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隨性的大賢者

安東和亥北只得自己將兩把椅子上的灰撣去后坐了下來。然而這一坐就是三個多小時，那布蘭妮卻再沒出現。兩人當時在旅店就沒顧得上吃，趕過來的，此時飢餓感一陣陣地襲來。亥北正與安東商量：“要不我去樓上找一下那布蘭妮，問她討些吃的？”安東正待答話卻聽樓上“噗~”的一聲悶響，緊接着大量的白煙從樓梯上涌了下來。隨後兩人聞到一股刺鼻的酸臭味，甚至還有些辣嗓子。

白煙瀰漫得很快，亥北他們只得捂住口鼻向外退去。而此時樓梯上噼里啪啦一陣響聲，正是那布蘭妮跌跌撞撞搶下樓來，一把推開亥北二人，衝到外面院子裏一陣乾嘔伴隨着咳嗽。此時還有白煙蔓延過來，三人急忙又退了二十幾米才站定下來。

此時布蘭妮一邊用袖子抹去被白煙熏出來的鼻涕眼淚，一邊解釋道：“沒問題，只是實驗的時候出了一個小意外。”安東尷尬道：“大賢者能見我們了么？”布蘭妮一邊深呼吸一邊道：“別急，我一會兒就過去看看。”這時亥北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聽着那奇怪的“咕嚕”聲，布蘭妮呆萌的看了看亥北才反應過來：“喔，你們是餓了么？別說，我也有些餓了。可是食物都在儲藏室，現在房子裏煙太濃，等煙散點我就去拿。”

正說話間卻又聽見遠處傳來“嘭！”的一聲悶響，緊接着就看見一股粗壯的黑煙冉冉冒起。而布蘭妮一看黑煙的方向反而樂道：“這下老師一定出來了。我去看看，你們就在這兒等着吧。”說著便衝著黑煙方向跑過去了。

亥北他們也只得空着肚子繼續等下去。好在這次沒有等太久，二十多分鐘后布蘭妮便與另一個人影一起出現在視野里。待得二人靠近一些，兩人能大概看清和布蘭妮並排走來的是一個黑瘦的小老頭。如果說布蘭妮穿着像乞丐的話，那這小老頭看上去連乞丐都不如。應該是剛才那爆炸的關係，小老頭身上的衣物襤褸，頭髮蓬亂，臉上、手上都是黑灰。但看狀態倒還不錯，與布蘭妮說說笑笑的。

不一會兒，布蘭妮和那小老頭就走到了亥北他們旁邊。布蘭妮先是向她的屋子張望了一下，見屋子裏還有白煙冒出，便索性直接走到他們面前。指着安東對那小老頭道：“老師，今天就是他需要向你請教問題，這是羅德商會的安東。”又再瞥了一眼冒煙的屋子后略顯尷尬地說道：“老師，我那裏也出了點小意外，我們要不就在這裏聊？”

小老頭倒是毫不在意地直接坐在了草地上並微笑開口道：“好了，說吧，你有什麼問題？”

而安東和亥北直愣愣地一時沒反應過來。兩人看着眼前滿臉黑灰並坐在草地上的小老頭，實在很難置信這就是兩人見到的第一位聖階。之前兩人對聖階有過無數憧憬和預想，但都無法和眼前的景象匹配起來。面前這小老頭更像是個燒火的伙夫，實在不像聖階這種傳說中的人物。

安東楞了半晌后難得地結巴了起來：“您好，您，您，您就是馬勒當拿大人，大賢者大人嗎？”小老頭曬然一笑：“哦，不太像是吧。”說著還搓了搓手，並在臉上抹了兩把。本來滿是黑灰的臉這一下抹得不只黑而且花，亥北都差點忍不住笑出來了。

馬勒當拿卻不以為意，指着草地隨意道：“坐下說吧。抱歉啊，我實驗室剛出了點狀況，妮妮這裏也正好有點小意外，我們就在這裏說吧。”安東和亥北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此時再看那小老頭卻彷彿有強烈的威壓，兩人都感受到了壓力。最終，安東和亥北都選擇了跪坐在草地上，以示對聖階的尊重。

這時，布蘭妮也抱膝坐在了老頭旁邊開口道：“別緊張，老師不怎麼喜歡繁文縟禮。你們可以隨意一些。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安東點點頭，然後行了個俯首禮才緊張地開口道：“拜見大賢者大人，我是一名射手，但我比較依靠機括和火器，我發現加強過的鳥車和火炮能對中高階魔獸產生傷害，但是我嘗試進一步加強這些機括和火器並憑藉數量優勢來實現以中低階武者甚至普通冒險者對抗高階冒險者甚至大師級武者。但我嘗試的時候出現了很多問題。”咽了口唾液后安東繼續道：“比如我嘗試加強火炮的時候發生了炸膛。嘗試加強鳥車的時候找不到足夠強度的材料。而且灰堡的矮人大師不贊同我的想法。他們認為我的想法不切實際，不可能實現以低階對抗高階甚至大師級武者。但我一直認為我的想法是有可行性的。因此特來請教大賢者大人。”

聽完安東的問題大賢者饒有興緻地思索了一會兒，然後笑眯眯地看着安東道：“你的想法很有意思，而且我覺得是很有可能的。”說著大賢者轉頭看天自言自語了起來：“高爆力的配方我倒是有幾個，但要大量使用的話需要……另外管壁的堅韌度是個大問題，這可需要大量的實驗……”看大賢者念念叨叨的半天也沒停下來的意思，布蘭妮開口打斷道：“老師！”

大賢者這才回過頭來，又打量了下安東並開口道：“第一，我認為你的想法是可行的。第二，我對這個有意思的想法也感興趣，所以你可以留下來協助我進行一段時間這方面的研究，期間所有的材料和人工由你提供。第三，如果取得了有效的成果，我會根據成果的情況制定價格，而你可以優先購買成果的使用權，而研究成果的所有權仍然歸我。你都同意嗎？”

安東沒想到大賢者是這麼直接乾脆的風格，忙不迭的點頭道：“同意，完全同意。”大賢者直接起身：“那好，你先去調些工匠來把我的實驗室維修一下。這就去吧，有問題找妮妮。”說著就要轉身離去。安東急忙開口：“大賢者大人您稍等！”接着便一扯亥北，“我這同伴天生有大師級的精神力，但卻是元素疏離體質，您看他適不適合學習鍊金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