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不裝了
“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和聞不棄死!”白清像是突然換了一個人格似的,方才那點強裝的理智溫柔此刻已經頓消無影,取而代之的是癲狂、暴戾。
南忘書着實是被嚇到了,眼一閉嘴一張,“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你不要嚇我!我又不認識你你幹嘛要殺死我!”
“哈哈哈哈哈哈……你不認識我可我認識你啊!”南忘書表現得越害怕,白清就越興奮,只見他刷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蹲到南忘書面前捏着她的下巴道:“哭?再哭大聲點!曝光我客戶的時候不是挺拽的嗎?怎麼現在拽不起來了?聞不棄也是個沒腦子的,都在我手上栽了兩次了還不長記性,居然還敢讓你闖進我的地盤露面!”
“嗚嗚嗚嗚……”南忘書如他所願的哭得更大聲了,滾燙的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恰到好處的讓她不用看見白清那張噁心的臉。
她哭得很入戲,甚至都開始抽噎了:“對、對不起嘛,誰讓你那些客戶那麼可惡,干那麼多壞事。而且我也不是故意要拽的,是我男朋友跟我說,說那兩個姐姐會保護我,才讓我為所欲為的。我也沒想到會得罪你啊,那我以後不拽了還不行嗎?我、我低調做人,我跌入塵埃!我保證!”
白清:“……”
在南忘書苟慫的話語面前,白清前面說的那些狠話就像是石頭扔進了棉花堆里,非但沒有激起一絲情緒,反而讓他心裏更加莫名的火大了,他咬牙無語半晌,最後只憋出來一句:“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南忘書點頭:“只要你高興,你說我腦子有坑都行。”
白清:“……媽的,你上輩子投胎的時候是沒帶腦子嗎?”
南忘書認真道:“上輩子的事我怎麼知道?”
“……我簡直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你這個蠢貨!”
“我又怎麼了嘛,嗚嗚嗚嗚……”南忘書還挺莫名其妙的感覺:“我什麼都順着你了,你幹嘛還想殺我?”
“……”
這問題問得好,問得白清都徹底講不出話來了。他大喘着氣,頭疼的在屋子來回了踱了幾圈,然後一屁股坐回椅子裏,頗有些怒其不爭的樣子:“我以為你如今家境富庶生活幸福只會比從前更加潑辣的,沒成想竟是如此的窩囊,吵個架都這樣沒勁。”
南忘書聞言,裝滿淚水的眼瞳一亮,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一般滿臉期待:“你、你是想跟我吵架嗎?”
白清:“……閉嘴!乖乖等死吧你!”
“哇!”南忘書又哭了:“為什麼我還是要死啊!!!”
“因為你該死!”白清已經忍無可忍了,那緊抿着的唇代表他的理智已經快被南忘書給折磨瘋了:“你要是想活着見聞不棄最後一面,就他媽把嘴給我閉上!”
“哦。”南忘書咬着牙,無助又可憐的閉上了嘴,然而不到兩秒,她又開口了:“我能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嗎?”
白清:“說!”
“你是在等聞不棄來再殺我嗎?”
“對!能閉嘴了嗎?”
“能。”得到意料之中回答的南忘書終於不情不願的、真正的閉上了嘴。
她瑟縮在地板上,眼神有一搭沒一搭的偷瞟怒氣未消的白清。
不知過了多久,她心口處的護心麟突然傳來了一股灼熱的刺燒感,緊接着聞不棄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我來了。”
終於來了,害我裝傻子裝了那麼久……南忘書心裏偷摸抱怨了一句。隨後眼神又恢復了剛剛的猥瑣,緊張又滿懷好奇的出聲道:“那個……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這死不悔改的話語一出,白清不耐煩的眼神立馬像把刀子一樣扎到南忘書身上:“你他媽是嫌棄自己活的太長了嗎?”
“不是,我、我就是實在太好奇了,求求你,就讓我問吧,我保證是最後一個了。”
一聲無語的哼笑從白清的鼻子裏冒出來,他沉默半晌,表情像是掙扎之後做了此生唯一一件好事般複雜,食指隔空一點南忘書,警告意味十足的道:“這個問題問完要是還有廢話,我立馬殺了你!”
“嗯嗯嗯!”南忘書點頭如搗蒜,倉促的在心裏組織了一下語言后問:“那什麼,無相法師觀和那些到處坑蒙拐騙的大師都是你手下的嗎?”
“嗯,都是我的!”
“哦……”南忘書別有深意的拖長了尾調,臉上表情在不知不覺間已變了味道:“專為壞蛋擦屁股避險的無良道觀,白清,我現在是不是該改口叫你妖道呢?”
“什麼?”白清轉過頭來,神情有一瞬間的空白,像是還沒反應過來南忘書這態度突變的話。
於是南忘書非常貼心的重複了一遍:“我說你,是妖道。”
“你——”白清愕然,眼底的憤怒眨眼間就轉變成了不可思議。
而南忘書微微笑着,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你以為是你抓住了我?不,是我故意讓你抓住的!”
說完,被捆綁在身後的雙手一動,輕易就掙開了白清的禁靈索,隨後在他震驚到極致的目光中緩緩起身,同時右手一轉喚出永樂劍垂在身側:“沒想到吧,你以為我投胎以後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富家千金?其實我早就恢復了所有記憶,並且還找回了功法。”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白清搖着頭,死活也不肯相信這是真的:“聞不棄怎麼可能有這通天的本事讓你一個凡人之軀找回前世記憶,還能恢復功法?呵,你騙我!你耍我!”
“耍的就是你。”
白清惱羞成怒的話剛說完,聞不棄輕飄飄的聲音便跟隨着一陣灰色煙霧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與之一起來的還有手握利劍的雪無憂、沈淮。
白清看着這突然出現的三個人,眼底的驚駭幾乎要衝破眼眶了,他下意識的後退幾步,身子抵在木桌前,喘息着問:“我木屋外分明佈下了天羅地網的陷阱,你們三個是如何悄無聲息的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