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三 隕心澈意 (中)
聞言凌影連忙抱起蕭薰兒離開了內院,蕭薰兒離開后隕落心炎眼見金帝焚天炎無望,周遭的封印法陣也即將完成,旋即不甘說道:“小子今日算你運氣好,不過下一次你就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說完“蕭炎”突然爆發出一股強橫的能量,劇烈的衝擊將蘇千等人好不容易結成的封印盡數破壞。
隕落心炎因為這一擊消耗了大部分能量因而陷入到了沉睡之中,而蕭炎的意識則因為之前衝破隕落心炎的禁錮同樣耗盡了能量,這導致蕭炎的軀體一時間沒有了任何意識的操控,但卻因為隕落心炎的力量而無法得到安寧。
旋即迦南的眾人只見“蕭炎”仰天長嘯之後便逃離了學院,蘇千見狀急忙命令幾名長老追了上去,同樣追過去的還有蕭玉和林焱!
眾人這一追便一直追到了深夜,而在這期間他們卻未能找到機會控制蕭炎,此時的蕭炎全憑本能在驅使身體行動,身上一絲鬥氣都感受不到,沒有人知道蕭炎究竟要去哪裏,也沒人知道他要去幹什麼,。
最終在午夜時分,筋疲力盡的迦南眾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蕭炎消失在黑角域的邊緣,而沒有人注意到蕭炎離開的方向是加瑪帝國。
數日之後加瑪帝國雲嵐宗,雲嵐宗的宗主卧房內,雲韻端坐在窗前看着屋外熟悉的一草一木,但眼神之中卻儘是空洞和失望。
而伴隨着房門被打開的聲音,雲韻甚至都沒有回首看一下來人是誰?便冷冰冰的說道:“這已經是你今天第三次來了,古河,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韻兒,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
“古河!我敬重你是我雲嵐宗的榮譽長老,所以一直對你禮讓有加,但我對你也僅限於敬重,我雖受師傅責罰禁足一年,但也只是被封印了鬥氣,不牢古河長老挂念。”
聞言碰了一鼻子灰的古河只能是灰溜溜的離開,在古河即將離開的時候雲韻才說道:“古河長老日後稱呼之時,還請不要唐突。”
聽到這話古河的雙手緩緩握緊,不甘的看了一眼雲韻后緩緩說道:“古河牢記雲宗主囑咐。”說完便離開了房間
古河走後雲韻輕嘆了一口氣,看着掌中那一片海心甲的碎片淡淡的說道:“小傢伙,千萬不要回來呀。”
三日後雲韻如同往常一樣坐在窗邊,看着雲嵐宗的弟子們巡邏修鍊,這時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雲韻知道是給自己送飯的弟子到了,但很快雲韻就察覺到了不一樣的地方,那便是今日送法的弟子話格外的多。
“唉你聽說了嗎?昨日夜裏魔獸山脈東部死了好多的魔獸呀!”
“我聽說了,據說那些魔獸都是生生被打死的,五臟六腑都被震碎了。”
兩個送飯的弟子邊走邊說,走着走着就到了房間的門口,但二人的興緻顯然沒有受到這走廊的絲毫影響,竟是直接停在了雲韻的房門口聊了起來,雲韻聞聲也並未打開門而是選擇站在門后靜靜的聽着。
“可不是,但最詭異的地方是這些魔獸的死狀,這些魔獸的屍體都保存的非常完好,屍體上也沒有任何的傷口,不像是被魔獸所殺,但若是被人類所殺,可擁有那般力量的強者,又怎麼會強者肉搏這種攻擊方式。”
“哎,聽說那附近的城鎮已經在組織傭兵們進山調查此事了,說不定這兩日就有消息傳出來了。”
二人這裏聽到了屋內傳出來的走動聲,於是便立刻恭敬的等候在門外,旋即房門被雲韻打開。
“宗門發生什麼事了,為何今日遲了數刻。”雲韻眼裏的問道
聽得雲韻發問負責送飯的兩名弟子卻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反而下意識的看向彼此,見此情形雲韻也知道難以在兩人口中獲得什麼信息,便是主動接過了飯食說道:“若還有下次,我定會回稟師尊!”
聽到這話的兩名弟子瞬間跪了下來求饒道:“是!屬下知錯還請宗主饒過我等。”
“下去吧。”
“多謝宗主...”說完兩人狼狽的逃離了寢殿。
回到房間后雲韻將飯食放到桌上並未理會,轉而在度坐在了窗邊邊,口中呢喃道:“魔獸山脈究竟發生了什麼...”
之後的幾日雲韻都會守在門后,希望可以從送飯的弟子口中得到一些關於魔獸山脈的消息,然後都是無功而返,這日正當雲韻準備吃飯時房門卻突然被打開,而來人卻並不是雲嵐宗的弟子而是丹王古河。
見到古河雲韻依舊是如之前那般冷冰冰的問道:“不知古河長老前來所為何事?”
聞聲古河下意識的想要說出韻兒兩字,但云韻冰冷的神色古河想起了來之前雲山說過的話,於是恭敬的施禮說道:“雲宗主,我此番前來是受雲山宗主所託,事出緊急還請宗主即刻隨我面見老宗主。”
雲韻見古河神色焦急,並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便追問道:“究竟發生什麼了?”
“雲宗主事態緊急,我們路上邊走邊說吧。”古河說完遞給雲韻一枚丹藥。
“這是?”
面對雲韻疑惑的神色古河顯得有些為難,眼神十分躲閃,但追中在雲韻不斷的追問下還是說出了實情:“這...這是老宗主命我煉製的丹藥,此丹藥可破除雲宗主體內的鬥氣封印,不過只有一日的時效。”
聞言云韻內心不由的自嘲道:“老師您考慮的還真是周全,時至今日就算徒兒在不願相信,恐怕也難以改變我只是雲嵐宗的一把利劍這個事實了吧。”
旋即雲韻服下丹藥煉化藥力之後鬥氣果然恢復如初,而古河見到雲韻如此神態心中不免對雲山的計劃產生了懷疑,於是解釋道:“韻兒我...”
“古河長老稱呼這個問題我不希望在同你講第三次,此次我時間有限,你我還是儘快面見師尊,莫要將時間浪費在這無意義的事情上。”
聽到這話古河知道此時解釋已經於事無補,只能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雲山的計劃上,旋即默默的跟上了雲韻的步伐。
來到雲嵐宗的大殿雲韻只感覺氣氛顯得十分壓抑,在見到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后雲韻長舒了一口氣,而後單膝跪地說道:“師尊。”
聞言端坐在宗主位上的雲山緩緩睜開雙眼說道:“韻兒你來了,為師這裏有一樣任務需要你去做。”
“師尊之命雲韻自當遵從。”
“哦?你不問問是什麼任務嗎?”雲山饒有趣味的問道。
“還請師尊明示。”
聞言云山起身一邊走向雲韻一邊說道:“數日之前,在加瑪帝國的東北方邊境有數座城鎮被人焚毀,但有趣的是這些村鎮的平民卻大都沒有收到傷害,得到消息的當日我便派出了弟子前往查探,他們帶回了一些有趣的線索。”
此時雲山已經走到了雲韻面前,見雲韻還是保持着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時,便繼續說道:“線索便是燒毀那些村鎮的並非是尋常的火焰,而是異火,這點我已經於前日親自去了煉藥師工會證實,而身居此種火焰並一路縱火之人,現如今已經逃入了魔獸山脈之中。”
聽到異火兩字雲韻封閉已久的內心終於是激起了漣漪,這兩個字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個倔強而又稚嫩的身影。
雖然雲韻當即便掩飾住了自己內心的波動,但神情上細微的變化還是未能逃過雲山的雙眼。
“根據城鎮居民的證言,異火焚城似乎並不是那人有意為之,他就像是沒有意識了一般,無法控制自己體內的異火,為師修鍊數十載,這種情況倒也曾有幸在古籍之中看過,書中將陷入這般境況的人叫做火奴,是在吞噬異火的過程中自身的靈魂崩潰,導致肉身被異火的意識所驅使,雖然還可自由行動但卻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聽到這裏雲韻極力的保持着鎮定,努力的讓自己不要將這件事聯想到蕭炎的身上,可越是這樣頭腦中卻越是浮現出蕭炎吞噬異火失敗的畫面。
“昨日加碼皇室同煉藥師工會以及帝都三大家族的高手,已經傾巢而出,準備前往魔獸山脈絞殺此“人”,但卻在半路發現了已經奄奄一息的紫晶翼獅王,為保此事萬無一失他們特意前來求助於我雲嵐宗,韻兒你可知曉這其中的利害?”
聞言云韻只能強忍着內心的擔憂,裝作毫無情緒的回道:“雲韻明白,不論是為宗門聲譽還是喂帝國安定,此行雲韻定會竭盡全力誅殺此“人”。”
聽到雲韻的回答雲山的嘴角顯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說道:“如此最好,此次古河長老將會與你同行,我還有事要與他交代你且先行回去準備,正午時分你們便一同出發。”
“是。”說完雲韻便離開了大殿。
雲韻走後古河的心裏十分沒底,雲韻對雲山的態度讓他這個計劃產生了懷疑,旋即古河問道:“雲山宗主這計劃當真行的通嗎?”
聞言云山笑了笑說道:“當然此行蕭炎之死會絕了她的念想,而你會成功“不顧性命”的救下了雲韻,此消彼長之下在徐徐圖之,焉有不成之理。”
聽到雲山的保證,古河的內心雖然還是對自己“不顧性命”的情節有些擔憂,但一想到事成之後可同雲韻雙宿雙飛,最終還是決定冒險嘗試一番。
時間來到正午,古河收拾好必備的物品后趕至山門,與雲韻匯合后兩人出發飛向了魔獸山脈東北部附近的青山鎮。
於此同時在青山鎮中的米特爾家族驛站中,加刑天、砝碼、海波東同帝都三大家族的族長齊聚一堂,但他們此時商討的核心卻並不是近日來連番縱火的凶賊,反而是在討論...如何應對雲嵐宗日漸頻繁的動作。
“加刑天當年蕭炎離開時我便說過,你一昧的忍讓只會成為雲山得寸進尺的機會罷了。”
“海波東,當年雲山晉級斗宗后的實力你是親眼見到過的,以蕭炎的潛力雖說未來成為斗宗的概率極大,但僅僅因此便與雲嵐宗為敵,豈不正好給了雲山借口?恕我直言米特爾家族如今的境況還不值得你去反思當年的所作所為嗎?”
“哦?這麼說你當年的作為是以退為進,以靜制動不成,這些年雲嵐宗的擴張速度可曾在你當年的預料之中?你可知如今的雲嵐宗內有多少斗皇級別的強者,這便是你想要的結果?”
“你們兩人能不能不要一見面就這般針鋒相對,當年之事已無可挽回,今後該如何面對雲嵐宗才是重中之重,如今我們在帝都之中甚至都無法會面,長此以往定會被雲嵐宗逐個擊破!”砝碼語重心長的說道。
如今的砝碼也對當年的袖手旁觀而隱隱後悔,但時至今日雲嵐宗的勢力和雲山的野心已經完全超出了砝碼的想像,他本以為煉藥會工會可以憑藉其特殊性而可以獨善其身,但丹王古河晉級到七品煉藥師的消息卻像一個晴天霹靂一般,驚醒了“自我陶醉”的砝碼。
砝碼說完海波東輕蔑的笑了笑便欲離開,他深知如今的加碼帝國根本就沒有任何人或者宗族可以抵抗雲嵐宗,就當帝國往日的強者們即將不歡而散時,響起了敲門聲,旋即雲韻和古河走進了房間之中。
“諸位前輩,雲韻奉家師之命前來追蹤縱火行兇之人。”
雲韻說完海波東看着即將張開的嘴的古河立刻起身說道:“雲山還真是費心了...”
海波東說完不屑的瞟了一眼古河,這些年古河憑藉其七品煉藥師的金招牌,在加上雲嵐宗給與的大量支持,幾乎是籠絡了帝國各行各業的精英人才,就連藥師工會中的煉藥師,也有半數因雲嵐宗給與的條件而選擇了退出,就更不要提那些本就以利字當頭的商人。
雲韻入座之後海波東指着桌上地圖說道:“雲韻,經過這幾日的探查,我們猜測縱火行兇之人極有可能藏身在這幾處...”
海波東一邊說著一邊指出具體的地點,當海波東指向最後一處可疑地點時,雲韻那顆本就十分沒有底氣的心瞬間慌了,因為那最後一處地點,正是當年雲韻同蕭炎相識的那個山洞。
“海老、諸位前輩,可有初步的行動計劃?”
聞言加刑天回道:“初步的圍捕計劃我們已經制定完成,而那賊人的情況想必雲山宗主已經同您交代清楚了,此人的實力不容忽視,前些日子的紫晶翼獅王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我們決定斗皇兩人一組,斗王四人一組分頭行動,以確保萬無一失。”
聽完安排古河沒眉頭一皺,冷聲問道:“加刑天你剛剛也說了不可小覷那賊人的實力,但如你這般的安排,若是遇到了那賊人你確定不會走脫了他。”
被古河直呼全名的加刑天雙手不由的緊緊握拳,強壓着心中的不滿說道:“古河長老的顧慮不無道理,早在那賊人進入魔獸山脈前嚴獅和風黎便已同那賊人有過交手,根據他們的描述,那賊人的實力十分詭異,難以感應出具體的境界,就算是兩名斗皇聯手也不一定可以直接拿下此人。”
“因此我們此番行動只為摸清賊人的位置,找到位置之後發出信號,並拖住賊人直至來援。”
加刑天話說完雲韻起身說道:“雲韻奉家師之命前來協助,還請諸位前輩將這山脈核心區域的可疑之處交於我前去探查。”
聽到這話加刑天一眾人等皆是一愣,如今的魔獸山脈核心區域,因為沒了紫晶翼獅王坐鎮,其中的魔獸較之以往更加的殘暴,除此之外這處可疑的地點本就是眾人想留給雲山派來的人前去探查的存在。
海波東見雲韻這般的要求,瞬間便明白了什麼立刻起身說道:“魔獸山脈核心區域兇險至極,為此完全由我同雲韻一同前去探查。”
“有勞海老了!”
兩人說完便是離開了驛站,一切都發生的很快,等到加刑天一眾人等反映過來時,兩人早已消失在了天邊。
見事情已經定局加刑天也只能無奈的說道:“既如此就有勞諸位按照預定的方案行事,古河長老勞煩您同騰山三位族長前往最西面的可疑處調查。”
說完眾人紛紛開始行動,而古河在不甘的看了眼雲韻離開的方向後,也只能跟上了納蘭桀和米特爾騰山的身影。
片刻后在即將進去魔獸山脈山脈核心區域時,雲韻同海波東停了下來,片刻后另一個海波東出現在了雲韻面前說道:“我已經觀察了一路,沒有人跟着我們。”
海波東說完手指輕輕點了點一旁的“海波東”,那人頃刻間化作了一尊冰雕,先前雲韻身旁的海波東只是寒冰形成的分身。
“海老那人真的會是蕭炎嗎?”雲韻擔憂的問道。
聽得雲韻的問題海波東緩緩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他不是蕭炎,你我只管出手便是,可如果他是蕭炎,那麼他這多日來未曾主動傷人性命,便是他還未向異火屈服的證明,我自會傾力助他。”
“海老這些日子以來,有勞您照顧蕭家的族人了,雲嵐宗變成今日這般模樣,雲韻實在難辭其咎。”
“雲韻你也不必如此,雲嵐宗變成今日這般你我都清楚是雲山的原因,你二人雖有着師徒名分,但你也不至替他背負這等罵名。”
“海老那人若真是蕭炎的話,還請您在合適的時候將這內甲交給他。”說完雲韻將修補好的海心甲拿了出來。
見到海心甲海波東毫不猶豫的拒絕道“你若是想交便自己交給他才是。”
“海老實不相瞞,幾日前老師已經將我的鬥氣封印,此次離宗我也僅有一日的時間,若那人真是蕭炎...”
“我知道這兩人對你來說都十分重要,但蕭炎他已經為你做出了足夠的犧牲和讓步,不然那天的火蓮之下,死的又豈止雲凌一人,雲山又豈能活到今天。”
“當年墨承的死究竟是理由還是借口,時至今日我想你心中應當已有答案,雲韻,雲山和雲嵐宗對你有養育之恩不假,可若身為宗主的你都無法為蕭炎謀一個公道,他又能如何?”
“海老,我...”
“雲韻,你若是想要這兩人繼續留在你的生命中,便要有所為有所不為,海心甲我不會幫你轉交,待到你自己想清楚這點,在交給蕭炎吧,我看的出蕭炎他心中一直對你有情,他這般重情重義之人遠非古河之流可以相比,時間不多了我們快出發吧。”
海波東說完便向著魔獸山脈的身處飛去,絲毫沒有給雲韻回話的機會。
而雲韻看着手中的海心甲回想着當年山洞的初遇、沙漠的重逢,以及雲嵐宗近些年的所作所為,不禁無力的說道:“小傢伙、老師我究竟該怎麼做?”
帝都雲嵐宗,雲山正在幽暗的書房中閱覽皇室、煉藥師工會以及三大家族部分核心成員的投誠信,正當雲山看的得意時一道黑霧卻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了書房之中。
“何事?”
“雲山,你便是以這般的態度與我魂殿合作的嗎?”
聞言云山不悅的看了一眼鷲護法說道:“本宗做事不勞護法費心,蕭炎如今已成火奴,不出一日本座自會將他的屍身交與你們。”
“雲山宗主似乎頗為自信呢,但你要知道此事若是出了紕漏,屆時你我都不好交代,我此番來便是特意提醒雲山宗主,蕭炎的神志並未完全被異火抹除,這其中定是他的老師葯塵在從中作梗。”
“那又如何?他如今神志不清,身體完全由本能控制,若是他的老師有計可施,他又怎麼會落到此等地步?”
“話雖如此,可若是葯塵以命護他助他反客為主,吞噬了隕落心炎,不知到時融合了兩種異火的蕭炎,是否足以引起雲山宗主的重視呢?當年那火蓮的滋味,我想你不會這麼快便忘卻了吧。”
“你...”
聽到鷲護法的這番冷嘲熱諷,雲山不由怒目相視,但卻又無可奈何,考慮到如今的雲嵐宗一時間還沒有與之翻臉的資本,雲山只得妥協的說道:“本座親自前去,護法你可滿意了吧?”
“若是雲山宗主願意親往,自然是在好不過,那我便在此處靜候雲山宗主佳音。”說完鷲護法在度化為了一縷黑霧,消失在了雲山的書房之中。
鷲護法走後雲山的鬥氣瞬間將手中的捲軸撕成了碎片,然後雲山身形一閃離開了雲嵐宗。
與此同時魔獸山脈核心區域中,雲韻循着記憶找到了當年的那個山洞,山洞中的一切都保持着當年離開時的樣子,但唯獨讓雲韻既失望又慶幸的是,那個神秘人並不在這裏。
“奇怪?難不成調查隊帶回來的消息有誤...”海波東疑惑的說道。
“可能是因此地魔獸暴動的緣故吧,動身之前老師也曾同我講過,此人行動全憑本能支配,若是所言屬實,那他感知到危險定會毫不猶豫的離開,絕不會冒一絲一毫的風險,這邊是生靈的本能。”
雲韻話音剛落洞外便傳來了魔獸的嘶鳴聲,聞聲雲韻同海波東兩人來到洞外觀察情況,只見眾多的魔獸就開始向著魔獸山脈外圍跑去,而與之相反的方向則暴發出了一股極為強悍的鬥氣。
雲韻和海波東感受着這股熟悉的鬥氣,心中皆是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旋即兩人立刻朝着這股鬥氣的來源飛去!
一路所過之處皆是奔騰的獸潮,隨着愈發的深入雲韻突然發現竟是來到了多年前紫晶翼獅王的巢穴,而蕭炎的身影赫然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此時的蕭炎全身衣物破爛不堪、整個人蓬頭垢面,身上遍佈已經結了痂的傷口,而就是這樣的蕭炎蕭炎此時正如同魔獸一般在與小獅王撕咬在一起!
“分開他們!”
海波東說完施展玄冰鏡將一人一獅隔開,雲韻則趁此機會從後方一記隕殺襲向小獅子,雖未命中但卻也成功將其逼退!而小獅王眼見人類兩名斗皇來襲,雖然滿懷憤怒卻也只能不甘的逃離了此處。
而就當海波東和雲韻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小獅王的身上時,蕭炎卻揮舞着血肉模糊的拳頭沖向了兩人的雲韻!
“雲韻小心!”聽得海波東的提醒雲韻回身看去,只見蕭炎毫無神色的雙眼。
“風推勢!”
瞬間數道青色風遁橫立在雲韻和蕭炎之間,而雲韻怕風盾過強引起的反震會傷到蕭炎,便沒有施展全力,但當蕭炎的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風盾上時,縱使是如今已經步入斗皇巔峰的雲韻,也感受到了那一拳中所蘊含的恐怖力道!
“怎麼會...”
正當雲韻愣神之際,蕭炎的攻擊已經突破了層層風盾,見狀雲韻正欲喚出佩劍抵擋時,蕭炎卻突然停了下來,雙手痛苦的抱着自己的頭,發出一陣陣備受折磨的叫喊聲!
“蕭炎...蕭炎你怎麼了...”雲韻一邊關切的說道一邊試探着的向蕭炎靠近。
“別過來!...”
蕭炎的一聲怒吼讓毫無防備的雲韻的心中一驚,而也是這時雲韻才發現,此時蕭炎的右眼恢復到了正常人類的樣子,但左眼卻還是被一抹赤紅完全佔據。
正當雲韻想要詢問蕭炎究竟發生何事之時,幾道冰凌從天而降將蕭炎將蕭炎困住,而後海波東從天而降,在蕭炎即將在度失控之時一掌劈向蕭炎的後頸,將其成功擊昏。
“海老...”
“你我若是在繼續留手,很快就會被發現,加刑天他們應當已經遭遇了先前那股獸潮,先離開這裏在說。”
片刻后魔獸山脈核心區域某處山洞之中。
海波東正坐在洞口警戒,確認沒有魔獸跟上來后才進入洞中問道:“他情況怎麼樣?”
“很不樂觀,從我們剛剛見到他開始,他全身的鬥氣就一直都處於極度活躍的狀態,這樣下去就算沒有人出手,恐怕他也撐不了多久。”雲韻一邊說著一邊用濕毛巾輕輕擦拭蕭炎的額頭,希望以此來緩解他的痛苦。
“剛剛你同他交手,他突然停下了攻勢,這說明他並未完全被異火所控制,雲嵐宗的收藏之中,可有記載應對此種情況的方法?”
聞言云韻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海老,異火本就十分神秘,若無必要往往只有煉藥師才會對其關注有加,雲嵐宗九代相傳皆無煉藥師,宗門並甚至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聽到這話海波東低頭沉思了片刻后說道:“我倒是有個想法,興許有用。”
“還請海老明示。”雲韻急忙說道。
“據我所知蕭炎他有一個十分神秘的老師,這也是他之前可以同雲山戰鬥的根源所在,以他的實力被異火侵蝕卻還能留有一絲神志,定然與他的老師有必然的聯繫。”
“我們該去何處尋他的老師呢?”
聞言海波東指了指蕭炎說道:“他的老師是一位靈魂體強者,且也是一名煉藥師,我猜測定是他以某種方法保住蕭炎的神識,但這方法對其的消耗也定然十分不菲,若是我們可以尋來恢復靈魂力量的寶物助他恢復,或者喚醒他,也許蕭炎就有一線生機!”
“恢復靈魂力量的寶物嗎...”說道這裏雲韻急忙在自己納戒中翻找了起來。
“之前老師曾讓我聯絡米特爾家族打聽過這類寶物的消息,我被禁足前已經收到了樣品,只可惜...”
雲韻被禁足一事帝都之內可謂人盡皆知,但讓海波東十分意外的是他並不知曉雲嵐宗何時派人前來搜集這類寶物,旋即問道:“雲韻,你說雲嵐宗曾聯絡米特爾家族打聽可以恢復靈魂力量的寶物?”
“嗯,千真萬確。”
“那當時同你協商此事的莫不是雅妃?”
聞言云韻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當日是一名名叫雷歐的長老前來雲嵐宗同我商議此事。”
聽完雲韻的話海波東目光陰沉着小聲說道:“雷歐...雲山,你的手伸的可真是夠長的!”
“海老,您看我們先試哪一種?”
雲韻從納戒中取出了五個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小玉瓶,而此時的雲韻和海波東還不知道,雲山搜集這一類的寶物正是出於鷲護法的命令。
而後就在兩人商討該如何下藥時,處於昏迷的蕭炎卻又開始躁動起來,見狀海波東說道:“來不及了!你我二人合力立刻將這些靈液以鬥氣輸入蕭炎的身體!”
旋即在雲韻和海波東鬥氣之力下,五個小玉瓶中的靈液緩緩匯聚在一起,而後將蕭炎包裹住,從皮膚一點點的滲入蕭炎體內。
就這樣一個時辰過後,雲韻和海波東終於是將全部的靈液都輸入了蕭炎的體內,但這般的輸入過程卻也消耗了兩人大量的鬥氣。
這之後海波東返回洞口境界,雲韻則守在蕭炎身邊,眼瞅着天色漸晚而蕭炎又毫無反應,雲韻不禁擔憂的說道:“...難道那些靈液沒能起作用?”
“在耐心等等......”
此時蕭炎體內的葯塵正在吸收藥力,但因為要保護蕭炎僅存的神識,所以吸收的十分緩慢,而蕭炎雖然還未蘇醒,但體內那狂暴的鬥氣卻平靜了許多,而這細微的變化自然逃不過海波東和雲韻的觀察。
“我想這藥力可能已經開始起作用了,只是還需要時間,雲韻你和我都鬥氣消耗甚多,你先休息一會,蕭炎有我看着。”
“嗯,有勞海老。”
兩人這休息時間便是過去了兩個時辰,此時雲韻正坐在洞口警惕着外界的一舉一動,而這時蕭炎的身體卻開始散發出淡淡的白光。
見此情形雲韻急忙湊上前去說道:“蕭炎...蕭炎你怎麼樣了?蕭炎...”
雲韻說著說著開始輕輕搖晃着蕭炎,蕭炎離開后的這兩年雲韻雖然一直竭力的隱藏自己心中的牽挂,但如今看到蕭炎這幅樣子,終究是在難逃避一直壓抑的情感,眼淚開始無聲的低落在蕭炎的胸襟上。
“我現在可能明白小炎子為什麼會回到魔獸山脈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回蕩在山洞之中,聞聲雲韻喚出佩劍警惕的看向四周,卻只見一個人影漂浮在半空之中。
“您便是蕭炎的老師嗎?”
聞言葯塵並沒有回答,而是點了點頭,見狀雲韻轉悲為喜的追問道:“那您有什麼法子可以救他嗎?”
“如今我救與不救又有何區別?”
聽到這話雲韻和海波東都愣在了原地,一旁的海波東還以為葯塵介懷當年一事,於是說道:“雖不知如何稱呼您,但當年一事乃是雲山同雲嵐宗長老院沆瀣一氣,雲韻雖有宗主之位,但的確難以有所作為...?”
海波東話剛說道一半,一旁昏迷的蕭炎卻突然嘔出一口鮮血,失去了葯塵的壓制,隕落心炎又開始在蕭炎的身體中肆虐起來。
“蕭炎!”
雲韻略顯慌亂的抱起蕭炎不斷的呼喚着,期望這個心中思念了無數個日夜的人可以平安醒來,但蕭炎體內的能量暴動導致其外傷又一次崩開,只瞬間雲韻潔白的宗主服上便被蕭炎的血浸透,雲韻手忙腳亂的用絲巾為蕭炎包紮,卻依舊無濟於事。
“老先生當年之事錯在雲韻,我求您救救蕭炎,我願承擔一切的過錯,哪怕代價是我的命...”
“雲韻!你...”聽到這話海波東緊張的看着葯塵,生怕葯塵真的出手。
“我若是真的對你出手,只怕我這傻徒弟醒過來後會當場與我拚命...”葯塵冷不丁的說道。
說完幾個小玉瓶從葯塵的納戒中緩緩飛出,葯塵一揮手幾個玉瓶應聲而碎,而後葯塵說道:“海波東,雲韻你們二人協力壓制住蕭炎體內的隕落心炎,我先治療他的外傷!”
聞言云韻和海波東立刻以鬥氣將蕭炎體內的隕落心炎牢牢壓制,葯塵見狀立刻將外傷藥粉敷在蕭炎的傷口處,伴隨着蕭炎的一陣叫喊,其身上的各處外傷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就在這時葯塵突然冷不丁的問道:“雲韻你同我講實話,小炎子在你心中究竟是什麼位置?”
聽到這話雲韻愣了一下后說道:“老先生,此時...”
“此時就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只需要告訴我你的想法,這關係到蕭炎的性命,你若是不肯直言相告,就算老頭子我豁出性命,也恐難有回天之力。”
“雲韻你就說吧,若是蕭炎真有個好歹,只怕有些話你就在也沒有機會說了。”
聞言云韻低頭沉默了片刻才很小聲的說道:“葯岩他在我心裏很重要,他與我見過的所有男子都不同,倘若沒有遇到他我可能真的會孤獨一生,雖然時至今日我已然做不到將葯岩同雲嵐宗比較,但若是上天可以在給我一次機會,我絕不會讓葯岩一個人去面對。”
“如果當年之事在度重演...”
“我會毫不猶豫的站出來,承擔我做為一宗之主的責任,我斷不會在在眼睜睜的看着事情一步步走到今天這般田地。”
“你若是能夠做到你所說的,蕭炎便還有一線生機。”
“老先生...?”
“在我說清楚之前,我更想知道你體內的鬥氣禁制卻是從何而來?”
聞言云韻將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盡數告訴了葯塵,葯塵聽完后給了雲韻一枚丹藥說道:“這丹藥可助你徹底消除體內的禁制,此地已不在安全,我已經感應到了數股氣息正在朝着我們趕來,我們要儘快離開這裏。”
“去塔戈爾大沙漠吧,那裏深入蛇人族的腹地,蛇人族將會是一個絕佳的掩護。”華波動建議道,
聞言葯塵點了點頭在度進入了蕭炎的體內,旋即海波東帶着蕭炎同雲韻火速的朝着塔戈爾沙漠飛去。
半個時辰后雲山出現在了巢穴之外,感受着那禁制殘留的能量,雲山向看着天邊淡淡的的說道:“韻兒,你還真是出乎為師的意料呀...”
翌日一早加刑天等人因未等到雲韻和海波東,便也找到了這裏,看着山洞石床上的斑斑血跡,古河一瞬間便確認了心中所想。
“我們必須馬上找到雲宗主和海波東,他們的境況一定十分危險!”古河大聲的說道。
“可我們要從何找起?...”加刑天無奈的說道。
“他們定是被那神秘人打傷,只要繼續追蹤那股異火的氣息就一定可以找到她們,我現在立刻返回雲嵐宗協調長老和執事相助,那賊人實力強勁,諸位切不可大意。”古河說完便離開了魔獸山脈,留下了面面相覷的加刑天和砝碼等人。
與此同時黑角域中同加碼帝國見的不知名區域,凌影正同蕭薰兒全力趕往加瑪帝國。
“小姐,您若是憂心蕭炎吩咐屬下前去尋找即可,您這樣偷偷從迦南學院跑出來,家族那邊...”
“凌老此事之前我便已說過多次,待到蕭炎哥哥此次修鍊結束,我便會如約返回族中,可如今蕭炎哥哥遭此變故,我豈能此事袖手離去,凌老你若是有所顧及可自行歸族,我返回族中絕不提起此事!”
“小姐,凌影不是這個意思...”
此時憂心蕭炎的蕭薰兒和有所顧慮的凌影都沒有發現,翎泉正率領着黑泯軍遠遠的跟在他們後面。
加瑪帝國塔戈爾大沙漠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淡了下來,沙漠璀璨靚麗的星空之下兩道人影飛快的掠過,正是海波東和雲韻,為了避免暴露行蹤兩人一度選擇在人跡罕至之地步行前進,這才導致入夜才得以進入沙漠。
“就是這裏,從此處往降落往北百餘步,有一處沙丘,沙丘之下便是可以藏身的洞穴”
聞言海波東和雲韻立刻降落按照葯塵的話找到了洞穴,進入洞穴之後雲韻發現四周的牆壁上留有很多不規則的痕迹,有凹陷、有抓痕,甚至被焚燒的痕迹,讓人難以想像此處曾發生過什麼。
“此處莫不是沙蠍的巢穴?”雲韻心想到。
“這裏是當年蕭炎吞噬青蓮地心火的地方,那些痕迹也都是當時他失去神志后留下的。”葯塵現身說道。
“老先生...”
“這些往事還是等日後蕭炎自己告訴你吧,當下蕭炎的情況不容樂觀,因為這隕落心炎是蕭炎在迦南學院的焚天練氣塔修鍊時,掙脫封印後為了不被在此封印,而藏匿於蕭炎體內,並非是他自己主動吸收,所以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就越不利,若是隕落心炎恢復了力量,屆時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那將那異火逼出蕭炎的身體,是否可以救下他。”海波東問道。
“對付沒有靈智的異火這辦法自然沒有問題,但隕落心炎靈智已然大成,並且它從進去蕭炎體內開始就一直在汲取青蓮地心火的力量,我們一旦強行將其逼出,隕落心炎勢必會更加瘋狂的吞噬青蓮地心火,到時只怕蕭炎撐不到它被逼出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