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試探
慕慕眼神中透露着憐憫，望着她嘆息着道：“阿姨，你已經死了。”
她聞言，眼神中露出了不可置信，朝慕慕重重的搖頭道：“這怎麼可能？！我剛才就是忽然感覺到有人推了我一下，然後我就摔倒了。”
慕慕朝她輕輕的搖了搖頭道：“阿姨，不信你過來看。”
說著，慕慕伸手拉着她的手，走到車輪子旁邊，指着地上跟她穿着同樣衣服的屍體，地上的肯德基散落一地，可她的手卻死死的抓着袋子。
她見狀頓時哭了起來，緊緊抓着慕慕的手，瘋狂的搖頭道：“不，我不能死！我女兒還等着我回去給她帶肯德基呢！我要是死了她怎麼辦？”
“不，我絕對不能死啊！你騙我，我要是真的死了，為什麼你能看到我？還能跟我說話？”
慕慕搖了搖頭道：“你真的死了，因為我是輪迴者。”
她兩條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慕慕從口袋裏掏出了繩子，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既然遇到了，那就送送。
繩子套上的下一刻，樊叮噹出現了。
她看了眼車禍現場，又看了看慕慕手裏牽着的女人，疑惑的望着慕慕道：“小丫頭，行啊，這麼快業務就上手啦？”
慕慕面無表情的將繩子遞給了她，問道：“她是被一個找替身的老人害死的，這樣的事情，能出手管嗎？”
樊叮噹搖頭道：“那可不行，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有定數的。”
“替身鬼，本身就是定數中其一，更何況她本身氣數就已經盡了，就算現在沒被車撞死，也可能下一刻因為其它原因死了。總之，對於我們來說，輪迴者，不要干涉生死，只超度往生就行了。”
慕慕微微點了點頭，她接過慕慕手裏繩子，消失在慕慕的視線中。
交警已經趕了過來，司機正拚命的跟警察解釋，周圍圍觀的人的興緻似乎才剛剛開始。
後面120將人給抬走，肇事司機也給帶走，圍觀的人散去，地上留下了一灘血跡以及一盒子被踩的到處都是的肯德基似乎在告訴慕慕，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像這樣的事情，其實每個城市，每天都會發生，只不過經過清洗后，世人卻什麼都看不到。
在路口發了一會兒呆，慕慕喊了樊叮噹一聲，樊叮噹再次出現在慕慕面前，詫異的問道，“慕慕，怎麼了？”
慕慕道，“我想知道剛才那女人家的地址。”
樊叮噹有些茫然的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慕慕指了指地上的肯德基道：“她說她女兒還在家等她。”
樊叮噹眼露驚訝，淺淺的笑了笑，“好的，等我一下。”說完便消失了。
不到片刻時間，再次出現告訴並告知慕慕地址。
慕慕出定后從床上爬起來，發現離玥還在看電視，她見慕慕穿好衣服起來了，“慕慕你這是要幹嘛？”
慕慕搖了搖頭，“沒事兒，出去一趟。”
她也沒再多問。
趁着還沒關門前，慕慕來到了附近的一家肯德基店，買了一個全家桶，隨後打車趕到了那個女人的家門口。
大門是關着的，慕慕透過窗戶朝裏面看了一眼，卻只看見一個老奶奶坐在客廳里抱着熟睡的女孩望着屋門，似乎是在等待着家人回來。
慕慕猶豫了下，繞到前門，上前敲了敲門。
屋裏頓時傳出了說話的聲音：“妞妞呀，是不是你媽媽回來了？”
片刻以後，門被打開，從裏面探出來一張幼稚的小臉，帶着怯懦的神色望着慕慕。
慕慕趕忙解釋道：“你好，這是一位大姐姐讓我給送過來的。”
女孩望着慕慕手裏拿着的肯德基頓時笑了。
屋裏也同時傳來了一聲嘆息聲。
望着屋裏的簡陋，慕慕實在不忍心再待下去，從儲物袋中取出僅有的現金，有個一兩干，隨後塞在了肯德基盒子裏，就匆匆的離開。
人的生死不是他們能夠左右的，可人的善良卻是可以做到，所以從這一刻起，慕慕決定，只要能做到力所能及的幫助，慕慕都會去幫一下，也算幫逝者完成未了的遺願吧。
女孩剛關上門的瞬間慕慕聽到屋裏的電話似乎響了。
回去的路上，夜已深，街上除了零星為生活忙碌奔波的人外就連車子都很少了。
剛走到龍女湖路上，就感覺身後有人跟着慕慕，腳步很輕，但慕慕卻可以聽的清。
慕慕下意識的回過頭，卻是看到了遠處一個打着紅傘的女子正朝慕慕走過來。
傘紅兒。
她總是會在慕慕最需要她的時候出現。
慕慕站在原地靜靜的等待着她朝自己走來。
“傘紅兒，其實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什麼問題呢？”
“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為什麼你要問？”
“你先回答我。”
“我不是鬼。”
“那我也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你問吧！”
“你到底是誰？”
……
回到小汪家，剛推開門，卻是看見小汪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迷惑的望着慕慕。
而離玥正坐在她身邊朝慕慕做了個無奈的手勢。
程寂無見到慕慕進門后，卻只是淡淡的說了句：“下次晚上出去帶上手機。”
說完然後就回屋了。
留下了還在想着找什麼借口敷衍他的慕慕愣了好一會兒。
小汪是從來不會向程寂無那樣打破砂鍋問到底的。
-
第二天早上起床，生活照舊，吃了小汪早起做好的早飯，慕慕和小汪兩人就一起去了市局。
曲江正伸着懶腰從辦公室里出來，望着他那日漸邋遢的造型，很難與當初一來時，那儒雅的白面小生去聯繫在一起。
慕慕朝他撇了撇嘴道：“曲江哥，你這成天到晚的都在辦公室獃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局裏的領導虐待你。”
小汪招呼了聲，“曲科。”然後就去忙工作了。
曲江無奈的搖頭道：“哎，整個局裏怕是也只有你敢這樣跟我沒大沒小的了。”
“好了曲江哥，走吧，請你吃早飯。”
曲江詫異的望着慕慕道：“哦呦，今天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
早飯就在對面的包子鋪，吃飯的時候，慕慕小聲的跟曲江說了昨晚上無意間渡魂的事情。
他聽了以後，若有所思了片刻問慕慕：“你確定是無意間嗎？”
慕慕微微一怔，回憶了下，疑惑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吃了口包子，囫圇吞棗的問慕慕：“那你有沒有想過當時為什麼會去那裏？”
慕慕微微一愣。
是了，自己為什麼要到那裏去。
如果不是曲江這麼一說，慕慕根本沒想起來當初為什麼會去那裏。
現在看來，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刻意將自己吸引過去的，如果慕慕猜的沒錯的話，那就是‘業務’。
或許這就是輪迴者這個職業對於瀕死的一種潛意識的預知，就像當初慕慕跟蹤蓑衣人時，他一巴掌拍掉那個殺馬特女孩魂時那種。
只不過慕慕這次是恰巧遇到找替身，而他那次卻是直接動手。
總而言之，就是壽命將至。
離開包子鋪前，曲江特別囑咐慕慕道，“還有最近一段時間入定后一定要小心一些，因為之前關於你吞噬的那個輪迴者，很明顯就是受人指使過來的，從實力上來看，緊緊只有五年修為，很可能只是試探。”
“目前我們對於鳩止那邊的監視並沒有太大異常，所以暫時還看不出來，到底是不是鳩止那邊乾的。”
慕慕聞言，頷首。
不過根據她的猜測，這並不太像是艷姐的手段，艷姐一直都是以手段狠辣出名，怎麼也不可能等了那麼久，倒是有些像曲江方才說的那樣，是對自己進行試探的。
如果真的是試探的話，那這也算是大手筆了，一個輪迴者。
離開包子鋪，曲江並沒有直接回警局，而是接了個電話后，直接打車離開了。
而慕慕在正準備進市局時，接到了程寂無的電話。
“hello小慕慕，你在哪呢？”
“在市局啊。”
“哦哦，那你在市局等着，等會有人過來接你。”
等了二十來分鐘，程寂無的人開車就過來了，那人自從慕慕上車后，就沒跟慕慕說過話。
車子直接開到了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店門口。
下車后，他才說了句，“大少爺在裏面候着。”
慕慕微微點頭，來到咖啡店裏，程寂無正坐在角落裏朝慕慕招手。
走過去后，給慕慕點了杯咖啡，然後問道，“慕慕，你這是打算一直住在那個小汪家裏嗎？”
慕慕搖頭，“怎麼可能，這不是小汪哥現在情緒不太好，之前又差點兒魂又被人勾走了，我這不太放心。”
“哦，如果你真的只是擔心他的安危，那我可以幫忙。”
慕慕搖了搖頭，“沒事，不用了。”
繼而想到了什麼又問道，“對了，那個小汪哥小區門口那輛車是不是你安排的人？”
“不會是監視我的吧？”
對此，程寂無搖了搖頭，“你想多了，只是為了保護你們而已。”
慕慕聞言，沒再出聲。
程寂無岔開話題，“那你之前跟季黎出去，是幹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