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硬核的本事(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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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前進其實很想提醒一下吳邪,你最好搞清楚你的身份還有周曉檸副教授的身份啊。

雖然說,身份不代表絕對的權威。

可是周曉檸都到了民大醫院,傅前進豈能不知他現在的身份和地位,作為年輕一輩,手外科最為知名的副教授,甚至有很多教授都說,他現在的實力,比起成熟的教授,分毫不讓的。

可這樣的人,這樣的技術,在吳邪這裏,還只是不夠好?

周曉檸則看向傅前進道:“傅主任,我們要不先聽聽小吳他怎麼說唄……”

吳邪聞言則剖析道:“周教授,傅主任,其實目前,斷指再植術比較流行的操作理念就是斷指再續術,然而,丁木林教授又提出了一種叫‘斷指再植’的理念。”

“我們都知道,續,是延續繼續的意思。”

“植,則是植入,根植的意思。”

“除了這兩種理念外,另外還有一些理念,都是斷指再續上的變種,不離根本。”

“斷指再續,則是講究斷了什麼縫合什麼。”

“而斷指再植,在丁木林教授的理解裏面,就是什麼需要植回什麼,不僅僅只是簡單的縫合,還有肌腱等,沒有血管就植入血管,沒有肌腱就植入肌腱,想盡一切辦法,把斷指或者斷肢的能力給保全。”

“這種理念需要比較高精尖的手外科操作技術,且對於當前的斷指再續的操作以及各種變種的操作,以及手外科的其他相關操作,比如……”

吳邪侃侃而談。

聽起來,眾人都信服了。

但是黃耀龍比較鄭重地回:“小方,但是這只是理論中才存在的,要演變成為現實的話,是不是太過困難,要求太高了?”

理論好是好事,但是操作複雜了,未必能夠取得更加好的效果啊?

可,黃耀龍的辯解,直接就被周曉檸反駁:“難以演變不代表不可能。”

“不可能的事情是不會出現,出現了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是不可能,只是困難的難度大而已。”

“小吳,你繼續說。”

周曉檸邊往外走,邊道:“不過請允許我在你開始之前,再多插問一句。”

所有人都看向周曉檸,這彷彿才是真實的周曉檸,在做學問和學術的周曉檸。

“斷指再植,你所講的斷指再植,是不是血管重建術或者是血管移位術的變種挪用?”

周曉檸一下子就問到了極為關鍵的核心點。

“是!”吳邪絲毫不否認。

“斷指再植,講究的就是高活性,提高活力,提高預后能力,另外一個層面講,就是豐富血運,想盡一切辦法地豐富患處的血運,達到更加良好的癒合。”

“這是理念核心,不過,單純的血管重建術與血管轉位術,滿足不了這樣的理念。”

“還需要有心外科的小搭橋手術,以及神經周圍營養血管網絡的重建,防粘連結構的重新塑造。”

“當然,這裏面還有一個比較核心的點就是,斷指再續。但這是最後的操作。”

“所以從某一種角度來講,斷指再植是比斷指再續功能健復會更好一些。”吳邪這麼解釋。

可是,周曉檸副教授卻是立刻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點:“那這樣是不是就浪費了操作的時間呢?有可能讓一部分患者反而失去最佳的癒合時機?”

周曉檸並非是抬杠,而是合理質疑。

“會有一部分患者是不適用的,最初期,肯定只有特定的群體能適用這樣的方法。為他們保全更多的功能。”吳邪只能根據自己的理解,給出回復。

他也是學到的,不是自己從頭開始,一步一步地推動了這個理念和論派的發展與成熟。

“這樣的社會學效益並不是很大,但是要做的投入可不小。”周曉檸眉頭緊皺,說起了一個敏感的問題。

課題,當作又不當作的,不要緊的東西,投入太多的話,其實整體的社會學角度不大啊。

吳邪就回說:“周老師,社會學效益這個問題,其實不應該從最廣大角度去論述,而是該從特定的人群去論證。”

“比如說某一些職業,某一些特定的人員,他們的功能只缺失百分之十或者二十,那麼他們就不能再從事之前的行業,對他們而言,對這個群體的社會性效益,就是無以倫比的。”

“而且現在的技術在發展。”

“如果說,萬一有一天,我們能夠創造和開發出血管、神經、甚至斷指再植術的便利縫合器出來,且縫合效果得利。那麼,在那個時候,血管的重建、防粘連繫統的搭建,就是斷指再植術的重點內容了。”

“甚至包括現在,去細心搭建,也不是沒有社會性效益的。”

華中科技大學附屬同濟醫院和協和醫院,都不是特種身份人員接診診治的單位,所以周曉檸教授,包括吳邪自己之前,都不知道,其實有很多類似的情況,現在得不到比較妥善的處理。

很多人在萬一遇到了類似的情況后,就只能黯然消失。

當然,也有比較樸素的病人,就在日常生活中。

比如說消防、比如說警察,比如說一些醫務工作者,若是因為意外,喪失了部分功能,想要再從事以前的行業,肯定是比較困難的,除非是功能損失極為有限。

“丁教授還考慮了這麼遠?”周曉檸副教授稍微有點慌張起來。

吳邪能這麼說,可能就不是無關的吹牛逼,而是有人,可能真的在做這個東西。

目前的斷指再續,如果真的被縫合器替代或者取代,那麼現在很多教授所進行的術式,引以為傲的東西,都將會淪為大路貨。

而這,就是科技、科研的魅力所在,他能夠讓一種技術脫穎而出后,讓很多跟不上的人,都一落千丈,最終淪為普通人。

這樣的普通不是絕對的普通,而是相對的普通。

這就是新老更替,也是輪迴傳承。

“或許吧,我也不知道,沒具體接觸過。”

“周教授,我們回去吧,時間也不早了。”吳邪建議。

聽到吳邪這麼說,傅前進看了看時間:“喲,都凌晨一點四十五了,快兩點了。好在明天又是周末,不然可得難受了。”

“小吳,你明天帶一下查房啊,我和周教授一起補個覺,到時候去渝市那邊轉轉,散散心……”

“好的。”吳邪點頭。

“耀龍也一起吧。”

……

兩點二十。

“你幹嘛?”吳邪偷偷摸摸地又一次摸到了唐玥瑋所在的房間裏打地鋪時,唐玥瑋緊張地嚇了一跳。

“我睡覺啊?”吳邪在地上開着的鋪,手腳麻利。

“你,你。”唐玥瑋把燈給開了。

確定了是吳邪之後,才稍微放心。

說:“你要不,上來睡吧。”

吳邪撓了撓頭。

“你是在試探我還是?真心的邀請啊?”

“我剛剛刷逗音時,看到了一部恐怖電影,我自以為自己的心理素質很強,畢竟是醫學生,就跑去看了,現在有點害怕。”

“好不容易才睡着,你又無聲無息地進來。”唐玥瑋坐了起來,眨着眼睛,略有些楚楚可憐。

“我有聲有息進來不吵你睡覺了么?平時不也這樣?”吳邪一本正經。

唐玥瑋扔給了吳邪一個枕頭:“平時你這樣個大頭鬼,你非得早上才睡床上是吧?”

“那我真來了啊?”

“主要是一個人睡,很冷。”吳邪嬉皮笑臉地說。

彷彿一個拐帶鄰家小妹妹的怪蜀黍。

“你和我說會兒話吧,就說下你們今天做的手術吧,我換一下思路,可能就沒那麼怕了。”作為新時代的好青年,作為大學生,作為飽學之士。

她非常清楚該怎麼更換自己的注意力和洞察力。

吳邪於是點頭:“你還真別說,我真的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合計合計。”

“今天我們遇到了一個病人……”

吳邪就先把今天遇到的那個病人的實際情況,給唐玥瑋講了一遍。

“我的想法就是,你能不能借鑒我之前那個同學的思路開發一種麻醉方式出來,這樣可以更加便宜點。”

“或許麻醉后的副作用相對大點,只要不影響全身都沒關係。”

“費用問題,還是目前我們恩市面對比較困境的問題。”

唐玥瑋聞言則道:“你那個同學,你那個同學,你是不是在騙我,其實是一個女同學啊?”

“他怎麼回去之後,杳無音信了,一直都沒來過。”

“我都準備了好多的問題要問他來着。”唐玥瑋的思維轉變真快。

一下子就想到了胡巧然。

然後還想到了位於龍縣的,吳邪的那位同學。

仍然聯想到了之前在宣縣中西醫醫院的那位比自己更加豐滿的女護士……

“真沒有,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發過信息,他說再等等。”

“你也知道,我們只是高中同學,關係說不得多深。他不想說,也不再主動聯繫,我也不好問啊?”

“大不了,我後面去京都的時候,你跟我一起,我們直接殺到他家裏問去嘛。”吳邪就這麼給唐玥瑋解釋。

自己那個同學楊先明,估計是遇到了什麼不小的麻煩事,或者其他。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

“只是要開發一種新的麻醉方式和麻醉形式,這很難,我現在沒這樣的能力。”唐玥瑋點頭,算是信了吳邪,不過緊接着有感慨。

“我也不會,就只是這麼期待唄。如果能夠開發得出來。”

“那你在這裏取得的成績,就一點都不比出國的成績差了。”吳邪這麼講。

唐玥瑋則偏頭:“你是不是還是在因為我沒有出國的事情,而耿耿於懷啊?說實話。”

吳邪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

才說:“畢竟咱們兩個現在的關係也有不一樣了,慶幸能夠再遇見,只是有些遺憾,沒有奔赴到對你的發展最有利的方向。”

“不然的話?”

吳邪沒說完,吳邪就又說:“但如果真的這麼發展了的話,我們又是跨國戀了,那樣的情形,比起現在來,就又更加難受了。”

“你幹嘛,手老實點……”

“手就是自己老實自己的啊,所以才去……我自己老實我的,我一動都不動……”吳邪多不要臉啊。

唐玥瑋氣得夠嗆,但很快還是有些害羞地偏過頭。

不理會吳邪的手放在不該放的地方。

“我想睡了,抱我睡覺。”

“好。”

……

翌日。

唐玥瑋在睡懶覺,吳邪卻要去查房。

但是,吳邪的手麻了,而且是麻得完全沒知覺的那種。

刷牙的時候,只能動,沒太多感覺。

直到出門,才慢慢恢復了部分知覺。吳邪還是用自己的右手去打:“讓你不老實,吃虧了吧,什麼時候廢了你。”

被壓了一夜,吳邪和不老實的他都分別懷疑人生和手生。

但手感是真的好。

賺大發了。

吳邪這麼美滋滋地想着,然後趕緊來到了病房裏查看昨天那位手術病人。

手術術后的效果還不錯,血運豐沛,白熾燈炙烤下,略顯紅潤。

而且問患者有沒有感覺,患者還說竟然有一點麻麻的感覺,就是沒辦法動。

這是好事啊。

能夠麻,不是覺得完全消失,這就是一種好的徵召。

這會兒還沒開始查房。

吳邪就繼續仔細檢查了一陣,覺得沒特別多的問題,這才放下心來。

只這時啊,吳邪就發現,病房裏面,陸陸續續地來了一大群人,每個人都是石膏、輪椅,清一色的,一邊往裏面推時,一邊還在聊着天呢。

“你們也沒事吧?”

“沒事呢,感覺都快可以走了,這一次過來,讓吳醫生看看能不能拆石膏。”

“我的輕微一點,都走了幾步,可我老婆不讓我繼續走,說醫生讓走才走。”

“那痛嗎?”

“不痛啊。”

“吳醫生!”

“吳醫生在這裏!”

“吳醫生,我們來找你複查了,我們在外面等你哈……”

病房裏的幾個人,看着外面一群病人這麼客氣地對吳邪打招呼,每個人的臉上或多或少都浮現出笑意,一瞬間也淡定不了。

“吳醫生,您?”

“他們?”

吳邪還記得這些人,他們是相信自己的手法複位技術,在上次的事故中,骨折卻選擇不做手術,把床位留給更需要的那些病人的患者。

他們之中雖然也有人遲疑,卻也願意給其他病人享用床位的機會。

“以前的病友。來複查的。”

吳邪回話完,慢步往外走了去。

病房裏的人則說:“這吳醫生厲害啊。雖然年輕、也沒有特別多的錦旗掛着,可這麼多病人來複查,無疑就是最硬核的本事。”

“那肯定的。看起來就是一表人才……”

“你是看上他,想他當女婿了吧……”有病友家屬這麼調笑。

“嘿,我家還真有女兒,誰讓你們沒有……”他無所謂地晃動着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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