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皇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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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皇的選擇

大明新朝建立之後,新政三年,天地煥然一新。

這三年,呂皇夙興夜寐,帶着群臣兢兢業業地治理天下,整個華夏大地如同凋敝的枯木,煥發新生。

朝廷最先保障民生,鼓勵農桑,讓老百姓們將養殖種植都搞起來。

總之,先讓物資豐富起來,讓老百姓把日子過好。

通過戶部,鼓勵調動商人先行。還是之前平州那一套,優惠的政策下達之後,商人先行,讓商人的活動帶動內需,從而從正面和側面刺激農戶的積極性,從而盤活當地經濟。

同時,呂皇讓七工院予以配合,研究各種肥料,改良土壤的方法,以及各種科學種植養殖的方法,用以提高農作物還有家畜禽的產量。

然後就是加工,產品的加工,還有運輸,運輸又涉及到修路等等。反正就是從衣食住行去着手,讓全民都參與到這個經濟大循環里來。

三年的時間,大明在種植和養殖方面都取得很不錯的成績,老百姓的日子在漸漸變好。

這三年,因為各種權力利益糾葛,大明新朝朝堂上逐漸分為三個派系。

最初秦呂聯盟抱團謀求生存空間的時候,是將呂德勝推到台前,呂頌梨在暗處輔佐,呂家主政秦家主軍的雙線格局。

在此期間,秦呂聯盟通過呂頌梨的謀划,不斷地吸納各式人才。

在平剛舉事之後,呂頌梨走上台前主政。

隨着平州的發展,秦呂聯盟逐漸引入如同薛詡郭翀等名仕勢力和岳澍孫明等名將勢力。

平州的權力架構也隨之發生了相應的變化,形成了‘在政務上,名仕為主,呂家為輔;軍事上,秦家為主,其他名將制衡’的一個局面。

但是大明新朝建立之後,經過三年的發展,因為權力利益人事的變動,最初的格局也在悄然地發生着變化。

如今大明新朝三大派第分別是:以秦家為首的武將勢力;呂家以及中期加入的名仕勢力;最後加入的世家和大黎舊臣勢力。

隨着時間的推移,三方勢力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尖銳。

終於,在天熹三年年底,上計核算期間,矛盾爆發了。

面對來年依舊龐大的軍費支出,戶部尚書還沒什麼,薛詡這個吏部尚書就有點受不了了,提議裁軍,減少軍費方面的支出。

他這個提議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了。

大明新朝的建立,軍隊可是立下了汗馬功勞的。

現在天下承平,無仗可打之後,他是建議呂皇卸磨殺驢嗎?

況且在呂皇秦帝登基之初,就藉著犒賞三軍的名義裁過一次軍了。當時呂皇把軍隊裏的老弱病殘放歸張鄉里,回到自己的家鄉發展。現在軍隊只剩下青壯了,還裁軍的話,就裁到大腿根啦。

這薛詡自然不能認的。他只說,現在新朝初建,整個大明境內,都被大軍給犁了一遍,安定得很。現在朝廷養着這麼多將士,也很吃力,倒不如裁掉一部分,減輕國家的負擔,然後朝廷也有更多的錢更好地去發展經濟。

雙方各持己見,朝堂上頓時吵翻了天。

面對菜市場一樣熱鬧的朝堂,呂頌梨知道他們現在什麼也聽不進去的,她乾脆讓他們吵一架,然後就退朝,改日再議。

……

薛詡因為被同僚拉着說了一會話,回到薛府的時候稍晚了些。

他回到的時候,意外地看到冼風也在,“你怎麼來了?”

冼風只道,“二叔,早朝的事我聽說了。”

薛詡擺擺手,“不用擔心我。”

“好吧。”冼風對於二叔的所作所為,是一點也不意外。

猶記得天熹元年八月初三,也就是分封功臣當日,他和張橙陪着酋長在殿外靜候着。

說實話,二叔被封安南侯以及任命吏部尚書的消息傳出,當時酋長長吁了一口氣的。

他知道,當時酋長的一顆心終於落到了實處。

二叔被任命為吏部尚書,並有了爵位。

萬戶侯啊!自此他們俚族便有了封地!

他當時心中也很忐忑,俚族一向都被視為蠻夷,不被待見。

二叔之前努力地幫助南地六大世家之一的陳家,就是為了給俚族謀一個容身之地。

很可惜,陳家他背信棄義不守承諾啊!

當時,同樣到了呂皇兌現承諾的關鍵時刻,他們也好怕呂皇翻臉不認賬,甚至卸磨殺驢。

萬幸,他們擔心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二叔以及他們俚族都得到了一個好的回報以及好的結果。

故而,二叔以及他們俚族對呂皇是忠心耿耿的。

所以二叔今天在朝堂上有那樣的提議,他是一點也不意外。

“對了,二叔,嵇伯父來了。”冼風突然想起這事,提醒道。

但他的提醒有點晚了,薛詡已經看到好友氣勢洶洶地找過來了。

“早朝的時候,你和呂皇說那個幹嘛?”嵇無銀真是被他氣死。

這兩日,他身體不適,就告了個病假,他沒想到,他剛不上朝,薛詡這老東西就給他惹出那麼大一個麻煩。

明眼人誰不知道大明在軍費這一塊支出龐大啊?但這個問題涉及當初一起打天下的秦呂集團,涉及到老人,誰說出來了?

薛詡冷哼,“這個問題很嚴重,你不提,我不提,誰來提?再說了,我總不能和秦家一系的武將們親親熱熱吧。”

呂皇待他親厚,他維護呂皇的利益,有什麼問題嗎?他唯呂皇肝腦塗地,有什麼問題?

“你你你——我說不過你!”

“說不過就別說了,今天這事不算什麼,我尋思着秦帝再不醒,我都打算勸呂皇納妃了。”

薛詡說這話時,就沒料到沒多久后,秦晟就清醒過來了。

聽到他這麼說,嵇無銀瞠目結舌,“你可真夠膽!也不怕得罪秦家?”

薛詡冷哼了一聲,他得罪秦家的地方還少嗎?

這三年,秦帝不醒,呂皇形單影隻,夜裏孤枕難眠,過得多苦啊?

那廂,呂頌梨下朝之後,難得的沒有批閱公文,而是去看了女兒。

從女兒宮中離開之後,她沒有立即坐着龍輦回宮,而是沿路走着回寢宮。

半道上,她看到被凍住的湖,還駐足觀望了一下雪飄人間的景色。

阿麗絲給她撐着傘,李傑英示意宮人都站邊上去,紅蘿則是遞給呂頌梨一個手爐。

呂頌梨沒有理會宮人,而是想着朝堂上的事。

今天薛詡突然發難,呂頌梨懂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外面沒有敵人了,看家護院的狗不需要那麼多了,正所謂‘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嘛。

但呂頌梨知道,大明不能重文輕武。

而且,呂頌梨覺得這件事事有蹊蹺。薛詡固然是維護她的,是鐵杆保皇派,但如今直接對上以秦家為首的武將勢力,這其中未必沒有世家中人的挑撥。

登基三年,在她有意無意地推動之下,如今朝堂上的勢力呈三足鼎立之勢,挺穩固的。

才三年啊,國家就從方向一致地努力到有了內部矛盾。

如何解決這些矛盾以及平衡好朝堂上的勢力,就看她的手腕了。

《商君書去強篇》中,國強而不戰,毒輸於內,禮樂虱官生,必削;國遂戰,毒輸於敵,國無禮樂虱官生,必強。

其實國家有內部矛盾不可怕,他們把矛盾轉移出去就行了,矛盾轉移到敵人身上,國家就會強大。

卷不可怕,內卷才可怕,我們不要內卷,要外卷。外卷才是硬道理啊。只要外卷,什麼都會有的。

從歷史來看,《商君書》就是中華根基。因為無論秦漢唐,皆強亡也。

打不出去,必然內鬥,這是商鞅早已言明的道理。

她有幸讀到過一篇解說,解說員當時問,清朝是不是毀了中華的根基?

她記得解說員立即回了一句,毀了中華根基的不是清朝,它也配?然後就說,真正毀滅中華根基的是宋太祖趙匡胤。

趙匡胤欺負孤兒寡母,陳橋兵變,得國不正,後面更是為了保證自己不受威脅,怕武將走自己的老路,便自廢武功,強行閹割中華武德。

因為宋朝外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敵人遼國,以及燕雲十六州也捏在遼人手中,以及其他複雜的國情,讓宋朝只能養兵,卻不可以打仗。怕武將帶頭造反,便又不給武將支持,然後就是嚴重地重文輕武,這無異於毀了中華的根基……

在原著中,謝湛通過趙郁檀,成了新朝的攝政王,因為秦家人丁凋敝,後面的事,幾乎都可以預想得到。

謝湛與趙匡胤,何其像也。

她之前就說過,得位不正的人,因為心虛,會有諸多的騷操作的。

總的來說,謝湛當政的朝代,必然不注重武將,畢竟秦家就是以武起家建國的。

武將在朝中沒有話語權,還要被文官所排擠,地位可想而知。

文人們呢,斗內嚴重。

這樣的國家體制限制了戰爭潛力,也限制了軍隊的戰力,加上內部高層爭鬥不斷,積弱在所難免。

更別提外面還有鮮卑這個大敵……

她懂薛詡的意思,他是想讓她藉著這次機會,剪除秦家的羽翼,讓自己的皇權不受秦家掣肘。但薛詡沒有意識到,這事背後有人在推動的。

一旦開了頭,這輕重就不好控制了。

而且,此事明面上於她有利,但暗地裏,卻是貽害無窮。

謝湛會做那樣的選擇,是時代的局限性。

她卻不能這麼做,她不能為了一點權欲,毀了中華的根基。

而且,軍隊就是一個王朝的爪牙,它可以偶爾不用,但一定要保持鋒利,保證用到的時候,可以給敵人一擊斃命。如何保持軍隊實力,保證軍隊的銳氣,是一個難題。

呂頌梨覺得,是時候聯繫晉王了,她要兌現當年的承諾了。

另外,還要傳召林山。

……

呂頌梨在思索着接下來要做的事,秦晟就是在這時候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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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早死的炮灰原配,我怒嫁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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