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岩忍潰敗
遠處的戰鬥情形自然瞞不住有心人的觀察，在看到那個巨人消失的剎那，許多不知不覺摸到戰場邊緣的岩忍逼退對手后，二話不說扭頭就跑。
要想在局勢複雜的戰場上活下來，靠的不僅是實力，更靠會審時度勢的腦子。
木葉忍者這方顯然發現了率先脫離戰場的那批岩忍，但卻無力追擊。機動性極強的忍者一心想逃的話，根本無法堵截，哪怕是在平原上。他們能做的，是將剩下的岩忍吃掉，打垮岩忍的中堅力量。
一隻忍鷹不知何時盤旋在了戰場上空，發出短促而有力的尖鳴。眾多木葉忍者聽到后，不禁信心倍增，就連手上的攻勢都猛烈了幾分。
葉山此時渾身破破爛爛，質地良好的木葉作戰制服變成了漏洞裝，勉強的掛在身上，露出一身白皙的腱子肉。性格中的穩健促使他在戰鬥一開始就摸向戰場邊緣，對於他而言，這場大規模交戰的勝負不是最重要的，活下去才最重要！當然，誰又會不喜歡順風仗呢？
聽到信號后，葉山精神一振，扭頭看了看隊友，這才發現他們的狀態都不太好。山城辰握着長劍不停的喘着粗氣，身上七八道划痕，明顯一副查克拉使用過度的模樣；山中柚羅更是凄慘，背上一道長達十厘米的深至入骨的刀傷還在不停滲着血，翻卷着的肉都被雨澆的發白。如果不及時止血的話，很有可能因為缺血昏厥。
看到這裏，葉山從左側忍具包中拿出繃帶遞給辰，示意他給柚羅纏上。山城辰面色變幻數下，還是接過繃帶，向著山中柚羅走了過去。
山中柚羅見此內心緊繃的弦一松，再也支撐不住，兩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她知道，她算是撿回了一條命。想到這裏，她看向白雲葉山的目光複雜之極。
在辰給柚羅包紮止血時，葉山也沒閑着，疲憊的雙眼一直死死的盯着周遭，警惕着岩忍的襲擊。
在大規模的混戰中，你所受到的任何外傷也好內傷也罷，都沒法得到及時治療。這種情況下，直接死於廝殺中或是死於忍術的轟擊中，反而是種小幸福。一直看着自己鮮血流失，感受體表溫度下降的感覺，可不太好。
山城辰小心翼翼的脫掉柚羅背部早已染紅的木葉馬甲，露出穿在裏面的黑色內襯。女性的特徵讓年紀不大的他眼神飄忽，暗罵幾聲后，將止痛粉、止血粉一股腦的灑了上去。劇烈的疼痛讓山中柚羅險些叫了出來，右手抓住辰的手臂，死命的攥着。辰疼的齜牙咧嘴卻又不能把她推開，無奈之下只好目光盯着某處收點利息。
疼痛散后，山中柚羅察覺到了自家隊友赤裸裸的目光，臉上閃過几絲紅暈，隨即冷哼幾聲，抓起苦無作勢就要插下。
“切”
自知理虧的山城辰移開了目光，展開繃帶包紮了起來。不一會包紮好后，拍了拍手站了起來。
“山城辰，脫下你的外套。”
左腳剛剛抬起的山城辰聽到葉山的命令后，臉上無奈之極，卻也沒說什麼，默默脫下了綠色忍者馬甲，扔給了山中柚羅。
女人，就是麻煩，辰心中暗道。
就在包紮的時間裏，戰場上呈現出了一邊倒的情形。後知後覺的岩忍們無心戀戰，毫無組織的想要衝出戰場。但只有極少一部分人成功，大部分都被隱隱形成包圍圈的木葉忍者趕了回去。
葉山知道，最為艱難的殲滅戰就要開始了。困獸猶鬥，更何況掌握忍術力量的岩忍。
“辰，跟我來，柚羅退出戰場休整。”
儘管內心中一萬個不願意，葉山還是選擇了再次加入戰鬥。沒辦法，督戰隊從始自終都在盯着戰場，他們的職責就是將臨陣脫逃者擊殺。葉山可不想癱瘓在床的母親得知他的兒子是死在了督戰隊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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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再次寂靜下來，平坦的平原在忍者們的合力折騰下變成了凹凸不平的坑地，剩餘大約五百名岩忍聚集在這裏。團結性極強的他們推選出了新的首領，希望他能帶領自己突圍出去，帶自己回家。
已經完成包圍的七百多名木葉忍者同樣面色凝重，每個人都清楚接下來要面對什麼。忍者臨死前的反撲令人忌憚，而五百多有組織的忍者的反撲，所展現的就是人定勝天的決絕！
忍術的釋放打破了沉靜，鋪天蓋地的石塊砸來，集群忍術的威力讓人膽寒。
“土遁·鐵嘴炮！”
這還沒完，地面一陣搖晃后，另一個忍術也被甩了過來。
“土遁·裂土轉掌！”
面對這樣大規模的集群忍術，訓練有素的木葉忍者同樣不甘示弱的開始結印反擊。
“風遁·掛網”
切割性極強的風屬性查克拉在幾十名木葉忍者着催動下，組成一張縫隙很小的肉眼可見的網，迎上了空中的石塊。
風網摧枯拉朽般的切碎了石塊，阻止了這一忍術落地造成傷害。但面對隨之而來的地面上的忍術，木葉忍者選擇了不聞不問，繼續釋放了下一個集群忍術。
“火遁·火龍炎彈！”
“風遁·大突破！”
氣勢洶洶的火龍遇上了風屬性查克拉后，瞬間將躲在後面的葉山臉龐映的火紅，雨水落在上面，沒能泛起一絲波瀾便消失無蹤。
“轟！轟！”
雙方的忍術砸到陣型中，各自掀起一陣殘肢和慘叫，隨即就被下一波攻勢所掩蓋。
你來我往的砸了幾波遁術后，岩忍漸漸焦躁起來。木葉忍者們的訓練有素讓他們始終找不到合適的突圍時機，絕望的情緒開始瀰漫開來。
如此幾番后，被困的岩忍再也忍不住了，不知是誰率先發出一聲如同野獸瀕死的怒吼后，岩忍四散開來，開始突圍。
葉山見此沒有一絲喜悅，最為血腥的戰鬥到來了！感受體內尚為充沛的查克拉，招呼一聲隊友山城辰后，找准一個岩忍迎了上去。
這名岩忍身形消瘦年齡不大，身着制式作戰馬甲的他屬於路人角色，毫不起眼，但穩健的葉山並不會因此輕敵。第一時間，他運起了剛入門的硬化術，壓低身體，在查克拉的加持下，飛速的沖了過去。而他的身後，配合默契的辰隱藏在視野死角處，手中長劍如同毒蛇一般伺機而動。
急於突圍的岩忍見到一個木葉小鬼向自己衝來，心中不由泛起幾分煩躁。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混戰許久后，他體內查克拉已經剩餘不多，要想突出重圍，所能依賴的只有體術。想到這裏，岩忍心中稍安，面前這個十多歲沒有發育完全的小鬼就算從娘胎開始修鍊，在這個年紀也不可能擁有精湛的體術！
獰笑一聲后，身形消瘦的岩忍一個滑鏟鑽到了葉山雙腿間，手中短劍自下而上揮了過去。
葉山眼神微微一凝，好刁鑽的角度，好快的滑鏟！雖驚不亂的葉山將右手的苦無一轉，用環狀鐵圈套住短劍后，左手閃着寒光的苦無順勢紮下。
但隨即，葉山身體便驟然失衡向左側傾斜，卻是岩忍一腳踢到了他的右腿！接着，岩忍左手一拍地面，身體彈起的同時，腿部彎曲照着葉山的臉就踹了過去。這一腳要是踹實了，保不準就得毀容！
關鍵時刻，葉山沒辦法做任何事情，只能眼睜睜看着那隻腳在視野中快速放大，紊亂的空氣甚至將他的短髮吹的向後彎曲。
‘啪’
一隻手穩穩地抓住了岩忍45碼大腳，看着身體處在一米高度左右空中的山城辰，毫不猶豫的揮刀而下！
身形消瘦的岩忍面色一變，倉促間收不回腿的他只能咬咬牙，顧不得左手的麻痹，取出一隻苦無擋了過去。
危機解除的葉山見岩忍中門大開，穩住身體后，想也沒想的抬起右腿，直搗黃龍，踹了過去。
‘咔嚓’
蛋殼般破碎的聲音在小範圍內清晰可聞，山城辰不由自主的夾了夾腿，一股寒氣自脊背直衝腦門，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男人不能承受之痛讓身形消瘦的岩忍第一時間兩眼一翻暈了過去，辰提着他的腳踝跟拎小雞一樣，隨手抹了脖子后扔在了地上，用怪異的目光看着葉山。
收回腳的葉山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心中草泥馬翻滾。這真不能怪他啊！這麼大的破綻，這麼危急的時刻，多年廝殺養成的習慣讓他條件反射般的踢出了這一腳，要怪就怪那個滑鏟！
強行甩鍋的葉山頓時舒服了，殊不知不遠處一名陌生的木葉忍者給他貼上了踢蛋忍者這一風騷標籤.....
各自為戰的岩忍雖然殺傷力不俗，可是始終沒有大規模突破木葉的包圍圈。經過幾次亡命般的衝擊后，場中剩下的岩忍越來越少。哀兵必勝的神話並沒有在今天上演，自詡岩之意志的岩忍，在死亡的壓迫下，還是潰敗了。開始自暴自棄的自殺式衝鋒，但收效甚微，穩坐釣魚台的木葉忍者們如同貓戲老鼠般享受着殺戮。
當最後一名岩忍被亂刀分屍后，所有木葉忍者歡呼了起來，歡呼勝利的同時，也在為自己活到最後歡呼。
雨水沖刷不掉的血液向下滲透，將泥土都染成了刺眼的紅色。葉山坐在一具岩忍的屍體上捂着流血的小腹，面無表情的看着周遭歡呼的木葉忍者，心中沒有一絲勝利的喜悅，有的只是疲憊和厭倦。
木葉三十八年九月，木葉忍村在雨之國戰場上重創岩隱村，三代土影得知消息后，砸碎了心愛的古董茶杯。
戰爭仍在繼續，不到最後一刻，無法猜測誰能笑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