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波本為什麼在這?
第2章波本為什麼在這?
等唐澤艱難抵達米花站,已經是兩小時后的事。
穿越前的唐澤雖然不是日本人,但他是在東京呆過的,對在日本坐地鐵的麻煩,以及涉谷站有多迷宮多少有點心理預期。
結果柯學世界的魔改地下鐵還是給他整不會了,他完全錯估了路上花費的時間,等他一路找到波羅咖啡館已經下午兩點多了。
按理說今天他還得去帝丹高中辦入學手續,這一拖延怕是要吃不上晚飯。
暗自為隱隱抽痛的胃默哀兩秒鐘,唐澤推開波羅咖啡館的門。
店裏此刻還有三兩個客人,兩個服務生正站在長條的吧枱后和客人們說著話,聽見門被推開的動靜,所有人一齊看向了唐澤。
“!”唐澤抬頭看見兩人,心裏咯噔一聲。
左邊的長發女生溫柔親切,大概就是漫畫裏常駐咖啡館的服務生榎本梓了;問題是,右邊那個男人的長相實在太具代表性,麥色皮膚加上金色短髮的帥哥,十個看過柯南的十個都能一口叫出他的名字來。
為什麼安室透會在這裏啊?!
見唐澤推開門后就站在門口沒有了動作,十分不知所措的樣子,榎本梓仔細端詳他,目光從他身上的校服轉到他特殊的發色和藍眼睛上。
“啊!”右手握拳輕敲掌心,榎本梓一臉恍然大悟,“你就是老闆說的那個高中生吧?唐澤昭先生。”
唐澤回過神,條件反射般鞠躬打起招呼:“抱歉,我失禮了。初次見面,我是來此借住的唐澤昭,往後請多指教。”
他近乎本能反應的標準初見三連讓榎本梓露出笑容。有點一驚一乍的,很緊張的樣子,唐澤昭像是個拘謹青澀不善交際的小社恐。
“還挺可愛的哦?”她側頭小聲對安室透說。
安室透此時也正在仔細打量唐澤,聞言掛好富有親和力的笑容,朝唐澤招手道:“不用緊張,老闆有通知過我們。我叫安室透,這位是榎本梓,我們是這裏的店員。之後請多指教。”
唐澤看着他的陽光笑容,暗自調節呼吸平復受到驚嚇后拔高的心率,朝安室透回以微笑,走進店內。
而他此刻平靜的表情下是驚濤駭浪的內心。
怎麼回事?難道柯南這邊的劇情已經推進很多了嗎?安室透來波羅咖啡館打工的時間點,赤井秀一都變成沖矢昴了吧?
但他記得路上瞥見的報紙,明明是有看過「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再破奇案」之類的頭條啊,工藤新一還在活躍呢!
那安室透他……
不妙,他的寄宿生活從第一天開始就非常不妙。
“你的個人物品我們昨天收到了,幫你放在樓上了。”榎本梓指指吧枱側後方的木製樓梯,向唐澤囑咐,“伱可以先上去整理休息一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找我們哦。”
認定唐澤多少有點社恐的榎本梓擔心他被客人們繼續圍觀會更緊張,體貼地替他找了個離場理由。
“十分感謝,但是我路上耽誤了太久,要來不及去辦入學了,能先把寄宿的證明書給我嗎?”唐澤猶豫再三,不確定榎本梓他們知不知道他的身份,只委婉地用了“寄宿”這個詞。
他真正要的是關於觀察保護期的監護審查志願者證明書,因為唐澤昭現在等於是緩刑期的犯人,必須由志願者作為臨時監護人和校方溝通出具證明,保證會負責看護並保持聯繫定期上報,高中才會願意接收少年犯這種燙手山芋。
“證明書?”榎本梓疑惑地重複,似乎不太明白“唐澤昭”的狀況。
旁邊的安室透卻接過話來:“啊,居住證明是嗎?交給我吧,老闆和我說明過。你是要轉學到帝丹高中對吧?離這裏不遠的,我可以陪你過去。”
唐澤轉頭,對上了安室透紫灰色的雙眼。從對方展露的笑容來看,安室透是完全知曉他剛剛在說什麼的。
唐澤看看店裏的客人,小聲詢問:“還在營業時間,不要緊嗎?”
“沒事的,現在我一個人也忙的過來。”榎本梓連忙把安室透朝吧枱外推了推,“安室先生你趕緊送他過去吧。”
於是唐澤一臉乖巧地站在邊上等着安室解下咖啡師的圍裙,換上外套出門,一臉乖巧跟在他身後。
但事實上唐澤抓着通勤包的兩隻手都快摳進布料里了。
好傢夥,他直呼好傢夥。
榎本梓或許以為唐澤只是要一張關於居住地址的證明什麼的,但是唐澤很清楚,他需要的是監督者與學校對接,這事旁人可沒法代勞。
所以搞半天,他的臨時監護人不是沒露過臉的神秘咖啡館老闆,而是安室透是吧?!
想到這,在安室透身後的唐澤垂下頭,死死盯着安室透腳下的影子,生怕自己露出不對勁的表情,被這個敏銳的假酒發現破綻。
完了,工藤新一還沒挨悶棍呢,唐澤昭這邊酒廠先浮出水面了。
是的,鐵定是酒廠。
不管這個馬甲套娃真實的目的是什麼,當他使用安室透這個社會面身份活動的時候,就代表他行動的表層出發點一定是作為波本的組織代號成員。
原劇情中安室透會到波羅咖啡館打工,起因也是波本想調查毛利偵探事務所。
而波本是不會無緣無故跑來咖啡館給高中生做監護人的,這說明“唐澤昭”一定有什麼地方和酒廠產生了聯繫,以至於提前觸發了波本打工劇情。
“你好像很緊張啊,唐澤同學?”安室透突然回過頭,看着頭垂的只能看到發頂的唐澤出聲道。
“是、是的,抱歉。”唐澤繼續保持着社恐人設,用很小的音量回答道,順便把頭抬起來了30度,改盯着安室透的袖口。
唐澤關於原身前十幾年的記憶到現在都很模糊,除了幾個零碎的記憶片段較為具體,他連父母的姓名都不太記得,根本不知道唐澤昭以前是什麼性格。
安室透知道的鐵定比現在的唐澤多,以他這個假酒的風格,不把唐澤昭的祖宗十八代翻個底掉是不會輕易接觸他的。
唐澤索性按個人理解發揮起來,反正一個被誣陷成了前科犯的倒霉孩子,哪怕以前是個人際能力拉滿的交際花,現在自閉了也是很河狸的事對吧。
安室透還是笑眯眯的,口氣很輕鬆隨和:“沒事的,唐澤同學,你的情況我大概明白。老闆他常年不在國內,所以接下來一年會由我來負責你的監護工作。”
就知道是這樣。
唐澤沉默了一小會,沒有順着他的話題接話,要是把對話主動權交給安室透,怕是接下來得進入套話循環了,但你猜怎麼著?我知道的還沒你多呢。
他轉而問道:“所以,榎本小姐,或者店裏還有的其他人,也都知道的,是嗎?”
唐澤說的是問句,用的卻是肯定的陳述語氣,消沉的口吻聽得安室透眉頭一挑。
安室透畢竟骨子裏是鐵血紅方,他對心思敏感的青少年還是照顧體貼的想法居多,當唐澤表現出這種受傷的姿態,他當然不可能繼續套話下去,而是安慰道:“不,老闆只告知了我一個人,你可以放心在這裏生活,我們會保護你的私隱的,不用擔心。”
在離開咖啡館的這段路上,唐澤腦內一通頭腦風暴,已經迅速給自己選定好了接下來的人設。
他也開始遵循定好的人物模板表現,自嘲地嗤笑一聲,語氣低沉蕭索,直接挑明安室透一直試着迴避的名詞:“也對。要是知道咖啡館住着重傷害罪的少年犯,是會影響你們的名聲的,生意會很難做吧。”
安室透眉頭皺了起來。“怎麼會,不要這麼想,唐澤同學。”
“我會努力不讓大家為難的,請您放心。”唐澤自顧自繼續說著,眉目低垂,頭雖然已經抬起,視線卻放的非常低,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了明亮的藍眼睛,“我會安分的,只要呆夠一年就好,我不會給你們添亂的。”
他這副消極至極,自暴自棄的樣子果然讓安室透不忍心再聊一開始想問的話題,只好聊起唐澤未來的學校帝丹高中。
“帝丹高中在都內也是有名的學校,升學率很高,轉學過來也不是壞事,說不定對以後的考學更有好處哦。”安室透換了更柔和的用詞,要是說一開始像是對中學生普通說話,現在已經有點哄小學生的意思了,“這裏學生的氛圍很好的,你可以放鬆一些。”
唐澤終於抬起目光,走了一路第一次對上安室透的眼睛。
他嘴唇動了動,似乎是不太贊同安室透的評價,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只是緊緊抿住嘴唇。
唐澤現在的想法是,你就糊弄外地人吧。
你們米花町還有人際氛圍很好的地方?
真的嗎?我不信。文明禮貌米花町是吧。
這個表情唐澤在電車上就做過,當他用力綳起嘴角的時候,臉頰會鼓得很圓潤,像有點沒褪去的嬰兒肥,雖然他本人確實十分嚴肅,旁人只會感到可愛。
唐澤也不是故意裝嫩的,他只是還沒適應這張新臉蛋,不太會用。
但反正安室透是沒忍住伸出去揉他頭的手。
“放鬆點,沒什麼好擔心的。那邊就是帝丹高中了,很近吧。”
唐澤順着安室透指的方向,在前方街對面看見了「帝丹高等學校」的校名雕刻。
……話說P5主角就讀的秀盡高中,是個諧音梗來着,「秀盡」和「囚人」在日語裏是一個發音,代表p5主角所謂命運的囚徒身份。
帝丹高中,也是個諧音梗來着,帝丹的發音teitan,是偵探的tantei倒了一下順序。
……這輩子和諧音梗過不去了是吧。
心裏使勁吐槽,唐澤還是乖乖跟在安室透身後走進了這個知名二刺螈地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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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