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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諾在電話被莫名掛斷,之後再也打不通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她沒有時間多想,便立刻坐電梯,向齊悠揚的辦公室跑去。

總經理辦公室在星河大樓的最高層,可君諾並沒有在辦公室里找到齊悠揚。她問了助理linda才知道齊悠揚去樓下其他部門巡查了,linda也不知道齊悠揚去哪層樓了。君諾謝過linda之後,便一層一層地往下找。

當君諾找到了17樓的時候,就看見有一群人圍在樓梯的旁邊,君諾心中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了。

17樓有個游泳池,是星河為了方便各個節目組拍攝泳池的外景特地修建的。為了不破壞泳池的整體感觀,17樓是沒有電梯的,想要搭電梯的只能走樓梯到16或者18層再去搭。

她小跑到人群的旁邊,撥開圍觀的人群,這才看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齊悠揚。君諾一時間覺得天昏地轉的,差點暈了過去。

“姐?”不過還好她穩重了心神,這才走到齊悠揚的身邊蹲下,輕輕地拍打齊悠揚的臉,可是齊悠揚一直沒有反應。

臉色慘白的君諾便回頭望向圍觀群眾,“報警和call白車了嗎?”

“齊助理,剛剛我們發現齊總的時候已經打電話了。”有人開口回答道。

“有人看到是怎麼回事嗎?”君諾又問道。

圍觀的人互相看了看,最終還是剛剛開口回答君諾的那個人,繼續說道:“現在在游泳池那裏拍攝外景的有好幾個節目組,人太多了,也很吵,我們發現的時候齊總已經滾落樓梯了。”

君諾皺了皺眉,便掏出手機,打給了公關部總監助理,跟他說明了這件事,要他負責處理,盡量不要擴大不好的影響。

很快,救護車就趕到了星河,君諾便跟着救護車去了醫院。

齊悠揚被推進手術室之後,君諾便將這件事通知了齊博妮和齊博愷,還有蘇星柏。想了想,君諾又通知了陳管家,讓他找幾個人過來幫忙。另外,還特地吩咐齊管家要把齊悠揚出事的消息瞞住爺爺齊亦輝。

接到君諾的電話之後,蘇星柏很快就趕到了醫院,坐在君諾的身邊默默地陪着君諾。

同樣很快就趕到醫院的還有齊家的傭人。

“劉叔、福嬸,怎麼是你們來了?”君諾看着眼前的陣容有些奇怪。

陳管家派來幫忙的傭人居然是管廚房的福嬸,以及原來是齊博韜御用司機、現在幫齊悠揚開車的劉安。

“doreen小姐,現在齊家的主人越來越少了,開伙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廚房裏留兩個人就夠了。”先開口的是福嬸。

“齊先生去世了,yolanda小姐也出事了,我這個當司機的也沒活幹了,所以就和老陳主動請纓,過來照顧小姐。別看我年紀大了,我以前也經常照顧人,照顧小姐不成問題。”接着是劉安開口。

君諾點了點頭,勉強地笑了笑,“那辛苦你們了,現在情況未明,還得再等等。”說完,便又再度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靠在蘇星柏的肩膀上,默默等待着。

劉安和福嬸也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默默地等待着齊悠揚出來。

齊博妮在2個多小時后,才帶着姚佩佩、齊博愷姍姍來遲,給君諾的理由是她們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忙,抽不開身。不過他們三人也只是等了2個小時,齊博妮便說她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讓君諾有事再通知她們。君諾也懶得理她們,反正雙方相看兩厭,她們在這裏也未必能幫上忙,說不準還會拖後腿,想到這裏君諾便揮了揮手,讓她們自便。

期間,負責齊悠揚這單案子的重案組人員打過一次電話給君諾。君諾仔細聽了一下,喲,還是熟人。打電話的是梁定恆,正是負責齊博韜案子的那個重案組高級督察。他們此刻正在星河的案發現場,取證和尋找證人。

可惜的是,君諾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當事人齊悠揚又還在手術台上,生死不明,所以梁定恆也只能讓君諾在齊悠揚的情況確定下來之後,再打電話給他。

“梁sir,可以問你個問題嗎?”君諾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提了出來。

“那就要看你想問什麼問題了。”原本梁定恆都要掛斷電話了,可聽見君諾的問題,這才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他和君諾的對話上。

“我姐姐的事和我大伯的死是不是同一個兇手?”君諾這麼問是有一定理據的。

齊博韜的案發現場在郊外的高級會所,而齊悠揚出事的地點在星河,兩個地方由不同的警署分管,按道理齊悠揚的案子應該由另一個警局來負責,可這個案子卻交給了梁定恆負責,這足以證明一些問題了。

梁定恆知道君諾的潛台詞,他也知道君諾基本可以排除嫌疑,可警隊內部有規定,他不方便向君諾透露細節。他想了想,最終隱蔽地回答道:“這兩個案件被我們併案處理了。”

“我明白了,謝謝你,梁sir。如果我有姐姐的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君諾謝過梁定恆后,便掛斷了電話。

君諾咬了咬嘴唇,直覺告訴她,姐姐和大伯是因為同一個理由,被人痛下殺手的。而且最有可能的理由,便是發現了當年她父母死亡的真相。

可是,這件事有點不對勁啊!

按齊博妮的說法,大伯母梁雨若是最大的嫌疑人,她有作案動機,有作案條件,有作案時間。君諾嘴上雖然沒有說,可她的心裏基本已經認可了梁雨若是兇手的這種說法。

問題是,梁雨若已經死了,為了掩蓋死人的罪狀去殺人,有意義嗎?而且殺的還是梁雨若的丈夫和親生女兒。

願意維護梁雨若名譽的,只有齊家和梁家了。可不管對於齊家,還是梁家來說,齊悠揚都是血親,不可能為了已經死去的梁雨若的名譽而痛下殺手吧?再說,齊悠揚就算髮現了自己的母親殺死了君諾父母的證據,也未必願意交給君諾啊!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這件事根本就說不通。

那麼就只剩兩個可能了――

要麼梁雨若是無辜的,兇手另有其人;要麼梁雨若只是執行者,在她的背後很有可能有幕後黑手。齊博韜和齊悠揚很有可能就是發現了相關的線索或者證據,才出事的。

君諾還記得,齊悠揚說過,齊博韜在出事之前的那個晚上,他離開家的時候手裏拿着一本厚厚的筆記本,這似乎是齊悠揚唯一說不出出處的物品了。難道那本筆記本就是一切罪案的發生源頭?裏面有什麼重要的線索或者證據嗎?這才導致那個幕後黑手鋌而走險,暗殺齊博韜和齊悠揚。

諾輕推了推蘇星柏,引起蘇星柏的注意,然後在蘇星柏的掌心,用手指寫下了“梁”字。現在是非常時期,因為這件事已經有兩個人遇害了,君諾必須小心謹慎,搞不好兇手就在附近觀察着她,她很有可能就是兇手的第三個目標。

“查到了一些,還不完整。怎麼?你急着要嗎?”蘇星柏看出了小諾神色有些緊張,便附在小諾的耳邊,以只有小諾聽得見的音量輕聲回答道。

君諾才吩咐了一天,蘇星柏的效率已經算快了。雖然小諾沒有明說她的目的,可蘇星柏了解小諾,他很清楚他查到的皮毛根本就不是小諾想要的。

君諾搖了搖頭,在現在的情況下,君諾不敢多說。哪怕音量再小,也有可能出現意外。

蘇星柏還以為君諾是擔心齊悠揚,便伸出手,握住了君諾冷得像冰塊的雙手安慰道:“放心吧,小諾。你姐姐吉人天相,會沒事的。”

君諾點了點頭,堅定地說道:“我也相信姐姐會沒事的。”

君諾等人在手術室門口等了8個多小時,醫生和護士才將齊悠揚推了出來,將人送進了icu(重症加強護理病房)。他們便跟着醫生走進了病房的外病房,隔着玻璃看向內病房裏的齊悠揚。等了好一會,正在為齊悠揚做檢查的醫生才走了出來。

君諾見狀,便馬上迎了上去,“醫生,我姐姐怎麼樣了?”

醫生原本在埋頭寫什麼東西的,聽到君諾的提問,便抬頭看了一眼君諾,問道:“你是她的?”

“我是她的堂妹。”

“她的近親屬呢?”

“她的父母都去世了,她沒有兄弟姐妹,爺爺中風不方便來,姑姑和小叔有事不能來。”君諾簡單地解釋道。

“齊小姐的情況是大腦皮層功能嚴重損害,她處於不可逆的深昏迷狀態,喪失意識活動,但皮質下中樞可維持自主呼吸運動和心跳,此種狀態稱‘植物狀態’,也就是俗稱的‘植物人’生回答道。

“什麼?植物人?那醫生,我姐姐什麼時候能醒?”君諾焦急地問道。

“這不好說,有可能是一天,也有可能是一個星期,一個月,一年,十年……我們能做的我們已經做了,其他的只能靠她自己了。”醫生也有些同情地看向病房裏的齊悠揚,“你們這些親屬要是有空,就多陪陪她,跟她聊聊天,也許能刺激她早點醒過來。”

“好的,謝謝醫生。”君諾自聽見醫生說出“植物人”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會是這個答案了。

醫生和護士都走出了病房之後,君諾整個人跌坐在外間的沙發上,一動不動,臉色蒼白,雙眼毫無焦距,呈現出一種失神的狀態。

劉安見狀,便勸道:“doreen小姐,你也累了,要不就和蘇先生先回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我和福嬸就可以了。”

福嬸走到君諾的身邊,一把抱住了君諾,輕拍着君諾的後背,溫柔地說道:“yolanda小姐已經這樣了,doreen小姐你可千萬不能垮,星河和yolanda小姐都需要你!老劉說得對,你回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我和老劉就夠了。”

可福嬸說了半天,君諾依舊毫無反應,蘇星柏嘆了口氣,道:“福嬸,我來吧!”

君諾也不知道自己失神了多久,反正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在蘇星柏的背上了。

而蘇星柏此刻,正背着君諾,穩穩地走在海邊的沙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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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行]傲嬌小姐與驕傲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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