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寶馬不敵自行車
“你他媽在逼逼什麼呢?”
劉易洲不想聽余成漢像只烏鴉一樣在自己面前亂彈琴。
余成漢以為劉易洲開始有情緒了,只好又“慈悲為懷”的安慰道:
“不過,老劉你也不必憂傷,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要在班裏找!”
劉易洲正想把手裏的可樂瓶當活塞一樣塞進余成漢的嘴裏,但余成漢卻突然連忙推了一下劉易洲的手肘,示意劉易洲往前看。
“咳咳!都說白天不要說人,你看,我就這麼隨便一說,蘇寶怡就出來了……”
循着余成漢示意的方向,只見前方不遠處走來一群十八九歲的“社會青年”。
這些“社會青年”雖然沒有穿校服,但從他們的臉上,依然可以看出一絲高中生的青澀。
看着這些走過來的“社會青年”,劉易洲就猜測到他們應該都是自己昔日的高中同學,似曾相識卻又一時想不起來他們叫什麼名字了。
……
“你們這麼快就給學弟學妹們傳授完經驗了?”
等這些“社會青年”走近時,余成漢總覺得要說點什麼才好。
一個背着雙肩包的女生臉帶微笑的問:“你們還沒走啊?”
劉易洲打量着說話的女生。
精緻的五官,肌膚如雪般光潔,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如雙瞳剪水般清澈明亮,說話的語氣更是溫柔似水……
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余成漢看了看劉易洲,似乎女生的這個問題應該由劉易洲來回答才合適。
但劉易洲只是盯着人家女生看卻一言不發,余成漢只好訕訕說道:
“我......我們想再看看母校再走,畢竟我們對這片土地愛得深沉……”
余成漢都不好意思說真話了。
女生深以為然的笑了笑,嘴角帶着淺淺的梨渦,然後把目光落在劉易洲身上,露出兩行潔白的牙齒,帶着幾分傲嬌的語氣說道:
“劉易洲,你可別忘了你昨晚說過的話哦!”
劉易洲在腦海里翻江倒海般搜索着前世的記憶,終於有了些眉目。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女生就是蘇寶怡吧!
但劉易洲實在記不起昨晚自己到底說過什麼了,只好疑惑的問道:“我說過什麼?”
呃…!???
剎那間,現場的氣氛就凝結了。
“呵呵,男生的嘴,騙人的鬼哦!”
“他昨晚那些信誓旦旦的誓言,原來保質期還不夠24小時啊!?”
有人開始竊竊私語了。
一名高瘦白凈的男生不屑的說道:“呵呵,劉易洲,你連自己昨晚信誓旦旦的話都可以不算數,你讓大家以後還怎麼相信你啊?!”
劉易洲在腦海的回收站里還原了這高瘦小白臉男生的印象,謝旭文,高中時期的同班同學。
劉易洲沒鳥謝旭文,而是看了看余成漢,試圖想弄明白自己昨晚到底說了什麼。
余成漢只好低聲的說道:“昨晚你被蘇寶怡拒絕後就喝得比雪花還飄,發誓說什麼要是考不上逸仙大學的研究生,你就不再跟蘇寶怡表白!”
劉易洲愣了愣。
特么的!
為了一個女生去考研,傻不傻啊!
但曾經的青春歲月,不就是因為傻才純真嘛?
那個謝旭文似乎還有話要說。
“易洲,其實我們都希望你能踐行昨晚的諾言,到了大學好好讀書,不要把心思放在女孩子身上。”
“雖然你這次只是考了個普通二本,但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我常聽人說,讀書好的人畢業后都是給讀書差的人打工的,說不定將來我們這些重點大學的畢業生都給你打工了呢!”
“你再這樣跟我說一句試試?”
劉易洲盯着謝旭文,霸氣十足,眼眸里更是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存在。
謝旭文明顯愣了一下,充滿優越感的表情立馬就像霜打過的茄子一樣焉了下去,甚至膽怯的往後退了一步。
但謝旭文畢竟生肖屬鴨,煮熟了但嘴依然硬。
“我……”
“好了,咱們還是聊回剛才的大學話題吧!”
蘇寶怡及時打斷了兩個男生的話。
她是了解劉易洲這個男生的。
要是謝旭文這時候真的再敢對他多說一句,估計劉易洲真的會讓謝旭文的生肖變成屬豬的。
蘇寶怡又看了一眼劉易洲,但見他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為了避免引發衝突,只好又跟身邊的幾個同學說道:
“走吧,我們邊走邊聊吧。”
等這些准重點大學生走遠后,余成漢用眼神瞟了一眼劉易洲,感慨道:
“老劉,其實你應該感謝蘇寶怡的,她不僅幫助你考上了本科,剛才還幫助你維護了自尊心……”
劉易洲望着蘇寶怡漸行漸遠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隨即也感慨道:
“對啊!那時候我就應該敢she她的!”
不過,前世的劉易洲,一心只想着搞錢,以至於錯過了純真的愛情。
不過,此番從來,餘生漫漫,一切皆有可能!
余成漢也沒細細品味劉易洲所說的話,只是又說道:
“老劉,別多想了,我們還是收拾好心情迎接大學生活吧,我聽說現在的大學生活很好,我都已經迫不及待想上了。”
劉易洲看着余成漢,“你言簡意賅少說一個字,估計更想上!”
說完,劉易洲就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風輕雲淡的說了一句“走啦!”便大步流星的向校門口走去……
還沒“上”過大學的余成漢,似乎沒想明白劉易洲剛才的那句話,還在原地琢磨着到底該少了哪個字。
劉易洲走了一小段路,突然想起了什麼,便回過頭問余成漢:“我們今天有沒有騎車過來?”
余成漢才回過神來,說道:“我騎了,你沒有。”
“那我在校門口等你,你趕緊去推車吧,老漢。”
……
蘇寶怡和幾個女生還在校門口處聊着天。
雖然不知道幾個女生在聊什麼,但已經把前世的記憶融合得差不多的劉易洲,這時候卻心血來潮的正想上前去充當一回“婦女之友”。
但這時候,一輛白色的寶馬突然如白色鬼魅一樣停在了幾個女生旁邊。
車窗搖下,謝旭文探出半個烏龜一樣的頭,對着幾個女生招呼道:“你們都上車吧,我送你們回家。”
其中有三個女生就不客氣了,準備上車。
謝旭文看着蘇寶怡還站在原地無動於衷,又有意的補充了一句:“寶怡,你坐副駕駛吧。”
其他三個女生似乎也心領神會,不約而同的擠到後排去,給蘇寶怡留出了副駕駛。
畢竟像蘇寶怡這樣人美聲甜,而且還學習成績極好的女生,多少男生都想創造機會套近乎,謝旭文提出讓蘇寶怡坐副駕駛也是情理之中的。
但蘇寶怡似乎不太願意領謝旭文的“特殊待遇”。
“我就不坐你的車了,她們三個,一個坐前排,兩個坐後排,位置剛剛好,你送她們回去就好了。”
呃,這……
謝旭文一陣愕然。
那失落的表情,就如提前在酒店開好房滿心期待的等美女上門,卻被告知人家美女不來了一樣。
打好的小算盤眼看就要落空了,謝旭文這傢伙肯定不樂意了。
現在蘇寶怡說不坐自己的車,那還有什麼意義?
“寶怡,你的家最遠,她們三個都送了,剩你一個最遠的反而不送,要是被其他同學知道了,那我就成了千夫所指之人了,所以你還是上車吧,我保證很安全的送你們到家”
謝旭文開始不惜找各種理由“上綱上線”了。
看着眼前這一幕,劉易洲覺得有點兒意思了。
這時候,余老漢剛好也推着自行車車出來了,見此情景,不屑一顧的吐嘈道:
“媽的,這個謝旭文開個破車就到處招搖撞騙,你看我這開新車的有說什麼了嗎?”
劉易洲看了看余成漢的自行車,確實挺新的。
於是劉易洲就對余成漢說:“老漢,今天不用你推車了,把你的自行車借我用一下。”
“你家比我家還近,你還要什麼自行車?”
余成漢很不樂意的吐槽道。
但也沒等余成漢是否同意,劉易洲就接管了余成漢的自行車,然後扶靠着自行車撥弄了幾下車鈴。
蘇寶怡聞聲扭過頭,見劉易洲扶靠着自行車,如純真的年代裏,少年情郎在等候着心儀的姑娘出現一樣……
剎那間,蘇寶怡原本微微緊簇的柳眉,如柳遇春風一樣舒展開來了。
“劉易洲,你騎車回家經過青雲東路吧?”
蘇寶怡清澈的雙眸里閃爍着期待。
“當然。”
劉易洲回答的也是爽快簡潔,不卑不亢。
“那我坐你的自行車吧,剛好我也順路。”
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
雖然昨晚被蘇寶怡送了一張好人卡,但劉易洲依然要做好人。
劉易洲就說:“行吧,我這輛自行車也準備退休了,我準備把它捐給我們崗城中學的校史館,但我想在它進校史館之前留下最美好的回憶,讓它成為鎮館之寶,所以我也想讓蘇寶怡同學幫個忙。”
“我能幫什麼呀?”蘇寶怡很疑惑。
“今天你只要坐在它後面就行了,這樣它就是載過我們崗城中學2006屆校花的自行車了,日後它必定是鎮館之寶!”
站在旁邊吃瓜的余成漢直接在心裏罵道:
“狗日的劉易洲!用老子的自行車泡妞還說老子的車要進校史館了,我明明是高考前才買的好不好!”
不過余成漢嘴上也沒說什麼,畢竟他覺得劉易洲昨晚表白不成肯定是在心滴血,自己不能再對他落井下石了。
蘇寶怡“噗嗤”一下就笑了,笑得花枝亂顫,心情如雲開霧散般晴空萬里。
“好啦,謝旭文你們先走吧,我坐劉易洲的自行車回去行了。”
蘇寶怡跟寶馬車上的人說了一句,然後就坐上了劉易洲的自行車後座。
有人寧願坐在寶馬里哭,也不坐在自行車上笑。
但蘇寶怡坐在自行車上,是臉帶笑容的。
等蘇寶怡坐好后,劉易洲也不謙虛,喊了一聲“走啦!”
然後奮力一蹬,自行車“嗖”的一聲,拉風的繞過了寶馬車……
沒什麼別的意思,劉易洲就是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的低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