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託付
“什麼！”
司馬明軒一驚，他這一刻真是想叫爹罵娘，原來自己一直再和一個道士聊天，心中慶幸還好老太君之前沒有發現他是殭屍，要不然可就悲劇了。
老太君看着司馬明軒問道：“有這麼驚訝嗎？”
“不是的。”司馬明軒知道自己失禮了，急忙問道：“沒想到奶奶四十年前還是道士，只是不知道這些跟這次奶奶找我來，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不僅是我，還和惜文那丫頭有關係。”
司馬明軒不解，問道：“怎麼還會和惜文有關係？”
“你聽我說。”老太君細細說道：“我從小就在玄一門修道，雖然玄一門是小派，但卻是小派中的大派。所以修道的人數極多，但大多都是外門弟子，每一千個外門弟子屬於一個內門弟子掌管，當時大概有外門弟子兩萬人，也就是說內門弟子就只有二十人。這不管是在哪個門派都是非常少的，而且玄一門還有一個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入了玄一門，終生不得脫離玄一門，所以當時有家室的修行弟子都不會選擇玄一門進行修行，玄一門中的弟子絕大多數都是孤兒，或者是十分貧窮的農家孩子。”
“奶奶你小時候也是孤兒？”
老太君點點頭，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潤潤喉之後接著說道：“這裏面修行的事情就不和你說了，我直到16歲的時候終於有了機會下山，與幾個師姐一起出去做任務，但是在這個任務途中，我和一個年輕人相愛了，這個人就是晟兒的父親。不過由於玄一門內有規定，玄一門弟子皆不可和凡人成親，但是我對於晟兒父親的思念日夜增長，於是我又偷偷見了他幾面，結果這件事情被一個師姐告訴了掌管我們這千人外門弟子的內門弟子，當時只要揭發周圍弟子的過錯，便可以得到獎賞，不過另這位師姐沒有想到的是，她不僅沒有得到獎賞，還被這位內門弟子殺了。”
“殺了，為什麼？”
司馬明軒不解，但是一看老太君的表情，就知道她也想不明白，就聽老太君又接著說道：“後來這位內門弟子，也是我的師姐，她找到了我，問我為什麼要見一個凡人？我就說我愛上他了，並哭着求師姐，問她能不能讓我還俗。當時我只是隨意說出了這句話，但是沒想到這位師姐竟然答應了，但是世界上沒有這麼容易得到的自由，師姐當時告訴我，說我必須付出一點代價……”
老太君越說聲音越抖瑟，司馬明軒看出老人家似乎很害怕這個代價，但是這不正是老太君要和自己說的嗎，於是問道：“奶奶，你那位師姐究竟想要什麼？”
老太君看着司馬明軒，嘆着氣說道：“……惜文。”
“惜文……”司馬明軒懵了，趕緊問道：“惜文不是三十多年後才出生的嗎？”
“惜文當然是三十多年後才出生的。但是……”老太君壁上雙眼，深呼吸，隨後才睜開眼睛，嘆着氣，緩緩說道：“當時那位師姐告訴我，我可以還俗，但是要我付出代價，至於代價，就是我未來的孫女。當時我就問她，要我孫女做什麼，又怎麼知道我未來一定會有孫女？結果……那位師姐竟然說，還俗是死罪，竟然我不想死，那麼就讓我的孫女代替我死……”
“……”
聽了這些司馬明軒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這個老人家，老太君聲音顫抖着說道：“當時我也沒想那麼多，因為我實在太想看到晟兒的父親了，於是就答應了師姐這個條件，但是我沒有想到，我真的有了一個孫女，還是唯一的一個，我看着她從小長大，一直把她視為掌上明珠，漸漸地，在這樣的生活中我忘記了以前的事情。直到後來，也就是惜文生日過後的一天，我見到了我的師姐，她告訴我，農曆七月十三，就準備帶走惜文，明軒，你說我怎麼忍心將自己心頭肉給她呢……我捨不得……嗚嗚……真是造孽啊……”
老太君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看着老人家淚如雨下，司馬明軒手忙腳亂，急忙安慰道：“奶奶，難道沒有別的辦法補救嗎？”
“我想來想去，就想到一個辦法。”老太君停止了哭泣，蒼老的臉龐似乎變得更加衰老，聲音有些沙啞說道：“你幫我照顧惜文！”
“……這。”司馬明軒一愣，忽然覺得怎麼這麼荒謬，急忙道：“奶奶，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惜文不是要嫁給李世民了嗎，到時候自然可以請很多幫手照顧她。”
“呵呵。”老太君搖着頭道：“那些人不行，他們太弱了，你根本不了解我那師姐的能力，只有真正厲害的人，才有可能保住惜文，而這個人只能是你！”
“可是我……”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老太君說道：“只要你願意，我就將惜文許配給你，我看得出，你對我家那小丫頭，有了感情。”
司馬明軒一愣，不好意思的問道：“這個也被奶奶看出了？”
“我是過來人，這些兒女情長怎麼會看不出。”老太君說道：“而且，我看得出，那個小丫頭也對你有了感情，絕對比李世民還要多上幾分！”
老太君這話說得沒錯，長孫惜文確實對司馬明軒有幾分感情，這個司馬明軒也能感覺出來，只是不太肯定，現在老太君這麼一說，他才敢肯定，說道：“如果惜文真的對我有幾分感情，那我為了他做什麼也都願意！”
“有你這句話就好！到時候我一定會為你和惜文做主！”
司馬明軒聽了這話本以為該高興，卻突然發現自己一點心喜的感覺都沒有，老太君這事情做得怎麼這麼草率？
但是司馬明軒心底還是不願意長孫惜文死去，吞吞吐吐的問道：“但是，李世民怎麼辦？”
“李世民是晟兒答應的婚事，並不是我答應的，過幾天李世民就要來在顧城，只要到時候你表現的比他好，我就將惜文許配給你，晟兒那邊也不敢多說什麼，至於李家，諒他們也不會有意見！”
將長孫惜文許配給自己？
司馬明軒心中想着，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畢竟長孫無忌也說了，李世民是非常有野心的人！
如果李世民和張桓那樣，處處跟自己作對，那麼真的能夠防得住嗎？
而且，這個玄一門的神秘師姐，會不會像王成廣和青陽那樣秒殺自己？
但是，司馬明軒是真的不願意看到長孫惜文受到傷害！
自從他見到長孫惜文的第一眼，就已經有了要保護她的衝動，更何況認識了這麼久之後！
“奶奶，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有能力保護惜文？”司馬明軒問出了心中最後的疑惑。
老太君回答道：“這個是因為你去過仙魔遺地，我相信那種地方不是普通人能去的，你能去那裏，一定是一種機緣巧合，知道嗎，我在玄一門生活了那麼久的時間，都只是偶爾聽說，曾經有一個師姐去過，而且很重要的一點，這個師姐在回來后修鍊突飛猛進，最終成為了內門弟子……這個師姐，就是當時答應我還俗的那位。”
“原來如此。”司馬明軒想了想，自己也確實是在仙魔遺地遇到郭嘉之後，才走好運，兩次死裏逃生，想來想去，老太君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司馬明軒知道自己對長孫惜文的喜愛是出自真心的，雖然長孫惜文還小，不過司馬明軒可以等，但是在等待的過程中，司馬明軒必須保護好長孫惜文的安全，於是說道：“請老太君放心吧，我一定保護好惜文！”
“恩！”老太君看着司馬明軒嚴肅的神情，心滿意足的點點頭，臉上逐漸恢復了平靜的神色，又變回了那個慈祥的老人。
……
長孫府，後花園涼亭下，月色籠罩，就連司馬明軒自己也想不到，這一刻，他和老太君的對話，直接影響了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