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笑顏如畫

第一百四十六章 笑顏如畫

“早上好!”

“咦——?”

張君生萬萬沒想到,清晨第一眼見到的,竟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南宮流霜!瞧着她那燦爛純真的笑容,他激動的愣在原地,不由自主地微笑,心情豁一下開朗起來。

“我在做夢嗎?”

“沒有哦!”

南宮流霜坐在床上,捏着他紅潤的臉蛋:“當然,如果你當成一個夢的話也不錯!”

阿芳姑姑端了茶水走過來,依舊是那木刻一般的笑容,聲音叫嘎嘎的:“公子您醒啦?用不着害怕,這位小女公子呀是老爺放心讓她進來的!”

“父王會讓你進來……?”張君生咬咬手指,拍拍腦袋,無論如何也想不清其中的緣故。

“怎麼,我可是你們家族的恩人,不歡迎我啊——”

“歡迎!”張君生瞬間大聲,但緊接着又十分害羞地垂下頭。

張君生繫上睡衣扣子,便舒舒爽爽地從被子裏鑽出來,趿着拖鞋。可能是剛睡醒的緣故,整個人朦朧且恍惚,傻傻的樣子十分可愛。

“我答應好尼武民,要一起練武的,你要一起嗎?”

南宮流霜微斂朱唇,滿面春風地笑:“當然啦,我就是來陪你的!”她又說:“不要總是‘你’‘你’的稱呼嘛,我們既然是朋友,就要互相稱呼名字的。”

“流——霜?”張君生試探地稱呼。

“你的名字讀起來好拗口,我就只提一個字,為你重新取名!”

“叫什麼呢?”

南宮流霜深吸一口氣,輕輕捧住他的臉,聲音很慢,卻飽含柔情:

“阿君……”

短短兩個字,張君生渾身像被閃電擊中,水汪汪的雙眸輕顫,嘴唇酥酥麻麻,整個大腦一片混亂,心臟撲通撲通跳動。這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讓他既舒適又痛苦。

二人相視許久,有些不好意思。南宮流霜為打破尷尬,便提起話:“說真的,你父王長得好帥氣呀,如同潘郎之貌。”

“啊……這個……”

“不過你父王蓄着鬍子,顯得十分成熟穩重,真想見一見年輕時的鄭王殿下啊……”

張君生嘟起嘴唇,十分落寞不滿:“是我長得不好看么……”

“好看好看,我們阿君最漂亮啦!”

“嘿嘿嘿……”張君生嘴角抑不住的上揚,兩腮微紅。

張君生換好衣服,二人便去給姚秋請安。南宮流霜思維機敏,善於言談,不一會就把姚秋討的滿心歡喜:“果真是好人家的丫頭啊,人美聲甜,日後也不知誰家的幸運郎,能娶這般標緻的美人呢。”

“啊!”張君生突然打斷對話,裝作十分急促:“武民哥哥還在等我們呢,我們先去啦!”

“不去見過你父王嗎?”

張君生毫不在意地回道:“父王很忙,我便不去打擾了。”說著,便帶領南宮流霜一同踏出王府。

天空十分湛藍,秋風亦留溫存。走在車水馬龍的京城街上,到處都是熱鬧歡騰的氛圍。坊市中的酒樓茶館聲音吵鬧但親切,路邊的貨郎擔起扁擔四處吆喝。吹糖人、弄手飾,兜賣邊角料的商人云集於此,像是一曲悠閑的歌。

街邊,流浪的叫花子架起二胡,一條黑狗突然跑過來,叼起他裝滿文錢的飯碗,散的滿地都是。氣得他掄起打狗棍在後面攆,逗得眾人一陣鬨笑。這種樂趣,要比數不清的雜技藝人們來得更直接。昔年的軍閥混戰,在當今張清夢的統治下,早已成了夢幻的泡影。人民安居樂業,無處不在歌頌鄭王之恩德。

雖然張君生在和父親鬧彆扭,但聽到別人誇讚頌揚自己父親時,心中也忍不禁一陣自豪。

“阿君,我們出來的好早,還沒有吃東西呢……”南宮流霜摸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眼巴巴地盯着他。

張君生從懷中掏出幾兩碎銀:“流霜想吃什麼呢?”

“聽你的!”

二人蹦蹦跳跳地來到一處小店,張君生想都沒想,直接要了一份小北豆包。南宮流霜看着盤子裏一個個黏糊糊的白糰子,緊皺着眉頭:“這……好吃嗎?”

“當然好吃,跟你講啊,世間美味莫過於此!”張君生連拍胸脯保證。

南宮流霜提起筷子,費很大力氣弄下一團,隨後笑嘻嘻地看向他:“張嘴,啊——”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反倒叫張君生有些慌亂,他的小嘴半張半閉,像是在吹着熱湯。終於,下定決心,吃!

一股黏重的豆香糖甜在唇齒間蕩漾,使他的心靈都為之牽引,想必這是她親自喂的緣故,在嘴裏慢慢咀嚼,不捨得咽下去,香在嘴裏,甜在心間。南宮流霜眼睛微笑成一道縫,玉手微托粉腮,十分恬靜美好。

“還要嘛?”

張君生忸怩地垂下頭,聲音像是在說悄悄話:“嗯……”

“阿君今天是只小花貓哦!”南宮流霜用手帕擦擦他髒兮兮的嘴角,用力很輕,很溫柔。

二人吃過早飯,南宮流霜又提議去茶館喝茶,張君生只好先把練武的事放一放,今天所經歷的一切,是他日日夜夜思念所換來的結果,他不捨得拋棄。

喝茶喝的是靜,但南宮流霜才不在乎這些,甚至興高采烈地講起笑話來:“我跟你講哦,我小時候一年夏至,有一個老爺爺居然頂着棉帽,滿頭大汗的趕路。後來熱得實在受不了,就癱在我家柳樹下休息。然後你猜怎麼著?這老爺爺把棉帽取下,當做扇子為自己招風,嘴裏還說呢……”

講到這裏,南宮流霜鼓起臉蛋,裝出傻憨傻憨的聲音:“今天還好戴了棉帽子,否則我老頭子就要熱死了……”言罷撫掌大笑,張君生卻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看得出神,笑話卻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你怎麼不笑啊?”

“哈、哈、哈、”

南宮流霜見他這麼敷衍,瞬間摁住他的脖子不停的騷|癢。張君生渾身極其敏感,這突然來的一下使得他心神失守,趴在桌子上瘋狂慘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啊……哈哈哈哈哈哈……”

“以後還敢這樣么?”南宮流霜滿臉壞笑。

“不敢了……不敢了……”張君生大口喘着氣,小臉也被憋得通紅。連被欺負都感覺這麼幸福,張君生懷疑自己是不是患了病。

喝過茶,他們一起去街上買糖人、看雜耍,陪一群更小的孩子放風箏。南宮流霜非常聰明,親自動手削了一個竹蜻蜓,送給了他。二人就像竹蜻蜓一樣,飛呀、飛呀,京城的繁華皆成了他們的背景。

張君生被幸福沖昏了頭腦,正沉浸在手上的竹蜻蜓所帶來的快樂時,突然間,未系扣子的外衣突然被扯下,一陣冷風劃過,凍得他渾身一顫。

“啊!把衣服還給我!”

“嘻嘻嘻,有本事自己來拿呀!”南宮流霜調皮地吐着舌頭,十分靈巧地笑着跑開。張君生慌了,自己這小身板是抵禦不住寒風的!於是,他就像被欺負的孩童一樣在後面不停追趕。

她嬌嫩的身姿如百靈鳥般輕盈,笑聲極甜極清,令人一聽之下渾身酥酥麻麻。她所經過之處,總是能帶起一陣清新的花香,連天空啁啾的鳥兒也被吸引,歡快地在她身後起舞。這場景簡直可以入畫,然而她的笑音,彷彿成了畫中拒之門外的客人,無論如何也體現不出來。

跑到一處空曠的草地,南宮流霜腳底絆了一下,整個人呈大字狀撲倒,給這片荒草地來了個“親切擁抱”。

張君生心突然痛一下,急忙跑過去攙扶:“摔疼了嗎?”

“沒辦法呀,京城的土地太喜歡我!”南宮流霜笑嘻嘻地將摔破的衣服還過去:“抱歉啦,不該用衣服開玩笑的。”

“小心點啊!把自己摔傷了怎麼辦?”張君生坐在她旁邊,顯得有些生氣,但絕不是因為衣服破損。

“你在心疼我嘛?”

張君生感覺一陣滾燙的血液在全身翻滾,小臉紅的像熟透的櫻桃一樣,低下頭輕應一聲,感到特別難為情。

忽然,他感到右肩像是被壓一下,側過臉看去,是南宮流霜倚在他的肩上,她像一隻帶着花香的蝴蝶,十分安靜。那淡溫的鼻息就像微弱的火苗,點燃張君生脖子上極其微小的絨毛。

一瞬間,彷彿全身的血液集中到張君生的臉上,摸起來十分燙手,火辣辣的。嘴唇止不住地顫抖,手心直冒虛汗,呼吸變得異常困難。就這樣任由她倚在肩膀上,渾身連顫抖都不敢,生怕驚到這夢一樣的花蝴蝶。

“謝謝你,沒想到你會如此擔心……”

“我……我……我……”張君生早已是六神無主,很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南宮流霜用微涼的指尖輕觸他緋紅的臉頰,緩緩吟詩道:“最是凝眸無限意,似曾相識在前生……”

詩詞竟也能如此浪漫,這是張君生從未體會過的,他能夠聽得懂,但卻無法作答,只因他一向不喜枯燥無味的詩詞,不曾想到的今日會如此尷尬。

她是喜歡着自己的!張君生忽然明白,心中本來平靜的湖面,又被這隻花蝴蝶點出一片漣漪。

他想表明自己的心跡!想表達自己的愛意,雖然自己並不懂所謂的愛情。但是,但是,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那種柔腸寸斷的思念,再也難以忍受了!

但最終,心裏的羞恥澆滅了這團火焰,他和父親一樣,並不善於表達,他不懂這話該怎麼說出口,只好將種子埋進心裏。

到了中午,二人才帶着竹蜻蜓離開草地。在去往尼府的路途中時,南宮流霜突然想起一個奇妙的點子。她扯過張君生的耳朵:“我們要給尼武民一個驚喜,如何?”

“你想怎麼樣啊?”

“聽話就是了!”

南宮流霜將他身上的銀兩全部掏出,然後將張君生安置在一處無人的小巷子,自己像踩了風火輪一樣迅速跑開。

不一會兒,她捧着一套套華麗的女孩子衣服,興高采烈的跑回來。之後依次從懷中掏出胭脂、唇紙、發簪等各種各樣女孩子的飾品。張君生見她這個架勢,疑惑的問道:“你要在巷子裏化妝嗎?”

“不對,是你哦!”

“??????????”

女裝計劃開工!南宮流霜首先將他的長發散下,梳了個雙平髻——將發頂分為兩大股,梳結成對稱的環,垂掛於兩側。上穿淡粉色印花襯衣,露出清晰可見的鎖骨。下着白色蝴蝶百褶裙,勻停白凈的小腿露在外,使得步態愈加柔美。塗了一層淡淡胭脂,抿唇紙,到這裏,可愛的小公主完成啦!(゜▽゜)

“你已經是個成熟的男孩子了,要學會換上女裝,和女孩子們一起搶男友鴨……”南宮流霜強忍笑意,在張君生臉上塗來塗去。

“唔……”

事實證明,天生美貌的人都是雌雄難辨的,張君生換上女裝,扭扭捏捏地走在大街上,竟沒有絲毫違和感!過往的行人見了,都忍不住小聲讚歎:“一看就是個公主啊,那眉梢間流露出的清秀之氣是掩蓋不住的……”

南宮流霜去到玉銷店,挑選了一個用白玉製成的項鏈,套在“小公主”的脖子上。大師傅左看右看,真是喜歡:“您的妹妹很可愛呢!配上這個項鏈,簡直就是小仙女啊!”

“噗嗤……”南宮流霜禁不住笑意,但還是強裝鎮定地付了銀子,牽起張君生紅到發燙的小手跑了出來。

張君生已經羞到無地自容,如果這裏有把刀的話,他會毫不猶豫自殺。這樣子絕不能去見尼武民!絕不!

但最終還是妥協了……南宮流霜似乎很喜歡這樣。

尼府

得知是公子到來,尼武民連忙丟下手中的劍,親自牽着弟弟去迎接。剛一推開門,就見到南宮流霜獨自站在原地。

“你是誰?不是說公子來嗎?”

“公子的話在那邊……”南宮流霜用手指了指身後。尼武民十分好奇,伸長脖子看過去。

“挖靠!挖靠!”尼武民整個人都傻了,雖然身後這個人一眼看去真像公主,然而他對張君生是再熟悉不過的,盯着這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他居然,居然有那麼一瞬間心動了啊啊啊啊!!!這是什麼神仙美貌的女(男)孩子啊!

尼武軍則更是直接,傻乎乎的抹抹鼻涕,隨手摘了一朵野花便衝進這名“小公主”的懷抱中:“姐姐好票釀~喜歡姐姐~”

“你走開呀!”張君生感到十分無地自容,心裏極為厭煩這個小男孩:“明明前些日子還追着妹妹送花,這才幾日就見異思遷了?”

“呼嚕嚕……”尼武軍緊緊摟住張君生纖細的腰,想要把它佔為己有!張君生羞的都快哭出來了:“武民!流霜!你們救救我啊……”

尼武民強咽一口口水,連連搖着腦袋,他不敢想像,自己竟然對好兄弟有這種奇怪的想法||一切只能怪罪於張君生,他本來就應該是個女孩子吧!

眼看事態控制不住,南宮流霜連忙把那小屁孩拉開,將張君生套在外面的衣服全部換下,原來正常的衣服是套在裏面的。尼武民見到正常的他,心中的想法也漸漸消失。

尼武軍噘起小嘴,滿臉嫌棄:“哥哥裝姐姐騙人,真噁心!”

“哈?”張君生氣的要打他一頓,但尼武軍上躥下跳,一通折騰也未傷及分毫,張君生氣的是欲哭無淚,為啥一個小屁孩都能欺負自己啊!

一天很快便過去了,尼武民提出要送二人回家。就這樣,幾個人一同走在夕陽下的京城街道上。張君生有些抱歉地說道:“流霜……以後我們可能很難像今天這樣……因為父王管的比較嚴……”

“沒關係呀!”南宮流霜回答:“這樣吧,你每日派人過來,我會寫信給你的,你也要回信!”

尼武民孤零零走在二人身後,顯得十分多餘,於是便故意插話:“喂喂喂,要是這位小姐未到日期便突然有事,你派去的人還有什麼意義?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可以做小姐這邊的使者!”

“沒想到你人意外的好啊……”南宮流霜托着下巴,審視着尼武民。

黃昏下的街道,於岔口處分手。張君生望着她漸漸遁入夕陽的背影,如鯁在喉,竟不自覺地流下眼淚,如果可以的話,真想她可以永遠陪伴在自己身邊……

夜晚,姚秋準備好飯菜,叫僕人們熱上。張清夢今日回府很晚,趁此機會,他將兩個孩子聚到身旁,一起談心。

“那個女孩子很好呢!”姚秋看向張君生:“你離家出走的那一晚,是她來到王府,把你倔脾氣的父王給說服,才親自去迎接的你。”

張君生疑惑不解:“父王說,是您威脅用刀逼着他去找到我,他說如果是他的話,才不會親自去接!”

“你父王是這麼說的?”姚秋感到好笑:“簡直是無稽之談,那天晚上你父王比誰都要着急,都快要哭出來了!你們的傻父王啊,偏要裝出一副威嚴的模樣,不肯拉下面子。其實他要比我更愛你們……”

“母妃只會替父王說好話……”張君生難以置信地搖搖頭。

“你父王沒有和你講過他的身世嗎?”

“沒有。”

姚秋嘆息一聲:“你們父王從沒有得到過父愛,便是出於自己的陰影,他也想好好的補償到你們身上。”

“父王經歷過什麼呢?”張小欣痴痴地問。

姚秋和藹地摸着他的頭:“你父王整夜和我講他的故事,他呀,小時候和你哥哥一樣倔呢,七歲那年也是離家出走,不過那是有原因的……”

“父王也是離家出走?也是因為爺爺打了他一巴掌嗎?”

姚秋將他摟在懷裏:“江兒是很幸福的,憑心而論,你父王只打過這一次吧,就這一次還讓他十分後悔自責,專門為你請太醫來治療。”

“是的呢,明明已經好了,但偏要讓我敷什麼草藥……”

“你父王是不一樣的——你爺爺被廢為庶人後,脾氣異常兇殘暴躁,常常是喝醉了酒,便用棍棒毆打你的奶奶和父王,那是絲毫不會留情面的!你父王說啊,五歲那年只是為了夠桌子上的食物,不慎弄碎了酒缸。你爺爺便抓起他的頭髮,朝着桌角一頓猛|撞,痛得你父王當場便不醒人事!”

這些故事,張君生是從未聽過的,他在腦海中想像那殘忍的畫面,忍不住咬着手指,連氣都不敢大聲喘。

“若不是鄰居救下,你父王是挺不過那年冬天的……你父王六歲那年,你的奶奶就因毆打傷勢過重,撒手人寰。在那之後,你爺爺對你父王的虐待更加嚴重,直到七歲那年你父王終於忍不住,才離家出走的!”

“和你離家出走有些相似,你爺爺也是大罵著:‘滾出這個家’,才把你父親逼走的……”

張君生緊握他的手:“您講父王的身世,是有何用意呢?”

“母妃的用意就是讓你明白,你和你父王的事不過雞毛蒜皮,況且你父王肯讓步,江兒還有什麼理由去記恨呢?”

“我沒有記恨父王……”

“母妃不是傻子,這些日子你對父王的態度我是明白的。你父王有過這樣的先例,自然懂得自己的過錯,你應該給他一個機會去彌補嘛!”

張君生無比慚愧地垂下頭,感覺自己對父王的態度是何等的可恥與可笑,想想父王只因這一巴掌,就去請太醫甚至四處尋訪名葯,簡直讓自己無地自容。

這時,疲憊一天的張清夢回到府上,看見兒子正望着自己出神,心裏也難免忐忑。道歉嗎?如若不道歉的話,這一巴掌將會成他永生的痛……

“江兒……”張清夢走到兒子面前,滿臉自責地說道:“父王本不想打你的,你也知道,生氣的時候理智是不存在的……”他自己苦笑一陣,輕撫兒子被打過的臉頰:“是父王的過錯,江兒應該很恨我吧?”

“才沒有呢,明明是我有錯在先,不該出言頂撞父王的……父王小時候明明比我更慘,都沒有像我這樣吵着要自殺……”張君生低着頭,心中的冰也漸漸融化了。

張清夢聽着這話,表情有些慚愧地看向姚秋:“怎麼說起這些事來了?”

“不坦白的話,誰又會理解你呢?”

張清夢緊緊抱住兒子,心中激動萬分,一汪淚水湧上眼角,但他緊咬牙關,發誓絕不能落下一滴眼淚。而張君生早已哭得泣不成聲,淚水濡濕了張清夢的衣衫,死死抱住張清夢的腰,彷彿這一瞬間,心中對父王的怨恨早已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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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夢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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