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求雨風波二
眾人在求雨台上，仰着脖子向上看，只見那個所謂的大師在求雨台上將長劍亂舞一通，和平日那些法師的求法完全不同太陽是越來越毒，蘋蘋耍了半柱香的時間，卻不見有一個雨點，一片烏雲。舒愨鵡琻。時間長了，自然引起了眾人的不安，已經有人開始懷疑，這個“大師”真的會求雨嗎？蘋蘋看上去有些纖細，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完全看不出有法術的樣子。前人求雨，片刻見風，突然涌雲，雖然沒有半滴甘霖，卻也從來沒有出現過像這樣絲毫不見動靜的時候。以往的求雨法師，至少讓人看見了一絲希望，可是這都大半天了，絲毫不見有下雨的徵兆。時間又長了一些，台下的村名不禁有些煩了，叫喧着讓蘋蘋滾下來，不要再丟人現眼。
就在大多人是失去耐性的時候，卻突然狂風大作，烏雲滾滾而來，片刻就將整片天空遮住。蘋蘋停下攻擊，持劍而立，警戒的看着壓頂的黑雲。她當然不相信自己會求雨，要是她有，方才也不會放下自尊去求葫蘆那個討厭鬼了。看了一眼皓逸，皓逸同樣警覺的看着天空，臉上是少有的認真。
就在這時，從烏雲裏頭，伸出一個人身獸首的怪物來。頭型說不出像狼還是像馬，頂端長着一對鹿角，鼻子像牛，眼睛像虎，嘴巴卻有幾分像獅子，旁邊還有兩條垂到胸前的鬍鬚。只見他站在烏雲之上，瞪着大眼，冷着面孔，頗具威嚴。身穿金絲暗紋的黑色錦袍，腰懸七尺寶劍。一枚青翠的玉佩露出半邊，渾身上下透着一股金貴氣兒。蘋蘋站在台上，隱約看到龍王身後，有着成千上萬的蝦兵蟹將。
“哪裏的怪物？搗什麼亂？”蘋蘋嘟起嘴吧，仰頭看着那怪物問道。
聽到這話，皓逸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哪裏還用看，來的人分明是黑水河的龍王。蘋蘋居然把堂堂龍王爺當成了怪物，怎麼能讓他再憋住笑砝。
“就是你們要見老夫嗎？”龍王鼻子哼出一道白氣，瞪着眼睛看着蘋蘋，目光像是要在蘋蘋身上挖出個洞出來。
“蘋蘋，這一位是黑水河的東王。”皓逸強迫自己忍住笑聲，對蘋蘋介紹到。
龍王的目光從蘋蘋身上移到了皓逸身上，即使皓逸隱藏了部分妖力，卻依然耀眼逶。
蘋蘋癟了癟嘴：“切，還不是沒有袖手旁觀。你非要說出幾句討打的話，才舒服嗎？”
“小丫頭無理。”龍王不怒而威，眼睛卻眨也不眨的盯着皓逸。
“老龍王，是我要見你。”看到龍王如此輕視自己，蘋蘋心中極為不滿，大聲道。
“何事？”龍王答道，目光還是沒有離開過皓逸，好像問話的是皓逸一樣。
“降雨！”蘋蘋將聲音又提高一些。
“降雨？”龍王嘴裏重複着，這才將目光轉向蘋蘋。目光又從蘋蘋身上移開，橫掃台下眾多難民民，眼裏滿是輕蔑，吐出一口白雲，語氣狂妄“你們這些人類又沒有給我供品，我為什麼要降雨。”
“調風降雨，這不是你分內的事情嗎？”蘋蘋十分不滿龍王的態度，責問道。
“分內的事？你真敢說啊，小丫頭。”龍王的頭變大，逼近蘋蘋，張開大口，鼻腔噴出一陣熱風來，吹得蘋蘋東倒西歪。蘋蘋將劍***台上固定，這才避免被風吹下台的命運。龍王半眯着眼睛道“今天我就免費給你上上課，小丫頭，你給我記住了。如果你想得到什麼，就必須拿出等價的東西來換。沒有什麼分內的事，更沒有什麼理所當然的事。”說完，龍爪一揮，將蘋蘋掃下台去。
皓逸心中一急，想跟着跳下，可是龍王的爪卻像皓逸襲來。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一連就是五招。皓逸勉強閃躲，蘋蘋急劇下墜，風蹭的臉生疼，眼看就要摔到地面上了。皓逸臉色變冷，突然釋放強大的妖力，瞬間逼退龍王。然後變成一隻蝴蝶，白光一閃，已經向墜落的蘋蘋飛去。
龍王看向皓逸的目光更加冰冷了起來，他冷哼一聲，鼓嘴吹出一陣狂風，將台下眾人吹得東倒西歪。看着人類狼狽的樣子，他哈哈大笑。此時皓逸追上蘋蘋，現出人形，將蘋蘋攬入懷中，帶着她從容着地。
龍王深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吼道：“台下的人類給我聽着！想要降雨，就老老實實的給我準備好供品，否則滴雨不下！你們這群貪婪的人類，再找亂七八糟的人類來求雨，我就活吞了你們！”
蘋蘋站穩了腳，對着龍王啐了一口：“呸，我當龍王是什麼貨色，誰知道是個有點法術的臭泥鰍。”
龍王狠狠的瞪了蘋蘋最後一眼，帶着蝦兵蟹將離開了。瞬間，烏雲散去，所有的清爽隨着龍王的來開而消失殆盡。而難民再一次受到了烈日的查毒。
“臭泥鰍！！！老烏龜！！！”蘋蘋對着天空一通亂罵。吼完之後，這才覺得胸中這口氣順了一些。她嘆了一口，低聲罵道：“那條老泥鰍，一個噴嚏都不肯打，真是一個鐵公雞，小氣鬼。”
眼看就要下雨，卻是這個結局，失望的村民終於惱了，將蘋蘋和夢涵人圍了起來，沒有人注意到，皓逸的手從剛才就一直摟着蘋蘋的腰，一直到現在也沒有鬆開。
“你這個野丫頭，居然惹龍王老爺生那麼大的氣。”一個村民拿着木棒指着蘋蘋，憤憤的道。
“這可怎麼辦才好啊，我們已經沒有錢了啊。”一個老大娘坐在地上哭了起來，說是哭，卻一滴眼淚也沒有流出來。她好久沒有喝過水了，哪有淚流，心中悲切，也只有用乾哭來表達。心裏難受，乾哭總比憋着好，那一點微弱的希望，也在剛才破滅了。她嘴上爆着皮，皮膚干皺，白髮披散着，說不出的可憐。
她這一哭，好多婦女也都低聲哀嚎起來。也難怪，人們剛剛看到的希望，就這樣破滅了。
“大家把她們兩個綁起來，沉到黑水河向龍王老爺賠罪！”說著，一個村民就要動手。
“住手，住手。”那個帶着眾人給蘋蘋下跪的老人卻擋在了蘋蘋和夢涵面前“這不能怨她，她已經把龍王招喚來了，是我們的錯，我們拿不出供品。”
“老村長，我們哪有什麼錢財？你忘記了嗎？我們是被王財那個混蛋轟出來的啊。我們不但沒有錢，連力氣都沒有。要是有點力氣，我們也不會淪落成這樣，只是苦了我的孩子。”一個懷抱嬰孩的醜婦哭的更是凄慘，蘋蘋着眼望去，那孩子緊緊逼着雙目，一動也不動，彷彿睡著了一樣。但很快蘋蘋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孩子的胸膛沒有起伏，竟然已經死了。可是，她的母親卻把他死死抱在懷裏，生怕別人搶走一樣。
“村長啊，這樣下去，我們都活不成了啊。”一個中年漢子哭道，他五十歲上下，臉色蠟黃，手裏還拿着一根木棒當做拐杖，一看就知道是久病之人。蘋蘋再遲鈍也聽出來了，這個瘦骨嶙峋的老人，竟然是一村之長。
“村長，我們回村子吧。”一個瞎眼的小孩突然哭着跪在了老村長的面前“就是死，我也要死的村子裏。”
“是啊，村長，我們回去吧。我們這幫人，老弱病殘，根本走不到有水的地方。”拿着木棒的中年人道。
“是啊，村長。既然都是死，為什麼不死在自己家裏呢。就算進不了村子，死在村頭破廟裏也好啊。”懷中抱着死嬰的醜婦也勸道。
蘋蘋聽得心裏泛酸，對這些難民的同情連綿不絕。還想再聽下去，可是卻被皓逸施了一個法術。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和夢涵已經在黑水鎮上了。
黑水鎮不大，人們都在勞作，很平和的氛圍。完全看不出，遭遇了旱災的樣子。不過，他們很快就注意到了不正常的地方，大街上勞作的，都是壯勞力，就連女子也有着不遜男子的臂力。整條街上，看不到一個乞丐，也看不到一個老人。
“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回到村子裏來。”一直到了吃飯的時候，蘋蘋還念着那群特殊的難民。桌上擺着四菜一湯，不算好，可也算不上差，要知道在黑水鎮現在的這個情況下，能有吃的就是幸運了。可是，蘋蘋卻一點胃口都沒有，她滿腦子都是村外那些難民。
“蘋蘋，這種事你管不過來的。你看這個村子，還有人再勞作，哪有半點鬧災的樣子。不用想也知道，為了把水省下來，只好將那些老弱病殘們轟出村子。”見蘋蘋食不下咽，皓逸勸道。
“都是你的錯啦，你既然能把那老泥鰍給召喚來了，為什麼不讓他給災民下一場雨呢。”蘋蘋將筷子摔在桌子上，不高興的向皓逸發難。
“蘋蘋，你心裏應該也清楚，這件事不能怪皓逸的。”夢涵柔和的勸道“你看那個龍王的眼睛，寫滿了貪得無厭四個字，那樣的人，又怎麼會為了一群窮苦的百姓而降雨呢。”
“這是在夢境，要是在幻界其他地方。龍王根本不會把我當一回事的。只因為夢境地小兒，龍王妖力太弱，才不得不向一些妖族低頭的。你要知道，龍族可獨立了幻界的。”皓逸耐心解釋道“我召喚他，他能來，已經是給了我天大的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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