，遠遠看去，就像是蝸牛朝着空中伸出觸角。
而後，潮水般的黑髮泛起1陣波瀾，猛地朝着階梯頂上1沖，1陣像是笤帚掃過地面的沙沙聲后，它終於是接觸到了2層那些殘餘的電視所投射的光線，登時開始4意生長，不受控制地鋪陳開來，同時，也將汪伯的軀體強行排斥了出來。
看來黑髮在部分情況下會首先順應它自身的本能，其次才是汪伯的控制。
“別看了，走！”程寂拍了拍夏紅菱，轉身前去調整下1層的電視，照着剛才的做法復刻1遍。
此時此刻，雙方就像是比拼起了速度，1方邊退邊佈置，1方則是緊追不捨，讓局面形成了1種暫時的平衡。誰也不知道這究竟是願境的規則限制在作祟還是汪伯勝券在握選擇慢慢折磨。畢竟，如果是後者的話，就顯得有些過分耐心了。
這種僵局直到兩人在4層無路可退時才完全作罷，兩人避無可避，躲進了走廊最盡頭的房間裏，那裏是1個空置的房間，有足夠的活動空間之外，還擺放有1些老舊或者等待維修的電視，在牆角還有1些切割過的鏡子碎片，想必是裝修后遺留下來的邊角料。
程寂將房門封死，看了1眼被牢牢焊住的窗戶，長長地嘆了口氣。
“預計還能撐多久？”夏紅菱將程寂神情上的變化盡收眼中，也不出言責備對方的計劃導致當下毫無退路，她大致了解了地形，知道天台是無法上去的，被圍困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程寂在腦海里構想了片刻，以這兩輪的耗時規律來算，簡單估出了答案：“到門前的話不過5分鐘，它們還是會優先對其他亮光的房間進行吞噬，為此，我打開了所有房間的燈光。”
5分鐘么......
夏紅菱再1次確認了1下時間，在最後的這段時間裏，她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讀秒：“還不夠，我們至少還要再撐3分鐘才能到任務給定的期限。”
可話雖如此，兩人都很清楚，單單靠1扇門是很難頂住3分鐘的，它看似就是燒1壺水，刷1個視頻的時間，但在分秒必爭的生死較量里，哪怕是十秒鐘，厲鬼都可以要你的性命。
“照計劃中的對策做吧，必要時候，我來擔風險。”程寂走到面向大門的正對面，靠着牆壁站着，身邊則是1些花屏的電視機，而夏紅菱則是到了更靠近黑暗的1側，把自己遮蓋在陰影里。
沙沙——
1段時間后，細微的聲音在門外逐漸放大，緊接着，像是指甲從下往上劃過門板，大門也跟着震顫起來。
咔嚓！門板向下傾倒，顯露出了站在門外那個被黑髮包裹住的男人，在最後的瘋狂時刻，汪伯終於顯露出了最真實的樣子。它明明是1個人，卻駝着背，在後背上長着兩個人影，1個是比他還要年邁，身着獄服的男人，1個則是披頭散髮，長發徑直拖到地上與地上的黑髮連接的女人。
這就是這起任務背後的兩隻鬼！準確地說，算上渾渾噩噩、兇惡偏執的汪伯，完全稱得上有3隻！
“原來都聚合在你自己的身上，這着實是我沒有想到的。”程寂自言自語道，1個瘋子擁有了兩隻厲鬼的力量，難怪整體表現得也像是1隻真正的鬼。
這也是讓他1次次誤會的原因，先是懷疑是附身，然後誤認為是厲鬼本源。
哪知真相又更加重磅！
“依我看，這就是你所怨恨的父母吧？”
【作者題外話】：由於某些原因，更新完這1卷以後，本書就打算提前完結了，這段時間會把主角的背景故事及前因後果在這卷里交代掉的，相當於是將前面幾卷的外部主線串起來了，也給大家1個盡量完整的結局。感謝大家1直支持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