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早起勞作
第10章早起勞作
初念念出去之後，張明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他和初念念解釋，“這裏的電話費貴，村裡給不出太多的錢，所以必須要規定時間，還有之前我對你父母的態度，對不起！”
他在這個村子實在太過壓抑，所以無論對待人或者是事，都是一副無比消極的態度。
初念念理解他，並沒有因此怪罪，她說，“我還得感謝你，不然我都沒辦法和我父母交流，張同志，其實你這個位置挺好的，不是嗎？”
“你真的這麼覺得？”
張明是第一次聽人說，他這個通訊員的位置很好。
畢竟在此之前，所有人在聽到他所做的事情之後，都是一個接着一個的搖頭。
“通訊員？什麼東西？就是個接電話的唄！”
“一個被舉報的人，還能幹這麼輕鬆，而且不用腦子的活，真羨慕喲！”
“成分不好，也就只能配做這種東西。”
以上的這些，都是別人對他的冷言譏諷。
初念念心中明白，一個通訊員對一個消息閉塞的村子而言是多麼重要的存在，所以她很佩服張明，雖然平常的事物細碎而且複雜，他卻依舊做得很好。
“我是說真的。”初念念歪着頭說，“其實你也可以笑一笑，雖然咱們現在是下鄉勞作，但誰又規定，辛苦的時候不能笑的。”
“笑。”
張明聽着有些恍惚，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他跟着彎起嘴角，“謝謝你。”
初念念搖頭，“沒事的。”
等到初念念離開之後，張明看着她的背影，久久的回味。
初念念回到宿舍之中，紅桃還在整理着村裏的東西，她一邊整理一邊吐槽，“細碎的東西這麼多，隊長也好意思全部交給我，真是麻煩。”
初念念趕緊過去幫忙整理，“是怎麼了？”
紅桃還不習慣宿舍里有人，她差點嚇了一跳，但在看到是初念念之後也只是拍了拍胸膛，“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誰來了。”
“就是這些。”
紅桃踢了一腳底下的種子還有農具，“穀雨過後，可不就要播種了嗎？這些我們都得分發下去，隊長不知道去哪了，最近特別的忙，這個，所有事情都到我的手上了。”
“沒事，我明天幫你。”
紅桃先是歡喜，后又失落的擺手，“算了吧！你明天和隊長去對一下賬務，你是上面安排來的人，我可不敢讓你受苦。”
初念念癟了癟嘴，“別把我當特殊的，我說過我是來為人民服務的。”
紅桃的神色僵在嘴角，她唉了一聲，“行吧，行吧！不過你明天小心一點，咱們過去分發種子的時候，給了他們就是，隨後就離開。”
“總之小心點他們，和村民接觸，別和他們多說話。”
初念念現在大概明白，紅桃所說的那群人，大概就是被定義為成分不好的那群人。
如果這樣的話，陸辰肯定也在裏面。
“其實他們。”初念念手上拿着糧食，琢磨着說，“和咱們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你明天看看就知道了。”紅桃知道一時半會解釋不清，也只叫初念念先休息。
清明村洗澡用的水需要燒，幸好紅桃早就燒好了水，她又給初念念拿了洗臉的東西，“你個小糊塗蛋，要不是我提前給你準備，你今天連澡都沒辦法洗。”
“謝謝你紅桃。”初念念笑着說。
紅桃向初念念點了點手指，“謝什麼謝呀！咱們以後都是一個宿舍的姐妹了，而且咱們的大會計，我以後有什麼款項都會向你提的，我可不得討好你呀。”
初念念趕緊正着臉色，“官僚資本主義可是不行，紅桃，說話的時候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
紅桃無比憋屈的用手捂住嘴，“行行行，這件事情我算是記一下了！”
第二天清晨，公雞都沒有起床，外面就已經稀稀疏疏的床來響聲。
紅桃將屋裏的燈打開，她馬不停蹄地將初念念搖醒，“快起來，快起來，咱們得趕緊去大部隊會合。”
初念念還是第一次起得如此早，她沒有反應過來，機械性的穿着衣服，最後漫無目的的跟着紅桃一起往大部隊走。
隊長這邊戴着帽子，目光銳利地盯着前方。
他正說著隊伍里的情況，“你們這群年輕人，真是越發的懶散，別以為這幾天下了雨，你們就可以消停了，我告訴你，今天這個播種計劃是上面安排下來，清明村的情況特殊，你們就是辛苦一點也沒有什麼。”
“別說我天天苛待你們，播種種田這種事很難嗎？一個個連工分都掙不夠，活該你們餓。”
“我告訴你們，今天都必須給我做了，別等我發脾氣。”
初念念第一次見隊長時，他的模樣還算是溫和。
但此時的他在眾人跟前，難免有些威懾之意。
紅桃悄悄和她說，“這種事情跟咱們沒關係，隊長要罵就讓他罵去，咱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
初念念眨了眨眼，點頭應了下來，只是她此時的目光，總是不經意的朝陸辰的方向過去。
陸辰瘦了許多，高大的身形連帶着身上的骨頭都彷彿只有輪廓一般，而旁邊兩個瑟瑟發抖的小娃娃，看起來是什麼都不懂。
他們的手很小，甚至連鐮刀都握不住。
遠處的公雞鳴叫聲已經響起，隊長這時發令，“行了，把今天的種子給大家分發下去，特殊的那幾個人不用我多說，自己上前來領，自己是什麼成分不知道嗎？啊？”
等到隊長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朝着陸辰看去。
在場的人里，除了陸家，誰還能夠有這樣的殊榮？
第一個走出來領種子，初念念動了私心，只給了一小袋子。
紅桃看着着急，趕緊又甩了兩個袋子過去，倒是兩個女娃娃，她給的很少，還特地給了兩塊麥芽糖。
初念念心裏一梗，卻只給機械性的分發著種子。
等到人群散去，紅桃一把將初念念拽到了一旁，“你幹什麼呀？是連隊裏的規矩都不顧及了嗎？他的數額必須是大家的三倍，這是規定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