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我的妻子只有你
溫雲寒和顧欣悅離開pub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有兩雙眼睛盯着他們。而這眼睛的主人正是去而復返的展天顏以及剛好要來找展天顏就約在這裏見面的顧心媚。
展天顏自己也不清楚他明明離開了為何還要回來,大概只是單純的好奇在顧欣悅頂着展太太這個身份的情況下,什麼樣的男人敢讓他展天顏戴綠帽子。當他看到溫雲寒的時候,他突然又一點都不覺得意外。這個溫雲寒從很早之前就一直跟他作對,展氏集團現在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溫雲寒接手之後的溫氏企業。兩人數次交鋒下來也是各有輸贏,溫雲寒對展氏似乎帶着一股很大的敵意,鐵了心要和他對抗到底。
撇開其他因素不說,溫雲寒確實是一個不錯的競爭對手。其實在顧家出事那段期間,展天顏心中也有過疑惑?顧海威怎麼說也是溫雲寒的姨丈,溫雨宣在溫氏應該也有股份。為什麼溫雲寒卻不願出手幫顧海威度過危機?到最後逼到心媚只能來求助他?
展天顏在離兩人有些距離的地方坐下,雖然隔的有些遠,但還是能將兩人的動作盡收眼底。他喝了口waiter才送過來的酒,看到動作親昵的兩人後,關於剛才的疑問他心中有了自己的理解。他也聽心媚提起過,溫家的人很寵顧欣悅,溫雲寒更是儘可能的滿足顧欣悅的一切願望。這次的事情,估計也是顧欣悅一手策劃,她故意不許溫家插手這件事。顧欣悅心裏清楚,他因為心媚的關係,不可能不管這件事。顧欣悅故意跟顧海威提議讓顧心媚和其他企業的繼承者聯姻來度過危機,恐怕也是為了確定在他展天顏心裏,心媚有多重要。只有確定了這一點,她才能繼續下一步。所以在知道他跟心媚求婚的事情后,得到肯定答案的顧欣悅才會用所謂的“死”威脅心媚,利用心媚的善良答道她最後的目的。
只是,他還有有些不明白,溫雲寒怎麼會任由顧欣悅胡來?
想到這裏,展天顏又猛的灌了口酒。顧欣悅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惡,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步步為營,處處算計,把所有關心她的人全部利用一遍。心媚說,顧欣悅會這麼做完全是因為太愛他,那個傻瓜到現在還在幫這種女人說話。展天顏最開始也相信這個理由,有些女人總會因為愛情而變得盲目,他本來以為顧欣悅只是這些女人之一。但真正和顧欣悅接觸過後,他對此卻有了懷疑。這樣精於算計的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僅僅是為了一個男人?展天顏手裏的酒已經快喝完,他叫來waiter幫自己把酒倒滿,視線卻沒有從不遠處的兩人身上移開。
看到顧欣悅趴在溫雲寒懷裏哭的時候,展天顏臉色不由得變得難看起來。他不自覺散發出來的陰冷氣壓,讓那些本來想要上前搭訕的女人不敢再靠近。展天顏站起身,他正要過去的時候手機卻響了起來。手機的鈴聲讓展天顏冷靜了下來,他重新坐回座位上,有些不解自己剛才的情緒為何那麼激動?他剛剛走過去又向要做什麼?看來自己的自制力還需要加強,只不過是一個討厭的女人,他竟然有好幾次失控。
電話是顧心媚打過來,展天顏很快接起電話。聽到顧心媚的聲音后,展天顏逐漸平靜了下來。展天顏的脾氣一直不好,哪怕是在生意夥伴和競爭對手面前他也從不隱藏自己的情緒,開心和不開心都很直接的表現在臉上。可每次只要和顧心媚在一起,哪怕只是像這樣聊一些簡單的事情,他的心情就會變得很好。心媚的純真和善良總能讓他浮躁的心情變得平靜。對於見慣了商場黑暗的他來說,心媚是他內心的一塊凈土。他本來可以給心媚更好的未來,卻被顧欣悅給破壞。
“天顏,你在聽我說話嗎?”電話那邊,顧心媚見自己說了半天,展天顏也每個回應,於是問道。
“心媚,我有在聽。”展天顏定了定神,眼神瞬間又變得柔和起來,“有空嗎?突然很想見你。”
顧心媚沒有追問原因,只是問了見面地點后,說了句十分鐘后見就掛了電話。展天顏本來想換個地方見面,可看到顧欣悅被溫雲寒強行拉近包廂的時候,他卻改變了主意。
十分鐘后,顧心媚出現在pub,她很快就發現了坐在角落裏的展天顏。她在展天顏對面坐下,有些奇怪的開口道:“天顏,你怎麼呢?怎麼突然一個人來泡吧?”
說話的時候,她的視線故意在周圍搜索了一圈,然後故意擔心的問道:“天顏,你是不是跟姐姐吵架呢?”
“我不想提她。”展天顏沒有緊皺,顧欣悅這個女人總是在他們面前陰魂不散。
“天顏,你心情不好嗎?”顧心媚伸手握住展天顏的手,苦笑着安慰道,“姐姐在家裏一直被大家寵着,脾氣難免有一些任性。但她真的很善良,所以你不要和她生氣。”
顧心媚這些話聽上去像是在幫顧欣悅解釋,實際上她心裏很清楚,她這麼說只會讓展天顏更加討厭顧欣悅。果不其然,她話才說完,展天顏眼神就沉了下去。
顧心媚心中暗喜,表面卻依舊很完美的扮演着她白蓮花的形象:“天顏,既然你和姐姐已經結婚,我們這樣私下見面對姐姐不太公平。我想,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見面比較好。”
“什麼叫做不太好?”展天顏很生氣,為什麼心媚總是這樣委屈自己,他的聲音陡然提高,“心媚,你要清楚,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會娶她!”
“可是…”顧心媚用手捂着臉,像是要哭出來一樣,“現在姐姐才是你的妻子。”
“她不是。”怕自己嚇到顧欣悅,展天顏很快平靜了下來,他拉過顧心媚的手,冷靜而殘忍道,“不管過去現在還是將來,我的妻子只能是你。”
這正是顧心媚想要的答案,她就是要展天顏離不開自己,讓他最後狠狠的拋棄顧欣悅。像二十多年前,溫雨宣強迫她的父親拋棄她的母親那樣。母債女償,母親這麼多年所受的痛苦,她要讓顧欣悅也好好品嘗品嘗。名門千金,才結婚不到一個星期就被丈夫拋棄,從天堂到地獄的落差,她還真是很想快點看到顧欣悅被掃地出門的模樣。
因為太過興奮,顧心媚險些就偽裝不下去。她抽回自己的手,將頭偏向一邊,故作為難道:“天顏,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姐姐因為這個出了什麼意外,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自己。更不可能安心的和你在一起。”
“心媚,你太天真了!”展天顏不忍心告訴顧心媚真相,但這麼繼續下去,顧欣悅只會得寸進尺,他的忍耐已經是極限,“那個女人才不會捨得死,她根本就是在利用你的感情。”
“我不許你這麼說。”顧心媚佯裝生氣道,“姐姐不是那樣的人。”
展天顏嘆了嘆氣,他喜歡心媚的這份天真,也自認有能力保護好她的這份天真。可這個時候,心媚的天真反而讓她有種無奈和無力感。
“心媚,我不想跟你討論她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展天顏溫柔而認真的看着心媚,和商場上人人畏懼的羅剎簡直判若兩人,這個模樣的他恐怕沒有女人不沉淪其中,“我只問你一句,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妻子?”
“我當然願意。”欲擒故縱這一套顧心媚玩起來可是得心應手,“可是…你現在的妻子是姐姐。”
展天顏再度強勢的抓過顧心媚的手,強迫對方直視自己,霸道的開口:“顧欣悅的事情我會處理,你只要好好準備成為我的妻子就可以了。”
顧心媚恨不得立刻點頭,不過表面上還是要裝出一副痛苦糾結的樣子:“如果你跟我保證姐姐不會有事,我就答應你。”
“她現在和溫雲寒在裏面。”展天顏實在不喜歡顧心媚處處替顧欣悅着想,他指了指轉角處的包廂,涼涼的開口,“你覺得她會有什麼事?”
聽到溫雲寒的名字時,顧心媚的眼神變了變。但因為燈光有些昏暗再加上她隱藏的好,展天顏並沒有注意到那瞬間的變化。顧心媚討厭溫雲寒,他更怕溫雲寒破壞她的計劃。每次見面,溫雲寒看着她的眼神都充滿了惡意,彷彿她計劃的一切都被他看穿了一樣。溫雲寒曾經也在私下警告過她,如果她敢傷害顧欣悅,就會讓她好看。現在兩人這樣私下見面,莫非是要想辦法對付她?那一瞬間,顧心媚心裏想過無數的念頭,最後她又心生一計,既然擔心溫雲寒會破壞自己的計劃,不如就利用這個機會將兩人…
“心媚,心媚!”見顧心媚半天不說話,展天顏抬起手擔心的在她眼前晃了晃,繼續道,“你覺得她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情緒不穩定,會在這個時候來pub嗎?”
“展顏,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計劃一形成,顧心媚立刻開始行動,她欲言又止道,“算了,還是不要說了。”
“有什麼話就說。”展天顏又喝了口酒,他並不喜歡心媚有事瞞着他。
“天顏,我說了你可千萬不要生氣。”顧心媚故作小心道,“也不要氣姐姐。”
“和那個女人有關的事情我不想聽。”展天顏皺眉道,每次和心媚在一起,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在說那個女人的事情,他已經逐漸厭煩了這種相處模式,那個女人在他們二人世界的存在感太強了,他要強行將她趕出去。
糟糕!展天顏的反應讓顧心媚覺得不妙,看來剛才的表現有點太過。為了計劃能夠進行下去,顧心媚立刻開始裝可憐,她垂下頭,小心翼翼道:“天顏,對不起,我不說就是了。你千萬不要生氣!”
見顧心媚這樣,展天顏又於心不忍起來:“心媚,我沒生氣,你也不要道歉。”
“可是…”顧心媚聲音又小了一些,“你看起來好像很生氣。”
“好吧,你剛才想說什麼?我想聽,你說給我聽聽。”展天顏有些無奈,只好像哄小孩子一樣哄着顧心媚。
“天顏,本來我不該在背後說這種八卦,但我不想你受到半點傷害。”吸取了剛才的教訓,這次顧心媚沒有再故作為難,她不給展天顏開口拒絕的機會,繼續道,“姐姐和溫先生雖然是表兄妹,但你平時還是要注意一些。因為溫先生他對姐姐存着別的心思。”
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本來沒什麼興緻的展天顏突然有了興趣。
“心媚,你說溫雲寒對顧欣悅存着別的心思是指什麼?”
見展天顏主動問起,顧心媚知道她的目的已經達到,她答道:“就是溫先生喜歡姐姐,我有次還撞見溫先生趁姐姐睡着的時候偷偷吻了姐姐。”
她就是故意要讓展天顏誤會這兩人有一腿,這樣到時候不管溫雲寒在展天顏面前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而且,展天顏和顧欣悅離婚的時候,輿論也會全部指責顧欣悅的水性楊花。
展天顏的眼睛眯了眯,如果心媚說的是事實,那顧欣悅這一切的行為就都有了解釋。
“天顏,你也不要誤會姐姐。”顧心媚照舊“落井下石”的替顧欣悅辯解,“這也是我的猜測,而且姐姐一直有拒絕溫先生。”
“心媚,我知道了。”展天顏沒什麼表情的開口,昏暗的燈光下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想法。而顧欣悅和溫雲寒剛好在這個時候並肩走出pub。
展天顏眼神暗了暗,那種可怕的感覺連顧心媚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