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沒日沒夜的幹活

第四章:沒日沒夜的幹活

趙自若瀟洒地走了,揮一揮手,只留下一疊票子,還留下了一臉亢奮的陳立行。

他完全沒有睡意,關在房間裏,很快翻出一個厚厚的黑皮筆記本。

這本子以前用來寫日記,但只寫了幾篇就斷了。套句名言說:正經人誰寫日記?

現在正好派上新用途。

把那幾篇充滿了悲春傷秋氣息的日記給撕掉,當垃圾扔了,然後開始寫歌。

說“寫”是抬舉了的,實則是抄歌,不過穿越者的事,能算抄嗎?

記憶具現這個金手指比較玄乎,不知什麼時候會觸發,存在太多不確定性;至於記憶本身也不保險,會隨着時間而消磨,慢慢變得淡忘模糊。

所以最好的辦法便是趁現在精神狀態好,把自己在地球位面熟悉的經典作品抄寫在本子上,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這可是個不小的工程。

抄寫那些耳熟能詳的歌詞容易,譜曲就麻煩多了。

陳立行不怕麻煩,今生今世,前程富貴,盡在於此,哪怕再麻煩也得做。

這一做就完全投入進去了,一邊嘴裏哼唱,一邊手上快寫,不可能做到完全複印,有個七八成的簡譜就足夠了,以後可以慢慢補充修正。

先來一首《老男孩》,簡直是當前心境的寫照呀……

再來一首《故鄉的雲》,嗯,也挺符合的……

嘿嘿,不能光弄這些文藝風的,流行的新潮的也得安排上,沒什麼說的,從頂流作品下手吧,幾乎都是紅極一時的名作:

《大魚》、《夜曲》、《平凡之路》、《記事本》、《十年》、《童話》……

不知不覺,一個通宵過去了。

陳立行覺得餓了,也不洗漱,跑出院子到衚衕處,立刻聞到了濃郁的香氣。

烙大餅的。

買了七、八張餅,又去附近小賣部買了幾桶方便麵和一些生活必需品。一邊啃餅子一邊跑回來,繼續開工。

他現在的工作狀態是瘋狂而飽滿的,近乎魔怔,不知疲倦。餓了就啃一口餅,而或泡麵吃。

又是一個通宵。

通宵過後還通宵。

在第三天的下午,當把最後一頁空白的紙張寫完,這彷彿耗盡了陳立行全身的力氣,他立刻將手裏這支換了好幾次筆芯的圓珠筆從窗口扔了出去,再珍而重之地藏好筆記本,然後倒頭便睡,片刻傳出了打鼾聲。

……

“起來,快起來!”

“都幾點了還睡,跟頭豬似的……”

隱約間,陳立行聽到了冷冽的呼喝聲。他勉強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道:“叫什麼呀?吵死了,我剛睡。”

“你!”

趙自若壓抑不住的怒氣:“我給錢你買結他,結他呢?”

“沒空買。”

“沒空你就睡覺?”

“不睡覺能幹嘛,我都困死了。”

沒日沒夜的抄寫,陳立行現在的精神狀態跟一團漿糊差不多。

趙自若差點就要一腳踹到床上去,自己“撿”這個傢伙回來,不是撿到了寶,而是撿到了一坨屎。

看看這房間,原本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兩三天功夫就被弄得一團糟,地板到處掉落着吃食殘渣,方便麵桶隨地擺放,裏面還殘餘着湯汁,難聞死了。最可氣的是擺在椅子邊上的夜壺,都滿了,黃橙橙的液體快要溢出來了……

這,這是人在過日子嗎?

再看睡在床上的陳立行,頭髮亂糟糟像雞窩,胡茬子一大片,面色蒼白,眼圈發黑,立刻讓人聯想到在網吧里通宵達旦玩遊戲的不良沉迷者。

對,玩遊戲。

除了這個,還能有什麼?

真是無藥可救,難怪淪落到街頭賣唱,難怪要回家種田。

趙自若目光越來越冷,轉身摔門離去。

她本來是要叫陳立行今晚出攤的,但打了好幾通電話沒人接,擔心出事,這才趕到四合院,沒料到見到這副場景。

沒什麼說的,明天就叫他滾蛋!愛搬磚搬磚,愛種田種田!

床上的陳立行卻又睡了過去,他實在太困了,精神體力透支得厲害。

這一睡,直到次日才醒,一看時間,已經快到中午十二點了。

腦袋嗡嗡地,隱隱作痛。

慢慢等意識恢復正常,想起些事來,暗叫一聲“糟糕”。

慘了,昨天趙自若似乎來過。

事情全耽誤了。

他趕緊起床,開始收拾,打掃衛生,倒尿,洗漱乾淨,颳了鬍子,總算恢復幾分風采。身子卻還是臭的,提着換洗衣服到外面,不遠處尋着個澡堂子,痛快地搓洗起來。

說起這澡堂子,真是老古董的行業,外面花花綠綠的世界早已難得一見,唯有在古城區的衚衕里還能碰到。

一頓搓洗,用了半小時,這才穿着衣服回來。

遠遠瞧見停在門外的那輛炫酷機車,心裏一個咯噔,走進去,見趙自若搬個藤椅坐在院子裏。

“你來了?”

陳立行堆上笑臉。

趙自若掃他一眼:“這是搓上了?挺會享受嘛。”

陳立行說:“我這兩天在寫歌,寫着寫着,就忘了時間。現在才緩過來,所以去洗乾淨了,準備出門買結他。”

趙自若嘴裏“嘖嘖”聲響,壓根不信。玩遊戲就玩遊戲,扯什麼廢寢忘食寫歌,騙三歲小兒嗎?

陳立行把東西放好,穿戴整齊跑出來:“你來得正好,你地方熟,帶我去買吧。”

“我沒那工夫,也覺得沒有必要了。”

陳立行知道這位主確實被惹惱了,連忙道:“我真得是在寫歌,你不信,我拿給你看。”

“好哇,拿來,我看你寫了個什麼玩意。”

陳立行又進屋,拿出筆記本。厚厚的一本當然不可能亮出去,這可是壓箱子的本錢,打開翻了翻,尋到個合適的,然後小心翼翼撕下來。

出到外面,揚了揚:“在這呢,如果有結他,我還能當場給你唱一個。”

趙自若瞄了眼,沒有接過來看,而是進入主屋,很快出來,手上多了把米黃色的木結他。

陳立行一怔:“你屋裏有樂器呀。”

趙自若盯着他的臉,有一種當場揭穿對方小把戲的戲謔感:“結他有了,你唱吧,我洗耳恭聽。”

陳立行拿過結他,站在那兒,撥弄了兩下琴弦,又停住了:“剛寫的曲,沒怎麼練過,可能彈得不好,你將就聽聽。”

趙自若只冷眼相看:演,使勁演,看你能彈唱出什麼冬瓜豆腐來。

陳立行不吭聲了,認真看着紙張上的譜子,幾分鐘后,在趙自若不耐煩的神態中終於開始。

先是一小段柔和抒情的前奏,然後唱出了第一句:

“我只能一再,讓你相信我,那曾經愛過你的人,那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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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流人生從撲街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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