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你們擋路了
“陛下。”
一位面容清瘦的男子正穩坐於馬車前座,手執韁繩,以特別尖細的嗓音正要開口的時候。
“嗯?”
馬車內悄然響起了一個低沉而有力的聲音。
那面容清瘦的男子立即意識到了什麼。
“爺,過了前面那座橋,我們就進入不凡路,只要沿着此路前行,不久便能抵達旮旯鎮。”
那面容消瘦男子聲音中滿是恭敬與謙卑。
這馬車上的兩人不是別人。
正是大魏王朝的君主永文帝和他形影不離的貼身太監總管,同時被永文帝親切地喚作“大胖”。
“那就好。”
永文帝輕輕點頭,“大胖,你說我們突然造訪那位先生,會不會顯得有些唐突?”
“奴才愚鈍,不敢妄言。”
大太監的聲音更低了幾分,透露出他的謹慎與謙遜。
“你呀,如今我們在外面就別那麼拘束,這裏就我們二人,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還有別自稱奴才。”
永文帝語氣溫和,透露出一股子親切與信任
“小的明白。”
大太監應了一聲后,緩緩開口:“爺,您可還記得周明珠姑娘?”
“那姑娘,當然記得。”
永文帝微微一笑,忽然,他猛地意識到了什麼。
“差點忘了,如今周姑娘當上了那旮旯鎮的鎮長,我們可以先拜訪周姑娘,再由她引薦,去見那位先生,這樣就不會冒犯那位先生了?”
永文帝眼前一亮。
之前他還覺得突然造訪旮旯鎮會冒犯那位先生。
畢竟。
一般有大本事的人都不喜外人隨意拜見。
更何況。
那位還是一位隱士大能。
“爺,此計甚妙。”
大太監立即低聲稱讚道。
“你啊……”
永文帝笑着搖了搖頭,語氣中有無奈,又帶着幾分寵溺。
“不過那周姑娘還真是秀外慧中啊,這些年可沒少給朝廷掙銀子。”
說是給朝廷掙了不少銀子,其實大多數都進了永文帝的私庫。
畢竟。
周明珠大多數產業最大的合作夥伴可是永文帝,也因為有永文帝的庇護,周明珠在大魏王朝的生意才越做越大。
“還是爺慧眼獨具,方能發掘如此英才。”大太監恭維道。
“少來這套。”
永文帝輕叱一句,言語間卻難掩笑意。
“不知道那位先生是一位怎麼樣的大能,聽棣兒說,那位先生溫文爾雅,平易近人,待人接物皆顯平等之態。”
對於那位步先生,永文帝可是相當好奇的。
畢竟。
大魏王朝能有如今這番太平盛世,不凡書院功不可沒。
而不凡書院又是那位神秘的步先生一手創辦。
“小的不清楚,但依小的之見,那位步先生定是對儒道有着非凡造詣的世外高人。”
大太監恭敬說道。
“是啊,能培育出眾多傑出的儒道英才,非聖人之姿不可為,不過我聽說一個不凡書院的說法,
不凡書院最頂尖的弟子皆留於那偏遠小鎮的不凡書院,而稍遜一籌者方入朝為官,也不知道這事是真是假?”
永文帝若有所思道。
“爺,這不過是謠言罷了。”
大太監對於這種話根本就不相信。
要知道不凡書院的學子,要麼是狀元,榜眼,探花,最次的也是二甲進士,像這些人又怎麼可能是“不出色”的弟子?
更何況。
如今其中不少在朝廷為官的不凡書院學子成為大儒,深受陛下器重。
“若是玩笑話倒好,若是真的,那不凡書院的底蘊實力,當真是令人嘆為觀止,深不可測啊。”
永文帝輕輕嘆息,意味深長道。
當初。
他之所以重用不凡書院的學子。
一是,不凡書院的學子確實有真才實學,能為國效力。
二也是他有意扶持不凡書院,遏制大魏另三大書院日益膨脹的勢力,以免其過度強大,擾亂朝綱,動搖國本。
畢竟。
大魏另三家書院在大魏根深蒂固。
最鼎盛的時候,朝堂之上,有九成官員皆出自那三大歷史悠久的書院,它們根基深厚,影響廣泛。
而今。
這三大書院竟罕見地聯手,與不凡書院形成對峙之勢。
很明顯。
這三大書院急了。
作為帝王,永文帝自是樂於坐觀勢力的較量,靜觀其變。
“吁!”
突然,馬車外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吆喝,瞬間打斷了永文帝的思緒。
“大胖,怎麼了?”
永文帝感覺到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身形微動,輕輕掀開窗帘的一角,目光中透露出幾分疑惑。
“爺,前方有一個人!”
大太監低垂着頭,聲音中帶着幾分謹慎與恭敬:
“有人?”
永文帝眉頭微蹙,抬頭看去。
此刻。
前方數百米開外,有一名男子正緩緩步入眼帘。
他身姿挺拔,步伐穩健,彷彿山間清風,自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氣質。
最重要的是這男子走在路的正中間。
隨着距離的拉近。
那男子的面容也逐漸清晰。
面容俊朗非凡,眉宇間透露出一股英氣,腰間長劍輕懸,更添幾分俠士風範。
“爺,此人身份不明,若有何不妥,您務必先行撤離,小的定不讓其靠近您分毫。”
大太監連忙壓低聲音,語氣中滿是忠誠與決絕。
雖然他也不清楚這突然出現的人是無意,還是有意,但俗話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永文帝並沒有回應,而是靜靜地凝視着那漸行漸近的身影。
“你們擋住我的路了。”
那俊朗男子突然停下腳步,眼神淡漠如冰,平靜地望向永文帝與大太監,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永文帝與大太監面面相覷,一臉愕然。
明明是這俊朗男子走在路的中間擋住他們馬車。
可俊朗男子居然指責他們擋路?
這怎麼聽都是故意找事的。
然而。
身為帝王。
永文帝自然不會輕易動怒,只是以更加審視的目光望着眼前的俊朗男子。
“奇怪了,步凡那小子家怎麼那麼遠?早讓他別住後山了,又偏僻又遠,偏偏不聽。”
俊朗男子似乎並未注意到兩人的異樣,而是自顧自地嘀咕着,語氣中夾雜着幾分無奈與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