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破敗開端

暗影島，黑霧瀰漫，亡靈士兵們蓄勢待發，他們或被迫，或主動，但是最終目的只有一個，征服暗影島之外的土地。

赫卡里姆率領他的亡靈軍團站在海邊，與之同行的還有卡莉絲塔，她身後站着許多亡靈女兵，三隻靈魂哨兵在海域上來回遊盪。

“死亡不是終點，旅程才剛剛開始…”

“我將為註定歸來的他而歌唱…”

卡爾薩斯手持法杖，立於懸崖之上，為即將出征的亡靈勇士們奏響戰歌…

“赫卡里姆，你的背叛行為，我從未曾忘記。”卡莉絲塔手持長矛，直指赫卡里姆。

“戰爭…戰爭即是永恆！”

赫卡里姆仰起前蹄，不斷揮舞戰矛，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他只想用鐵蹄去征服一切。

卡莉絲塔將長矛擲出，刺入赫卡里姆的心臟，長矛化作死亡力量湧入赫卡里姆的體內。

亡靈無法對亡靈造成傷害…

“這該死的破敗之咒，一切都怪那位愚蠢的皇叔！”卡莉絲塔咒罵道。

暗影島亡靈的能量來源於生者的靈魂，赫卡里姆及鐵騎團是殺死生者吞噬靈魂，卡莉絲塔是與生者簽訂契約，通過交易來換取靈魂，或者直接殺死背叛者。錘石則是利用生者親人的靈魂引誘生者自投羅網。

噬魂夜，因此而誕生。

這時，暗影島腹地，傳出破敗之聲。

“黑霧前去！”

話音剛落，黑霧湧上海面，吞噬世間萬物，海獸、海鳥、海草，終究難逃厄運，一切終歸破敗。

赫卡里姆首當前沖，率領他的亡靈鐵騎兵團，直衝比爾吉沃特的方向。

卡莉絲塔及她的軍團紛紛化作怨靈，繞過比爾吉沃特，直指諾克薩斯帝國。

“卡莉絲塔，契約於我而言，可有可無…”錘石拔出胸前的長矛，折斷，丟棄，吐出一口輕蔑的青焰。“但你卻無法背棄…”

茫茫大霧，化盡一切…

一顆大樹拔地而起，他是活物，他有實體，但他內心暴怒，一心只想驅逐亡靈，驅逐那些不死之物。

一柄鐵鏟沒入焦土，他是僧人，他是善人，但他只想超度亡魂，讓他們從黑暗束縛中解脫出來，為了完成這一使命，他不惜犯下一些惡行。

群島…慟哭…

艾倫提着明燈，目送亡靈大軍的遠征。

“茂凱、約里克，我們都肩負着使命，驅逐破敗之咒，恢復昔日福光…”

三人轉身離開哨兵柱，走向暗影島的腹地。

聖所，昔日福光島儲存生命之水的地方，如今泉水破敗如毒物。

艾倫舉起提燈，驅散前方黑霧，破敗之水泛起漣漪，水波蕩漾伸向遠方…

約里克低頭盯着胸口發亮的瓶子，這是暗影島僅存的生命之水，正是這種生命力量賦予自己驅使亡靈的能力。

茂凱劃過破敗之水，他能感受到力量，一股破敗的力量，這股力量本不應該存在於物質世界。

這時，黑霧的盡頭傳來破敗之聲。

“來者何人？”

光亮驅散黑霧，照亮破敗王座。

艾倫看清了他的樣貌，支離破碎的王冠，蒼白的皮膚，胸口不斷湧出黑霧，懷裏抱着一具屍體，王座旁邊立着一柄破敗王者之刃。

艾倫十分激動地吼道：“佛耶戈！放棄吧！死者無法復生！”

佛耶戈拂過伊蘇爾德的秀髮，那死灰般的眼球里滿是溫柔的愛意。

“我能看見，看見她在黑霧的盡頭挺挺而侍，我的王后，我的愛人…”

艾倫往前一步，白須隨之飄動，他妄圖說服佛耶戈，讓他放下執念，放下一切。

“你懷裏的不過是一具軀殼，她的靈魂早已飄散於各地。”

佛耶戈轉過臉，臉色猙獰，嘶吼暴怒：“不！她還在，我能感受到她仍在這世上徘徊！”

艾倫輕嘆一聲，將提燈遞給約里克，開始描繪魔法陣，他將用光魔法驅逐破敗。

佛耶戈不為所動，他深情款款而視，宛如熱戀般的少年，溫柔微笑道：“她將再次伴我左右，一如從前。而我，也將不再破敗如死灰。”

一道光束從魔法陣中射出，穿過伊蘇爾德的身體，穿過佛耶戈的胸口，穿透支棱的王座。

白皙的臉開始腐爛，最終變成焦黑的乾屍。

“不…”

佛耶戈消失於聖光之中，破敗王者之刃沉入池底，一切歸於平靜，可是黑霧卻還未散去。

約里克扔出一團小黑霧，黑霧鑽入乾屍的體內，迷霧室女就此而誕生。

“我們走吧…”

艾倫轉身離開，臉色無比沉重，他知道破敗之咒還未散去，也許佛耶戈只是一枚棋子。

茂凱拖動沉重的軀體，根部貪婪地吸吮破敗之水，破敗不斷侵蝕着這具千瘡百孔的枯木。

暗影注視着三人離開，一道矮小的身影從石柱後面走出，她仰頭環視四周，死水，破敗，這聽上去就很酷。

薇古絲撈起破敗王者之刃，她能感覺到那個破敗王者還在，只需一點兒簡單的魔法，他就會再次現身。

影子抬着薇古絲和破敗王者之刃離開聖所，來到暗影島的中心，昔日福光島最大的書庫，這裏記載着許多深奧禁忌的魔法。

艾倫早已在書庫里等候，薇古絲在察覺到艾倫之後，立馬將破敗王者之刃藏入影子裏。

“小姐，暗影島如今很不安寧。”艾倫提醒道。

薇古絲打了一個哈欠，滿不在乎地回道：“我知道，那些小玩意傷不了我…”

“我覺得你應該回班德爾城，回到父母的懷抱…”

薇古絲不耐煩的吼道：“夠了！”

如果艾倫不是管家，薇古絲早就讓他永遠閉嘴了，這樣耳根子也會清凈很多。

艾倫低下腦袋，也許薇古絲小姐是在叛逆期，等再過些時日，她會長大，他會成熟。

兩人恢復冷靜，分別走向書架。

薇古絲取下一本魔法書，她在尋找一種能喚醒佛耶戈的魔法，讓這位破敗君王毀掉這個該死的世界。

艾倫也取下一本魔法書，他在尋找一種能夠驅散黑霧的凈化魔法，讓這些無窮無盡的黑霧永遠消失。

十日之後，艾倫手持一本魔法書離開了書庫，他沒有找到凈化魔法，只找到了一種庇護魔法，一種名為聖靄的遠古庇護魔法。

薇古絲則是自學了頹廢魔法，她根據魔法書改編的黑暗魔法，這種魔法能夠驅使黑霧，能夠凝聚亡魂，甚至還能開啟傳送門，向任何地方傾瀉黑霧…

在此之前，比爾吉沃特港口。

光明哨兵塔在漆黑冰冷的海域亮起一盞明燈，光明哨兵們終日警惕着暗影島的方向，他們肩負着警醒世人噬魂夜到來的重任。

黑霧在海面上蔓延，比爾吉沃特的光明哨兵們從未見過如此規模龐大的黑霧。

鐘聲敲響之後，黑霧吞沒哨塔。

光明哨兵們手持聖器，抵禦那些不死的亡魂。

黑霧之中，尖牙，利爪，尖叫，嘶吼…

那些不夠堅定的哨兵逐漸崩潰，他們跪地屈服，他們出賣靈魂，以此苟且求活。

那些意志堅定的哨兵英勇奮戰，他們寧死不屈，他們凈化死者，最後慷慨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