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雙莫河老山
慕慕心下一沉，這製藥廠里竟然有這麼多人。
心裏開始不安了起來，這麼多人如果雙方都有熱武器……
程寂無望着屏幕上的紅綠點，沉聲道：“這次如果雙方不理智發生衝突的話，曲江他們必然會迅速敗潰。”
“這些製藥廠的人所擁有的素質根本不是普通的警察、特警所能比擬的。”
慕慕一聽，便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就勢準備給曲江打電話，程寂無阻止他的行動。
因為此刻紅綠點已經擠在了一起，然後紅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幾乎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紅點已經消失了四五十之多。
慕慕心裏微顫，與此同時，就像程寂無說的那樣，紅點迅速敗退，朝後面撤退。
綠點分出一小部分迅速追擊，後面紅綠點都消失在了顯示屏中，顯然雙方都已經超出了熱點探測器的探測距離。
這時候慕慕才撥出手裏的電話，電話被接通后，裏面傳來了曲江粗喘的聲音：“你在哪兒？沒事兒吧？”
慕慕趕忙說：“我沒事兒，你現在怎麼樣了？”
曲江在電話那頭鬆了口氣道：“我沒事，你別過來了，這次行動失敗了，對方似乎已經知道了我們的意圖，損失了不少人。”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聲音里充斥着憤恨與無奈。
慕慕嘆了口氣道，疑惑道：“季黎組長呢？你不是說她早就守在那邊了嗎？”
曲江鬱悶的道：“那女人就是個瘋子，她拿我的人當炮灰用，自己去追那個穿黑袍的怪人去了！”
慕慕一聽，便想起季黎之前用手揭開那個流浪漢頭皮的血腥的一幕。
拿當炮灰的事情，她確實幹得出來。
望着顯示屏中的綠點漸漸歸於平靜，慕慕忍不住鬆了口氣，以前一直不了解鳩止的實力，所以就會想當然的以為上面有人在給他們充當保護傘，現在看來，也不一定是這樣。
單從這一次行動相互損傷來看，實力差距太大，這樣的傷亡，並不是他們所能承受的。
但是慕慕相信，經過這一次，鳩止在這個製藥廠的據點很可能會撤離，國家機器是不容挑釁的，無論多厲害多兇殘，都會以重拳將其粉碎。
程寂無跟慕慕的觀點相同，所以程寂無的佈局是準備跟隨鳩止的撤離遷移而重新規劃。
當然這並不是原話，因為一直到目前慕慕也沒完全清楚程寂無的勢力到底有多大。
不過從周叔那邊的事情來看，還是有很多地方不是程寂無能夠觸及的。
大約十分鐘以後，電話那邊再次傳來了曲江的聲音，略微有些尷尬的道：“這次出們沒打卜，沒想到栽了這麼大的一個跟頭。”
“那你有沒有統計損失了多少人？”
他苦澀的嘆氣說道：“起碼三十人以上，看來明天的早上，凈咉方面就要再派人過來了。”
慕慕心下一沉，“曲江哥，你這話什麼意思？”
曲江又無奈道，“損失這麼多人我難辭其咎，季黎那個人是不可能頂這個缸的，所以只能我來。”
“那這未免太不公平了，這樣的行動也是經過上面批准的，你充其量也只是個執行者而已，而且面對的又是鳩止這種手段殘忍的恐怖組織，出了事情，上層的決策者難道就沒有過失嗎？”
曲江有些苦澀道，“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了，沒事，有我師傅在，起碼能保我一個人身自由，大不了刑警這行就不做了。”
掛掉了曲江的電話，程寂無的人正在外面打電話，程寂無望着慕慕淡淡的道：“看出來了吧，你以後可得小心點，曲江那樣在懸案組混跡了七八年的人物在這樣的事情上都會栽跟頭，更何況是你。”
慕慕無奈的點了點頭，這次多虧程寂無阻攔了自己。
手下打完電話后，對程寂無小聲的說了些什麼，隨後對慕慕道：“我們先回去吧，曲江那邊你不用擔心，他自己能擺的平。”
回去已經是夜裏十一點了，程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
離玥被慕慕安排去了小汪家裏，忽然間自己一個人還真有些不適應。
望着房間裏的寂靜，倒是有些懷念的日子了，命運多舛，現在卻只剩下慕慕跟程婭兩人了。
躺在床上回憶了好一會兒，也沒睡着，無聊之下，慕慕就從背包里取出了所剩不多的竹篾與白光連紙，繼續編織紙鶴。
一連做了好幾個后，略有些成就，這才滿意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慕慕被程婭叫起。
因為還沒正式開學，慕慕和程婭去了食堂吃了個早飯後，就在學校里四處溜達。
一直等到早上十點鐘左右，程寂無才打來電話。
卻是為了陪他去吃早餐，着實有些無奈。
陪程寂無吃過早飯後，就已經臨近中午了。
程婭神神秘秘的撇開慕慕和程寂無也不知道做什麼。
程寂無則拉着慕慕到處逛，一直逛到中午，小汪給慕慕打來了電話。
“今天接到通知，曲科被停職了，至於原因，我並不知道。”
慕慕聞言，卻是知道原因的。
所以掛了電話以後，慕慕趕緊給曲江去了個電話。
曲江的心態倒是挺好的，“嗯，正好趁着這個時間好好休息一下。”
“那你接下來準備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順便去看看我師傅。”
說到他師傅其實慕慕倒是挺好奇的，這個卜算三分天下之一的玄命相師掌們人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
下午三點多鐘，慕慕跟程婭兩人正在玩耍，季黎給慕慕打來了電話。
可畢竟慕慕還挂名在懸案組，她怎麼著都算是自己的領導，所以也不好意思逃避她。
接通電話后，慕慕開們見山道，“季副長，有什麼吩咐？”
季黎明顯愣了一下，“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你想多了，那個黑袍人逮住了？”
季黎冷哼了聲道：“當時要不是曲江那群廢物，他能跑的了？現在想再有這樣的機會怕是困難了。”
難道那三十多條人命在她眼裏就這麼低賤嗎？
“好了，我也不廢話，我問你，你之前是不是得到過一本名為‘受命於天’的手札？”
慕慕眉頭一皺：“你怎麼知道的？那東西早就丟了。”
電話那邊遲疑了一會兒，聲音稍微放淡了一些，“那你是在什麼地方丟的？”
慕慕想了一下，猶豫道：“好像就是在宿舍吧，記不清楚了，怎麼了？”
季黎果斷的開口道：“那本手札是關於鳩止的，你居然這麼不以為然？”
鳩止？
慕慕皺了皺眉道：“這怎麼可能，我依稀記得那本書好像是幾十年前的……”
電話那邊冷笑了聲道：“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鳩止已經存在很久了，久的讓時間都變的沒什麼意義了！”
“可如今東西已經丟了，你再問我也沒什麼意義，你要是沒別的事情，我就先掛了。”
季黎那邊冷冷的道：“你先別著急掛，難道你就不好奇，你這位七殺亂世星主出世以後，會帶來什麼後果嗎？”
慕慕猶豫了下，沉聲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季黎繼續冷笑着開口道：“七殺出，天下亂。凈咉是不可能放過你的，你心裏要有這樣覺悟才是。”
“至於其它勢力，或為了拉攏你，師出有名，或拿你的命去換前程。這些相信有人都告訴過你了吧？”
慕慕皺了皺眉，沉聲道：“你剛才還讓我不要太高看自己，現在這又捧殺我，不太好吧？”
季黎在電話那邊有些不太耐煩的道：“我沒時間跟你在這貧嘴，我只想告訴你凈咉是不會放過你的，這一點你哥哥也清楚，你也別急着否認，咱倆立個口頭約定，只要你能幫我找到那本手札，以後只要懸案組存在一天，凈咉就不敢動你！”
慕慕乾笑了聲：“你這是跟我談條件？你別忘了懸案組也是隸屬凈咉的，而且你還不是正組長。”
季黎冷哼了聲道：“這就不勞你操心了，只要我能將那個黑袍人抓住，我想我們離鳩止的最終目的就不遠了。到時候，這組長的位置易主也未可知。”
慕慕想了一下：“那好，我幫你找手札，你護我周全，如何？”
這種無本生意不做白不做，反正她也沒說具體什麼時候要。
聽到慕慕答應了，頭一遭聽到季黎笑了，這倒是讓慕慕有些不適應。
傍晚，慕慕跟程婭一起約了程寂無出去吃飯。
……
因為製藥廠的那次對抗，接下來的日子裏，蓉市算是徹底的沉靜了下來。
期間曲江已經回到了京都，慕慕和曲江通過好幾次電話。
之前也詢問過他什麼時候能恢復職位，曲江只說短時間怕是沒可能了。
因為凈咉已經重新安排了人過來，那人還是凈咉中的頑固派，對於慕慕簡直是處之而後快。
所以，不得已之下，慕慕只好跟市局那邊告假稱學習方面比較緊，如果沒有特殊的事情就不去了。
轉眼就到了四月份，清明。
程寂無跟程婭在此之前請假回京都了，而慕慕也被他們家的人送回了家。
經過一個多月的磨練，慕慕已經可以在五分鐘之類就扎出很漂亮的紙鶴了，最重要的是，扎出的紙鶴已經可以飛起來了。
但不知道什麼原因，飛的時間並不長，更不可能達到那種可以一飛干里的紙鶴。
在家呆了幾天之後又返回了學校。
而曲江那邊的最終審核下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曲江的師傅使了什麼手段，曲江已經沒有任何事，只不過刑警科長的位置保不住了。
同時蓉市這邊暫時沒希望過來了，而是留在他師傅身邊，處理一些政務。
而慕慕與他再次見面已經是兩年後了。
兩年後。
曲江刑警幹不了，可懸案組的身份還在，而慕慕也掛科懸案組，所以終究還是有機會見面的。
只不過慕慕沒想到她和曲江再次見面卻是因為那麼一個案子。
經過兩年時間的淡忘，小汪的生活也漸漸歸於平靜，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慕慕每天晚上還是會安排離玥去保護她。
一直以來鳩止的人也沒再下過什麼壞心思。
或許是兩年前的一戰，他們在蓉市的力量已經完全暴露了的緣故。
平靜的生活過的很快，轉眼季黎調來蓉市已經兩年了，而她在艷姐的案子上同樣是一無所獲。
當然，這是表面上的，具體有什麼情況慕慕並不知道。
臨近夏天，程婭不知道什麼時候認識了隔壁的一個初三的學生季秋蘇，結為好友。
幾人商量弄一次極具挑戰性的野外求生的活動，特別找到了野外求生社團的社長，不知道花了多少錢，總之是就把這麼一次社團的活動主動權給拿下了。
除了社團成員外，程婭可以隨便帶六個人進團。
程婭首先就想到了慕慕的和他哥，程寂無本來是不想去的，可聽說慕慕也去，想着也沒什麼，也就同意了。
此時慕慕新學的紙方術牢固非常。
本來慕慕是不想去的，可想到程婭這麼久好不容易找到真心的好友也挺不容易，也沒好意思拒絕，湊巧程寂無也去，慕慕也算有個伴。
所以最後參加活動的人員確定下來后，一共十個人。
除了野外求生社團的社長司南以及副社長李永祥，趙靜外，社團幹事劉欣彤，曹玫外就是慕慕跟程寂無，程婭跟季秋蘇。
另外還有季秋蘇的閨蜜豐萱萱，她的哥哥張白。
而這次活動的所有贊助費用都是由程婭個人贊助的。
眾人將定的時間是五月一號，勞動節那天早晨。
地點則是蓉市郊外往達徹山延伸的雙莫河老山深處。
根據社長司南所描述的，那是一處幾乎保留着原始原貌的老山森林。
然而，眾人並不知道的是，後面發生的那一系列恐怖的事情，卻是眾人始料未及的。
出發的那天早上，因為程寂無臨時有點事兒，所以慕慕跟程寂無兩人並沒有與其他人一起，而是後來自己開車去的約定地點，也就是之前說的雙莫河老山。
程寂無有些好奇，“慕慕，這個為什麼叫雙莫河老山？”
慕慕之前在書上略有眼聞，笑了笑，“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其實這也不是慕慕故弄玄虛，車子於早上十點鐘開到了雙莫河鎮上，兩人就得下車。
下車后一邊在街上隨意找了個人詢問雙莫河老山的方向。
同時一邊給程婭那邊打電話，詢問着具體的地址，以及他們所在的地址。
電話的信號不太好。
“慕慕啊，我們已經到了老山旁邊了。你們到哪了？”
“在鎮上，你把地址發給我們，在那裏等我們一會兒，我們很快就趕過來。”
為了節省時間，慕慕和程寂無兩人花了四百塊錢雇了兩輛摩托車一直將慕慕和程寂無兩人送到雙莫河老山腳下。
一路上摩托車走的都是山路，嚇人的要死，有些窄的地方一米都不到，而下面就是幾十米落差的陡坡，可想而知騎車的兩位大叔心裏素質了。
程寂無臉都給嚇白了，下車后雙腿直發抖的說：“我去，原來這就是老山啊？”
兩位大叔將慕慕和程寂無兩人直接送到老山腳下，就離開了。
可慕慕和程寂無兩人並沒有在預定的地點發現程婭眾人，這讓慕慕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於是慕慕再次撥打了程婭的電話，這一次電話居然顯示不在服務區了。
程寂無見狀道，“估計他們可能已經進去了。”
“那現在怎麼辦？”
程寂無聳了聳肩，“還能怎麼辦？進去唄，反正現在電話又打不通。”
於是慕慕和程寂無兩人在外面休整的時候，終於發現了程婭眾人給慕慕和程寂無兩人留下的記號帶。
是一種橙色的絲帶，在綠玉蔥蔥的大山裡顯得格外顯眼。
於是慕慕和程寂無兩人也沒再休息，便順着他們留下的記號追趕他們。
然而，當慕慕和程寂無兩人剛往裏面走了大約三四里山路后，記號帶卻消失了，可是慕慕和程寂無兩人還是沒有發現他們。
這時候，天漸漸有些暗了下來，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傍晚了。
這不禁讓慕慕感覺有些氣餒的同時心裏的不安再次浮現了起來。
程寂無則已經累的直接坐在了地上，慕慕從背包里取出了水壺遞給他，程寂無接過後喝了幾口遞給慕慕道：“我們這估計已經到了老山深處了，你看這些樹已經跟原始森林裏的差不多了。”
慕慕看了看周圍，忽然慕慕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座老墳。
慕慕眉頭皺了皺眉，疑惑了聲，扯了扯地上的程寂無，指了指那老墳方向。
那老墳頭上雖然雜草叢生，可這邊的墳其實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因為墳包上有頂土做的帽子。
不過周圍來看，並沒有任何祭奠過的痕迹，顯然已經被遺忘很久了。
程寂無跟慕慕一樣，有些疑惑，慕慕和程寂無兩人相視了一眼，慕慕將銀月取出，這把銀月彎刀是有弒靈效果的。
程寂無下意識的朝慕慕靠近了些許，天漸漸的暗了下來，慕慕和程寂無兩人正想着要不要往回走時，忽然旁邊一道黑影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