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這是面對親爹的態度嗎？
“不錯，你就是這一代的燧皇。我們獓因一脈歷代護法，氣運不順的代價，也終於有了回報。”前任牛魔王歡喜道。
“我們獓因一脈世代氣運不濟，就是因為守護人道之火？”姜山道。
“沒錯。原本我們獓因一脈乃是三界大族，何以淪落至今？其根本就是這人道之火。人道之火有大氣運，而我們藏之，是違逆了人道命數的，尤其是我們後來淪為妖魔之後，更是與人道之火背道而馳。但也因此，人道之火註定屬於我們獓因一脈。”前任牛魔王道，“人道之火融入我們獓因一脈血脈之中，也因此你能輕易得到人道之火的認可。這也是當年先祖的一場豪賭。賭，大衰之後必有大興，而見了你，果然如此。山兒，天命註定，我獓因一脈當因伱而興。”
“盛極而衰，否極泰來。一族之氣運凝聚於最後？”姜山道。
“沒錯，山兒，最後的希望要落在你身上了。我獓因一族沒落億萬年，終於等到了今日。否極泰來，我獓因振興有望。”前任牛魔王說著話，人道之火的光芒越發熾熱，與姜山體內的人道之火，產生絲絲共鳴。
“其實如今獓因一脈已經振興，重歸神族，三界敬仰。”姜山道。
“這和當年比起來，還差遠了，而且吾兒，你如今得了這人道之火，便是新一代的燧皇，這天地之主，他們九黎族爭得，軒轅氏坐得，我們獓因怎麼就坐不得了？我們獓因一族世世代代做人手裏的刀，如今要做那執刀人！”前任牛魔王聲音高昂至極，眼中彷彿有光。
“山兒，放開心神，讓為父和你融為一體，傳承燧皇大道！”
說著話，前任牛魔王便迫不及待地化作一團火焰幼苗，然後化作流光朝着姜山元神衝來。
姜山也沒有反抗，解除七十二變的防禦，任由前任牛魔王所化的人間之火沖入元神之中。
看着姜山那偉岸神聖的盤古元神，眼神之中忍不住流露出一絲貪婪之色。
真的是盤古元神。
如果可以得到的話，超越太上他們成為波旬之主，也不是幻想。
不過，還是要等一等，慢慢融合，讓他在成為自己的傀儡之前，先大鬧這三界。
一點人間之火正要融入姜山元神之中，一縷縷法則氣息流轉，然而在即將融合的瞬間，姜山元神之上猛然間爆發出一股恐怖的大道氣息，封天鎖地，將這一點人間之火徹底囚禁。
又有浩瀚恐怖的法力化作鎖鏈，將這一縷火焰強行封鎖，以恐怖力量分解這殘魂。
“山兒，你在做什麼？”
一縷人間火上，露出前任牛魔王憤怒的容顏，不敢置信地怒吼道。
“殺你啊。”姜山操縱着盤古元神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人間火上凝聚出來的虛影，“我聽道祖說過，波旬的分身之中，有一個分身是凝聚生靈死前一執念，便可偽裝其氣息，應該就是你吧。”
“山兒，你在胡鬧什麼？以下犯上，以子弒父，你不怕被三界恥笑，無法立足於三界嗎？”人間火上，前任牛魔王的面色震怒，活像是一個被兒子背叛的父親。
而心中則是滿滿的疑惑不解，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發現我不是的？
我的氣息就是他爹死前留下來的氣息，就算是太上也不可能發現不對勁。
他怎麼會這麼快就發現？
說的話里，九真一假，大部分是真的，還加上了合理的猜測。
沒道理有破綻的呀。
而且這身份不是一手把他照顧大的親爹嗎？
看到自己親爹復活，還送上這麼一份大禮，正常人的反應不該是痛哭流淚，感恩父親回來的嗎？
誰在這時候還有陰謀算計，然後要一把刀砍來？
哪怕有萬一的機會，這是親爹也是好的啊？
你這麼狠的嗎？
這不合理。
這不是姜山的性格。
“學得還真是惟妙惟肖。可惜啊，我不信。死了四千年，還是死在天外，突然復活，還送上我現在最需要的人道之火，可疑的都過分了。世上哪來這麼多的巧合，還獓因多年謀划，為了這一世否極泰來？你知道我原本的命運嗎？更何況，父子四千年不見，見了之後，不問問兒子最近怎麼樣，先說傳承，你沒兒子，總也看過別人的兒子啊。”姜山搖了搖頭道。
整個獓因一脈的氣運凝聚在他這裏，又和人道之火有緣，命中注定？
如果他真的只是牛魔王的話，那他估計會信。
因為現在這些東西，都已經有了結果。
先射箭再畫靶子，自然無往不利。
可偏偏，他不只是牛魔王啊。
上古這些佈置都不是他影響，和他無關，按理來說，無論是不是他，牛魔王都應該是這麼發展的。
但要沒有他的話，原著的牛魔王是什麼結局？
妻離妾死子散。
對了，還有個弟死。
在女兒國看守落胎泉的如意真仙。
他穿越之後，一直沒有找到，也就沒當回事，直到這次回來之後，他發現夔牛一脈里有個剛出生的小娃娃叫如意，而且學道。
他才大概發現了原因。
加上原著里，雷部沒有夔牛，高層只有三十六天將。
原本的世界線之中，應該是夔牛滅、獓因滅，然後勉強抱團，龜縮在西牛賀洲。
最後，西遊的時候，佛門要壯大，一波團滅。
你跟我說大氣運？
搞笑的吧你？
“胡說八道，修行首重氣運，你以為你能修鍊到現在，全都靠你自己的努力嗎？這世上努力的生靈多了去！你能有如今的成就，靠的是我們獓因一族多年的積累，氣運凝固，所以你才有如今的天賦，也才有這樣的成就！更別說每對父子都不同。”火苗之上，前任牛魔王怒吼道。
你爹都復活了，你這時候這麼冷靜？
這是你親爹嗎？
“別不要臉啦！你們獓因一脈的氣運加在一起，也湊不出這樣一個人來。”
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陡然響起。
便見着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出現在姜山的元神之中。
“菩提！”
看到這道人的現身，原本還在猖狂的前任牛魔王虛影立時平靜下來，滿是殺氣地看着道人。
“我都換了張臉，你還認得出來？哦，對了，你是我的惡念化身，當年玩得有點過分，一不小心把你給玩了出來。”頂着玉鼎真人模樣的菩提祖師聽到這裏，後知後覺地說道。
“那是，平白惹出這些麻煩呦。”
說著話，又有三個身影出現，赫然便是元始天尊、靈寶天尊、太上老君。
“呸。你們三個有資格來說我？我這分身的實力，不及我真正實力的十分之一，你們的化身呢？”菩提祖師鄙夷道。
“你們怎麼會在這裏？”那人間之火不再隱藏，化作一團黑氣，不甘的怒吼道。
這不應該啊。
尤其是菩提祖師，這個老孫子怎麼可能會離開方寸山？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當然是我叫的人啊，我對你很懷疑，但到底是不是，還需要精確的判斷。湊巧，今天來的人很專業。”姜山道。
你挑錯時候了。
菩提祖師點了點頭，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個東西。
菩提惡念眼神銳利，他選今天還是經過思索，姜山大喜，心理防備是最鬆懈的。
結果，菩提來了？
“沒錯，你入了姜山元神，那一縷殘魂要融入的時候，一閃而逝的氣息，雖然隱晦，但看得出來。”元始天尊又道。
“所以正好再給我提供點研究素材，說起來上古的事情，你們知道的是真的多啊。”姜山道。
“你是痴心妄想，姜山，你真以為我們需要你嗎？這不過是給你最後的機會罷了。你既然捨棄了這個機會，那等待你們的就是無盡的絕望。要比人心，你們也知道人心？看着吧，在三界結界徹底失效之前，你們三界自己就要內亂，最後覆滅！”菩提惡念怒吼道，一點人間之火，便要徹底爆炸。
“那就看唄，你炸什麼呢？”姜山一邊說著，一邊單手伸出，壓制住菩提惡念的力量，然後抽絲剝繭地將這一縷縷的殘念從人間之火裏面剝離出來，那原本看似溫暖的人間之火，陡然間竟散發出陰寒氣息，好似萬年寒冰。
人間之火，卻是充斥無邊絕望的火苗。
若是真的和人間之火融合，那希望怕都有可能變成絕望。
這一手，玩的是真的溜。
那群天魔是又找到了大荒世界，知道了真相嗎？
動作是真的快。
“沒錯，炸什麼？果然是完全不像我。”菩提祖師搖了搖頭，然後一巴掌拍暈了這一團殘念，隨手丟給姜山，雖然是他的惡念，但顯然研究天魔這種危險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做完之後，才看向姜山道，“走啦，雖說千里送魔頭，禮重情更重，但今日你大婚，先成親，走完流程，再說。”
走完了流程，他也就要走了。
“是，不過師父，弟子以後有孩子，能不能送到方寸山進修一段時間啊？”姜山道。
“那就等你有了再說。”菩提祖師不在意道，姜山這個境界，想要血脈傳承，哪裏容易啊？
雖然不能說是沒希望，但是真難。
“那就當師父同意了。”
姜山微微一笑，雖然不知道有沒有，但總有備無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