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看個究竟，死個明白
二十來分鐘后，楊華估計也差不多了，正要上樓去找張夢露，一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男人從樓道里走出來了。
楊華一看，這不是自己的老闆老石嗎？他這才明白原來剛才跟張夢露在一起的男人是老石。
老石其實才三十多歲，也是個混子，因為長得老，人們都叫他老石，早年喜歡打打殺殺的，這幾年開始做生意，在清寧縣開了一家歌舞廳和幾個桌球室，混得還算不錯。
其實楊華跟老石也不是很熟，給他看桌球室是朋友介紹的，老石也很少到桌球室里來，所以剛才那一陣子就沒聽出他的聲音來。
這種情況下遇到是有點尷尬，楊華本能地轉過身，背對着老石，才沒有被他看見。
老石哼着小曲從楊華的身後走過，突然停下腳步，楊華以為他發現了自己，結果他是對站在陽台上的張夢露揮手告別。
楊華用眼睛斜睨着老石，只見他雖然帶着笑意，但也難掩一臉的疲倦，可見剛才還是賣了力的。
此時站在陽台上整理衣服的張夢露一邊向老石揮手，一邊已經看到了背對着她的楊華。
其實，老石還沒走出樓道的時候，張夢露就已經看見了楊華，那時候楊華還沒轉過身。
老石走出樓道，楊華趕緊轉身的動作被張夢露看得清清楚楚，她就想楊華跟老石肯定是相識的。
既然相識，楊華為什麼要躲避呢？有仇恨？還是知道了他們剛才幹的好事？
張夢露沒有去想太多，反正看到楊華的那一瞬間，她就興奮起來，只因為老石還在，所以不方便喊他，心想這小子來這兒幹嘛？是來找她的嗎？
待老石走遠了，張夢露才沖樓下的楊華喊道：“楊華，快上來！”
楊華抬頭看向三樓陽台上的張夢露，只見她笑吟吟地跟他招手，他的腦子裏立即想像着她跟老石干那事的畫面。
楊華慢慢從石凳上站起來，走進樓道。當他爬到二樓的時候，張夢露也下樓來迎接他了。
“楊華，快來，你來多久了？是來找我的嗎？”張夢露一邊說道，一邊伸手要挽楊華的手臂。
楊華擋開她的手，“別這樣，我是來找你的，但不是為了跟你這樣。”
張夢露笑了，“裝什麼正經嘛，昨晚上我還挽着你呢！”
楊華抬眼看向張夢露，她那白嫩的臉上帶着紅暈，肯定不是因為害羞，是剛才被老石滋潤的結果，頭髮也還有些凌亂。
同時，楊華也發現，張夢露白天看起來也很好看，這個女人還真是個尤物，只可惜太放蕩了。
在楊華看來，女人一旦放蕩，再怎麼漂亮都沒有了漂亮的意義。
兩人走進屋子裏，這是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裝修還算不錯，乳白色的地磚光潔亮麗，牆上貼着微黃的牆紙，傢具和電器也都是市面上最時興的。
但屋子裏有些雜亂，看樣子應該只有張夢露一個人住，因為沒有看到別人的東西，鞋架上的鞋子也都是女人的。
“就你一個人住？”
“對呀，不是跟你說過嗎？”
張夢露把門關好后問道：“喝什麼？可樂還是橙汁？當然，要喝酒也行。”
“我什麼都不喝。”楊華邊說邊往沙發上坐下。
張夢露還是給楊華拿來了一罐可樂，然後在他身邊坐下，身體緊貼着他，試探着問道：“你認識老石？”
“他是我老闆，我是給他看桌球室的。”
“幹嘛不打招呼呢？”
楊華睃了張夢露一眼，“不想讓他知道我來找你。”
張夢露有些尷尬地笑了，“他來我這兒談點事。”
楊華的心裏裝着肖麗旅行結婚的事，沒心思跟她扯這個，問道：“你表哥家住在哪裏？”
張夢露有些納悶，“我表哥？哪個表哥？”
“就是......財政局上班那個。”
張夢露恍然大悟般說道：“哦，你是為了肖麗的事來的吧？”
楊華點點頭。
“你要找我表哥決鬥？”張夢露媚笑道。
“不是，我只想搞清楚是怎麼回事，聽說肖麗旅行結婚去了，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楊華黯然說道。
“那你去問肖麗呀！”張夢露的媚笑立即變成了落井下石般的壞笑。
“我去學校找她，門衛說她不在，旅行結婚去了。”
“然後你就來找我，求證這個事，對吧？”
楊華點點頭，“對，我不想怎樣，只想搞清楚真相，就算分手也要分得明明白白。”
“搞那麼清楚幹嘛？她不跟你好，我跟你好，我一點都不比她差。”張夢露說著把下巴放在楊華的肩上，楊華感覺到了她那帶着芬芳的呼吸。
要不是因為剛才聽見她跟老石的那場激情，還有李浩然跟她不清不楚的關係，此時的楊華難免會被她吸引，因為他也是個正常男人，特別是此刻的他正處於失戀階段，內心比較軟弱。
不過理智告訴他，不能跟這樣的女人糾纏在一起，他也瞧不起這樣的女人。在他看來，張夢露這種女人，就是一朵掉進糞坑裏的鮮花，就算沖洗乾淨了，也還是臭的。
楊華把身體挪了一下，張夢露的下巴就脫離了他的肩膀，“你那個表哥家住在哪裏？”
張夢露見楊華不吃她那一套，心裏有些不爽，沒有哪個男人能抵擋住她的誘惑，看來這個楊華還真是個另類。
可楊華越是不理她，她就越想要得到他，於是她看了一下手上的腕錶，正色說道：“那好，你既然要搞清楚，我就帶你去搞清楚。現在還早，他們應該還在家裏，我帶你去看看，讓你死了這份心！”
“他們還在家裏？什麼意思？”
“你不是說他們旅行結婚嗎？這是真的。但他們還沒有走，要吃了午飯才動身，現在去還能見到他們。”
楊華又感到心裏難受起來，他深吸一口氣，“你把你表哥家的地址給我就行了，你不用去。”
張夢露翻了一下白眼，“那怎麼行，我這個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要去就得我帶你去，不去拉倒！”
楊華見她態度強硬，只好答應。
兩人一起走出家門，來到樓下，張夢露打開一輛白色的捷達轎車的車門，坐進了駕駛位置。
楊華也上了車，張夢露熟練地啟動汽車開出大院，向著城東方向駛去。
幾分鐘后，汽車來到一個新式小區，這是清寧縣最早的商品房小區，不過建成到現在也不過兩三年的時間，一切幾乎都還是嶄新的。
隨着汽車駛入小區，楊華的心裏也更加難受起來，他知道這是個鐵定事實，肖麗已經拋棄了他，攀上高枝了。
現實是多麼殘酷啊，六年的感情，就這麼經不起考驗嗎？要知道肖麗走入社會還不到半年的時間，難道她就那麼渴望過上富足安逸的生活嗎？這對她來說，真的有那麼重要？
楊華不能理解。
張夢露停了車，對木然的楊華說道：“走吧，讓你看個究竟，死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