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華夏之巔
穿雲山地處西陲,乃是神州西部有數的高山之一,向以其山勢陡峭直插雲霄聞名於世。
坐落於穿雲山山腰處的望雲亭雖說遠離中土,但因其門下弟子眾多卻是當今武林、江湖正道中不可或缺的一股勢力。
此時的望雲亭山門外,一眾低輩弟子正在大師兄葉雲的帶領下與一道人打扮的青年交談。
只聽葉雲拱手道:“此番勞煩紫陽觀應師兄千里迢迢送來岳掌門書信,不如就此在山中稍歇幾日,也好容我等師兄弟幾人聊盡地主之誼,若是葉某就此任憑應兄登門不入,來日門中師長得知,定會責怪葉雲招待不周失了禮數的。”
那道人打扮的男子推辭道:“葉師兄此番盛情斜陽已然心領,小弟久聞穿雲山乃是西域勝景亦心嚮往之,無奈掌教師尊尚有要事吩咐,實是分身不暇難以在此久留,他日葉兄與眾位師兄弟若有閑暇,定要前往紫陽觀一行,那時斜陽定得出門相迎與眾位師兄煮酒論道不醉不休。”
葉雲見應斜陽去意甚堅只得道:“既然應師兄門中還有要事,葉某等人也不便強留,素來聽聞九陽山紫陽觀笑傲中土風月無邊,乃是第一等的仙家勝景,只可惜葉某無緣一睹,他日若遇良機定攜眾位師弟前去紫陽觀拜見岳秋雨師伯,到時應兄可不要閉門不納嫌吾等叨擾才是。”
應斜陽忙道不敢,這時葉雲身邊一位師弟突然接口道:“大師哥何愁沒有機會,早聽聞應師兄與岳師伯之女岳雯岳女俠自幼相好,真可謂郎才女貌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如今應師兄俠名遠播,與岳女俠成婚之日那是倚馬可待,到那時以咱們兩派的交情,如何能少得了我等師兄弟的席位哈哈。”
葉雲師兄弟幾人聽得此言均是起鬨發笑,這九陽山紫陽觀與穿雲山望雲亭兩派卻是素來交好,門下弟子一向不限走動往來甚密,兩派掌門更是時常互通書信勾通有無,因此門下弟子言談之間玩笑不忌,比之別派倒是少了幾分生疏更多些親近。
應斜陽聽得眾人調笑卻是不由得神色微微一暗。
葉雲等人前呼後擁,直把個應斜陽送至山腳下才肯作罷,眾人又復客套了一番,方才依依惜別。
待得葉雲等人終於拜別動身回返望雲亭,剩下應斜陽一人卻似乎並不急着趕路,反而孤身在穿雲山山腳下停了下來,一名身姿婀娜的妙齡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應斜陽身後不遠處。
只見這女子雪肌花容眉目如畫一襲青衣,羅衫隨着拂來的清風微微飄動,真如風中仙子一般,一對剪水雙眸顧盼生輝此時卻隱隱流露出一抹哀怨,幽幽嘆道:“陽哥,方才望雲亭那些人說的...說的...你與你師妹之間的親事...可是當真?”
本來甜軟的嗓音說這句話時,卻不自禁的混雜了些無力的清冷。
應斜陽連忙轉身上前幾步,拉起女子的柔胰急道:“落紅你聽我說,我與岳雯師妹只不過是同門之誼,絕非那些人口中所說的兒女私情之好,應斜陽今生所愛只紅妹你一人,若違此誓叫我應某人眾叛親離武功盡失筋脈……”
還未等應斜陽說完,卿落紅的一隻細嫩白皙小手已然按在了應斜陽的嘴上,不讓他繼續說下去,溫聲道:“陽哥你不必如此,紅兒怎麼會不信你呢,只是怨你一直沒有和紅兒說起過你那師妹的事罷了,落紅早已將自己交給了你,此生此世都是陽哥你的人了。”
卿落紅說到此處,輕輕的依偎着應斜陽,深情的看了他一眼,又復幽幽嘆道:“那日紅兒於江南行事,不慎失手被人擒獲,險遭了惡人們的輕賤,要不是陽哥你及時出現,人家…人家….”說著說著香肩輕顫一雙美目微微泛紅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不住的打轉。
應斜陽趕忙將佳人擁入懷中,伸手輕輕的拭去卿落紅美目上滾落的一顆淚珠,擦完后將手抬到卿落紅面前調笑道:“瞧這可人的珠淚,也不知哪家的姑娘這般大了還哭鼻子呢。”
卿落紅羞惱的剜了應斜陽一眼,頓時破涕為笑,一時頑皮竟然輕啟朱唇,粉嫩的香舌將應斜陽食指上那粒晶瑩的淚珠輕輕的舔去了。
“嗯,好苦呢~”
被卿落紅的香舌這麼一舔,應斜陽只覺得手指處蘇蘇麻麻的,整個人都好像舒服的要飄起來一般,依偎在他胸前的卿落紅感覺着愛郎身上無處不在的男子氣息,聳了聳小巧的鼻樑咯咯笑道:“呵呵,陽哥你的心兒跳得好快呢。”
話音未落,嬌嫩的雙唇已被再難忍耐的應斜陽用嘴狠狠的封住不住的舔舐。
倒在愛郎懷中的卿落紅也不甘示弱,激烈的回應着愛郎的探索,一番熱吻直到二人呼吸不暢時才肯停歇。
血脈噴張的應斜陽輕咬着卿落紅圓潤的耳珠悄悄說了句什麼。懷裏的卿落紅聞言嬌軀輕顫嬌聲不依道:“討厭啦,上山之前才弄過的,這才過了沒多久又來作踐人家,你不膩啊。”
應斜陽深情道:“和紅妹你在一起,應某人一輩子都不會膩的。”
聽着愛郎深情的話語卿落紅頓時覺得渾身發軟玉面升霞,不敢抬頭看向愛郎那饑渴的目光,只是將秀美的臻首埋在應斜陽的懷中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應斜陽大喜,一伸手橫抱起佳人向著一片少有人行的幽谷叢林走去。
清風做被,綠草為床。一對痴男怨女瘋狂的索取着,恨不得將對方碾碎了揉進自己的骨頭裏,融為一體再不分離。
**初歇,卿落紅滿面嫣紅,慵懶的依偎在應斜陽寬闊的胸膛上,纖纖玉指不停的在上面畫著圈圈,低着頭輕聲道:“陽哥,當初紅兒就那樣把自己交給了你,你會不會覺得紅兒是個輕浮的女子啊。”
卻是此時大明朝男女之防頗重,即便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如他二人般婚前苟合的也畢竟於禮不合。
卿落紅雖然人送外號玉面飛燕,更是江湖中頗為有名的絕色飛賊,但遇到應斜陽之前卻從未有過男女之私,仍是清白無比的完璧之軀,只是聲名卻被一些仇家以及覬覦她的姿色的猛浪淫徒杜撰的頗為不堪,此時她和應斜陽二人如膠似漆正是情到最濃處,生怕自己的情郎因此前種種有哪怕半分的看輕了自己。
卻說卿落紅好容易鼓起勇氣小聲的詢問愛郎,但卻半天不見應斜陽回應,還當是愛郎真因此而輕賤於她,不禁黯然神傷簌簌落淚。
應斜陽此時軟玉滿懷志得意滿正定定的望着天空卻是想着紫陽觀內的事情,他此番奉了師命一路西來,機緣巧合之下救下了落難的卿落紅,正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美人自古愛英雄。二人春*情萌動由此相戀,應斜陽自是愛極了卿落紅的嬌嫩艷麗,卿落紅更是傾慕應斜陽的瀟洒恩情,一路相伴很快的自然而然破了男女之防雙宿雙飛好不快活,情到濃處應斜陽也一時忘卻了紫陽觀中的種種瑣事,直到今日被望雲亭的那些師兄弟提及他才如夢方醒。
應斜陽的師父岳秋雨乃是紫陽觀當代觀主,已是年過半百之齡,然則早年闖蕩江湖時留下的謝許暗傷近些年屢屢發作,一身功力眼看就要走上下坡路。
而應斜陽本人正是岳秋雨的開門大弟子,武功人品在紫陽觀門內俱是不二之選,岳秋雨更是十分青眼於他,甚至有意將女兒岳雯相許,紫陽觀現下領袖正道群倫,於情於理這偌大的基業遲早是要落到他應斜陽手中的。
此時正想到豪情萬丈之時的應斜陽不自禁的握緊了雙拳,哪曾留意身邊的卿落紅蚊蜺般輕聲說了些什麼,過了一陣回過神來,驚覺懷中伊人香肩抽搐簌簌落淚才猛然驚醒,一時不知所措,剛想開口勸慰伊人一番,卻見遠處山腳密林中一個人影快速閃過。
應斜陽心道,雖說此地只是穿雲山山腳算不得十分難行,但平日裏除卻望雲亭巡山的子弟外也少有閑人在此遊盪,這處叢林更是他為了和卿落紅**歡好而特意尋覓的極為僻靜偏僻之處更是人跡罕至,方才雖然只是匆忙一瞥卻也看出這趕路之人身上的裝束絕非望雲亭弟子的常見打扮,這穿雲山除卻望雲亭所在,便未聽聞有什麼知名去處,眼前這人在此等荒僻處潛行趕路絕非正派,所謀當與望雲亭不利一定大有干係。
應斜陽想到此處心念急轉,若是自己能於此人身上有所斬獲,卻是無論對望雲亭還是紫陽觀必當均是大功一件,當下顧不得哄慰佳人,已是匆忙翻身躍起說道:“紅兒你在這裏等我。”
也不等卿落紅回聲,應斜陽便已運起輕功悄悄從後綴上前人,卿落紅正自神傷,但突然見到愛郎奔向遠處,似乎追趕什麼人,她生怕愛郎有閃失,哪裏肯在原地等候,也急忙收拾一番身上的衣裝一路追去。
這應斜陽乃是當代紫陽觀觀主岳秋雨的開門大弟子,一身武功輕功自是不必說,卿落紅本是江湖上聲名鵲起的飛賊,輕身功法最為擅長更是不差。
然而二人使勁全力,卻也只能一前一後的遠遠吊著前面疾着前面疾馳的身影,拉近不了雙方的距離,想來前面潛行疾馳的身影武功定非凡俗,尤其是輕功別出機杼,非但不弱於應斜陽卿落紅二人甚至後勁尤有過之。
直到繞過一道山崗,後面的卿落紅仗着身輕功巧匯合了應斜陽,兩人合到一路卻殊無欣喜,只因先前二人一直綴着的那個人影竟消失了。
應斜陽暗叫不妙,正想拉着卿落紅退去的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驀地從二人背後一棵大樹上響起:“兩位一路尾隨在下當真辛苦了,卻不知有何見教?”
應斜陽久經陣仗當下倒也並不着慌,轉過身來瞧見一俊朗青年,只見這青年長身玉立站在大樹的粗枝上如出鞘利刃般凜然聲威,上前拱手道:“在下紫陽觀門徒應斜陽,這位女俠是在下路上結識的一位同道,我二人此次前來是尋望雲亭辦事,回程路上在山腳望見少俠一路疾行似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應某不才卻也通曉‘俠義’之道特地趕上相詢,若有能相助少俠之處願盡綿薄之力,只是還不知少俠高姓大名,這穿雲山地處偏遠少俠來此所謂何事?”
各位看官所料不差,應斜陽與卿落紅二人在穿雲山山腳所看到的疾行身影,正是玄羅神教的陽聖蕭萬山。
卻說蕭萬山於吳越太湖、蜀中山城尋得了恩師酆都煉藥所缺的太湖銀龍以及封喉樹果,隨後稍事休整便再度星夜趕往這西陲穿雲山,以圖早日採取生長在這摩天絕巔的穿雲草。
這穿雲山遠離中土地處偏遠,更兼人煙稀少本就十分荒蕪,蕭萬山因此行機密取道又凈檢些僻靜難行的山道趕路。本想着就此神不知鬼不覺的上得摩天絕巔,摘取穿雲草便即離去以防橫生枝節,所以倒也未曾將那人皮*面具帶在臉上。
誰曾想到應斜陽與卿落紅二人在山腳下行那翻雲覆雨之事,也是一味選取了那人畜罕至的荒僻處,當時應卿二人事後慵懶齊埋身於草叢之中,蕭萬山一心忙於趕路竟也未有察覺,反倒是樹叢中的應斜陽恰好暼見了一路疾行的蕭萬山。
只是二人終歸武功終是遜色於蕭萬山不少,又是**初歇步履之間難免虛浮不穩,只在蕭萬山身後尾隨了一段路程,便已被蕭萬山察覺到了異常。
蕭萬山拱手笑道:“原來道兄便是應斜陽應少俠,紫陽觀名滿天下在下久仰大名,今日得見道兄果然是人中龍鳳,至於應少俠口中身邊的這位‘女俠’,若是在下眼力不差的話,這般明艷美麗風華正茂便有如此輕功的,除卻現今武林芳名遠播的玉面飛燕卿落紅外當不作第二人選,斜陽兄有幸能得落紅姑娘青眼垂顧,倒是好艷福,不知要羨煞多少江湖子弟少年風流。”
說到此處眉頭微皺,緊跟着道:“只不過斜陽兄貴為名門首徒,卿‘女俠’卻是朝廷欽犯,你二人相攜相依來這穿雲山,這等消息傳出去倒是引人遐思啊,哈哈哈。在下來此尚有些私事不便相陪就此告辭,不敢勞煩二位大駕相送,應少俠和卿‘女俠’請自便。”
言罷蕭萬山閃身入林,應斜陽沒想到對方如此了得,竟一眼就認出了卿落紅,如此直言點破了身份不由臉色一變。他畢竟是名門正派的青年才俊前途遠大,雖愛極了卿落紅的嬌媚柔情,但對方畢竟聲名不佳乃是朝廷通緝的女飛賊,因此十分苦惱不無顧忌。
此時三人所處之地,距離望雲亭所在雖說尚有一段距離,但若是雙方激烈打鬥難免不會引來穿雲門巡山弟子的注意。
蕭萬山固然此行機密不欲節外生枝,應斜陽更不願讓望雲亭的諸位師兄弟此時看到他和飛賊卿落紅在一起。
可是若不引人來助,憑他和卿落紅二人,又實無把握留下面前這不知深淺的青年。
應斜陽眼見蕭萬山閃身入林暗嘆了聲罷了,便欲拉了卿落紅一同離去,只是一拉之下卿落紅卻是一動不動兩眼失神。
前番應斜陽拜訪望雲亭,卿落紅本想與愛郎同往,只是應斜陽推說乃是門派之密掌教下有嚴令故不便帶她同去,此番對敵之時應斜陽又刻意將她介紹的含糊,始終不肯說出卿落紅的身份,可見應斜陽心中對自己飛賊的身份還是頗為顧忌的。
卿落紅並非愚魯之輩,其中關竅自然明白,只是自問身段相貌均不輸於旁人,闖蕩江湖這麼多年來更是潔身自好未曾絲毫有虧名節,她一個姑娘家不顧名節禮法,將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了應斜陽,卻換得個被情郎如此對待心中自有一番委屈。
少女心事,應斜陽不明其故,只得又是一番體貼哄慰此乃后話。
卻說擺脫了應斜陽卿落紅二人的糾纏,蕭萬山行事更為謹慎,一路鼠步蛇行小心避過瞭望雲亭山門所在,取那穿雲山中偏僻的山路,功運雙腳施展輕功不助的向上攀援。
初時山勢尚緩,登攀順暢還不覺怎地,行程過半之後,卻發覺越是往上攀爬,可供落足的突岩壁壘便越發難覓。
待得眼見雲海在望之際,放眼望去岩壁竟是如刀削一般陡峭,入目之處再無可供立足之地。所幸蕭萬山此行準備充足,當即從貼身的包袱中取出了一隻小鐵鎚連帶着許多專門定做的粗大鋼釘。
這些鋼釘均是一般的形貌,一頭成錐形銳利無比,另一頭卻是扁平形如鍋鏟一般。
蕭萬山將鋼釘尖端釘入岩壁扁平端用以踩踏,如此邊釘邊爬又向上攀援了不小的一段山壁,只是待得鐵釘盡數耗盡之時,距離崖頂絕巔竟仍有一段距離。
此時蕭萬山棲身處距離山頂絕巔可謂是近在咫尺,若是換了其他地方,以蕭萬山當下的功力縱身而上,這點距離倒也算不得難事,只是他此前一心攀登萬仞高山鑿壁入釘,到了此處孤立山壁之時已然是精疲力竭,身下便是萬丈深淵供以落足的僅有腳下三指粗細的鋼釘而已。一旦發力上躍勢必要加重腳下鋼釘的負累,若是順利登頂還待罷了,如若差之毫厘而從這雲海深處跌落下去,除非他蕭萬山肋生雙翅,否則縱然武藝再強十倍百倍也是必無幸理。
將身子緊緊的貼向岩壁,蕭萬山略微運功調整了下內息思躇片刻,此時他身處絕壁之上已然勢成騎虎,而且他也實在不甘心便這般功敗垂成空手而歸,卻是當下把心一橫,足下猛然發力,只聽‘嘩啦’一聲,腳下供以落足的鋼釘難以支撐他的大力踩踏,連帶着一大塊山岩從岩壁上滾落,而蕭萬山本人卻藉著提縱之勢將身子生生拔起了足足一丈有餘。
眼見崖頂在望,無奈上升的勢頭卻已用盡,就在他身子一沉要待下落之時,蕭萬山驚喜的發現眼前竟有一根從崖頂垂落的藤蔓,卻說這藤蔓生得足有手臂粗細色作枯灰與高山岩壁渾然一色,若不是他蕭萬山離得近了加上功力精深耳目通明還真難以分辨,當下情形危急容不得蕭萬山細想,下意識的手臂一震,竭力將藤蔓抓入手中。
卻說蕭萬山方將藤蔓握實,一口氣還未待松出,猛然驚覺入手的藤條竟似吃力不住在他的拉扯下一陣鬆動,眼見只是稍微一頓就要被他拉扯的斷裂下落,蕭萬山心中雖驚,但手腳不慢連忙功運雙手奮力一拽,手中的藤蔓被他巨力拉扯的連根拔起,但蕭萬山卻也憑藉著一拉之力終是翻身躍上了崖頂。
死生一瞬,躍上崖巔的蕭萬山直覺得此時渾身的氣力似乎都被盡數抽空了一般,躺在崖邊絕壁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這番蕭萬山出門,恩師酆都命他尋覓的四樣奇珍,蕭萬山原以為這穿雲草乃是最為易得之物,哪料到太湖銀龍和封喉樹果無驚無險雙雙順利入手,反是為了這看似無主易尋的穿雲草,不但累的他在山腳被人發現了行跡,更是險些在這摩天絕巔雲海深處埋葬了大好*性命,此時想起方才的兇險仍不禁一陣后怕。
足足用了一盞茶的功夫,蕭萬山才捋順了自身有些散亂沸騰的內息,站起身來從崖邊往下望去,目力所及只見一片片濃密雲氣不住的翻騰舞動,他人身處雲海之上猶如在仙境中踏雲而行的神仙一般。
此時山下仍是金秋的時節,正是碩果累累溫風洗面,而這穿雲絕巔卻是白茫茫的儼然一副隆冬景象,罡氣如刀入體冰寒,大片大片的冰雪縫隙中,間或生長的一株株紫紅奇草,猶如妖異的火焰,卻是這冰雪仙境裏唯一的生靈了。
只見這穿雲草整株色作紫紅,每株上連莖生有兩片葉子,兩片葉子並立而生,形如羽翼,在崖巔獵獵的罡風中招展舞動,如同一隻只振翅欲飛的雄鷹,似是隨時便要穿雲而去。
這等形貌,蕭萬山瞧在眼中也自嘖嘖稱奇,小心的採摘了幾株穿雲草仔細收好,還待仔細打量一番這穿雲山絕巔的景緻,但方起身便覺得自己一身純陽內功竟也隱隱有些抵禦不住這崖頂的刺骨冰寒,心知此地兇險不敢久留,無奈之下從腰間解下長索,在崖頂上挑選了塊千斤巨石,將麻繩的一端牢牢綁住用力拽住試了試牢固與否,這才將另一端系在腰上墜繩而下,待得下到了穿雲山半山腰處氣溫開始回暖入目處恢復了綠樹掩映的景象,取出火石將繩索點燃消除了痕迹,若不是胸前裝有穿雲草的小包尚在,剛才崖頂的一切蕭萬山倒真覺得如同夢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