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神兵
“林師兄？發生了什麼事？山莊師兄弟們都出來了？”桑若問。
林疏予點點頭，他道，“山莊神示台顯現了幾個字，與蘭溪和琴川顯示的字一樣，’天下五神兵：一刀一劍一鈴一鞭一傘‘，蘭溪已經知道這是天下五神兵的消息，我們現在要去找神兵。”
“那各大仙門都在找吧？”桑若問。
林疏予看了她這身行頭，皺皺眉頭，“應該是了。”
“林師兄，我跟你一起走吧。”桑若抬眉頭。
林疏予看着她，抿唇，“我獨來獨往慣了，可從來沒與人同行。”
桑若點頭，他不滿意她跟着，她也不強求，“那好吧。我自己去雍州。”
“隨你。”林疏予走了。桑若趕快幻化出幾隻蝴蝶跟着他，然後自己去將昨日沒有去賣的草藥賣了，換了錢，換回了女裝，還買了馬兒再出發。
雍州還有一段路程，林疏予御劍疾馳。桑若騎着馬兒緊跟在後。
一直到夜裏，桑若才追上林疏予。他在破廟裏休息，黑夜中他聽見到有人進來，劍已經出鞘了，桑若立即側身躲過，並大叫，“林師兄！”
劍回鞘。林疏予點上火摺子，“怎麼跟到這兒了？”
桑若指着他身邊停留的蝴蝶，林疏予低頭便看見他劍鞘上停留了一隻藍色蝴蝶，“這是你的功法？”
“嘿嘿，我就會這了。”桑若嬉皮笑臉道。
“為什麼一定要跟着我？”林疏予將柴火點燃，破廟裏一瞬有了光亮與溫暖。他也看清了桑若海換回了綠色的衣裙，比穿一身男裝要順眼多了。
“我……我沒有跟着林師兄，我只是讓蝴蝶給我探路，預知危險。我是要去庸州的，只能說，林師兄，我們有緣罷了。”桑若當然不承認。
“哦？”林疏予半信半疑，但他也沒再說什麼。桑若鬆了一口氣，她累了，一些蟬鳴和蛙叫聲都好像很遠了，不遠處的火堆呲呲作響聲也遠了。
夢境兩回還，天泛魚肚白，桑若就醒了。她醒來，看見另一個人還在睡覺。她用潔身術清理了自己，然後去取了水，摘了果子，取出包裏帶的幾個餅，燒了火，開始烤餅。
林疏予是被一陣淡淡的食物香氣鬧醒的。他本來正在修鍊辟穀。但一點點人間煙火氣被他吸進肺腹。
“林師兄，吃餅吧，我還去打了些水。”桑若把餅遞給他，自己便開始吃起來。
林疏予吃了個烤餅，又吃了一些果子，飽腹感填滿，好像食物讓人踏實。吃過了東西，林疏予便要御劍先走。桑若立即將馬繩解開，道，“林師兄，你等等我。”
林疏予放下正要御劍的手，想着吃人嘴短，道，“好。既然是同去雍州，那便同行一路吧。”
“誒，好啊。”桑若牽着馬，心下總算要安心些。起碼能一起走一段路了，這一路下來，自己一定要獲取信任，想個主意來。
走了許久，桑若一路管吃管喝，兩人進了雍州城。一進城，林疏予便進酒樓休息，桑若自己去將馬兒轉賣了換成錢，想着，下次要跟着林疏予御劍。
酒樓里來往的仙門弟子很多。林疏予坐在一旁喝茶休息等桑若。
“天下五神兵：一刀一劍一鈴一鞭一傘‘。誒，聽說了嗎？好多仙門都顯現了這幾個字。”吃飯的散修與同桌的另一人道。
“你說的是天下五神兵對不對？”回散修話的仙門弟子坐在另一張桌子上。
“雍州降魔刀，蘭溪宗最先顯現這幾個字。聽聞好些仙門已經待在雍州許久了，都沒有半點辦法去取刀。”散修答道。
“這其中難道又些什麼緣故嗎？”仙門弟子繼續問。
“想取神兵當然不簡單，我親眼見到死了人，或者說已經死了很多人了。”散修說完便付了錢走了。
“哎，看來來得不算晚。走，去看看。”仙門弟子們說了兩句就一起離開了。
林疏予見他們知道往何處走，便起身跟着。桑若剛好從外面回來，林疏予食指朝自己輕點兩下，然後繼續跟着前面的仙門弟子。
桑若明白他是要跟着別人，便同他一起暗中跟着。等跟遠了，桑若才問，“為何跟着他們？”
“他們好像知道神兵在何處。”林疏予回答。
“哦，跟着他們就能找到。”桑若明白了。
跟着幾位不知哪個仙門的弟子，到了雍州南山。上了山頂，林疏予遠遠就看到了各大仙門長老和弟子齊聚山頂。
這樣的盛況與當初在瑤山無異了，桑若不明白，“這麼多人？天下神兵不在少數，為何大家這回如此感興趣？”
“大概是因為幾大仙門同時出現了神跡吧。這應該不是外力可以做到的。除非有一個巨大的秘密或者超越各大仙門的法力，要把大家引到此處，但這顯然不符合實際。”林疏予道，他已經看到了風雲山莊的思珺長老和山莊師兄弟們。
神跡？雖然這一路已經聽說過很多次，但桑若仍然覺着奇怪，“如果是神跡，那真神為何要顯現神跡呢？有何作用呢？”
“不知道，恐怕要知道所謂真神的用意至少要找到所有的神兵的。”林疏予思考了一會兒桑若的話。
“才不是呢。如果只是為了真神的用意。今日這裏便不會有這般熱鬧。”桑若邊說，心中邊嘲諷所謂修仙修心，講究心無旁騖，道心專一，而執着於追求神兵利器不知還算不算是修道的路。
林疏予仔細瞧了桑若一眼，知道她說的有一定道理，但卻不是此刻該想的，“這裏人太多了，沒人可以逃出這麼多人眼線取到神兵。”
他說的沒錯，二人觀察了半晌，林疏予道，“我先去見師叔和師兄弟們。”
“好。”桑若點點頭，她還不想跟他過去認識風雲山莊的人。
林疏予穿過各個門派回到風雲山莊弟子裏面，到一身藍袍的思珺身邊，“師叔。”
思珺見林疏予過來，不大滿意地皺眉道，“疏予，你怎麼現在才來？”
“我們還以為大師兄早就到了。”師兄弟們道。
“路上遇到一點小事耽擱了。現在這是什麼情況？”林疏予問。
“這山洞裏面是岩漿，岩漿上有些石塊，這些石塊有的能踩，有的不能踩。只有通過石塊才可以到對面取降魔刀。”師弟回答，“但是御劍或者直接飛身過去都會被岩漿給吸下去，已經死了十幾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